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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

    漫天飞雪中,凌寒和随侍着他的几个宫娥内侍陪着阮凝雪回到玉尘宫。

    玉尘宫已然空无一人。

    凌寒陪阮凝雪来到卧室,只见偌大的卧室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虽然翻动的人碍于是皇后的寝宫格外小心了些,却仍免不了凌乱。

    “皇嫂,我差人帮你收拾一下!”

    “不必了,早点回去睡吧!”

    凌寒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阮凝雪,便一拱手,退出了玉尘宫。

    窗外飞着雪,萧萧的北风透过窗棂,吹拂着轻纱幔帐在瑟瑟发抖的昏暗的烛光下飘摇。偌大的冰冷的宫殿当中,只剩下阮凝雪一个人。

    没有人来侍奉皇后梳洗,她也没有宽衣解带,只是呆呆地坐在床头,呆呆的承受着冰冷孤寂,一直到天亮。

    天亮了,雪停了。

    阮凝雪站起身形,走到窗前,推开窗。

    绚烂的朝阳映照着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她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仍是没有人来侍奉皇后,阮凝雪一丝疑惑:“难道慕晨还没有调查完毕?”

    卧室外,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传来,片刻,慕晨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去紫宸殿。”

    紫宸殿是皇上接见朝臣的地方,该是哥哥入朝觐见了吧?便道:“穆将军稍后。”

    门外慕晨恭声道是。

    阮凝雪坐在梳妆台前用巾帕拭了拭眼角,补了补妆,但胭脂水粉依然掩盖不住她的憔悴。

    脱下坐得有些褶皱的便装,换上朝服,戴好凤冠,然后推开门和慕晨一起来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内,文武朝臣肃然恭立。面南背北的御座上,头戴皇冠,一身紫缎朝服的凌傲巍然而坐。英气十足的眼中泛着宁谧和深邃。

    阮凝雪上前,拜倒在地。呼道:“臣妾拜见皇上!”

    凌傲看了一眼阮凝雪,眼中闪出一丝不安,但瞬间便被锐利和冷漠所覆盖。

    “皇后可知罪?”低沉中泛着冷冽的声音,让文武震惊。

    阮凝雪猛然抬头望向凌傲,这个男人最终还是没有相信自己吗?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躁动。

    一身红色官服的宰相阮岳,一脸茫然,看了看跪在地上满脸憔悴的女儿。持笏拱手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差池,惹得陛下动怒?”

    凌傲冷冷地道:“也正想问丞相一句,孤皇到底哪里失德?竟惹得丞相如此的急不可耐。”

    群臣一片哗然。

    阮岳震惊更疑惑。道:“陛下此言何意?”

    “丞相该心知肚明才对”紧接着凌傲大手一挥,紫宸殿外立时涌入百余名玄色盔甲侍卫,瞬间将满朝文武通通围住。

    慕晨手持宝剑巍然把守在宫门口,截断了所有人的出路。

    满朝文武看着这样的阵势,陡然间都傻了。

    镇远侯阮威迅速扫了一眼朝中的阵势,久经沙场的他虽然不觉得这样的阵势有何可怕,却难免诧异。喝道:“怎么臣刚一回来,陛下就这么大反应。想干什么?”

    “看到朕毫发无伤地坐在这里,阮将军难道不知道此般为何吗?”凌傲不紧不慢。

    阮威眸光闪烁,喷射着锐利,“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凌傲道:“那朕就让满朝文武都看个明白。”说着挥手示意。

    紫宸殿外缓缓走入一名内侍,手里拖着一个紫檀木方盘,盘中盛着一盏白玉酒壶。

    阮凝雪一眼便认出那白玉酒壶就是昨夜她送到瑞玉宫中,里面盛着寒彻骨的那盏。

    慕晨走上前来,哄声道:“昨夜皇后娘娘向陛下喝的酒中投放寒彻骨,这白玉瓶中的梅花醉便是证据!”

    此语一出,群臣炸了锅。

    整个玉花皇朝,没有人不知道阮凝雪是制药解毒的高手。酿酒也是一绝,而梅花醉,寒彻骨都是她的杰作。

    阮威难以置信,抢过内侍手里的白玉酒壶,去了壶盖,放在鼻前。相对于其他人来说,阮威是除了阮凝雪之外,最了解寒彻骨的了。

    这一闻之下,那一股淡淡的幽香,顿时让他大惊失色。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妹妹。

    阮凝雪默默流泪,无言以对。

    阮岳谨慎地道:“皇上仅凭一瓶梅花醉便认定凝雪下毒,未免太过牵强。”

    凌傲道:“丞相说的好,仅凭一瓶梅花醉,的确不能定皇后的罪责。她为什么要在孤的梅花醉当中投放寒彻骨呢?”

    这似乎也是朝臣们匪夷所思的,一阵窃窃私语之后,大家自然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慕晨哄声道:“陛下误服寒彻骨后,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而就在此时,刺客便到了……陛下猝不及防右臂中了一剑。亏得萧娘娘拼力抵挡,才挨到臣赶来救驾。那刺客身手了得,行刺未成,便不再恋战,破退几班侍卫,逃出皇宫。”

    阮凝雪仔细看了看慕晨。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一向少言寡语的楚宁侍卫居然还是个编故事的高手。

    慕晨似乎刻意逃避阮凝雪的目光。接着道:“此事干系重大,陛下下令全城搜捕,不仅调动了御林军,连提督衙门的大人们也惊动了。”

    御林军统领萧锐以及提督衙门的官员似乎也都一夜没合眼,连连点头。

    丞相阮岳淡淡的一笑。道:“请问慕侍卫,刺客可曾抓到。”

    慕晨摇了摇头。道:“那刺客狡猾的很,打了几个照面,最终还是让他逃脱了。”

    阮岳“哈哈”一笑,道:“也就是说陛下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误服寒彻骨后就来了刺客,而断定此事是凝雪与我阮家合谋了?”

    龙椅上的凌傲淡淡地笑了笑,道:“并非一无所获!丞相不妨看看这是什么?”说着顺手拿起龙案上墨色的玉牌拋到阮岳身边。

    阮威一个箭步踱上来,拾起地上的玉牌,惊诧地看了看阮岳。

    阮岳在玉牌被拾起的那一瞬间目光闪烁,也同样惊诧地看了看阮威。

    父子二人似乎都在彼此的眼神当中找到了答案。原来昨夜失窃的玉牌在这里?

    临近的几位大员也清晰的看到那精雕细刻的伏虎图案的玉牌上赫然刻着“阮”字,丞相府调动私兵的玉牌,除了丞相阮岳、阮威手里各一块,世间应该找不到第3块了。

    阮氏父子没想到运筹帷幄当中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披露,不得不重新审视皇座上年轻的凌傲。

    慕晨道:“这便是昨夜那刺客不慎遗落下来的!将军丞相对于这玉牌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

    阮威环顾一周群臣及将群臣团团包围的侍卫,冷冷地道:“陛下今日如此大费周章,是想坐实了我阮家行刺的罪名了。”

    凌傲盯着他,道:“将军丞相捍卫玉花,劳苦功高。孤本不愿多加怀疑。但证据纷纷指向阮家,孤不得不仔细彻查清楚。若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栽赃陷害,孤也好还阮家一个公道。”

    阮威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那陛下要如何彻查?”

    凌傲道:“兹事体大,还烦请阮将军暂时交出兵符,丞相交出相印,以待查证。”

    阮威深深地抽了口气,锐利的目光当中带着冰冷。他虽然自忖勇武,但此情此景也无法强横到底。怒喝道:“我阮家忠心耿耿,竟换得如此猜忌,这将军不当也罢。”说着顺手自怀中取出虎符,抛在地上,扬长而去。

    慕晨看不得阮威这样无礼,伸手拦截。喝道:“将军如此目无君上,要造反不成?”

    阮威斜睨了一眼慕晨,轻蔑地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以为加个造反的名头便能困住你家将军了吗?”说着一把推开慕晨的手。

    好一个乳臭未干,那御座上坐着的君皇何尝不跟慕晨一样年轻?

    阮威的话是否影射君皇,朝臣们自然不敢妄加揣测。恐怕也只有凌傲与阮威自己心知肚明。

    慕晨鼻息粗重,极力想向阮威讨回对君王最起码的尊重。

    凌傲却一挥手,横竖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随他去吧。

    慕晨只得作罢,一个手势,立刻有两队侍卫紧随阮威而去?纵然跋扈,若是没有凌傲的旨意,相信短时间之内阮威也没有人身自由。

    除非即刻撕破脸,可怜凌傲突然的这一手,似乎打破了阮威的计划,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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