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嘉懿赋 > 上元节

上元节

    两人比试过去一半,这天恰逢上元节。

    正月十四这天,宵禁解除,长安众人上街游玩,观灯,猜谜,迎紫姑,祭祀蚕神,耍百戏,踏歌等。

    今年的上元节对嘉峪来说尤为难得,因为这可能是他们几人唯一一次一起度过的,何况还有一年一度的夜游,罗嘉峪决定铺子只开张到平日的宵禁时间,然后就闭门歇业同苏昙他们一块游玩。

    黑幕初至,罗嘉峪一早准备好一切,利落地关了铺子门,来到与苏昙约好的地方。

    封泽,段佑恒,苏昙,文清原,洛扎都在。

    嘉峪问道:“你们都还没吃饭吧?今天这顿难得,带你们去吃长安街头最正宗的小吃。”

    罗嘉峪领着他们穿过一众花灯,来到一家面馆,小面馆沿着街边而建,空间狭小,店家就在外面支了许多简易桌凳。

    嘉峪熟门熟路,示意他们先坐着,自己径直走进去道:“掌柜的生意兴隆,来六碗面。”

    面馆生意很好,店家兼大厨及小二,面一煮好,店家就亲自给他们端过来,六碗面全放在一个托盘里,碗里汤汁满满,店家走路急促,难免撒出来一些,他随意用搭在身上的抹布一擦,然后就上了桌,后将托盘一收,还哈着腰对着嘉峪一个揖礼:“罗小姐有日子没来了,尝尝小老儿的手艺变了没有。得嘞,您先吃着我去招呼旁人。”

    罗嘉峪冲老板点点头,然后在面里兑了些辣椒油和醋:“这家店是长安的老字号,配上这两样最正宗,你们也尝尝。”

    大家一尝都是赞不绝口。

    吃过饭,一行人又到街上游玩观灯。街上有许多猜谜的,店家为了吸引人,往往设一些彩头,多是些花灯,画作,绢花,首饰一类,引得小姑娘们纷纷驻足。

    罗嘉峪本来不感兴趣,可是在看到一处时却移不开眼了。苏昙一看,原来是武玄霜正带着丫鬟在猜谜,为了赢一盏花灯。

    罗嘉峪:“真是奇了,怎么到哪都是她?”

    此刻,清原和洛扎去远处看灯了,封泽和段佑恒还在他们上一家看的店里跟掌柜交谈,只剩她们两个。

    苏昙看了看武玄霜看上的花灯,颇为赞赏:“这花灯确实雕刻的巧妙,难怪连武小姐都能看上。”

    嘉峪看也不往那边看,拉着她就走:“我们快走,别让她看见,去找洛扎。”

    两人在一家卖花灯的店里找到清原和洛扎。

    洛扎看上一盏花灯,花灯上雕刻的嫦娥和玉兔栩栩如生,花纹路径层层攀延,绚烂夺目,确实不是凡品,价格当然也是不凡。

    最终,洛扎和文清原一起发动砍价,洛扎将这花灯买下。

    洛扎拿在手里喜不自胜,反复端详,苏昙看着看着却道:“我怎么瞧着这花灯这么像武小姐在外面看上的那个?”

    刚才嘉峪只顾着看武玄霜了没注意她看上的花灯,苏昙又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因此不太确定。

    洛扎实在是喜欢这花灯,爱不释手:“没事,一样就一样吧,我又不认识她,也不会见面。”

    四人出了门就看见封泽和段佑恒等在外面。

    两人像是等了一会,封泽一看洛扎手里的花灯,就道:“这不是方才武小姐赢的那盏吗,洛扎,这是哪来的?”

    “我在店里买的。”

    段佑恒:“看来是店家造了两个,一个放在店里,一个拿到灯谜处当作彩头,若是有人看中这灯却又答不出谜来,就可以多费些钱,来店里买下这灯。”

    罗嘉峪问:“你们看见武玄霜猜谜赢灯了?”

    “看见了,武小姐连赢十几局,当场就把灯拿走了。”

    罗嘉峪听着却忽然无端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她一回头,竟然是陈千言。

    陈千言静静站在不远处,只是观望,看到她的目光,他欠欠身笑笑,走上前来。

    一段时间不见,陈千言清减一些,穿着厚厚的冬衣也难掩消瘦。

    嘉峪问他:“陈公子也来赏灯?”

    陈千言点点头。

    “陪武小姐一起?”

    提及武玄霜,陈千言神色闪烁,不能直视她。

    封泽端在一旁不知在思索什么,段佑恒见状只能自己出来打圆场:“陈公子,我们方才见了武小姐,她在那里猜灯谜赢走一盏灯,向着跟我们相反的方向走了,公子可要去寻她?”

    陈千言倒是青眼于段佑恒,颇为欣赏他风度:“段公子真乃芝兰玉树,陈某早就听说过段公子的风采。”

    “陈公子过誉了,武小姐还在等着您吧?我们告辞了。”

    说完便走,陈千言在身后轻声挽留了一句,但没人回头。

    几人都是聪明人,不去提陈千言前前后后的左右行径,但是洛扎长于西域,不在乎什么,想问什么便大胆问道:“罗姐姐,陈公子与你也是旧识吧,怎么这样不识时宜?老是做些让你为难的事情,武小姐就老是跟你过不去,但从来没人说陈公子一句不是。”

    “他若有你一分明白,罗家何至于与武家陈家这般交恶。”

    封泽自抒己见:“我倒觉得陈公子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知不能为知而为之。说到底,他不算个上乘的商人。”

    苏昙见大家都说的这样开,也敞开心胸:“陈公子你若说他懦弱,也实在不懦弱,少不齐是没有担当,为一己私欲破坏长安商会几大家的和睦联系,实在不妥。”

    众人深以为然。

    再走着,便又遇一花灯猜谜处,这里可极为有趣。

    店家设置了重重关卡,一共一十六关,难度重重叠进,前几关都还只是些对子谜语,后面的就复杂的多,多是以守擂的方式呈现,从第一十二关到第一十六关都是如此。分别考验琴,舞或武(女子为舞,男子为武),诗,画和棋。

    至于这背后主营,乃长安近乎垄断玉石生意的刘家。

    苏昙看着有趣:“也不知这奖赏是什么?竟设的如此复杂?”

    罗嘉峪:“刘公子惯常的把戏了,这最终的奖品现在还没人知道。这擂台也是有规矩的,若有人想上台,前十一关不必多说,必得拿下,自第十一关开始凡成功挑战一关,便有一项奖励,若有想就此收手拿了东西而去,也是可以,但若继续挑战,每成功一关,奖励便丰厚一倍;但若失败,奖励便就此清空。且凡挑战过的不可二次登台。”

    段佑恒赞许:“如此人们就得好好掂量掂量,既不可轻率上台也不可犹豫不决。刘公子是个人才。”

    罗嘉峪看着擂台:“刘公子年年如此,说来,前几年他这擂台声明不显时我还在琴这一关里当过擂主。几年后他这擂台越发显著,我也就辞了。”

    封泽:“你当擂主?那这一关还有人通过吗?”

    嘉峪回想一下:“有的,不多,其实我放低标准了,许多人过了我这关,反而折在武关。”

    “武关擂主是谁?”

    “当年是陈千言,这两年我没怎么出来看灯就不知道了。”

    罗嘉峪本不想多留,只因不想给刘公子看见,产生牵扯,但见其他人都很心奇的厉害,也就没说什么,留下来一同看了,等着开场。

    刘诉卿真乃神人,区区一个上元节的助兴擂台,被他装饰的绚丽非常,彩带绸缎自不必多说,居然还有镀金一般的灯笼和蜡台,连给每位挑战失败者送的灯笼都是玉柄绸面金边的。

    时辰一到,擂台开始,和以往一样,由人宣布一遍规则,然后一一揭示六位擂主身份。

    第十二关,琴,擂主乃长安名声在外的伶人,谢悠兰。

    第十三关,武或舞,武擂主乃陈千言。舞擂主乃一长安名伶,徐秀。

    第十四关,诗,擂主居然是武玄霜。

    第十五关,画,擂主是长安有名才子,杨端茹。

    第十六关,棋,擂主乃商会成员席王家公子。

    罗嘉峪心里诧异:从没听说武玄霜来当过擂主,怎么今年就能这般屈尊?应该不会是刘家的面子吧?

    其他人都抱臂看好戏,苏昙注意力全在琴关的擂主上。段佑恒注意力全在诗关擂主上。洛扎注意力全在舞关擂主上。封泽注意力全在武关擂主上。至于清原,她的注意力全在段佑恒身上。

    刘家擂台办的有模有样,年年都是上元节长安城里最吸引人的项目,今年也不例外。

    开场没多久,已经有不少人上去了,但刘家请的擂主也是有真本事在身的,第一人败在武,第二人败在画,第三人败在诗。无一人走到最后。

    苏昙问她:“我看那挑战失败者人手一盏的花灯也做工不凡,刘公子弄这么个擂台,是为了什么?”

    “跟扬州杨小姐办擂台用意差不多吧,积攒人气。刘家发家早,在罗家还没来长安时就兴起了,站了武家的队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武家一脉向来民心不如罗家,刘公子这是在为自己铺路。”

    “所以,武小姐和陈公子当擂主也就不足为奇了。”

    洛扎看的目不转睛:“罗姐姐,这个舞关的擂主长的真漂亮,舞跳的也好。”

    嘉峪故意逗她:“是吗?那你觉得你和她想比谁跳的更好?”

    洛扎毫不谦虚:“当然是我。”

    众人都是一乐,连封泽和段佑恒都忍俊不禁。

    苏昙笑完,替洛扎说话:“我也认同,在扬州我见过洛扎跳舞,虽说是西域舞看不大明白,但是舞理相通,洛扎能够叫一群扬州人看的叹为观止,便足以说明。”

    “而且”,她话锋一转,“舞,当讲究形美、意美、韵美。擂主身形虽美却因太过瘦弱在力道上就差了一些,意境虽足但韵味却是大大不如。”

    洛扎只是自己自信,没想到苏昙居然这般有理有据,一时间万般崇尚她们文采出众的人,就势问道:“苏姐姐,你方才一直在看琴关擂主,那你觉得她的琴技和你相比谁高谁低?”

    说自己时苏昙就不太好意思了,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嘉峪最有发言权,她直言道:“自然是阿昙。这位名伶琴技也是上佳,但缺了层气势,苏昙的琴技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嘉峪说完又问段佑恒,本来他们里面,段佑恒并不以诗词见长,但优秀的人就是缺什么补什么。

    段佑恒:“我这个毫无疑问,自然是武小姐更强一些。”

    大家都看向封泽,封泽道:“我这个却是有些意外。”

    清原:“难不成陈公子武功在你之上?”

    “那倒没有,只是他武功能有这般高,我也是实在没想到。”

    其他人:“……”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嘉峪看他得意的模样,出言反驳:“长安城天子脚下,卧虎藏龙,说不定是陈公子刚才点到为止,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

    封泽抱着臂极其自信道:“你觉得可能吗?”

    罗嘉峪:“……”

    确实不可能。

    倒不是说陈千言一定没留手,而是说武功高强者看不如自己的人的比试时,是一目了然的。反而两者相差过大时,会不易看出。

新书推荐: 回到民国想见你(第一部 春水带翠) 穿成被磋磨的小媳妇(九零) 他日之星 葡萄成熟时 且待风起 互*******了 谢邀,人在上京只想摆烂(原名《洞庭霜》) 可乐终身 中二少女从无限流里鲨回来了 带着魔尊拯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