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比起客厅里二郎和三郎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氛围,温室里除去景象萧条,也算得上宁静祥和。

    为了干活方便,一郎脱掉了平时穿的外套,上身是一件白色连帽卫衣,最简单的衣服反而最好的凸现了少年挺拔的身姿。

    和在健身房刻意填充刻画出来的肌肉线条不同,常年运动或劳动中形成的肌肉线条精妙紧实,宽阔的肩背,紧窄的腰身。

    是内敛与力量的平衡,纤薄流畅的肌肉覆盖于骨架之上,充满活力与感情如贝尔尼尼雕塑刀下经精心琢磨的血肉肌肤。

    山田家的传统是穿衣漏一截腰吗,一郎抬臂间她可以看到一抹引人遐想的线条没入衣摆与裤口。

    迅速消失不见,但又时隐时现这样的美色,不能光明正大的看真是可惜……战略性目移。

    “一郎,辛苦了,休息一下吧。”六出拉开两架藤椅,帮他倒了一杯茶“请用。”

    “多谢了!”一郎真的渴极了,发育的尚且不太明显的喉结滚动,杯中水一仰而尽。

    “擦擦汗吧。”她贴心的递过湿巾,“这里的进度比我预想的要快,真是多亏了一郎……”那么多枯枝败叶,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不得不令人夸赞一句一郎有着挖掘机般的速度和耐力。

    “这没什么,类似的委托我有接到过,所以有经验……譬如情人节收到为999朵红玫瑰去刺的委托……”都是被刺扎出来的经验之谈,以至于他现在闭着眼睛都可以熟练的拔玫瑰刺。一郎放下水杯,“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噗,真是“悲惨”难忘的经验……我没关系的,好多了。”姜汤和药让她精神了些,面色恢复些许薄红,像是荔枝玫瑰花瓣尖动人的一抹红,脸上是温和的笑意,眼眸清澈温和。

    让他忽然觉得玫瑰花如犯灾般多的小园里,她是最独特宝贵的一朵。

    “话说……这里的玫瑰还真是多……”温室内的枯萎了,还有温室外的,花盆里的,花坛里的……他来完成委托的这些天天都在修理枯萎的花枝,不敢想象那么多玫瑰盛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光景。

    “是这样……玫瑰也算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定情花……”她声音平和舒缓,如无形的香氛流淌“花只是花,是人赋予其意义,自此她成为爱情浪漫的象征……”

    花非花,雾非雾。

    “确实是这样……”一郎摸索着手里的杯子“在漫画和轻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玫瑰……之前看到有的场景下出现这种花作为背景感到很诧异……”

    她熟悉罗曼史,故事滔滔不绝……

    圣埃苏佩里与玫瑰相互驯服的小王子也好;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纠结于爱情是物质还是精神也好;莎翁笔下爱而不得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也罢。

    当你手捧玫瑰的时候。

    让人迷恋痴缠不愿放下的,早已不仅是绯红的靡丽或是深幽的芬香。

    玫瑰逐渐成为一种隐喻的符号,心照不宣的浪漫象征……

    “……甚至于玫瑰,已经成为一种神秘古老的图腾,就像你衣服上队伍的图案一样,是信仰……”她指指一郎白卫衣一角的“Buster Bros!!!”字样的小标。

    “唔……确实是这样……队伍和二郎、三郎是我目前最珍视的弟弟了,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如果有朝一日和重要的人分离会怎样……”看着陷入迷茫的一郎她确信说了多余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莫名的不安定感。

    就像是现在午后太阳透过玻璃,形成朦胧的六角形光斑给所见的一切蒙上不确定的脆弱滤镜。

    他一时凝噎,未曾想象过弟弟会离开自己“单飞”,但是未来大概确有其事,大家会喜欢上不同的女孩,会选择不同的工作,一个小小的万事屋无法容下那么多期望希冀。

    “哈哈,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到了,随口一提,不用露出这样寂寞的表情啊,一郎……”她有些愧疚且哭笑不得的看着陷入沮丧情绪的一郎。

    “未来”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词语既抛出诱人的橄榄枝,也让人对其荆棘丛生望而生畏,可现实与时间总会把“雏鸟”推出象牙塔,乌托邦轰然坍塌,到时候又当如何……

    “目前,emmm,或许我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不和弟弟们一起的未来,一郎认真思考着……

    “……”她并没有想要得到的答案,也不想得到答案,分开的“山田家”还能称其为“山田家”吗?

    陷入迷茫与悖论是人的常态,如同“放羊悖论”,一个人问牧羊人“你为什么放羊啊?”

    答:“为了放更多的羊。”

    “你为什么娶妻啊?”

    答:“为了放更多的羊。”

    “你为什么生孩子啊?”

    答:“为了放更多的羊。”

    出发太久会忘了为什么而出发,忽略了人的自由与发展才是最终目的。

    ……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一郎语风一转“弟弟们想怎样,我都会陪着他们,不能给予帮助,就在背后支持他们,毕竟我是大哥……”

    他一手抚上后颈微长的碎发,摩挲着,“记事以来就在照顾弟弟,似乎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角色,我想小姐想要得到的问题也是这样的答案……”

    只是希望自己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有人支持鼓励,想到背后有人就会很安心……

    “原来是这样啊……”她喃喃,她有想要做的事情,父母会无限支持吗……

    一郎的异色瞳坚定的望向她,是鼓励是期许,红绿交织在一起……

    通过玫瑰,你看到了谁?

    “告诉我,你对你自己意味着什么?”

    连接理想、意识与感受之间平衡的世界……

    “是什么构成了梦,失神与死亡?”

    探索自我是一连串与自己内在感知的碰撞……

    诚如格尔茨所言,人类是一种悬浮在自己所编织的意义之网中的动物。

    人创造了玫瑰的意涵,但玫瑰不只有爱情,也是——秘密。

    玫瑰之下,与秘密联系,一如罗马人在会议室挂一支玫瑰,又或是教会忏悔屋的玫瑰图案。

    ……

    在这样穹顶下,在这样的玫瑰之下,两个人的心底都产生各自的秘密。

    ————

    拖太久,这章分两次写完,没手感了……干了好久还是不尽如人意,姑且先这样发出来……

    三次元的事情变得多起来,要期末了,更的慢一些。

    BB写到没手感了,换个队伍祸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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