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这个声音，你，你难道是『霜叶』桑吗？”

    把前辈介绍给新同学的一天，以钉崎野蔷薇震惊大喊开始。

    “纳尼？”熊猫挠头：“这不是枫吗？你在说什么。”

    “芥菜。”

    “网上超有名的唱作歌手啊！传说中的治愈系歌手，点赞率超高的那种！商场里都能听到她的歌！居然是咒术师吗？！”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听过，有点像枫的声音。”

    “是吗？错觉吧。”

    “我是熊猫，不听歌。”

    “话说钉崎怎么听出来的，说话和唱歌的声音应该不一样吧。”

    “平时完全没精力用心听。”

    “听到类似的声音会下意识地忽略。”

    “木鱼花……”

    “超明显的好不好！等等，难道你们经常能听到霜叶桑的现场演唱吗？好嫉妒。”

    “不，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没错哦。”突然出现的五条悟莫名自豪地解释道：“『霜叶』就是『枫』的意思。因为枫酱术式的原因，即使是通过音响播放的歌声也有微弱的消弭负面情绪效果，能一定程度减少咒灵的发生，因此一直有录歌上传到网络上。我个人觉得很好听啦——野蔷薇品味不错哦，只可惜因为更新频率太低，没能成为超级巨星。”

    “怎么听起来这么失望。”熊猫吐槽道：“难道枫出道然后没人替你做任务，悟会很开心吗？”

    “阿拉，谁说不会呢？”五条悟不置可否。

    月谷枫被大家这么讨论有点害羞，脸颊微红。为了方便训练，今天她没有穿那套不良制服，而是一套浅橘粉色的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微微脸红的样子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钉崎这边已经眼睛亮晶晶地凑近月谷枫：“前辈好可爱，好厉害。”

    “啊……”

    “前辈前辈，那个……”

    小姑娘凑在一起开始叽叽喳喳，女生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迅速。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举起手机，他在某管上搜索了霜叶的词条，只见寥寥几首歌曲下面就是对她的讨论。

    “『不是有金主就是来体验人生的大小姐』”真希扭身凑过去看：“因为宣发很到位吧？歌曲明明不太火却出现在了高级商场里，还有场地设备很豪华的个人live，是咒术界在发力的原因吧。”

    “不，是五条老师的功劳吧。”

    “我只做了一点点啦，主要还是高层的支持，还有枫酱唱的真的很好的原因。”

    “枫还办过live表演吗？”熊猫的关注点在前面。

    “嗯，办过，当时前辈们在任务中，五条老师还带着我去看了，现场很热闹。”伏黑惠言简意赅。至于被五条悟逼迫拿着荧光棒超级嗨地应援以至于完全没心情欣赏歌曲这件事，他选择闭口不言。一是不想丢人，二来，伏黑惠有预感，下次去丢人的估计就不止他一个了。

    ——他默默地把五条悟排出了“人”的范畴。

    “哦哦，下次我也要去。”

    “鲑鱼。”

    “你们认真的吗？”

    五条老师竖起了他标志的大拇指：“没问题！”

    伏黑惠还是有些疑惑，他其实之后又上网搜索月谷枫的歌单，看书的时候偶尔会放来做背景音乐，确实有令人心情舒畅的效果，但前辈们似乎一个个都反应怪怪的，就好像是什么叫人勉强的事情似的：“话说前辈们平时没有经常听到吗？”

    熊猫语气复杂：“你待会就明白了，惠。”

    ……

    在对练开始前，钉崎和月谷枫就已经熟到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了。

    虽然但是——

    “为什么叫真希『真希姐』但叫我『枫酱』欸，明明我才是比较大的那一个吧？”

    “但是枫酱真的很可爱，叫『枫姐』也太奇怪了吧。”

    “嗯哼嗯哼。”熊猫点头。

    “鲑鱼。”

    “啊……”

    五条悟抱着着来都来了的态度，随便指点了两句，就把学生都丢给他们的前辈了。

    走之前，他叮嘱月谷枫说：“最好让他们有点压力。”

    月谷枫若有所思：“要稍微激进一点吗？”

    “不，正常来就够了。”五条悟笑得神神秘秘。

    “你们的近身战太弱了。”真希锐评道。

    月谷枫点点头说：“有待增强的地方差不多一致呢。这样，我接下来会使用咒术小幅度地增强你们的力量和速度，然后逐渐降低增强的程度，你们要做的是适应这个过程，并且尽量保持相同的状态。”

    大佬开小号练级肯定比萌新快，直接亲身体验强大的状态就是最好的捷径之一。

    真希拿了根棍子和惠对练，月谷枫则陪野蔷薇练习，剩下两个自己玩自己的。

    “好，开始。”

    月谷枫什么也没拿，退半步摆了个架势以示尊重，然后便开口唱起了歌。

    很有青春活力的歌曲，少女柔软轻灵的声音唱出来，挺好听的。

    这是野蔷薇和惠的第一个念头。

    我好像变强了。

    这是第二个。

    力量、速度、敏捷性提升了将近一半，世界在他们眼里好像变慢了一样，原本用的费力的格斗技巧也用起来变得游刃有余。

    然而，只是体验卡。一分钟过去后，他们感觉力量好像被极速抽离，以洪水泄堤的架势流失。这种感觉令人相对不适，野蔷薇感觉身体顿顿的，差点把自己绊倒，月谷枫很有风度地没有趁人而危：伏黑惠就没这么好运气，他虽然适应地更快，但也因为速度的降低被真希一棍子抽倒。

    真希挽了个棍花：“提升应该是从50％降到10％了吧，刚才那种感觉体验一下就行了，接下来要好好抓住状态啊。”

    月谷枫点点头，看来真希和她的估算是一样的。

    “提升50％的术式也太恐怖了吧！”

    “是范围型术式吗？前辈们看起来完全没受影响。”

    钉崎和伏黑同时开口。

    “是绝对值啦，不是提升比例那种类型。”熊猫抽空解释道，差点被狗卷踢到脸。

    “对你们来说的大幅度提升，对真希来说聊胜于无啦。”

    不管怎么说还是被对比激起了斗志，野蔷薇提起锤子又继续冲了上来。

    本来看着旁边的伏黑惠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倒在地，而她还在坚持，野蔷薇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但她其实一次都没击中月谷枫，而月谷枫每一次击中她的力道都控制地刚刚好，并且在最后时刻卸力，能让她意识到这次尝试失败了，也不至于太疼。

    在疯狂地进攻、尝试、失败、再尝试下，野蔷薇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但月谷枫唱歌的气息丝毫不乱，她面带微笑，歌手节奏轻快，动作轻盈而余裕十足，好像根本不在战斗，而是在表演一场舞蹈。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你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打算大喝一声上前拼命，然而你的对手像个迪某尼公主似的载歌载舞，整个画风格格不入，最关键的是——你还打不过那个载歌载舞的迪某尼公主，连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尤其叫人火大。

    气息乱了啊，也差不多了——月谷枫想着，稍微加大了力度。趁她冲过来时侧身后撤躲过，拉住钉崎的手腕一甩，身体扭动，相当柔软地把她放倒在地。

    “再来！”钉崎野蔷薇咬牙，不服输地站起来。

    对于后辈的锐气，月谷枫也不说什么，微笑着给了个起手式。

    她只是不再收手，每次野蔷薇过不了两招就被击倒。

    她动作轻，即使倒地也不太疼。

    花式倒地几次，虽然月谷枫又注意保护后辈的隐私，野蔷薇也受不了了，一边爬起来一边大声说道：“这身制服太不方便了！为什么伏黑也准备了运动装不告诉我，我也要去买可爱的运动服！”

    “好啊，要去原宿吗？我陪你一起怎么样？”月谷枫拉起她，轻快地说。

    不对，歌声没有停——伏黑惠瞬间察觉了不对，震惊地转头，差点被真希扫中，在真希前辈“专心！”的提醒声中才勉强找回平衡。

    野蔷薇也呆滞地盯着月谷枫看，忘了动弹。

    “这么看我干嘛，我又没长出来第二张嘴。”月谷枫失笑，她弹了弹空气，一道类似钟声的声波传开：“用咒力振动空气产生音波的一点小技巧啦，效果不是特别好，不过训练够用了。真希和惠那边不是还没停吗，不能说话实在不太方便。今天的练习只是找找感觉和了解你们的程度，不说话也没关系，之后训练的过程中还是需要沟通的。”

    “这是『小技巧』吗？！”野蔷薇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

    狗卷棘无力地答：“木鱼花……”

    “总之这个不重要，野蔷薇今天进步很大哦。”月谷枫开心地指出：“其实我已经把增幅从10%逐渐调整到5%了，怎么样，是不是没什么感觉。”

    “……好像是哦。”野蔷薇看向自己的拳头：“难道我已经变强5%了？”

    “不，只是变化太慢感觉比较迟钝而已。”伏黑惠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刚才错开一拍的他自然败局已定，真希把他打倒后宣布了中场休息。

    “还是有点用的啦，啊，我有个电话，野蔷薇先去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宿舍门口见吧。”

    “其实很有效，谢谢前辈。”伏黑惠礼貌欠身。

    月谷枫赶紧摆摆手，听着电话走出了训练室。

    “好——”钉崎认真回道，然后坐在原地用力地戳手机。

    “你在做什么？”伏黑惠侧目。

    “……”

    “删除歌单。”

    熊猫停下战斗，笑哈哈地看着他们：“哈哈，你们懂了吧。”

    不喜欢听到枫的歌完全是条件反射。

    这种载歌载舞的战斗方式真的特别让人憋屈，特别特别容易招人上火。

    ——然而枫酱实在太可爱，完全没办法对着她生气，只好把火气通通怪罪到歌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