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月一趟法国之行,早就没有了生物钟,只觉得整个人越睡越热,受不住了想要翻身时,才感觉到一些阻力。
她迷迷糊糊去拿开自己腰上的手,随即猛然清醒,昨晚周司程好像回来了。
她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睁开眼,因为现在周司程就睡在她后面。
睡着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她有些记得他回来时,她困得不行,睁眼一秒,又立马睡过去,可现在她醒了呀,是真的清醒了,忽略不掉自己身后睡着一个男人。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告诉她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她记得手机放在了左边的枕头下,诶?左边的枕头下,所以她和周司程睡的一个枕头?
太刺激了,她根本不敢回头,努力往前挪挪身体,她想要拿手机,结果就是手机没拿到,后面的人醒了。
周司程收紧自己的左手,将她好不容易挪出去的一点距离,又徒然变成零。
“醒了?”
温舒月的耳朵要怀孕了。
“再陪我睡会儿。”
被子下是什么光景呢,她就穿了他的一件衬衣,睡觉时衣摆早就被蹭上来了,只有一条内裤,光着两条腿,被......温舒月慢慢吞了口水,被周司程的腿夹住。
太亲密了,她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接受,心跳如雷地等着后面的人睡着,想着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只是稍稍动一下,周司程就抱得更紧,“不要动。”
可是这样很难受啊,周司程的体温快要把她融化了,而且,朝一边睡久了,她本来就是要翻身的。
“周司程,我想起床。”
周司程努力平复着自己,沙哑着声音回答,“嗯,我知道。”
“我想看看几点了。”
她放到他手背的手,被他翻扣住,一起搭在自己的腰上,现在松了些力道,她终于拿到了手机。
“几点了?”
她正要转过头来说,周司程就一把将她扯回,这次是面对面的,而手机依旧落到了原地。
早上的男人,温舒月看见周司程眼中自己的倒影,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让她不要动的原因。
以至于她张嘴时,下巴都有些发抖。
“十点二十三分。”
周司程是压着她的,他只睡了五个小时不到,有一些起床气,更多的是身体的反应,已经打算放过她了,只要她乖乖地,听话别动。
可怎么就不听话呢,周司程的目光像一头狼,温舒月想逃,但身体两侧都被周司程给禁锢住,刚偏过去的头,就被周司程用虎口拴住。
“睡好了是吧?”
温舒月怕怕的,想说对不起,结果周司程的拇指和食指直接用力,她的嘴就撅起来了。
周司程是避开了那处的触碰,但温舒月难免不会想起昨晚,虽然隔着衣服,但也是人生头一次有那样直观的感受。
周司程有些拿她没办法,做点什么吧又怕吓到她,不做什么吧,他才睡五个小时,这样醒过来好像又有些不甘心。
“周司程。”,她的嘴此刻像小鱼吐泡,吐字也不清晰,幸好她只是叫了他的名字。
看看这可怜兮兮的样,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阳光的偏移,照射到他们的腿上,温舒月的双手从抵着他的肩膀到揽住他的脖子,两个人连牙也没刷,周司程吻下来,没留给她拒绝的机会。
床上是一切危险的开始,更何况还是早上。
他挤进她的□□,衬衣的领口也被打开,亲吻从上到下,温舒月抬头时,先被阳光刺到了眼睛,视线模糊起来。
她看不见,以至于周遭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周司程的手指上有常年累月用笔的茧,不同于正常的肌肤相触,滑过敏感的地方时,她全身都颤抖一瞬。
“周司程。”
她难耐地喊他的名字,想让他别亲了,可一抬手碰到他的头,他连她的手也一并放到唇边。
“月月,是你先招惹的我。”,周司程抬起头来看她,她紧闭着双眼,表情出卖她的欢愉。
“我没有。”,她明明没有,醒了想看时间每个人都会这么做。
而且......她小小地惊呼一声,因为周司程在顶端咬了一口。
“我让你别动,你还动。”
她不知道是那个意思呀,不知者无罪的。
周司程才不管她不知者无罪,犯罪的人永远没有宽恕一说,况且,这份欲望折磨他太久了。
衬衣的纽扣全部解开,他只是短暂地欣赏了一眼眼前的风景,便埋首其中。
温舒月的心跳简直要冲破身体,周司程没有忘记一直拉着她的手,他的吻随机落下,也正好手上的力量会告诉他她的感受。
当他的吻到肚脐,另一只手再稍稍往下,中指轻轻碰了一下,温舒月直接惊呼别。
周司程的沉默不语已经给了温舒月答案,她刚刚激动下举起的手又握成拳缓缓放下,她紧张,也害怕,并非害怕周司程这个人,而是这一切对于她来着,都是未知的。
喜欢的人永远渴望亲近,她在脑海里已经幻想过无数遍抱他亲他的画面,只是现在,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好像又猜到,于是她更不敢看,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腹部传来丝丝麻麻地感觉,是他的吻一个一个落下。
手指从上到下滑动,她有些口渴,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身体,等再也没有布料接触到时,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房间里传来吸吮声,还有黏黏腻腻地水声,他朝着那儿吹了口气,温舒月又全身都抖了下。
“乖乖,你看看你。”
你看看你,泛滥了,明明是我的需求,快乐的到成了你,你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地理解到,我的难受了,可别叫了,人家的屋,让别人听见怎么得了。
温舒月最后一刻绷紧了身体,上半身都挺起来了,吊着头,左手紧紧抓着他的手,随着她的身体,高高抬起,止不住的晃。
周司程再回来时,满嘴晶莹透亮,温舒月不想理他了,他太坏了。
从旁边抽出两张纸擦了下,再回过身去抱她。
“月月。”
她不说话。
“乖乖,理理我。”
“是因为刚刚没有高兴才不理我吗?可我看见的不是这样呀,你知不知道,床单湿成什么样了,等会儿怎么跟别人解释呢?”
温舒月本想去捂他的嘴,让他别说了,没成想听了后半句,她直接坐起来去看,当真是湿透了。
她控诉时眼里还有刚刚积攒的泪,“都是你!”
是他,他将她再抱进怀里,亲亲头顶,“这也没什么,是很正常的。”
一点也不正常,温舒月挣扎了两下,但某人抱得紧,她实在是气不过,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洗漱时,周司程看了眼肩膀上的牙齿,怪用力的,差点给他咬出血来。
原本是让她一个人待会儿,所以他先进洗手间洗漱了,结果牙还没刷完,温舒月就在外面敲门。
完全不同与刚刚床上的小炸猫,礼貌地敲三下门,然后轻声细语地问:“我可以先上个厕所吗?”
救大命,她是真憋不住了,往常是醒来就会去厕所的,这次不仅醒来没去,还直接刺激一番,刚刚去看手机,十早就变成十一了。
周司程快速地将嘴里的牙膏冲掉,过来开门,就看温舒月话也不说,一把拉出他,然后她再进去关上门。
谁能想到,谈恋爱第一天,一直都在丢脸呢,温舒月坐在马桶上,痛苦地反思人生。
最后两人都洗漱好,温舒月不知道今天周司程是什么安排,只是跟着他先去还房间钥匙。
温舒月再次感叹金钱的力量,周司程直接对人家说会请人过来打扫房间,打扰一晚上很不好意思。
高明,实在是高明,温舒月偷偷朝他竖起大拇指。
现在正是饭点,出来后自然是要先去吃饭的,只是周司程从法国出差回来,连个家都没回,行李箱都还在后备箱里。
于是再次邀请:“去我家行吗?可以请阿姨多煮点饭,你想吃什么就跟她说。”
去他家呀,温舒月捏着手里的安全带,有谈恋爱第一天就去男朋友家的吗?但是好像他们第一天就同床共枕了诶。
“我下午还得去趟公司,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就在外面吃了,我先送你回去。”
“今天周六诶。”
周司程笑笑,“老板哪有周六日,但事情不多,五点就能下班。”
这样哦,温舒月一抬头就看见周司程的嘴唇,一看见就想到今早的事,然后满脑子......
不行不行,不能想!但她又不想和周司程分开,刚刚在一起,就是想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看见的呀。
于是温舒月举手告诉老师:“我可不可以回家换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昨晚不仅吃了火锅,还在麻将桌上被烟味入侵,本来没有洁癖都有洁癖了。
高兴的当然是周司程,于是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给阿姨打电话,说是等会儿带人回家吃饭,还让温舒月报菜名。
阿姨自然是记得温舒月的,电话是免提,阿姨在那边兴奋地一个劲儿问温舒月喜欢吃什么,温舒月回答什么都好。
那哪成,这换了身份头一次来,肯定得做点好的,阿姨立马说自己再出去买点菜,让他们路上慢慢开,不要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他们都不着急。
周司程陪着温舒月去拿衣服的时候,温舒月说自己想洗个澡,有人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看她一眼,“那就带过去呗。”
“啊?”
有人就是故意的,羞得温舒月一把将手里的衣服扔到他脸上。
洗澡时温舒月突然想起上次向风送她的包,价值不菲地躺在她衣柜最底层,等会儿出去正好可以问问周司程怎么解决。
周司程饶有兴趣地拿出去打量一番,还算不错,向风常年在国外被熏陶的贵族文化,眼光自然不会差。
温舒月踢踢他的脚,“他当时一定要给我,我当时有些心软,一时之间就收下了。”
心软什么呢,答案不言而喻,温舒月是有些心虚的,别人喜欢她她无法左右,但爱情嘛,总是不讲道理的。
就像好多人也喜欢周司程一样,一面又觉得周司程好帅,一面又想着他要是丑点就好了,就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到他了。
周司程放下了包,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向风的包都可以收,我送的你一个也不要。”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温舒月看着他,又突然明白之前的自己在执着于什么,她不可能不怕,身份的差距,最好是这辈子她都要靠自己赚很多钱,不让人看不起,不让谁看不起?
那些昂贵的东西,出自他手,他在她的心里是不一样的,谁都可以用钱砸她,但他不行,她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
于是,她就仗着他的喜欢,连夜都要把东西还回去。
现在想来真是,换成是她,不得伤心死。
温舒月俯身给他一个抱抱,有人冷哼一声,“喜欢别人送的是吧,那你就今天背这个。”
啊?温舒月仔细看他是不是在发疯。
“这么好的包,你不背拿来积灰吗?”
“你都说这么好的包了,我觉得我拿着不好吧。”
周司程是有些生气的,但又无奈,理解归理解,私心归私心。
但最后还是让温舒月别有负担,两家常有来往,一个包而已,真不算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才再次出发。
等红绿灯时,温舒月正在他车上捣鼓电台,今天不想听歌,改听人聊天了。
从她侧脸滑下去的发梢,还有些湿,被她一把夹在耳后。
周司程不由自主地抬手去碰,温舒月吓了一跳,转过头问他怎么了。
耳垂还被他捏在手里,温舒月去扒他的手,他也就顺势牵过去,“帮我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
温舒月顺着他的目光,打开副驾驶前的暗格,都不用她再问,就看见非常熟悉的黑色丝绒方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有人狠狠地说话,“你这次再不戴,我就......”
“就什么?”
“就扔了,反正也没用,留着也是占地方。”
温舒月乐死了,将它们戴在耳朵上,等下个红绿灯时,还凑到周司程眼前给他看:“好看吗?”
有人不怕死的亲在她耳朵上,吓得温舒月一下就缩回去,这前挡风玻璃是透明的,外面的人能看见的呀!
周厚脸皮,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再伸过来我看看。”
温舒月真是怕了他了,紧紧靠着车门,活脱脱被欺负地娇羞,“看什么看,快开你的车。”
“我在开呀。”
温舒月反应了一秒,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原来男人都一个样。
气得她当时就把手里的盒子朝他扔过去。
好嘛,这下盒子公平了,都公平地在两个人手里摔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