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醉酒

    经过短暂的相处,封之颖对修布诺有了一些改观。

    之前,她还以为他会是城府极深的人,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总要装些样子来。

    可没想到,他半点不带装的样子,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同……

    同一只大黄狗吵起了架……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呜嗷!”那只黄狗凶得了。

    起因就是他们刚走过一道桥,桥边一棵大树下拴着的一直大黄狗就突然疯狂朝他们吼叫。

    他气不过,就怼了回去。

    “汪什么汪!你被拴着不开心,就朝我们吼,有没有点公德啊!”

    “汪!呜嗷汪!”

    “说你两句更来劲了嘿。”

    由于怀中抱着的东西太多,影响他的气势,所以他侧过身,扭着头冲它道:“怎么?就算是你看我不惯又能怎样?你过来呀!”

    他是笃定了那只黄狗被拴在树上挣脱不开,故而专门这样说,来气它。不仅如此,他还故意走到离它最近但它又够不到的地方,来回踱步。

    气得那条大黄狗嗷嗷叫。

    “你嗷什么?真当自己是匹狼……”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东西。

    是封之颖看局面难解,便拿出自己买来的香酥饼塞到了他口中。

    她劝道:“好了好了,它知道错了,你看,它都不叫了。”

    那大黄狗为什么不叫了,还不是她也扔了一块儿香酥饼给它,它的嘴也被占住了,当然不再出声。

    “呜哦呜哦呜噢噢!”修布诺满口塞了饼,只能含糊地表示自己的抗议。

    但封之颖可不会再让他继续抗议下去,趁他尚不能言语,拉着他赶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封府时,天已黢黑。

    封古还在府里忙来忙去,招呼这个去挂红菱,吩咐那个将请帖送出去。

    虽是忙得焦头烂额,但眉眼中掩不住欣喜,见他们回来,还一副和谐的样子,更是笑弯了嘴。

    “哎呀,天色还早,你们怎么不多逛一会儿,这么快就回来啦!”他走上前,吩咐下人接过修布诺手中的东西,“来来来,快让阿诺休息休息,拿这么多东西,一定累坏了吧。”

    修布诺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这才多少啊!”

    “呵。”封之颖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路上,她可是看着他因为这一下子的东西,而愁眉不展的,现在倒会说得轻松了。

    “你笑什么!”封古批评道,“人家好歹帮你拿了这么多东西,你还不乐意了?”

    “没有没有。”她赶紧解释道,“我可太乐意了,多多益善啊!”

    她冲着修布诺说着,脸上的坏笑特别明显,但碍于封古的面子,修布诺没有当场反驳她,只是气得牙痒痒。

    竟然有这么一天,他给人当了小弟。

    他在心里默默思量着,他们这一场较量中,他暂时略落下风。

    “之颖呐,我看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封古这赶人的意味太过明显。

    虽然不知道他要单独同修布诺说什么,但封之颖也没有反驳,重重叹了一口气,就回去了。

    她突然一走,让修布诺觉得四周的氛围都跟着便凝重了。

    “封大将军,你是有什么话?”他谨慎地问道。

    封古拉他到一旁坐下,张口就夸道:“不愧是我家女儿看中的,甚合我心意,我就喜欢说话不绕圈子的,直白点儿。”

    修布诺尴尬地笑了笑,他还摸不透要跟封古怎么相处,他们既非友也非敌,本该是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人,却阴差阳错,有了这样一层关系。

    他也不能直说他同封之颖是假成亲,只是看老人家这般语重心长的样子,他还有些不忍心。

    待他拿回卡斯,必然是要离开的,到时候,封之颖该如何?封古又该如何?

    他不怕背上一个突然消失的负心汉的骂名,但是,作为毫不知情的封古,这一定会令他感到痛苦难过。

    也不知是谁给封之颖出的馊主意,非要搞什么假成亲,真是害人害己呀!

    对于他的心里变化全然不知的封古,则拉着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

    “来,喝了这口酒,我这就算是把女儿交托给你了。”

    修布诺摇头道:“我是赘婿,就算是成了亲后,封之颖还在这里,还是你的女儿,你不用交托给任何人。”

    “你呀,就是太年轻,不懂这些。”封古执意让他喝下了这杯酒,“无关于距离的远近,这孩子大了,总会将心事埋在自己心中,也不跟我这当爹的提,但是你不一样,日后,你就是她的夫婿,你们心意相通,她总是会同你说些体己话的。”

    他兀自喝了一杯,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刚认识,不论是现在的你还是她,都还不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但是感情嘛,是可以培养的,往后,你越是了解她,你就越会发现她的好,会更加爱惜她的。”

    被灌了一杯酒后,修布诺脑子里乱哄哄的,没有搭话。

    封古继续说着:“既然你即将成为她的夫婿,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跟你如实说的。”

    他看着手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唉,其实,之颖之前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同伴,他们一起在军营里训练,一起上战场杀敌,日子久了,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便生了情愫。只不过,那小子命不好,两年前在一场战争中被敌军抓了当人质,后来,没能被救回来。”

    “再后来,”他努了努鼻子,“他死后,之颖就没对任何人展开过心扉,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好劝她,每每看着她对旧事旧人如此牵挂,我也很心疼啊!我为什么非要她去招婿?其实,我并不求她能像寻常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只是希望她能看看别的人,好从过去走出来。”

    “万幸,你出现了,是你让我家之颖重新活过来了。刚才看见她愿意打趣你,看见她偷偷地笑,我就知道,你对她绝对会不一样的……”

    修布诺愣愣地听着,他也不清楚最后是怎么回到自己房中的,只是觉得脑袋沉沉的。

    不,不止脑袋沉,身上好像还有几处疼痛,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刚一睡醒,睁开眼,他就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干什么?小迪。”

    “哇,你还记得我是谁呀!”沙娃迪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做的事?”

    他坐起身,拍拍自己的脑袋,皱起眉头,问道:“昨晚?什么事?我好像……”

    “你喝醉了。”沙娃迪帮他答道。

    “对,那酒还挺烈的……”他反复回想,确实只喝了一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来这点你还记得,那之后呢?还有印象吗?”

    沙娃迪和善的笑容让修布诺说不出的紧张。

    他心想,他不会是喝醉了之后,大骂小迪是个没用的玩意儿吧!那可绝非他本意。

    虽然沙娃迪在封之颖这件事上既没出面,也没出力。

    收到他不解的眼神,沙娃迪又假笑了一下,随后一脸平静地说道:“你昨晚跑去封之颖院中去了。”

    “啊?”修布诺吓得一下子站起身,抓着沙娃迪的肩膀追问道,“该不会是去偷卡斯了吧!我喝醉了,是不是掉进陷阱里被发现了!哦,不,是不是被关到笼子里去了!你后来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他颇为激动,而沙娃迪则与他相反,情绪异常稳定:“你没去偷卡斯,你去挑衅来着的。”

    “啊?”

    “你醉醺醺的,我拦都拦不住,就见你跑到人家院中,大喊着:‘封之颖,做个人吧!往后能不能对你爹好点儿!’这还是我暂且听到的几句,后来你直接冲入人家房中,我听见路过的丫鬟说,你在她房中骂骂咧咧的,”

    修布诺垂下手,追问道:“后来呢?她怎么说?”

    沙娃迪耸耸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后是被抬着出来的。”

    抬!出!来!的!

    修布诺脑中一时空白,怪不得他觉得身上好几处酸痛,不会因此被打了吧?

    似乎是猜到了他所想,沙娃迪接了一句:“兴许。”

    “等等,”修布诺突然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情,“我只有一晚的机会力挽狂澜了!”

    昨夜醉过去了,那距离他成婚,只有今天这一晚了。

    能不能赶在成婚之前,将卡斯弄到手,是个决定性的问题。

    若是得手,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若是失败,他就只能按照沙娃迪说的那样,等到洞房花烛夜,将封之颖灌醉,然后趁她防备松懈,再拿走卡斯了。

    只是这样的局面,他还不是很愿意,她本来就挺难的了,若是在新婚当天晚上,夫婿跑路,那又该面临外界多大的指责呀!

    “怎么?你不忍心对封之颖这样?”不愧是同他呆的久了的人,沙娃迪一眼看出他所想,“你不忍心,可是人家未必会可怜我们,你觉得你告知她实情,她会将卡斯还给我们吗?”

    他的话再次让修布诺陷入沉思。

    得到的结果是否定的。

    若是她不信他们的真实身份,那便会觉得他来历不明,另有企图。

    若是她信他们,一个天外来物,不被当作异类消灭掉,就算不错了,他怎么可能保证她会帮他们?

    正当他踟蹰着,院中响起了脚步声。

    他耳力一向很好,能分辨出谁来了。

    “小迪,躲一下吧。”

    如果没能事成,他落入她的手中,至少,他要保证沙娃迪是安全的,这样才有再次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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