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觉得，张子沐现在跪坐在地上一脸颓废的样子跟他之前那副惺惺作态的伪君子模样一点都不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看来是她的攻击精神的作战成功了，这家伙的自我精神真的开始崩溃了。

    但是，好奇怪啊，明明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在期盼的复仇。

    为什么现在真的实现了她却一点高兴满足的感觉都没有呢？

    为什么现在她反而觉得有些无聊呢？

    真没劲啊——

    李敏心里这么想着，别开眼睛望向了周围纯白的空间，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就跟这片纯白的空间一样，虽然十分安静但是也无比空虚。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回答我啊！李敏，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不要当我不存在啊！回答我啊！！”

    张子沐愤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李敏回过头，发现刚才还一脸颓废的跪坐在地上的张子沐不知道何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满脸怒火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找她算账。

    看着张子沐重新打起精神的样子，李敏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

    没错，就是这样的，这个该死的精神如同蟑螂般顽强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

    她早就知道的，这个男人别的优点没有，只有那精神可是像小强般顽强，不管打击多少次都能够再一次爬起来。

    啊啊啊———

    这样才对，这样才对嘛。

    轻而易举的就把对方打倒有什么意思呢？

    她被对方耗费的这么多年的时光，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受了那么多年的欺骗，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

    他现在所体会到的这些痛苦根本比不上她曾经经历过的，怎么能这么简单就一蹶不振呢？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到头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李敏终于想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空虚又无聊了。

    她确实是无比憎恶张子沐，也确实是恨不得他赶紧去死赶紧消失，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在她眼前。

    但是她想要的，不是他失败的结局，她真正想要的，或者说她真正享受的，是她折磨他的这个过程。

    李敏在意识到这件事后，她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不正常的人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她自认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正经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已经没办法再认为自己是个正经的好人了。

    但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的呢？

    李敏不知道，但李敏觉得自己多改变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细细想来，数年如一日的怨妇生活不管是谁都会变得不正常吧。

    尤其是她明明对自己的丈夫满怀恨意却还是要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还要跟他在外人面前假扮成一对恩爱夫妻。

    在这种情况下，也难怪她会变得有些扭曲了。

    但是没关系，如果只有恶人才能治的住恶人，如果只有变成一个不正常的人才能够确实的报复到他的话，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