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复位,彼盛我衰。
这或许就是天劫。
杨一被怪力甩出,落地不知砸碎多少骸骨。那魃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她才落地,就被追到身边,腥风先至,她举剑就是一挡,整个人再次被撞飞。
她倒地,呕血不止。
可魃未再上前,而有人笑声猖狂。
“杨真人,”
老道士走到魃身边,“身体可好?”
杨一杵剑挺直上身:“锁魂符是你画的?是你养尸?”
“不错,”老道士道,“你这破尸方法不错,可我早料到你会如此,只需毁掉其中一个阵眼,便可破了这阵,而阵中之人必死无疑。”
“你把他们怎么了?”
“放心,只是锁了他们的阳脉,令他们昏睡过去罢了。”
杨一:“为什么这么做?”
老道士反问:“人修道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长生。”他说,“而唯有仙可长生。”
“我若夺走你的气运,成仙指日而待。”
杨一敛气:“造杀孽,改天命,没有这样的仙。”
“师伯!”李长生的声音由远及近。
老道士脸色一变,对魃道:“杀了他!”
杨一亦是一惊,举起手中长剑,御剑飞向老道。老道闪身一躲,还未开口讽刺,那飞剑竟回头眨眼砍下他的手臂。
惨叫叠起,旱魃浴血,昂首咆哮,洞内热气陡升。
杨一步伐蹒跚,身体歪了歪,忽的跌倒,早没了力气。
见状,老道用剩下一只手捡起她借来的佩剑一步步走来。
“去死!”
腰上却被一股绳索样的东西抽中,仿佛有千斤力道撞到身上,老道飞了出去。
老道站了几站,脊骨似乎都碎了,下半身毫无知觉。他痛叫,就此昏厥。
方才脱力的杨一却站了起来,但她眼睛发绿,数条尾巴在背后舞动,而李长生倒在不远处的地方,慢悠悠地醒来,见此情况,也不由得喊道:“师伯?”
“杨一”朝他看过去,嫣然一笑:“是狐狸仙君。”
李长生:“仙君?你如何上得师伯的身?”
杨一身上有观内法宝,可防邪物冲身,再加上杨一道心坚固,即使没有法宝,邪物也不可冲身。
狐狸用杨一的脸做了个得意的笑脸:“她若还对我有防备,我岂不白跟了她这么多年?”
这时旱魃高声鸣叫,失去控制,大步流星朝一大一小奔来,洛丹便化为巨狐,吐出镇魂釜来。
狐狸道:“小家伙,把剑捡起来,按本君教你的方法破锁魂符。”
李长生道是,以剑在地上画阵,不知洛丹如何学得道家阵法,他以镇魂釜为眼,很快划出一个阵来,对洛丹道:“仙君!”
狐狸身体敏捷,比得魃还要迅速,却不敢近旱魃的身。旱魃身上尸毒不知厉害几何,左右他是不敢轻易触碰。
他重新变作杨一的身体,努努嘴道:“对不起了,小道长。”
一手变爪划破杨一左臂,热血喷出,洒在旱魃背部的锁魂符上。杨一乃修道真人,血为□□,可暂避阴阳使锁魂符失效。
顿时魃身上万千魂魄飞出,李长生撕下镇魂釜上当初杨一贴上的符咒,顿时魂魄被吸入釜中。
李长生重新封符,洛丹又将镇魂釜吞入腹中。
如此,旱魃变弱,再除已是不难。
只是一人一狐得意而忘形,忘记旁边还有一昏迷的老道士。
失去控制的旱魃本不聪明,此时突然有了智慧,大叫一声扑向李长生,洛丹暗道不妙,箭步上前便要挡,而旱魃却知他要如此这般,竟然临阵转移方向,一爪挥向洛丹。
再躲已来不及,而他的身体现在属于杨一,硬挨这一下必使杨一受伤。
洛丹咬牙,脱离杨一身体挡住这一爪,顿时血流如注,有黑气从伤口处冒出。
洛丹满头大汗,李长生惊叫,提剑要斩旱魃头颅,却像砍在精铁之上,火花四射。旱魃转头来抓李长生,又被洛丹用尾巴卷住摔到一边。
洛丹本就有伤,修为下跌,现在更是撑不住,变回小狐狸,趴在地上恹恹不动。
生死之际,旱魃头颅被人斩下,咕噜噜掉在一边。
李长生大气不敢出,见到杨一脸如白纸,手中所持正是金剑!
……
王良猛地勒马,只见本绑在背后的金剑忽然自动飞出,直划天际。
本教内能御使金剑的只有一人!
王良笑出声,他知道杨一能活了,不枉他费力从剑阁偷出金剑!
骑马又一段路,遇到谷若怀等人,原来是梅若明被人偷袭昏睡,导致阵法失效。几人来到地洞口,恰好杨一出洞,手里正拿着金剑。
王良还未笑,杨一便道:“借马一用。”
说罢拖王良下马,自己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王良等人尚不知如何是好,李长生又从地下钻出,看得王良暴怒:“你怎么在这里!我只让你传话!”
李长生却哭了出来:“仙君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