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终于去吃了夜宵,周司程说自己饿得要低血糖了,在他的预期中,只有答应和不答应,可没有后续这一通交代,说得他口干舌燥,现在都没力气摸方向盘。
温舒月莫名地又想起他刚刚刷流氓,根本不信他没力气了。
“要不你来开?”
温舒月还是高考结束那年考的驾照,考过后就再也没摸过车了,她哪里敢开。
“可是我现在很虚弱。”
他们已经坐到了前面,温舒月从副驾驶看过去,周司程摆烂地坐在那儿,就是不启动车。
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我工作一天,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落地就来找你了。”
有人没力气摸方向盘,但有力气探过身来,抓住她的下巴,鼻尖与鼻尖相碰,是绝不允许她躲避的强势。
“是不是应该给我点甜头?不然我总是想不过。”
想不过什么?她都答应他了呀,这件事有这么急吗?
当然急,温舒月不明白,周司程忍得有多辛苦。
欲望是感情最直接的表达,他始终相信,如果对一个人没有欲望了,那么感情也快走到尽头了。
这段时间,她总是在无形之中撩拨于他,现在她又乖乖坐在自己旁边,紧张得闭着的眼皮也在颤抖。
总归不能他一个人难受,于是呼吸交融间,温舒月等了好久,最后等到她下巴的手离开,有人剥离了她的空气。
“还是先吃饭吧,不然做什么都没力气,且饿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是苦的,一点也不舒服。”
周少爷的脾性又出来了,温舒月气得脸通红,导致一路上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让他自言自语得了。
而原本周司程是打算随便去吃点饭的,少吃一些,晚上睡觉也不至于难受,但车开到目的地,温舒月又突然说自己想吃火锅。
大晚上的吃火锅?
“我们西南人民就是爱晚上吃火锅呀。”
毫不留情地将她从睡梦中喊起,难不成只有他饿?别忘了,她也是已经吃过晚饭超六个小时了,搁谁不饿?
这个时间点,周司程实在是想不到除了海底捞还有哪家火锅店是开着门的,但有人又一副我不管,我就要吃火锅的架势,他只好重新导航,去到最近的海底捞。
商场早就关了门,他们将车开到车库里,从地下电梯直接上去,整整一层美食,却只有海底捞在营业。
温舒月跟在周司程身后,没敢走他旁边,也没敢去牵手,看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在回谁的消息,步伐都变慢了一些。
回完了收回手机时,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直接刹车,温舒月被吓一跳,差点就直接撞上去,结果也不等她开口,周司程就转过身来,弯下腰于她平视,“不是你要吃火锅的吗?”
温舒月十分不适应现在两人的身份是可以随时亲近的那种,以至于她下意识往后缩缩脖,说话都结巴了:“是,是的啊。”
“那你慢吞吞跟在后面做什么?”
“我...嗯...是你走得慢。”
“因为火锅是你要吃呀,你不应该走前面?”
有这种说法?于是温舒月呆呆地哦一身,要往前走,结果就是刚走到他身侧,就被抓住手腕,有人笑着逗她,“也可以一起走。”
于是手腕上的手直接滑下来,握住她的手心。
温舒月内心在尖叫,她根本就不敢说话,原本就低着的头,顺势就看见了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大手包小手,怎么会有人这么...
她根本藏不住笑,原来总裁也会玩儿俗气的小把戏。
还没走两步,周司程的手机又有了消息,这次他换成单手操作,有些不那么丝滑,温舒月也就是脱口而出问他是不是有事。
毕竟这么晚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那应该是很重要的。
周司程先回了她没有,然后感觉单手打字实在是有些费力,于是改用语音,“不来,饿得发昏,你们自己玩儿吧。”
玩儿?温舒月眼睛都亮了,试探地目光看看他手里的手机,又看看他的脸,直到周司程不再回复,温舒月已经变成从被动地牵手到主动用另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眼里没有怀疑,全是八卦。
周司程捏捏她的脸,“朋友喊我去打牌。”
“这么晚,你们都好会玩哦。”
“白天都是各种各样的事,只能晚上打牌。”
实则,温舒月真正想问的话是,“真的只是简单的打牌吗?”
而周司程根本不需要她问,他就能猜到那发亮的眼睛里才想什么,“当然,行业规定,只在晚上营业。”
什么行业,温舒月急得脸色都变了,她一开始是好奇,但话到此处又不免得后怕,别人再说他洁身自好又如何,毕竟还是生在有钱人家,且做的是娱乐圈的生意,万一,万一她看走眼了,真实的周司程其实是个浪荡的公子哥。
“想什么呢,人家茶室天天通宵给我们提供场地,别人白天不休息的吗?”
说的只是茶室?
“要不等下我带你去看看?正好我也好久没打了,手痒得很。”
说到要去,温舒月又立马摇头,她才不去,她又不会麻将,而且那些都是他的朋友,很不好意思的。
两个人说着走着到了店门口,服务员将他们迎进去,这个时间点,都不用排队了。
周司程一身白衬衣,服务员给他递来围裙,他只说了声谢谢,却将它放到了一边,老老实实戴上围裙的温舒月看周司程极重的偶像包袱,说:“等下万一弄到衣服上了,很难洗的。”
周司程并不在意这一件衣服难不难洗,穿不了了就换件,他也无需为洗衣服而烦恼。
温舒月叹气,真的是周少爷。
于是周少爷又发话了,“为什么要坐我对面?”
温舒月这才反应过来,那么大一张桌子,一边坐两个人肯定是绰绰有余,只是温舒月习惯了,且每次和顾嘉吃饭,他们都是相对而坐。
温舒月正要将自己移过去,结果有人口嫌体正直,自己拿着碗筷过来了,还解释说,“这样离得远,衣服不容易弄脏。”
温舒月憋着笑哦一声,格外有好远,且他挤得那么近,她都快靠着墙了亲。
有人说是自己年纪大了,胃不好,这么晚吃不得辛辣的东西,于是一半麻辣一半番茄,牛肉也是,点了一份麻辣牛肉,和一份嫩牛肉。
温舒月头一次见嫩牛肉放番茄锅的,大开眼界,还主动说尝尝番茄锅的牛肉,她没吃过。
评价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麻辣锅吧。
周司程没吃几口就放筷了,看着旁边的人吃得特别快乐,辣得鼻头都红了,还要继续吃。
“晚上回去你还睡得着?”
“也还好,我会控制自己不要吃得太饱。”
周司程是不用担心温舒月体重的,一来她做模特,本来就比常人要瘦,吃再多,在别人眼里也就小鸡啄米大小,二来,他的私心自然是希望她能多吃,工作不能影响身体的健康,不知道温舒月还打算做模特几年,总之他以后会严格把控她的身体健康的。
最后温舒月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有些不小心吃过了,讪讪地看一眼周司程,周司程也没办法,他可是事先提醒过的。
于是两个人结账离开,“要不跟我去看看?正好你也需要消化的时间。”
去看他打牌?温舒月有些难为情地问人多吗?
不多,也就五六个人吧。
温舒月叫嚣,这还不多。
空旷的停车场,温舒月声音出来时,才惊觉完了,于是在沉默里,她似乎听见了回声。
不知道停车场里还有没有人,简直丢脸死了。
周司程笑着顺势揽住温舒月,她把脸埋起来,小声问他,“没有人吧?”
周司程假意看看四周,“嗯,没有。”
没有也很丢人,于是温舒月说不去了,她要回去睡觉了。
周司程才不管她这时的去不去,手上微微使点劲儿,就将某人拦腰抱起,往前走,“睡什么睡,这不是你们年轻人正当好的夜生活?”
温舒月怕掉了,紧紧抱住周司程,“你放我下来!”
周司程站在车边,将她又往上提了提,四目相对间,周司程先亲上她的侧脸,“说,你要吃火锅,是不是故意的!”
有人被亲了脸红,但还是装傻,“什么故意的?”
“嗯?还吃辣锅。”
另一边脸颊也被他亲了下,然后又想不过,往她脸上咬一口。
痛得温舒月立马要挣扎,实则连个印也没留下。
温舒月撅撅嘴,明明是他吃饭前装怪,说什么没力气开车,还逗她故意离她那么近。
于是她想着,那就吃火锅好了,一身味儿,谁也别亲谁。
谁成想,有人只吃番茄锅的,臭的只有她。
周司程来捉她的嘴,吓得温舒月立马捂嘴,她刚刚可是吃的油碟,一股蒜味。
“还说不是故意的?”
温舒月坚决不肯拿下手,心想着这你也敢亲!
“你这脑袋,怎么想的。”,周司程拿她没法,将她放在地上,温舒月捂住嘴就要跑,结果还没起步,就被周司程捉回来。
“跑什么跑?做错事的孩子才心虚。”
周司程将她的手拿下来,一开始温舒月不肯,周司程就直接亲她手背上,“我后备箱的行李里有速口水。”
温舒月算漏了,周司程可是刚出差回来的,自然什么都有。
于是用过速口水,周司程一秒也等不及来捉她,将她抵在副驾上,只看上一眼,就压下来。
嘴硬的人,亲吻起来却出奇的软,她紧张得不敢呼吸,只是感觉好热,是不是没开空调。
还有除了两瓣嘴唇,似乎还有个更软的东西,滑过她的唇峰,就像一个预告,温温柔柔地吸吮,她好不容易适应呼吸,那个东西便一瞬间穿过齿间,她甚至来不及闪躲,就被缠住。
小时候看过青蛇的电影,那段极其隐晦的剧情,被后来无数人赞誉,却也被广电无情地剪掉。
她感觉此时此刻像极了那个画面,被卷起,被裹住,被吸吮,被拉扯。
口水要包不住,脑子里却在绽放烟花。
抽离时,她感觉空了,哪儿空了,全身都空了,生命都好像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