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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李修缘不负所望,凭着祖辈的荫勋成功见到明王。明王得知此事,便马不停蹄的将李修缘引见给了元仁载朝中的死对头,中书令荥阳郑氏郑嬴。

    郑嬴听完李修缘的叙述,拿着证词直面圣上。

    圣上得知,龙颜震怒。原来王觉不仅鱼肉百姓还内向政府敲竹杠,连年打着旱灾、涝灾的旗子,政府不仅停了潭州地界的赋税,还拨了不少赈灾的款项,到头来,都被王觉中饱私囊。

    圣上气的当场晕厥,郑嬴赶紧进言,道:“圣上明鉴,王觉任潭州刺史七年有余,我让户部尚书粗略的算了下,他王觉贪下的钱财恐有半个国库之多。试问,一个小小的王觉纵是日日吃金喝银奢靡的不能再奢靡了,他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财。”

    “你倒是提醒朕了。”圣上扶着额头,气的气喘吁吁,“没有朝中官员给他兜底,量他一个小小的潭州刺史也不敢如此行事,你可有什么眉目。”

    “圣上英明,如今朝中有势力的就那么两人,一是元相,一是太子。”

    “什么?你是说太子?”圣上疑心道,“他是我的儿子,我百年之后他自是圣上,何苦筹划这些?”圣上边说边痛心的抚慰着胸口。

    “圣上您怎么能怀疑太子呢?太子待您的心可谓是日月可鉴呐,我说的自然是元相。据说这个王觉乃元相的姨家兄弟。”

    圣上听闻,双眼空洞的呆愣半晌,郑嬴望这情形不敢冒然开口,便一直侍立在旁。

    圣上缓过神来,吁出一口长气,眼神冷漠而又坚定的道:“这个王觉,不必押解回京了,直接就地正法以慰民心。这次所缴财物着户部尚书他们算一下,留一部分给当地百姓算作补偿,其他的悉数充盈国库。”

    “圣上英明。”郑嬴伏地跪拜道,“只是,如今潭州刺史有缺,不知圣上可有好的人选?”

    “郑公,在朕面前,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圣上一脸疲惫的用手肘靠着靠背。

    “禀圣上,颜娇颜将军这次剿灭王觉有大功,不如就推个顺水人情命他做潭州刺史。”

    “他行吗?”圣上眉头微皱道。

    “禀圣上,朝中官员见了潭州这样的富庶地,大部分都会被王觉这样的害群之马买通吧。然颜将军刚正不阿,亦不与之同流合污,足见其人品,再者潭州地界百姓受王觉侵害日深,定有民怨,我们就算派遣了其他官员,当地百姓亦是心有隔阂,不若就将为民除害的颜将军做当地的父母官,这些心有怨言的百姓才会心存感激,才能对朝廷对圣上感恩戴德报之以李。”

    “郑公所言在理,只是他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能把潭州那个烂摊子收拾好吗?”圣上忧心道。

    “圣上有顾虑理所应当,不若我们再派遣一位观察史监督他岂不可以?”

    “你这主意甚好,既是观察史,那郑公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圣上可还记得校书郎范阳卢骏?”

    圣上凝眉思索,片刻道:“莫不是太子东宫校勘典籍的那个狂徒?”

    “正是。”

    “朕贬他做西州刺史多年,听闻他自西去就一直没有回过家,受尽多少寒暑,就是为了赎当日罪?这不仅是个狂徒还是个倔脾气。头疼。”

    “圣上不必担忧,他年前倒是回来过一次,见了见家人亦过来拜访我。虽说是世家间的亲戚往来,但今日之事我亦不是为他说情,而是昔日他闯下那样的大祸,圣上不杀他,足以知他才学,圣上既然这么爱才何不令其再勘重用。”

    “你啊,就会挖坑,等着朕跳。他在西州做刺史无功无过,如今也得令他挪个窝了。只是西州刺史不同别的州,上有安西都护府压着,左有外夷,这么个险要的地方自得派个可靠之人。”

    “老臣知道圣上担心什么,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无论选谁,圣上都不安心,不若派明王去?”

    “你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自是不能驳你的面子,只是燕王、明王如今都出去了,唉,你这个安排就不怕挑起他们兄弟不睦。”

    “圣上,他们兄弟关系怎样,您比我这个老臣还要明镜似的。我只是举荐而已。圣上大可驳了我。”

    “你啊你,倚老卖老,明王这小子坏心眼多些,总比他二哥实心眼强多了,他去做西州刺史,防着褚荣武,我倒是放心。就这么安排吧。”

    圣上的旨意传回潭州,潭州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尤其是王觉等人处死时,城中百姓无一缺席,就连三岁的孩童都要亲自去观看。得到王觉人头落地,众人载歌载舞的庆贺。

    只是此事传回京城,元相府,元仁载便在出事后的第二天称病不起。元相琢磨最近发生的诸事,对着其子及幕僚道:“本意将颜娇引去潭州不知不觉杀了他,没承想倒把潭州这块肥肉搭了出去。还搭上了你表舅的性命。”

    元仁载倍感哀痛,卧在床案上,唉声叹气。

    “这几日我入朝中,圣上重用郑嬴等人。对元相那是闭口不提。”一位幕僚道。

    “平日里,哪怕是我咳嗽一声,圣上都得着御医为我诊治。如今我病了这么多天,圣上无有一个字,我便知道他对我的态度了。这个李三郎,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当初当机立断的护着他,他哪能登上帝位又如何坐稳这江山。”元仁载哀叹一声,“古人诚不欺我也,飞鸟尽,良弓藏。他这是有意要绝我。”

    “元相何必说这些丧气话。我等自愿跟随元相,坐享荣华富贵。元相可得要看的开,古来任人唯贤,以元相的才能担得起。莫要妄自菲薄。”

    “如今圣上对我这个态度,我只怕诸位再跟着我,恐受连累。不若大家就此散去,也好落个明哲保身,安享晚年。”元相对着一众幕僚道。

    潭州等地的肥银子,大都进了在座诸位的口袋,若是圣上有意彻查起来,在座的诸位一个也跑不了。既然已是案板上的肉,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家又不傻又都想活命,与其脑袋握在别人手里,成日里提心吊胆,不如拼死一搏,兴许还能拼出个荣华富贵、名垂青史。

    “我等愿与元相共谋大事。”诸位幕僚叉手行礼道。

    “诸位心意我亦知晓。只眼下我们可不能与圣上硬碰硬,好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又没有士兵可去攻城略地,如今只有想方设法的逼着褚荣武反,他们两人争斗之时,我们静观其变,才能有胜算。”元仁载盘算道。

    “既这么着,眼下咱们还不能与圣上决裂,我有一法,恐要元相受些委屈。”

    众人忙去看这位幕僚,他道:“负荆请罪,连带之责,怕是做做样子无法平圣怒,不若元相再捐出一年的俸禄如何?”

    元仁载狡黠一笑,道:“王公好计策,我儿快扶我起来,我这就面圣去。”

    元仁载脱光了上衣背着一捆柴火,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敲响了圣上的大门......

    褚荣武知道这事,皆是收到了诸葛参谋的密信。事情来龙去脉以及那一半的金银,他自是喜不自胜,他要举兵谋事少不得要花银子。颜娇被贬潭州,就送来了大把的银子。为此,在褚荣武的心目中把颜娇摆到了福娃的位置上。

    虽然颜娇本人是真不希望待在潭州,她的志向可是作将军得兵权,为家族报仇雪恨,如今脱去战袍拿起锄头做起了潭州刺史这样的文官,她内心是极为不满,满腹怨言。

    得知诸葛参谋要给褚荣武写信,她也修书一封一并带给了褚荣武,想让褚荣武出面将她调回部队,只可惜,褚荣武尝到了银子的甜头,也不想放过潭州这么好的肥肉,便不同意颜娇回部队,只给她回了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颜娇没有官架子做了潭州刺史便深受百姓爱戴,原先王觉在时的苛刻条件全部被颜娇废除,并将圣上留下的一小部分钱财悉数用来买甘蔗苗,别看颜娇不回去做将军心有不甘,但在潭州刺史这个位置上,她工作起来可是不遗余力。

    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因不会种地就跟着老百姓学习,如何育苗、栽种等一整套工作下来,颜娇不仅学会了种甘蔗,也让百姓们看到了她的决心与善心。

    如今潭州府的大门日夜敞开,白天潭州府被颜娇改成了学堂,教学一律一视同仁,十里八村的孩子只要想学的都可以来潭州府免费授课,也有家里忙或太穷的实在脱不开身,颜娇便派出府衙里的卫兵,早起十里八村赶着牛车接一圈,午饭由潭州府提供,傍晚散学堂,再由卫兵驾车挨个送回家。

    颜娇这一举措实乃菩萨作为,为此潭州老少提起颜娇无一不敬重爱戴。也无有一人敢欺颜娇年小,就对她所说的话不执行。潭州地界一改往日低迷气氛,如今上令下达,大家都乐意围着颜娇转。

    诸葛参谋自颜娇办学堂那一刻就没闲着,孩子们有免费的学堂可以上,诸葛参谋教书待人都很温和,孩子们便愿意来上课,潭州府就那么大,来上课的学生自厅前一直排去了府外。这些小孩受压迫时间长了,如今来了两个菩萨一般的人物,自然也不敢去怠慢,有好学的孩子,每日竟比卫兵起的还早,有近的也有长途跋涉徒步来的,就为了早来才能占到近前的位置,上课听的清......

    现在潭州地界百废待兴,原先家破人亡、逃散出去或孤苦无依的,一时无有住处,都可在潭州府留宿。

    差不多得有十日左右,卢骏上任来。

    潭州府前坐满了上课的小孩子,不明所以的卢骏还以为这些是潭州的小乞丐,内有诸葛参谋讲学,外有李修缘帮忙维持秩序。

    李修缘见了一脸蒙圈的卢骏便把颜娇对潭州百姓的所做作为告知了他。卢骏听闻不禁赞赏道:“小将军此番真是尽得民心,如今潭州被她治理的这般好,还要我来干嘛?话说,说了半日话,怎么不见她呢?”

    “卢大哥自城外来,一色耕种忙,竟没有发现她吗?”李修缘道。

    “这不曾。”卢骏面露尴尬道。

    李修缘便带着卢骏一行人出城去,田间弯腰锄地的颜娇正在那里挥汗如雨。

    李修缘便对着田间大喊了两声颜将军,虽然颜娇做了潭州刺史,可她骨子里并不认可自己是个潭州刺史,一心还是想着做将军,所以,颜将军三个字是她唯一的官架子也是唯一的底线。大家爱戴她还来不及,区区颜将军三个字大家都乐意喊她,也有老者逗弄她的,时不时就得喊小将军,只要是将军两字,颜娇便是笑脸相迎。

    颜娇直腰回头,望向这边,忙将锄头放下,一路奔来,望着卢骏瞅了半天道:“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得知是你做观察史,我就心里有底,卢大哥,路途遥远,一路辛苦了。”

    “吆!”卢骏打趣颜娇道,“经此一役,怎么变的这么有礼貌。纵是你说两句问候话,该欠我的钱,我还给你算着利息呢。”

    颜娇白他一眼,便对李修缘道:“快晌午了,诸葛先生应付不过来,你快些回去吧。我跟卢观察史唠唠。”

    李修缘便辞了两人回去了,这边颜娇做了个请的动作,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卢骏见状便也坐了下来。

    “你瞅我这儿忙的,没一个闲差,你可得打起精神来,这里可不比西州那混日子的。”颜娇边擦汗边从地头的包裹里取出巴掌大的甘蔗递给他道,“尝尝。”

    卢骏接过还未放在嘴边,便道:“你就对我有偏见,我在西州也没混过日子啊。”

    “行行行,算我眼瞎。”颜娇讨好道,“快尝尝。虽说是去年的,不过成甜着呢。”

    卢骏咬了一块在嘴内嚼了嚼,立马赞不绝口道:“这实在是太甜了。”

    “是吧!这是白蔗,甘蔗里最香甜的了,如今这片地种的就是这个。圣上留下的那丢丢钱,我们孤注一掷都买了这个种苗,只等着今年来个翻身仗了。潭州能否恢复到昔日的光辉,成败在此一举。卢大哥,你连年在西州,经常跟各色胡商打交道。你给想个生财的法子呗。”颜娇装作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卢骏咀嚼了几下甘蔗,任由甘蔗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少顷道:“原来你盼着我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不光胡商团,其他商团我也认识不少。来时我也没少做功课,潭州这气候就适合种甘蔗做制糖业,之前被王觉搅和浑了,原先的商团都往永州、桂州等地进货。咱们必须得想个法再把他们引来方可。”

    “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我呀,只管种地去。”颜娇深知卢骏身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便放心将引商团之事交给他。

    “小将军莫要再偷懒了。”一位阿翁站在田间,手拄锄头喊道。

    “阿翁,你快过来歇歇,咱们潭州现今来了位观察史一样的没官架子,亲民的很。”边说边拉起卢骏,道,“走,体验一把去。”

    午间,华珠来给众人送饭,卢骏大汗如雨的疑惑道:“这个小姑娘怎么颇有些眼熟?”

    “你自认识,她就是华珠啊。”颜娇便将华珠的事又与他说了。

    刚马上奔波了十日,又被颜娇拉着下了一日的地。晚间直把卢骏累趴下了,倒头就睡去,不曾用晚饭。早上还没睡醒呢,便有叽叽喳喳的孩童背书的声音,卢骏心烦归心烦,但听着一众孩童的读书声,已是满脸欣慰,好久没有这般忙碌的感觉了。

    颜娇天未亮就已下地干活去了,卢骏简单吃了几口,便带着几个侍从出门,赶往岳州,商团聚集地去了。

    两人各忙各的,早出晚归的鲜少见一面。直到卢骏领着一众商团来田间地头考察时,颜娇才知,卢骏将整个潭州都卖了。

    “这价钱也忒低了点儿吧,你让他们再涨点不行?”颜娇气的在内厅里大闹。

    “这已经是我谈到最得利的价钱了。如今兴办学堂、收留孤寡、管一日三餐,潭州府里真的没有几日银两够你霍霍了。届时,你让大家跟着你一起喝西北风啊?”卢骏分析道,“现在我让出的价钱,不论是我们还是商团众人都有担风险的可能,如今将甘蔗包给他们,他们亦觉得有利可图,我们亦能解燃眉之急。自然,白蔗我是说什么也不能签给他们的。若今年收成好,我们仅靠白蔗亦能安稳过冬,说不定还有剩余支配来年开春之用。”

    颜娇思前想后,终是忍下了,道:“还是你有大局观。受教了。”

    潭州百姓知道此番后,更是日夜辛勤劳作。就盼着有个好收成。

    转眼已到五月初五端午节这天,李修缘自是知道颜娇的生辰,端午节前就问颜娇如何过法,颜娇道:“不过生辰了,现在日忙顾不上。再说,诸葛参谋给我做的新户籍上,可不是今日的生辰,若被心怀叵测之人知道了去,恐不妥。索性就不过了。”

    李修缘虽同意颜娇的想法,但端午节的早晨,还是早起给颜娇煮了碗长寿面。

    颜娇端着面,满脸感动,哭诉道:“谢谢,哥哥。”

    颜娇劳累一天,近傍晚时分,潭州府里多了位小侍从,道:“敢问哪位是颜娇颜将军,我家主人想要见您一面。”

    颜娇纳闷,道:“你家主人谁啊?”

    “颜将军随我去,自知。”那小侍从道。

    众人自是不许她去,颜娇哪是怕事的人,心下想着最好是元仁载,定要叫他死在潭州,遂不听众人劝阻,执意换了明光甲又拿了长刀而去。李修缘放心不下,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骑马而去,潭州与岳州相邻,其中有一片湖,名曰:洞庭湖。

    小侍从接过颜娇的马缰绳,道:“我家主人在那只游船上等着将军呢。将军快去吧。”

    颜娇更是狐疑,若是元仁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来他府衙不就行了。难道不是元仁载?莫不是褚荣武?来招我回军营?

    颜娇思及此,一脸笑意的上前,船中却传来百里書的嗓音,道:“小九儿来了吧?”

    听闻不是褚荣武,颜娇有一瞬的失望,但想着百里書怎么会来这里?便一个箭步冲入游船,喜不自胜,道:“叔叔?怎么来潭州了?你不是不可以擅离封地吗?”

    “怎么?我来你不高兴?”百里書坐在案前,案上已摆满了吃食。

    “怎么会?我只是太惊讶了。”颜娇放下长刀,顺道脱去了明光甲,坐下来与百里書对坐。

    “我来自是贺你生辰。路上偶感风寒耽搁了几日,若不然,今早便能见着你。”百里書为颜娇倒了一杯酒,“尝尝,今年新酿的杏花酒。”

    颜娇接过喝下肚,道:“谢谢叔叔挂心了。叔叔风寒可曾好?”

    “嗯,已痊愈。”百里書自喝一杯。

    “以后可不许再做这样的事,为了区区一个生辰再连累了你可如何是好?”

    百里書笑的温和,道:“不妨事。这个生辰我必须得亲自来送生辰礼。”说着将怀里的一个素白手帕掏了出来递于颜娇。

    颜娇接过,不明所以的打开,乃是一串白玉念珠。颜娇不敢相信的将它捧在手间摩挲,至此已是满脸泪痕,双手合在嘴边,念叨阿弥陀佛。

    百里書说过会帮颜娇讨回来,竟当真为其寻了回来。

    “叔叔。”颜娇趴在百里書怀里就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叔叔寻它回来不容易吧?”

    “过程是曲折了些,好在是寻回来了。你可开心!”百里書抚慰着颜娇道。

    颜娇抽抽噎噎的道:“自是开心。这是阿爷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了。想当初我逃亡北上,路有强盗非要夺了去,我死咬住强盗的手,鲜血淋漓差点儿被他们打死,辛亏遇见了你,将我救起。带我回府,教我管我顾我。叔叔,小九儿真是三生有幸得遇叔叔。大仇得报,虽死也无憾了。”

    “呸呸呸,今日是你生辰,何苦再提那些,说些不吉利的话。我看你连日为了潭州,都晒成了个黑炭球了。操劳一日,快吃些饭菜吧。”百里書哄道。

    颜娇便乖乖的吃饭喝酒,酒过三巡,已是有醉意,便借着醉酒,嘟着小嘴埋怨委屈道:“叔叔不日娶妻,一年半载便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们一家共享天伦之乐,叔叔可还能记起孤苦无依的小九儿吗?”

    百里書揽过颜娇的肩膀,将醉酒的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道:“叔叔知你自小没有安全感,你怕叔叔有了家室就冷落了你,小九儿,你可知,叔叔的偏爱自始至终唯有你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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