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作为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大家都格外珍惜,只有万凝秋找了家花店每天去做兼职,晚上还要学习,虽说家里的压力没有压在她身上,但也做不到视而不见,起码能减轻一点算一点,反正花店的活也没有多累,这事除了家里人她也只跟廖荣荣说了,至于池展州她的自尊心更是不允许。

    被瞒着的人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国家队和省队的训练强度不能比,他适应了好几天才勉强做到肌肉不酸痛,也是从来没有这么需要过理疗师的按摩。

    队里的人员虽然没变,但毕竟隔得时间长了熟悉也需要个缓冲,李教练体恤他,前几天没收他手机,给足了他机会去和万凝秋联系,当然这次他也比以往克制,范围就局限在发消息发语音的程度,要是时间长收不到回复他也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有一种在为了共同的家努力奋斗的味道了,起码他是这么想的。

    林川洋从池子里起身,拍了他大腿一巴掌,

    “想什么呢?我总感觉你小子这次回来不对劲。”

    池展州挑眉,表情十分可疑。

    “好啊,我从别人那听说你谈对象还把人带去训练的地方了,看来不是假的?”林川洋追问,

    “你怎么这么八卦啊,不好好训练我告诉老李去。”

    “行啊,说去呗,我可没把对象往训练场带,到时候看谁是不好好训练的那个。”

    池展州朝他踢了一脚水,两个人的大战一触即发,碰巧老李和理疗师过来,才被迫分开。

    年底除了和省队的互相比比热身赛之外没有什么大型赛事,多的运动员都是为几个月之后做准备,李教练依旧抱着让池展州专心训练的心思,准备做做思想工作。正好趁着林川洋也在还能帮衬着自己说话。

    “两个人玩的不错啊,游出什么好成绩了?”

    林川洋心虚的瞄了眼身后的电子屏幕松了口气,还好没开。

    “教练,你这话说的,我们两还要游出哪样的好成绩啊?”

    李教练睨他一眼,没理会他开玩笑的自大,简单交代了几句让池展州晚上去办公室找他就走了。

    “我看今晚多半又是劝你回来,你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老李,为了你那小女朋友。”

    池展州没回他,扎进水池子里游远了。

    没有外送单子的时候,万凝秋就在店里学着插花包装,店主姐姐看她审美不错也放心给她单子去装。

    待的时间一长她都觉得以后这样开个店也挺好,奋斗的欲望在直线降低,她和池展州的联系保持在一周一通电话的频率,多数时候都是池展州说她听,极少数的时候也就是他训练累了,万凝秋才会多说几句,挂了电话还要在多分享几个好笑视频。

    一直忙到大年三十那天下午,万凝秋才有了歇息的机会,最后还给自己包了一捧带回家,算作新年礼物。

    池展州早在一周前就给她发了自己的航班号,满心满载的期盼着万凝秋能去接他,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期望这东西不就建立在盲目的信心上。

    万凝秋编了借口提前一个小时就到机场,站在接机人群中,周围好几个姑娘拿着长枪短炮,要不是人数不算太多,她还真以为哪个明星也是这班飞机呢。

    大概有个十几分钟,她等的人才出来,突然就想恶作剧一下,她站在那群姑娘身后看着池展州左顾右盼,那些长枪短炮似乎都是为他准备的,快门都快被摁坏了。

    万凝秋玩够了才出现,指了指出去的方向意思是在外面等他。

    池展州拒绝了跟大部队回去,拎着自己的小箱子直奔外面停着的白车。

    万凝秋看着一张欢喜的脸,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她提前订了餐厅说了目的地,隔壁坐着的人像小媳妇一样。

    等到了地方,两个人找到座位,才听见池展州长吐出一口气,

    “哎,憋死我了。”

    万凝秋倒了水,把杯子推过去问,

    “怎么了?”

    “车上想跟你说话来着,怕暴露身份硬是忍着了。”

    “什么身份?”

    “你不是刚才还站我粉丝后面吗,不知道?”

    万凝秋瞬间懒得理他了,不言不语的翻起了菜单,也不会真的相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毕竟池展州从头到脚也没有一个细胞会在乎这件事。

    饭桌上,她几乎是听完了池展州这段时间发生的无数件大大小小的事,也是生平第一次佩服了自己的耐力。

    过年那几天,池展州被迫跟着爸妈串亲戚,齐溪约了他好几次都没约出来,主要是他爷爷不放人谁都白搭,他也安心的在老宅里待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放松时间,一直到大年初六才回了自己家。

    当天晚上,齐溪就在酒吧等他们,万凝秋躲不过被廖荣荣拉扯的命运,门推开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逃不脱的理由。

    池展州到时有点意外,只是这种意外也没持续多久,乖巧的给万凝秋腾了座位,廖荣荣也极其会看眼色,立马松开了挽着的那只胳膊,跑去找齐溪了。

    万凝秋也无法做到无视那双星星眼,跨越了两个人坐到了他旁边,

    “年过得怎么样?”池展州问,

    她抿了口刚端过来的果汁,先没回答这个问题,目光转移到池展州手边的杯子上,

    “你不能喝酒吧?”

    池展州点点头没明白问这话的原因,万凝秋指了指那个杯子,池展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估计是谁放这的吧,不是我的杯子。”

    万凝秋哦了声,继续喝果汁,

    “你对我这么小心啊?”

    她扭头回答了刚开始的问题,“年过的还不错。”

    池展州知道这人避重就轻的毛病,泄愤似的揉乱了她的头发,隔了半天又好好捋顺。

    最后散场出了池展州格外清醒,其他人也仅仅是个微醺的程度,万凝秋识趣的没去喊廖荣荣和自己一起走,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一个人回家。

    过年期间两个人交流很少,池展州怕打扰她很多时候都是忍着不联系,此时此刻走在一起到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单独的空间里都是紧张和局促的,像拽着线稍有不谨慎就会断掉。他看了看旁边沉默着的人,想把关系挑的更明白一点。

    万凝秋抬头注意沿街的商铺,路过打工的那家花店,她让池展州站在原地等等,自己跑去店里,没几分钟又出来手里抱了捧花,和结业那天自己包的几乎一模一样,是情侣花束她心想。

    “我提前买了放这儿的,去机场接你忘了带,现在补上。”万凝秋把手里的花递出去,池展州接的很迟缓,似乎是真的被这个惊喜吓到,好半晌才听他找回音节,

    “你......这都是什么花啊?”

    ?万凝秋脑袋上顶着问号,“你这问题很刁钻啊,我还要一一告诉你花的名字啊?”

    “不是,”池展州想解释自己只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你怎么会想到送花?”

    万凝秋抱着胳膊丢下句,“跟你粉丝学的。”

    晚上回家池展州很细致的找了个花瓶,跟着视频学着怎么修减怎么养护,摆在自己的窗台前,找好角度要在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万凝秋回家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懒得开灯直接回了卧室,池展州晚上问年过得好不好的时候,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前两天走亲戚才知道她爸从小姑和奶奶那也拿了钱,虽然没明着说还钱之类的话,但拐弯抹角的也少不了那个意思,她呆的难受出去和亲戚家的小孩看电影,那姑娘和她一般大捧着个手机眉眼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完要回家了,那姑娘拉着她说要去买礼物,过几天要去过生日,两个人转了好几家专卖店也没挑中一个满意的,也许是这段时间对金钱敏感,她有点惊讶现在小孩的消费水平,礼物均价都在千元附近徘徊了,最后那姑娘定了个手链,店员介绍的价格也特别吉利--1314。

    “终于买到了,看了一周都没看到满意的。”

    “你们现在都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啊?”算是真的好奇,她还是问出口,

    “唉,”小姑娘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这一份礼物送了我一般的压岁钱,但也没办法,他家庭情况好平时对我也很大方,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是我在占他便宜。”

    万凝秋没再说话,点点了头,开始回想自己和池展州之间的物质关系,然后又想起了学校里那些关于他家世背景的传言,原来还要顾虑这么多,她想。可惜压根没意识到这种类比本身就不适用,恋爱关系和朋友关系总归是不能相提并论。

    后来要去接机她想着之前电视里那些人手里抱着的拿着的,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也该准备点什么,起码不会轻易被比下去才行,所以她提前去包了花,坚持要走路回家,刻意又不刻意的制造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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