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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楼清谈鸿宝

    捡个热闹的高楼大厦,众人先用些早茶。风荇叫伙计,将时点名点上了个齐全,五花八门摆了一桌子。

    “吃得完吗?”江黛青瞠目结舌,瞪着风荇道:“不许浪费!”

    “反正你们驾了车来,吃不完就带回去!”

    也无不可。园子里的侍女们和风行卫还能尝个新鲜。

    江黛青取块雪白的糕点,上面缀颗绯红的梅子干,层酥层软,叠味成欢:“嗯,好吃。”梅酸糕甜,相辅相济。

    “这是雪花酥。”风荇告诉江黛青。江黛青就笑言:“这......是少女的□□!”口感确实和有“少女的□□”之名的马卡龙异曲同工。

    风荇冷笑:“那照你这么说,雪媚娘该叫什么?”他说:“那才更像少女的□□!”

    “媚娘媚娘!那就不是‘少女’的□□了嘛!”江黛青强词夺理:“少妇的?”

    棠溪玥忍不了了:“姐姐,咱能离开‘□□’这种话题吗?”

    江黛青一笑,对棠溪玥说:“把你跟前的‘雪媚娘’拿来我尝尝!”

    棠溪玥轻叹,将眼前雪媚娘碟推与江黛青,却被风荇递来碟子挡住了。

    “吃什么雪媚娘?”风荇说:“吃你的青团吧!”

    江黛青真就笑着接过了青团:“青团不是寒食吃的吗?”她对风荇说:“不瞒你说,我可喜欢吃青团了!我喜欢青汁那个味儿。”风荇自然是知道的。

    咬一口,江黛青却变了脸色:“这青团怎么是肉馅的?”扭头就要作呕。

    嵇元轻轻拍拍江黛青的背,她就回身靠进了他怀中:“咸口的通通都应该归去主食!点心都得是甜口才叫点心!”

    风荇递来的青团吃得江黛青难受,他心下有些过意不去,默默端来盏茶给她漱口。江黛青尝了棠溪玥的雪媚娘,表情也很精彩。

    原来时下的雪媚娘用的是金桔汁,沥得颇浓,酸得江黛青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梅言也递来一碟粉粉的糕点,看着就有食欲。然而江黛青怕了,先问清楚:“这是什么?”

    “是桃花糕。”梅言说:“此糕也是略微带酸的口感。但你吃过金橘雪媚娘,想必就不会觉得它酸了。试试看?我觉得你会喜欢。”

    江黛青的身子一直是梅言照料调理,他的话,她还是相信的。取一块桃花糕,闻着就觉清香诱人。咬一口,更是酸甜生津,颇有余韵:“嗯!好吃的!”

    转头看嵇元,也是在吃桃花糕,江黛青笑问他:“跟着我吃,糕点会更好吃吗?”原来江黛青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依次尝过了雪花酥、青团、雪媚娘和桃花糕。

    嵇元知道江黛青虽然不说,却是在关注着自己的,心情很好,微微颔首。江黛青问他:“喜欢哪个?”

    稍事思索,嵇元夹起江黛青碟中半块青团吃掉了。

    嵇元皇族出身,口味上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和忌讳。但能吃江黛青残食,也是颇令众人意外。江黛青厌恶青团馅料中的肉,却不厌恶嵇元口中的,与他交吻一瞬,浅尝辄止:“小傻子。”抱住他头颈,江黛青附耳低唤。

    嵇元揽住江黛青腰身,赏看她眉眼:“眉目如画......”

    “如什么画?”江黛青戏言:“本来就是画的!”言罢放开了嵇元,老老实实地坐好。

    棠溪玥不觉失声而笑。嵇元却若有所思。平素对江黛青示以爱意,她总是得意,今日却似是有些羞怯失意,正是妆饰过的缘故。她怕嵇元喜欢的,终究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拉过江黛青,嵇元说:“真身青魂,荡心迷神。”

    江黛青微微吞咽,抚着自己胸口茫然道:“我......怎么觉得有点醉心......”

    嵇元眉头微敛:“我也是......”

    风荇吃着桃花糕,说:“大概是这玩意儿的缘故吧!里面和了不少酒酿......”

    风苓倚着风艾笑得不能自已。棠溪玥托腮冷笑。就连金涛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江黛青缓缓回神儿,看风荇还叼着他的桃花糕,说得意味深长:“你也就舌头好使了......”心里暗中封他为:气氛终结者。

    挽着嵇元手臂,众人下楼出来,在街市中闲逛。今年江潮约在午后未申时许,月露清音已经送去了望江楼。风荇在楼上预订好了席位,也不急着过去,先去了玉器行给江黛青挑合适的佩物。

    看得出来江黛青很喜欢风荇的玉环,挑来挑去,离不开那个形制。风荇去找了店家,让他们多取些上好的玉佩来给她拣选。

    嵇元说:“你可以多挑些玉饰串联在一起做成组佩。”

    “像你这样的?”江黛青拾起嵇元腰下杂佩,细看。由上到下,珩、琚、瑀、玉花、玉滴、璜,末端一对龙纹玉觽,一色纯白。以黑金丝线串联,精致绝伦。

    “你品味很好。”江黛青摩挲着嵇元玉组佩,眸光流转:“不如你来替我挑选吧。”

    怕不中江黛青的意,嵇元踌躇道:“各人喜好不同......”

    “怎么?”江黛青语出娇媚,却带了些激将:“祾王殿下不清楚我的喜好吗?”靠近他胸怀,抬头在他耳畔低言:“你挑的,我自然喜欢!”

    话已至此,无谓推托。嵇元搂着江黛青,替她拣选了一组青绿色玉佩:玉龙螭纹佩在上,玉璧、玉环在中,玉花结束,下悬玉滴。环佩玎珰,声动悦听。江黛青很是喜欢。

    让店家去穿系整理,江黛青和嵇元落座稍息。风苓拿来一呈松花色的玉珑给江黛青赏看,油润脂腻,光洁可喜。雕工古朴,线条流丽。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宝贝?”江黛青很是喜欢:“好漂亮!”

    “你喜欢,我送你好不好?”风苓笑觑风荇一眼:“算作我的贺礼!”

    江黛青的视线也随着风苓往来一圈,才晓得他是在贺她与风荇结谊一事,含笑应承。

    “就是这玉珑和组佩的颜色有些不搭。”江黛青问嵇元:“是不是不好放一起?”

    嵇元笑道:“我看那玉珑的圈口倒合你的腕围,不若戴在手上试试。”言罢接来风苓手中玉珑,亲自替江黛青戴在左腕,果然将将堪入。

    江黛青笑意不绝,看向那边风荇,却听他揶揄梅言:“梅先生财大气粗!”

    “......”

    江黛青好奇,起身凑到他们身旁去看。原来梅言买下了一块翠竹节式佩。质绿通透,雕工精湛。嶙石为底,竹枝为框,上覆灵芝,中镂竹叶,以珊瑚结珠。

    看江黛青目不转睛,很是有兴,梅言便将玉佩放在她手中,让她把玩。

    “意远的眼光果然很好。”

    梅言没有居功:“风荇先看到的。”他对江黛青笑言:“他看了许久,我原以为他会买下的。”

    “那你为什么不买?”江黛青问风荇:“竹修德馨,内外都和你的气质相符。”

    风荇淡然一笑:“物无定主,无所谓。”

    江黛青微愣。嵇元也踱来对她道:“你俩当真是像兄妹。”说得江黛青不好意思起来。她这头才把翠竹还给梅言,那头风荇就抓起她的手看腕上玉珑。听到了风苓和江黛青他们的对话,风荇只说:“很衬你,戴着吧。”

    取了组玉佩,嵇元亲自替江黛青挂在玉带钩上。众人便向望江楼走去。

    与望江楼毗邻的酒家,素有文人雅士聚酒清谈。今日秋节盛时,分外多有雅客。从楼上俯看下来。江黛青一行,风荇、风艾两秀士在前引导,嵇元、风苓白衣披发同行。江黛青、梅言、棠溪玥、金涛各着黄裙、黄衫纵列在后随着。一众颜色,尽皆殊丽。

    有豪客唤道:“楼下公子,上来清谈何妨?”

    江黛青等人俱各仰首注目,看到嵇元、风苓、梅言、棠溪玥颜色,楼上人群轰然。

    嵇元看江黛青的意思。江黛青自己不愿意凑这个热闹,却喜欢嵇元他们去风流:“你带他们去吧,我和遗珠,望江楼上相候。”她笑道:“两楼隔街对立,说不定我们还能相对话谈呢!”

    分开两路,嵇元与梅言、风艾、风苓同登云台楼去。江黛青则与风荇、金涛带着棠溪玥和两侍女径上望江楼来。

    望江楼上观潮台,妙结红丝束绦彩。月露清音对江流,能使江深江水白。

    观潮台四面洞开,无窗无牖。江黛青看向对面云台楼,棂窗阖闭,不见动静。且先落座,和风荇商量些酒食上头的话。

    嵇元上得云台楼,便见琴棋书画各各铺展,正是贤才际会动风云,有待齐看英儿弄潮头。为首的秀士和官宦都来相见,问询中,嵇元只称姓元。先请他赏看众人诗画佳作,走一圈,他却停步在一架古琴前。

    场中摆有古琴三架。左右两架各有秀士落座,两两三三看些曲谱说话。只中间这架空无一人,却有幽独气势。

    梅言和风苓相觑一眼,与嵇元探讨道:“这琴显然是架保养得很好的雷氏古琴。”

    “兄台很有眼光!”一白衣秀士从他们身后踱来:“不知如何称呼?”

    梅言谦道:“不才梅言。”

    大约是看梅言没什么名气,那秀士便没了下文。又瞟瞟嵇元,气质出尘,姿容华贵,便问他道:“这位公子呢?”

    嵇元照旧答曰:“鄙姓元。”

    “元公子在琴艺上,造诣如何?”

    这是考教嵇元的意思,反感对方的傲慢,嵇元微蹙眉头。梅言看他不快,自己揽过话头:“这架鸿宝,想是公子所有?”

    梅言的恭维恰到好处,那秀士换了笑脸对他和颜悦色道:“正是。梅公子眼力不错。可通晓此道?”竟是又把嵇元丢过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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