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之物

    【如果会被伤害,那就被伤害好了。】

    第二天再见鹿久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毕竟是被监视下的大火。

    “昨晚在哪?”

    关上办公室的门,芽生只是站在那里,“家里?”

    鹿久撂下了手中的笔,“在这给我玩文字游戏是吧。”他看起来是在生气的途中,“你昨晚去哪了?”

    芽生慢悠悠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如果是说后半夜的话...”她还是昨天的平静,“...在雷同家。”

    “雷同?并足雷同?”被这句话镇住的鹿久愣了一下,他认真的思考了后,才问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没。”芽生回到,“作为放火的同伙,让我借住一晚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思路对上之后,鹿久还是无法理解,他一脸纠结的开口,“鹿丸知道这个事吗.....”

    芽生笑了下,“应该知道吧。”她又解释到,“一家人都被我赶出去后,雷同应该去找他诉苦了。”

    不想问了,鹿久直接放弃,“别对鹿丸包容心那么强啊,就因为是我儿子的原因。”他按着头,“混小子都敢放火了,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芽生看着好友,懒散的撑住了脑袋,“是你在受影响吧。”她看起来还是一如往常,“你都没问就下了判断,是真的很爱他啊。”

    在感情因素的影响下,做人的偏爱一览无遗。

    在自己意识到之前。

    鹿久烦躁的挠了挠头,他脸上划过了一丝不在然,就连视线也闪躲了起来,“都说了很烦你。”他看着自己的思考,抓了抓胡须,“这种理智的思考方式太恼人了,快停止!”

    他碎碎念到,“讨厌,过分,烦躁啊,芽生。”鹿久抓狂的抓紧了胡须,“行了,行了,是我的不对,我知道的。”

    如果是觉得儿子不对,他就不会对芽生先行质问了。在他的心里,儿子做事一向都是有理由的,这份气恼也只是在为了自己吧。

    没地方去,都不会来找他啊,芽生。

    “所以,昨天是什么情况?”

    都说了,普通人都是这样,做人做事都需要一个合规合理的缘由。

    “好心提醒。”芽生说出了鹿丸准备好的借口,“我布局的弱点不够明显,需要重新思考。”

    “突破屏障的一个陷阱吗?”

    所以说奈良家的男人啊,芽生笑着点了下头。

    “真的都烧掉了吗?”鹿久还是不敢相信,“屏障也是?”

    芽生还是那个笑,“没事,反正你会买给我。”

    “.......”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威胁了,鹿久讪笑着打着哈哈,“我觉得吧...这个东西还是鹿丸负责会比较好。”

    “嗯?”

    他投降的很迅速,“...找到合适的就买。”

    芽生点头。

    全面戒备的情况下,她起来有点疲态。撑住脑袋的手在起伏,终是鹿久伸手按下了她的睡眠。

    “睡吧,芽生。直到你醒来,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每个人都会撒谎。

    每个人都会撒谎,小小的谎言,不受影响的谎言而已。

    仔细想想这就是人类吧。一整天的坐在办公室里等她清醒这是不可能的保证吧,工作可以推辞,生活也可以推辞,那么吃饭和如厕的生理需求呢。

    每个人都会撒谎,即使是承诺过的事也好。

    直到她醒来之前,他都会在,这明明是一件很难遵守的保证。在黄昏之时的存在其实就足够了吧,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在,这就足够了。

    如果每个人都会撒谎的话,那就不要相信不就好了吗。

    晨曦变为夕阳,橘红色的光打在桌面,像是木制的海浪光。

    休息好的芽生慢慢起身,伸手拉长了身体。

    她的口中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叹,瘫倒在椅背上,芽生侧头盯着窗外要降下的夕阳,慢慢开口,“真是的......”她拉长了懒散的声音,她盯着刺眼的夕阳,“....真是会一直都在啊。”

    明明是很难做到的事,为什么真的会一直都在呢。

    明明是可以找到合理理由离开一小会的人,为什么总是像个笨蛋一样遵守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明明离开了她也不在乎的,明明是不在乎的。

    “嗯?”鹿久放下了手中的书,也跟着她看向了夕阳,“太阳不在的话,可是要糟糕了吧。”

    在一切都恢复之前,是眼泪先掉了下来。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滑落,闪耀的光反射到鹿久的眼里,他瞬间扭头看向她。瞳孔随着那滴砸向地板的重物瞬间紧缩,看着突然在无声哭泣的人,鹿久嘴巴微张的僵住了。

    紧盯着那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滑落,鹿久在许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芽生?”停止的呼吸在此时恢复,他向前微微探出了身体。

    想要触碰的手微微抬起又落下,鹿久看着在夕阳下落泪的人,缓缓问道,“是...情绪恢复了吗?”

    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芽生转头看向了鹿久,“看起来是的。”她的手放在胸口处停留了一会,又缓缓放下,“表情好呆,鹿久。”

    肩膀上的力像是被人抚平般,鹿久微微放松了下来,他放低声音打趣了一句,“哇~芽生大人的眼泪,快藏起来。”

    声音落到后面带出了不明意味,他一直都很讨厌看见这人的眼泪,每当看见她的泪滴溅落,就让他感觉到,那个砸落地板支离破碎的不只是泪珠而已。

    鹿久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芽生一下一下的抹去泪滴,在这个略远的距离,没有伸手安慰的距离,他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直至她恢复完全。

    “给我钱,鹿久。”

    一开口竟然是这句话,鹿久有点无奈的掏向了口袋。

    说出这句话的人睫毛湿润,眼下还带着未褪去的红。这副表情问他要钱,有点犯规了。

    “不用说,也会给你吧。”他把支票本推了过去,“求你了,少花点。”

    芽生拿起桌上的支票本翻了两页,“如果我不用这种表情开口,你只会拿现金打发我吧。”

    鹿久咬了咬牙,“别把这说的跟那什么交易一样好吗....”

    “再签两张吧,鹿久。”

    支票本上就签了三张名字,还是限额的支票本,所以芽生又把支票本轻轻推了回去。

    都说了这种表情是犯规的了,鹿久恨恨又签了三张,“你打算要花我多少钱!”限额也是20万的额度,60万都不够她的花销吗!

    “你好小气啊,鹿久。”

    “喂!你是真的恢复了吗,还是在这跟我演戏呢。”

    “好小气啊,鹿久,真打算用现金打发我吗。”

    “......”

    “哇~鹿久大人的小气,快跑啊。”

    即使在意也没有问的人,和即使回答也不知从何开口的人,他们在火影大楼分别。

    揣着支票本,芽生带好了墨镜。

    存折在内藤的名下,补办需要时间。她其实也没那么能花钱,只是月底了,要结的账不少,不过这样说的话,她花钱好像是很多,但拥有的东西却奇怪的少。

    走在热热嚷嚷的街道了,芽生又伸手摸了下胸前的支票本。

    拥有的东西也不需要很多,对于她的人生来说。

    转了一圈店面后,芽生看向了最后一张剩下的支票。小气的男人,现在要怎么办。

    “女士?”旅馆的前台轻声提醒着眼前的客人,“请问你要住多久?”

    人生的苦,在金钱方面她确实是从没了解过。“不了,没钱。”说出这句她从未说过的话后,芽生转身离开了装修华丽的大堂。

    距离夜晚还有一段距离,芽生走在羊肠小道上慢步前行,直到遇到了她应该遇到的人。

    “给我钱,火影大人。”

    这种一见面就是不可思议的话让卡卡西笑的眉眼弯弯,“也是有这一天啊,你会称呼我为火影大人,好怪的感觉~”

    “或者别。”芽生拿出了鹿久的支票本,“帮我签一下鹿久的名字,你会吧。”

    无数技能,模仿签名却是她不会的。巧的是,鹿久也不知道这回事,所以求她少花钱是根本白说了。

    想多花,那也是花不了的。

    卡卡西挡着脸笑了两下,“真是的,问好都没有吗,前辈。”

    “......”好烦的男人,芽生把支票本和笔都往前递了递,“晚上好,卡卡西。快签,签三个。”

    “又是卡卡西了嘛~”卡卡西接过支票本,翻过一页后利落的再后面的三张上仿写了鹿久前辈的签字。

    递还给对方的时候,卡卡西又调戏般的快速收回手,“稍等哦~”

    接住的手被停滞在半空,因为有预料,所以芽生只是看着他。

    “哇~真是跟传言一样,什么情绪都没有啊。”卡卡西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收敛了笑,“其实我是有事专门来找你的。”

    左掏掏,右掏掏,卡卡西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对面,“鹿丸。”他开口说到,“他说家里都收拾干净了,你放心住就可以,东西他也都清空了。”

    芽生看了一眼手心的钥匙。

    “还有这个。”卡卡西又拿出一张存折和一沓现金,递给了对方,“他说这是赔偿款,剩下的他会很快集齐,现在就只有这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收起钥匙,芽生接过存折直接打开,存款上的7个零让她感慨了一句,“这个存款...他要赔完我的东西,是打算下辈子吗。”

    房子的地皮还在,但装修是八个零,鹿久的礼物是八个零,其他东西加起来也是八个零,就算去除手上的蓝锥石手链,他也还欠她两个八位数。

    卡卡西挑了下眉,“话说...我以前没有发现前辈这么能花钱啊。”

    “还好吧,你能养的起吧。”

    真是让人不能给出反应的鲁莽的话,卡卡西看着她,慢慢递出了手中的支票本,“莫非我的存款你也知道吗,前辈。”

    完美的模仿签名让芽生多看了两眼,“不需要知道。”她收起了支票本。

    办完事就要走的人让卡卡西有点无奈,他退了半步给她让出了路,又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开口叫住了人,“前辈。”

    已经走出两步路的芽生停下了脚步,她侧过身看向他。

    “前辈,在上任那天,两个顾问大人问了我一个问题。”卡卡西低着视线,只留一线光去挂着她,“他们问我,是怎么看待你的。”

    “你说,我要怎么回答才好,前辈。”

    芽生看着他,良久后才开口,“少试探我,卡卡西。。”

    在这个月明如日的夜里,她留下了最后的声音。

    “如果对我存有戒备,你可以直说。”

    “但在鹿久没有死之前,你都无需担心这个问题。”

    羁绊就是这样的东西,被锁住的人,直到在死亡发生之前,都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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