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开蒙尘

    小天狼星自从16岁那年暑假离家出走后,还是第一次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上次离开家的时候,他父母双全,兄弟健在,身处同一个屋檐之下,却好像隔了一整个戈德里克山谷的距离。

    奥罗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作为寻找魂器的搭子,她认为自己有义务陪伴在他身边,这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并非是因为她最近好像对小天狼星越来越熟稔了。

    小天狼星内心的挣扎在开门看见他惊声尖叫的母亲后荡然无存。沃尔布加·布莱克女士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没有留给她这个儿子一丝丝的爱与体谅,她把满嘴污言秽语的自己的画像作为乔迁礼物镶嵌在了宅子的门厅里。

    “禁止你这个肮脏的渣滓、家门的不幸,社会的败类踏进我的门槛!”她为来往的客人献上了欢迎辞。

    “非常好。”小天狼星冷笑着看着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头也不回地从她的画像前迈了过去。

    “你不用理会这个疯癫的女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和到处乱飞的狐媚子一样臭不可闻。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十几年里,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充耳不闻。”小天狼星对奥罗拉说。

    布莱克夫人恶狠狠地向着小天狼星消失的方向骂了几十句,又转过头来轻蔑地看着奥罗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对奥罗拉的评价更是不堪入耳。“这就是我这个没有用的儿子自己找的儿媳妇?当初明明我为他精心挑选了门当户对的阿斯托里亚和帕金森家的千金。普雷维特连给我们家提鞋都不配。相貌又不出色,还整天和麻瓜、狼人、臭烘烘的小泥巴种厮混在一起……”

    奥罗拉瞪着她,向她做了个鬼脸,然后用她已经嚼得劲道软烂的吹宝超级泡泡糖糊了沃尔布加的画像一脸。

    “干得漂亮!”小天狼星远远地从门厅里露出头来对她抛了个媚眼,“用物理方法堵住她的嘴,我怎么没想到要这么做。”

    小天狼星在满是灰尘的老宅里大踏步地走来走去,绊倒了堆在墙角满是布莱克家族纹章的金盘子和一堆奇奇怪怪的古董。

    “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别阻挡我的视线,我要看一看那本《黑魔法渊源》在哪里,那里有详细的关于魂器制造和如何解咒的描述,也不知道克利切那个老东西跑到哪里去了?”

    “可怜的老克利切不情不愿地为小天狼星少爷服务,并希望他能在踏进这座房子的第一个瞬间就出意外。”一个神神叨叨、自言自语的丑陋家养小精灵听到主人的召唤,耷拉着头从旧碗柜里钻了出来。

    “亲爱的女主人一定没有想到,她刚一去世,她的高贵而古老的宅子就被那个不孝顺的、早就被她赶出去的家族败类鸠占鹊巢,原本女主人一定是想把它留给雷古勒斯少爷的,可怜的雷古勒斯少爷……”那小精灵不受控制地大声啜泣着,抓住腰间围着的破布就往凸出的大眼球上擦,整个身子都在强烈地颤抖。

    奥罗拉十分吃惊,这和想象中的主仆重逢的温情画面截然相反。

    出于一种不知道什么理由的慈悲心理,她把自己的手帕递给抽噎的小精灵,想让它擦一擦眼泪。

    “克利切不接受脏东西玷污布莱克家族的家谱,尤其是通过姻亲的方式,安多米达嫁给麻瓜已经是奇耻大辱了,现在又多了个布莱克少爷,女主人如果在世会怎么想?”克利切一边嚎叫,一边露出一只眼睛从破布里打量着奥罗拉。

    “够了,克利切,放尊重点,禁止你对于我的妻子指手画脚,她现在也是你的主人。”小天狼星怒气冲冲地说。

    “你看到那本《黑魔法渊源》了吗,就是我父母生前很宝贝的那本书,你是不是把它藏在某个阁楼,还是枕在脑袋下睡觉,或者半夜偷偷亲吻了它?”小天狼星凶巴巴地问道。

    “克利切不知道!”小精灵捂着脸不肯回答,它不停地用自己的脑门往墙上撞,鼓了一个大包也不停下来。

    小天狼星拎着克利切的衣领走到它的碗柜前,一脚踹开了颤颤巍巍的柜门,这是克利切睡觉的场所,里面垫着的一块露出棉絮的破垫子散发出让人反胃的味道。小天狼星扫视了一番,里面什么也没有。

    “对了,把我父亲的藏书阁钥匙给我。”小天狼星厌恶地从克利切的脖子上扯下一大串钥匙,不顾它挣扎的动作,挑出了一把走向了房子的深处。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雷古勒斯·阿克勒图斯·布莱克”奥罗拉在房子里溜达着,看到了一扇紧闭着的门。她读着门上挂着的手写门牌,不小心踩到了门口随意丢弃的一个破音乐盒的发条。

    一阵凄凄惨惨的乐声飘了出来,奥罗拉突然两眼发黑,从楼梯的扶手上栽了下去,还好在藏书阁一无所获的小天狼星正巧经过,在楼梯口接住了她。

    “那是……你兄弟的房间?很有个性。”奥罗拉尴尬地从小天狼星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拍了拍皱了的衣领。

    “哦,你应该知道吧,雷古勒斯被我父母同化了,加入了伏地魔的阵营,然后……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小天狼星的表情里有一丝神伤,但很快就被冷漠代替了。

    奥罗拉原本想出声安慰小天狼星的,但看到他复杂的表情,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了,你找到那本书了吗?”奥罗拉问。

    “没有。”小天狼星心烦气躁,“哪儿都没有,我还以为会在藏书阁里,但是我翻找了一圈,我很确定它不在那儿。”

    两个人环顾了整个房子,克利切把每个角落都搞得一团糟,除了雷古勒斯的房间门口,这可能是整幢房子里最干净的一块区域了。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福至心灵。

    “阿拉霍洞开!”小天狼星站在他弟弟的房间门口,用魔杖指着房门,房门应声而开。

    “不——小天狼星少爷,你不可以私自进入雷古勒斯少爷的私人空间!”克利切突然扯着它的牛蛙嗓子从楼下闪现了上来,抱紧了小天狼星的大腿。

    “搜查一个已知的食死徒的房间,不需要向这个房子的家仆请示。”小天狼星把克利切狠狠地甩开。克利切的眼角流下一大团一大团脏兮兮的眼泪。

    雷古勒斯的房间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进出过了,甜滋滋的腐烂味儿从每个角落里逸出来。他很显然是一个狂热的斯莱特林,银色和绿色填满了他房间的每个空间。

    奥罗拉看见墙上悬挂的一张照片——他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选手,长相和他的哥哥颇为相似,但是更黑瘦些,笑容也不像小天狼星那样充满朝气。

    小天狼星和那副照片沉默地对视着,他们兄弟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地处于一个空间之中了。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生于1961年,死于1979年。”奥罗拉想起了她刚刚在布莱克家谱树上看见的信息。18岁的少年,原本应该是和这个世界羁绊最深,拥有着最为膨胀的梦想的年纪,而且他和小天狼星相似的长相,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他们截然相反的命运。

    “你难道从来就不好奇你弟弟的死因吗?”奥罗拉看着小天狼星的背影。“我没有在我们司的死亡记录簿里看到过他的名字,这说明他不是因为在侵害麻瓜的时候和傲罗对抗而死的。”

    “和那些人狼狈为奸,不是么?咎由自取,然后自我毁灭,他的腐烂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小的时候也曾经跟在我的身后对于我的想法盲目的崇拜,但是。也许我们各自对道义的定义不同,也许是他懦弱自私、不愿与母亲对抗,我最终并没有说服他。当然,你要是问我,一个家族荣耀的捍卫者一定比离经叛道的更加高明么,我也很难去描述。他可能把追随那个魔头作为了一种向我母亲献媚的方式,如果我能真心地想明白这个问题,也许我就不会被分院帽放在格兰芬多了。”

    他们四处搜寻,也没有找到那本书的踪迹,正当他们快要放弃时,奥罗拉发现一块银绿色的墙纸比周围的墙面都凸出了一些。女巫的嗅觉以及长久的工作经验告诉她,这很不对劲。

    她用魔法掀开了那片墙纸,然后被目之所及的景象惊呆了。

    整面墙上布满了雷古勒斯留下的画作,显然雷古勒斯在作画时内心经过了强烈的挣扎,为了掩盖这些痕迹,他还匆匆地将它们全部覆盖在墙纸里。

    一开始,一个黑衣长袍的小人正捧着一个宝藏虔诚地匍匐在蒙面人面前,蒙面人的黑袍包裹着他的身体,他的身后闪烁着几双欣慰的眸子。

    紧接着,黑衣小人拉着一个矮小驼背的身影交给了蒙面人,他满足地笑着,骄傲地挺着胸脯,周围的月光镶嵌着他年轻的身影。

    后来他画了一双颤抖的双手,手心里席卷着的风暴中央,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八边形盒子。

    最后,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被惊涛骇浪席卷着的黑黝黝的崖洞,他随着升起的泡沫和漂浮的蜉蝣沉入了深深的水底。

    在画面的尽头,他用略显凌乱的花体字写着:

    守护我最后的骄傲——R.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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