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

    在卓卓的哀求之下,严生还是带上了宁卓卓一起前往阮义的居所,以期换取碎片。

    阮义这几天一直在自家院子里来回踱步,严生三人到来时,他心中顿时一喜,他甚至把埋在地窖里存了几十年的好酒拿了出来招待客人。

    阮义迅速地收拾了茶具,在矮几上摆放了几个喝酒的容器,蒲团一摆,四人便就顺势坐了下来,阮义先是恭敬地在严生跟前作了一揖,说道:“阮义多谢严生公子。”

    “你先看看吧!”严生将乾坤袋递给了阮义,阮义急忙用术法隔空看了看袋中之物,顿时热泪倾泻,夺眶而出,今日,冯将军的尸骨终于魂归卫城。

    “先生,请受阮某一拜!”

    阮义说着便双膝跪地,只是他还未完礼,严生便将他扶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不必如此,我们原本就是进行一场公平的交易,现在,你只需要将属于我们的东西交还,我们,两不相欠。”

    “姑娘?”宁卓卓和王梁异口同声道。

    “果然还是瞒不过先生,”阮义说着便变换了声线,把易容的千面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庞,“阮义是我哥哥,我是阮晴。”

    “哥哥当年誓死保卫冯府,结果也只有我以这将死之躯活了下来。当年云霄真人其实是在东升之国遭了难,东升国上任国君季原池乃是云霄真人的师尊巫启房的救命恩人,巫启房曾答应过满足季原池的一个愿望,季原池濒死之时曾送信给巫启房,想要获得长生。可惜,云霄真人刚至东升之国便收到季原池病逝的消息,季原落这些年暗地里也培养了许多能人异士,为了夺取至宝,他便在暗地里派人刺杀云霄真人,云霄真人身负重伤,最后便逃到卫城,又碰巧被冯雎小姐所救。冯雎小姐虽然已经是20多岁的姑娘,但从未对任何男人动过心,她一心追逐纯粹,也看不得样样都不如她的男人成为她的夫婿。但是,淡泊名利、豁达谦逊的云霄真人却深深地印刻在了小姐脑海里,他们时而泛舟摆谈天下乐事,时而也独自在后山里骑射舞剑,小姐擅古琴,真人以箫声相和,当真是一对璧人。只是,后来······一切都已经都为了泡影,冯府没了,公子小姐,哥哥,将军,夫人,母亲,父亲······全都在那场暴虐的屠杀和大火中湮灭了,呵呵,我就是很自私地还活着,我守着这个已经没有生命和声音的废墟,望着那一天天长大的香樟树,好痛苦,又好幸福。”阮晴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此时一阵风轻轻地吹动了窗户,窗外传来的麻雀的啁啾,天空阴沉了下来,雨,很快也便接踵而至。

    阮晴关紧了窗户,四人陷入了短暂性的沉寂,严生似乎有些头疼,因为这让他想起了章顾,章顾是否也曾经和阮晴一样痛苦和失落呢?他想了很久,他回忆起了他们居住的那个小破庙,回忆起了小时候章顾摸着他的头给他讲神话故事时的眉飞色舞,那个时候的章顾,也不过是个少年郎。

    “外面落雨了,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阮晴打开了一个碧绿色的玉盒,说道,“你要的东西并不在我这里,你闻到的味道是从盒子里传出来的,碎片如今在东升之国,请严先生放心,等再过两日尘埃落定,我们定当物归原主。只是这两日,你们如果不介意,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后院的那片桃林还有几间客房。”

    “阮姐姐······”卓卓突然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语,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宁小姐如今都已这般大了。”阮晴摸了摸卓卓的头,在卓卓诧异的目光中她解释道,“你的母亲是卫城绣坊的织娘——云锦,她的绣工精湛,冯府女眷所用布匹几乎全是出自她手。云锦阿娘和我的母亲乃是至交,从小便生长在同一条巷弄里······你13岁第一次下山时我便认出了你,你和云锦阿娘一样,眉间都有一颗红痣。”

    宁卓卓看了看阮晴,眼神飘忽,末了抿了抿唇,一语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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