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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祭礼刚一结束的第二日晌午,圣上派太子李秀亲迎的车队便浩浩荡荡的停在了宣州颜宅门前。

    内侍松年自是欢喜,出来得有两月有余,事又办成这样。如今圣上耐不住心烦派太子亲自来接,他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颜娇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太子李秀舟车劳顿自得休息一日。第二日同她上青合山祭奠长辈们,便要着手准备回长安的事了。

    太子李秀歇过午觉之后,卢骏便早早来觐见。他们二人关起门来密谋了些什么,颜娇不得而知。猜也懒得猜,因为她知道卢骏同太子说完话,定要和她透漏个一二。

    果不其然,颜娇正与赵锅他们交代她走后之事,卢骏也不避嫌,直直走进来,倒茶喝水旁若无人、一气呵成。

    颜娇冲张力殷和罗亮一摆手,他们二人便识趣的走开了。独留赵锅在此。

    赵锅可谓是颜娇的半个智囊吧,日后留他在此免不了要同卢骏打交道。两人尽早熟悉些也好。

    卢骏毕竟世家望族出身又做过几年官还皆是大官,鄙视的睨了一眼样貌丑陋并无甚出身的赵锅,又剜了一眼颜娇,见颜娇不为所动,便也完全当赵锅是个空气了。

    颜娇不屑打听他与太子的密谋,她要想知道朝廷的事,百里書会告诉她,李修缘自然也会同她讲。她又何必去顺卢骏的胃口,故意装不关心。随口扯出王眠的事来问。

    卢骏见颜娇不上道,便道:“王眠这人查不出问题,他上任整整七年之久,保持着一日三餐白粥佐腌菜的习惯。这在府衙里亦是津津乐道之事。此人相当洁身自好,青楼教坊都不曾去过一次。每日办公具是勤勤恳恳。”

    “照你这么说,他可是个完人呐!”颜娇不由叹服,“这么个完人,还是元仁载的表弟,你居然说他没钱?他又不是个和尚,可有妻妾在身边?”

    “并无,他的一妻二妾还有五个儿子两个闺女,具在长安呐!”

    “问题这不来了嘛。不是他没需求,是他的花费都在长安。这么一大家子都指着他吃吃喝喝,还是在寸土寸金的长安,他那点俸禄也就刚够他自己花吧。卢骏?不要当我是白痴呦!你肯定嗅出了什么,就藏着掖着吧。”颜娇毫不客气的道。

    “你现在贵为太子良娣,咱们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对你哪能有欺瞒。还得拜托你对我们家太子多有照顾呢。你放心,王眠在长安的宅院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去了不少时日了,想来也该有个结果了。弘愿寺的事我也盯着呢。只要回来的人查出王眠有问题,弘愿寺的事自然迎刃而解!”

    “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你都说了,他在这保持兢兢业业、廉洁奉公的形象达七年之久,而无引人猜疑。他可比他哥王觉难对付多了。我等你好消息。”

    “放心吧你就,他要是千年的狐狸,我便是万年的妖。我还能让他在我面前耍了?”

    “你对自己的认识倒是蛮深刻的。”

    “你呀!也不知那李修缘是否唬人。你这一身的做派,哪里像个正宫娘娘!”

    卢骏与颜娇的日常见面就是互怼比较多。太子此来是带了谕令的,封颜娇为太子正三品良娣。颜娇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小将军的职位,到了太子这就直接变妾了。

    她心里本来对这事就是窝火的状态,卢骏几次三番的提起,颜娇实在忍无可忍,怒道:“卢骏!信不信我让你太子!”

    后面的话,颜娇并未说出口,而是手掌架脖子,做了个咔嚓的动作。其意思不言而喻。

    卢骏吓的忙瞅了一圈,好在没人!才松了一口气。好心劝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日后回宫可得管住自己的脾气啊!”

    “瞅你来气,有话就说,没屁滚蛋!”

    “粗俗!”卢骏啧啧舌,转而笑脸说道:“这不马上便是岁除日了,圣上已命燕王、明王回宫。此两位王,在外一年,军功赫赫。怕是此次回来得横着走。太子人微言轻只占了嫡长子的身份。小将军,此去一路平安,我卢某在这提前恭贺二位!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太子还得仰仗着小将军呢!”

    颜娇听闻哈哈大笑,丝毫面子都不给卢骏留,道:“你是太子的狗,我颜娇可不是!”

    卢骏听闻,一时脸色难看,尴尬又羞恼道:“对,你小将军能把谁放在眼里啊,您啊,就是草原上的雄鹰。”

    “赵锅送客。”

    卢骏拂袖起身,此番让颜娇给他气的不行!

    临出门,颜娇喊道:“日后有事,请找赵锅。”

    “告辞!”卢骏回身白了二人一眼,大步流星的走掉了。

    赵锅听出颜娇是在为他争面子,但他又怕卢骏小心眼儿,给他使绊子,日后再不合作,便欲开口劝慰。

    颜娇自然明白他所想,道:“该放宽心的是你,这只老狐狸可精着呢,你日后同他打交道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别一不小心就让他把你吃死了。他知我脾气,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故意气我、磕碜我,我俩心知肚明,我亦不上他的当,锅啊锅,咱们都自求多福吧。”

    张力殷、赵锅、罗亮三人都暂时留在了宣州,帮助卢骏协理王眠事宜。颜娇则跟着太子的车驾启程回长安了。

    云帆貌美又善弹唱,一路上,太子同她说过的话可比同颜娇说的话多出好几箩筐!

    正好,颜娇也懒得同太子应酬,太子更是不喜颜娇这一类的。两人心里已是互相厌弃的地步,奈何面上还得维持着和善的样子。

    内侍松年不喜云帆,从前都不令云帆近身侍候颜娇。如今云帆深得太子心,整日在两人身侧陪伴。倒是利于颜娇同她打听百里書的动向。

    可得到的回复却是不知。

    颜娇没有百里書的消息,整日里郁郁寡欢。行了三日水路,终于脚踏在陆地上,颜娇顾不得旁人劝阻,扬鞭驾马一路飞奔而去。

    直直甩开车队得有五六里地,见无人跟在侧,忙掏出百里書给的虎头铃铛来,握在手里就是一个劲儿的摇晃!

    林间树枝上的霜在阳光的反射下那般五光十色,空旷静幽处只有铃铛清脆的声响。

    差不多得有小二十弹指间,一个身穿素白圆领棉袍、头戴斗笠的男子自林间蹿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应是他跑的急,他那白净的面庞上脸颊红扑扑的,额头、鼻尖上也有细微的汗珠。

    “沉沙见过小将军。”

    颜娇回神,忙道:“快快起来。见我无需大礼。可有你家少主的消息?”

    沉沙起身,垂眸恭敬回道:“我等十来人,听少主吩咐日夜跟随在小将军身侧,护小将军安全。向来是少主令折戟向我等下发命令。我等具不得知少主的行踪。”

    “好吧。”颜娇喃喃了一句,心里莫名的失望。因有当兵的经验,知道车队也该驶来了,便道:“我自命有保全的法子,倒是你们跟在车队旁这么近,被发现岂不糟糕?”

    “不怕!平时我们都是乔扮成商队的。只小将军唤我,我才整身来见。”

    “好吧,我知道了,此去我还算平安。你们无需用心。到了京城你们应该会比我更清楚怎么做的。保重。”

    沉沙施礼告辞,颜娇瞅他跑蹿的步伐便知这小子应是只狡兔。

    颜娇左想右想,脑袋里竟冒出了褚柏霖。别是褚柏霖怀恨在心?将百里書绑?绑了去?越想颜娇的心里越乱,任何可能性都在她的心里发生了一遍......

    颜娇心力交瘁,加上有意生病,夜里都是不盖被子的。成功将自己作病了。无奈车队有随行的御医,看病熬药,颜娇只得乖乖窝在车上。药都被她倒在痰盂罐里了。一连三日,病不见一丝好,反而更重了。

    此时车队行至洛阳。

    颜娇趁机提道:“什么庸医,三日了还不见好。不若去洛阳大药铺里找个有名望的大夫瞧瞧。”

    云帆在太子跟前能说上句话,便道:“不若太子陪着亲去药铺瞧瞧。娘子早些好了,圣上看着也高兴。”

    “老奴陪去吧。”内侍松年自告奋勇。

    颜娇趁机给云帆使眼色,若内侍松年跟去,他那属粘糕的性子,她还怎么打听百里書的消息。

    云帆道:“松爷爷,您跟着去干嘛呀。他们将来可是要做夫妻的。应该是太子陪着,增进增进感情呐。”

    太子也不好再推托,便道:“命车队在洛阳最大的药铺前停下。我陪娘子去看病。”

    药铺前,太子扶着颜娇下马车。颜娇虽身上难受,可还得表现出自己能动的样子,硬撑着走进了药铺。

    雅间里,大夫看完病,便急急写下单子,道:“娘子这病是拖的,拖的久了难好呀。快快命人抓药煎药来喝一剂吧。”

    松年怕圣上怪罪他照顾不周,一听难好,便立马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急跟着大夫去抓药。

    颜娇见最大的膏药不在了,心喜。

    侧头问掌柜的话,道:“近日来喝药,嘴里苦的很,劳烦掌柜的拿几颗杏干我吃。”

    “这个自然有。”掌柜说着便去取来杏干。

    颜娇接过杏干冲云帆使了眼色,云帆心领神会,只一句便将太子哄走了。

    颜娇见再无阻碍,忙拿出書字令牌。掌柜的见令如见人,便要跪拜,颜娇扶他一下,急急问道:“可有少主的消息?”

    掌柜摇摇头,“少主不曾留话。”

    颜娇心一沉,道:“我有话留,想你,速见。”

    掌柜得令而去。

    颜娇没有得到百里書的消息,心情沉重,再加上病中,直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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