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但显而易见,她没能说服对方,又被对方愤怒地甩了一巴掌,脸颊都被扇地偏了偏,目光刚好对上正准备逃离战场的江年年。

    可怜巴巴的眼神瞬间染上怒火和愤恨,目光如果能砂|人,江年这会儿怕是已经躺地上不省人事了。

    江年年:“......”

    殃及池鱼了,她只是个过路的。

    丁慕诗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周一,母亲会突然发难,找上她对峙,甚至不听她的解释,疯了一样对着她破口大骂,言辞恶毒至极。

    丁母庄青一早收到了几张照片,再也无法维持基本的体面,揪着女儿的头发大骂:

    “不愧是丁忠的种,跟他一个样子,胳膊肘往外拐,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么?!”

    她一大早起来做早饭,出门拿鲜奶时,牛奶箱里却突然掉出了一个信封,指明要她亲启。

    她怕耽误老公上班和女儿上学,就把信封随手塞到橱柜里了。

    等到俩人离开她收拾厨房时才突然想起来,一拆开里面居然是几张私密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女有时候一起去西餐厅吃牛排,有时候又拉了个面容颇像丁忠的小男孩一起去游乐园,还有几张看样子是在酒店拍的私\\密照,尺/度大到不堪入目。

    照片上的两个人庄青还都认识,一个是她同床共枕将近二十年的丈夫,另一个,则是从小一起长大跟她感情甚好的堂妹庄月。

    庄家的老头跟老太太早年间在外经商非常忙碌,所以将庄青放在了庄家大伯家寄养,每月给足了生活费,隔三差五邮寄些漂亮衣服饰品之类的。

    考虑到庄家大伯家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为着公平,两夫妻回回耶会给庄月准备一份礼物。

    庄家大伯和大伯母对她还不错,所以她也不太计较庄月的坏脾气和使性子,姐妹天天同吃同住,后面上学了也一直在一个班里,关系还算不错。

    直到后来俩人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才分开。

    庄青在大学里认识了丁忠,结婚后定居L城,庄月成绩不太好考了个大专不想上,就留在了B城找了个小公司做前台。

    后面庄青父母退居二线也在B城买了房子,跟大伯家在同一个小区,庄青常常回家看父母,跟堂妹一家的来往也重新多了起来,关系也越加亲密。

    但再怎么亲密,她也没想到庄月会和她老公亲密到床|上|去!

    两个结了婚的人,明晃晃地带着野种上街亲亲热热一家人,庄青看见照片的时候恶心得简直要吐出来。

    更让她几乎气疯了的,照片背后清晰地写着——

    想知道更多,可以询问你女儿。

    这个寄信的人十分谨慎,怕被人认出字迹来,一句话都是用报纸上剪下来的铅字贴成的。

    是以庄青捏着手里的照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究竟是谁会给她送这些东西。

    但不管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丁忠出轨,还生了一个那么大的私生子是真的。

    丁忠恰好出差去了外地,三天之后才回来,是以,庄青立马打车来了学校先找了女儿。

    她本来想着那人的话未必是真的,也许女儿并不知情。

    可惜事与愿违,诗诗看见那张丁忠和姨妈约会的照片时,虽说面上惊慌又无措,连连说着自己不知情,但左手小指却无意识地蹭了蹭掌心。

    庄青瞬间心凉如冰。

    这是她从小精心教养长大的女儿,她比谁都要熟悉女儿所有的小动作。

    或许连丁慕诗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她撒谎时,左手的小指总会控制不住地弯起来,焦躁不停地去磨蹭掌心。

    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却还是替那俩个贱人隐瞒她。

    庄青意识到这一点后,比知道丈夫出轨更加气愤难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隐瞒了她多久?

    庄青气得发抖:“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吗?你居然一直替庄月他们瞒着?”

    这么多年来她每天起早贪黑地伺候这父女俩,不求他们感恩戴德,却也没想到最终会落得现在这副田地,老的出轨,小的也背叛了她。

    丁慕诗没想到母亲会不相信她的话,更没想到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亲会猝不及防给自己一耳光,扇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懵,怔怔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才发现不远处正巧站着她最讨厌的那个江年年。

    她狠狠地咬了咬唇,瞪了江年年一眼。

    瞪什么瞪,又不是她打得她,有本事谁扇她巴掌她扇回去啊?!

    无语。

    江年年被瞪得莫名其妙,也不怕事地恶狠狠瞪了回去,头一甩钻进了学校里。

    江年年再也没理会这俩人,谁有心思操心丁家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啊?

    快六点四十五了,七点就要升旗呢,迟到要倒一星期垃圾,她才不要当那个倒垃圾的倒霉鬼。

    丁慕诗捂着被打微微发肿的脸,眼泪朦胧地解释自己真的不知道。

    “妈你打我做什么?我刚才说了,我不知道啊,爸爸怎么样我怎么会知道呢?”

    “说不定是你误会了,爸爸一直对我们不都是挺好的吗,怎么可能和姨妈有什么。”

    庄青看她这死死不肯承认,甚至还替庄月那个小\\婊\\子说话的模样,忽然有一种失望到极点的无力感。

    老虎不发威,就以为她是病猫了么?

    她心下一发狠,也不管难堪不难堪了,把手里握住的那两张照片摁到了她面前,“你好好看看,和庄月不知廉耻地缠在一起的这个人是谁?!”

    丁慕诗一边哭,一边垂头去看,那张照片虽然在关键\\部\\位打\\了\\码,但却也不难看出,那两个中年男女在做些什么勾搭。

    这个年纪的姑娘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还是自己亲\\爹\\的,震惊之余没来得及看下一张照片的内容,只恶心得干呕。

    她弯腰吐了点酸水,又被自己的母亲抓住头发薅了起来:“诗诗我告诉你,你不要想着跟你爸一起瞒着就能得到什么”,丁母要女儿认清局面,站在自己这边最起码不会落得两手空空。

    “他和庄月可还有个儿子,你觉得瞒到最后,还真能得到什么?”

    从丁慕诗略微惊讶的神态中,她了然私生子的存在诗诗并不知道。

    她知道丁慕诗嘴这么严,大抵是被丁忠她爸忽悠着画了饼,说什么将来家里财产都是她的,和庄月只是玩玩,最爱的女儿还是她之类的话。

    可惜,庄青跟丁忠生活了这么些年,可是对丁忠的脾性清楚得很。

    丁忠确实对女儿很好,但更想要个带把的儿子。

    只是庄青当年生丁慕诗的时候出了意外,生养困难才只有诗诗这一个女儿。

    若那时候没出事,丈夫不要到儿子绝对不罢休。

    只是后来他很少再提,庄青也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丁忠抱儿子的心思从来都没歇过。

    照片里的那个男孩看着也十几岁了,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枕边人已经出轨很多年。

    以前那么多次出差,说不定都是来了B城和那狐狸精过甜蜜日子呢。

    可怜她一无所知,还体量丈夫总要出差在两地辗转奔波,次次他回家时都候在客厅,给他温一锅大补汤。

    可惜那些好东西到头来都是喂了白眼狼!

    庄青现在才后知后觉,怪不得当初女儿想转学来B城时丈夫没多想就同意了。

    情人和宝贝儿子在这里呢,丁忠怕不是早就想着找机会回来常住。

    *

    江年年紧赶慢赶,在排队升旗前终于赶到了队伍里。

    升旗仪式照常开始,一成不变的流程结束后,江年年才注意到,丁慕诗居然一直都没过来。

    惨咯,倒垃圾的悲催倒霉鬼人选这下子定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主光环,惩罚取消,或者舔狗上门,主动承担惩罚。

    温垣跟在江年年身后,不紧不慢地进了班,看见那个座位仍旧是空的时,眼底闪烁着微光。

    看来庆哥的动作已经奏效了。

    丁慕诗转来B城一中之后,温垣就跟网吧那个庆哥说好帮他个忙,找人帮他盯着丁家人。

    原先是想从丁父职位上下手,看有没有贪污受贿之类的证据,直接举报好了,结果阴差阳错撞见了他私会情人的场面。

    更绝的是,这个情人还正好是丁慕诗的姨妈。

    不愧是丁家人,劣根性一脉相传。

    温垣将庆哥传回来的照片存了起来,挑了一张丁忠和庄月在街上搂抱在一起的匿名发到了丁慕诗手机上。

    他原先的打算是先激怒她,然后等丁慕诗和丁母一起发火把丁家闹个鸡犬不宁,却没预料到自己原来低估了这个女生的下限。

    父亲的出轨在她面前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丁慕诗看到照片后第一反应并不是向她\\妈坦白,而是隐瞒了下来,自己去找丁父对峙达成了某种协议,在家里则是继续和和睦睦的,仿佛未曾收到过那张照片一般。

    丁父又一向会装,十几年来都对女儿呵护备至,以至于丁慕诗一听丁父低头道歉,又说什么他和庄月只是酒后一场意外,怕庄月撕破脸才虚与委蛇和她有来往,没想太多就信了。

    丁慕诗生气父亲对家庭不忠,却也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生气也无济于事。

    丁父反正也只有她一个孩子,折腾一圈到最后定然会回归小家,他们终归是一家人。

    她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再者,爸爸说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留给她的,从庄月那儿搜刮来的也是。

    是以,丁慕诗早就听着丁父的安排删了照片,依旧开开心心地做小公主,偶尔几次撞见丁父和庄月在一起,她不但没有当场翻脸,甚至还偷偷帮着遮掩。

    以至于在温垣将那封信送到丁母手里前,丁母庄青一直觉得老公上进,女儿乖巧,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假象终究难长久,几张照片就能戳破。

    想到游乐园那张三人合照,温垣严重流露出一丝玩味。

    哪有什么不可替代,丁忠对那个男孩子可是宝贝的很,只不过,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丁忠的种,那可真不一定。

    温垣朝着丁慕诗的空荡荡的座位冷冷瞥了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重新投入了题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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