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穆易辰!

    他们两个是这个时候相识的?

    穆易辰是从战场回来的武将,庆王很是崇敬,这是他第二次被庆王请到王府。

    在江乐瑶刚进园子,捶丸的众人还沉浸在球上时,穆易辰就已经看到了她。

    看到场地中的男人都目光如炬盯着她。

    看到她与那些人笑靥如花。

    江乐瑶向哥哥和嫂嫂打了个招呼,转过捶丸场地,走向二人。

    陈黛君笑容灿烂如朝霞,视线迎着江乐瑶,穆易辰依然冷面如霜,目不斜视,似乎是看着捶丸的那些人。

    “君君姐姐,你怎么不去玩?”

    陈黛君盈盈一笑,“我前日字写多了,手腕有些扭着了,所以没上场。”

    “姐姐真是用功。”江乐瑶笑得很甜,说完目光移向目视前方的穆易辰。

    同时,陈黛君像个穆易辰的老友,向江乐瑶介绍:“阿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穆指挥使,先前一直跟随乾王,多次在战场立得战功,如今皇恩浩荡,把穆指挥使留在了京都。”

    “穆指挥使,这位是左丞相的女儿,叫江乐瑶。”

    呵!介绍他那么繁杂,介绍我这么简略。

    一经介绍,穆易辰不得不向江乐瑶见礼,却只不过是微微向其颔首,未说一句话,便又看向前方。

    江乐瑶嘴角不可见的一撇,向穆易辰屈膝:“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冷面将军穆易辰,看样子君君姐姐与穆指挥使很熟?”

    陈黛君只是微笑。

    江乐瑶又含笑道:“君君姐姐好运气,阿瑶一直以为,像穆指挥使这样的人物是不会轻易与女子结交的,果然还得是君君姐姐,不管是谁都会喜欢你!”

    江乐瑶话落,穆易辰微垂双眸的余光扫了她一眼。

    想到前几日在自己宅邸门口时,丢下那句“我不与女子结交”后将她关在门外的情形。

    其实他与江乐瑶前后脚进得王府,江乐瑶过来时,他刚站定不久,未参加游戏的陈黛君便上前与他说话。

    若不是前几日大都督雷衡请自己到他府上,怎么会结识陈黛君。

    那日,本是雷衡说穆易辰初到京都任职,怕他有诸多不识之事,请他到府上做客,顺便为他讲讲公中诸事。

    去了才发现说公事是幌子,介绍他与雷衡夫人的外甥女,也就是陈黛君相识才是根本目的。

    今日又见到陈黛君,她便主动上前与穆易辰寒暄。

    陈黛君被江乐瑶说得脸热,向江乐瑶悄悄摇头。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落向捶丸场地,小空间里陷入片刻沉寂,却各自思绪纷飞。

    片刻前方传来庆王和胡灵芸的欢呼声,不一会儿胡孝先向江乐瑶跑来,英气风发地冲江乐瑶笑,“阿瑶,走!一起玩吧!”

    江乐瑶笑眯眯点头,“好!”

    “君君姐姐,那我先去玩。”说完未看穆易辰径直随胡孝先走了。

    庆王冲穆易辰喊:“穆指挥使,一起来玩一场!”

    穆易辰拱手道:“不了,臣去给殿下驯马。”

    “也好,穆指挥使不喜这些玩物,那便替本宫好好驯驯那匹烈马,一会儿开戏,本王让人去叫你。”

    穆易辰向庆王颔首,未与陈黛君打招呼径自走了。

    场中一阵喧哗,正在分组,胡灵芸站在沈从华身侧,喊了一声:“我与从华师兄一组!”

    胡孝先则拉了一下江乐瑶的袖子,“阿瑶你与我一组吧。”

    江乐瑶愉快地点头:“行!”

    庆王上一局赢了头筹,正在兴头无在乎与谁一组,随便分了几个人便开始了比赛。

    场中比赛如火如荼,长宁和驸马江重尧坐在一旁桂花树下阴凉处的太师椅上欣赏比赛。

    “刚刚那个不苟言笑的就是穆易辰!果然很冷,年纪轻轻怎么那样老成?可惜长得一副好模样了!”长宁摇头叹息。

    江重尧却回头凝视长宁。

    “……他,没哥哥你好看”长宁伏在江重尧耳边低声道。

    江重尧才笑着作罢。

    江乐瑶童年时常玩的游戏,有三年没玩,手倒不生,三杆连进,赢得一筹,正高兴地笑,目光看向胡灵芸,胡灵芸撇嘴歪头“切”了一声。

    江乐瑶也得意地撇嘴,“哼!”

    长宁吃了颗樱桃笑,“阿瑶和灵芸都到快嫁人的年纪了,竟还像两只斗鸡,一见面就要奓毛。”

    江重尧放下茶盏也笑:“他俩从小就爱拌嘴,那也是他俩的相处方式,可能今后做了母亲还是一样。”

    两刻多钟的捶丸结束,江乐瑶与胡孝先获胜,庆王接过公公手中的白色棉巾擦手,含笑蹙眉,“真没想到阿瑶这么厉害!”

    江乐瑶屈膝行礼:“庆王过奖,运气好罢了!”

    陈黛君哥哥陈青君狭长的细眼微眯,也擦着手道:“我记得阿瑶小时候玩捶丸就很厉害,常常获胜的。”

    从华师兄也道:“是,阿瑶常常能赢的。”

    胡灵芸努嘴:“我也常赢的,从华师兄怎么不记得?”

    沈从华摇头,“对对,灵芸也很厉害。”  日头愈渐正空,热气渐浓。

    这时一个小公公垫着碎步迎来向庆王弓腰道:“王爷,杂戏准备妥了,可以开演了。”

    庆王喝了一盏茶道:“好,正午了,且去戏楼听戏去。阿福,你去问穆指挥使可愿意听戏?若是他不喜也随他。”

    “是。”

    游廊一旁是一片树林,江乐瑶看到林子中有一个秋千,遂向庆王道:“王爷,臣女想去林子里荡秋千可以吗?”

    庆王本与江乐瑶一般大的年纪,玩心也重,任大家玩得开心便罢,道:“去吧去吧,那秋千本就是为了你们小女子专程挂上的,不喜听戏的,你们可以随意玩。”

    “谢王爷!”

    沈从华、陈青君年长江乐瑶五六岁,在朝中做事深遵礼数,都跟着庆王往戏楼去了。

    其他几个官宦子弟家里父亲更是品级不高,哪里敢不陪着庆王。

    小狐狸胡孝先本想跟着江乐瑶,但看其他男子都跟着庆王走了,自己只好也去看戏。

    胡灵芸则是从华师兄去哪里,她便想去哪里,与陈黛君伴着长宁公主都去了戏楼。

    江乐瑶喝了一口婢女接过来的茶,便去荡秋千。

    其目的其实还是想等穆易辰,他去了马厩,一会儿过来定是路过这里的,他愿不愿意与自己结交,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必须与他结交。

    树荫下一丝清凉的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林子外不远处的水塘边垂柳依依,水面上折射着午时烈阳的光格外耀眼。

    江乐瑶坐在秋千上双腿使劲向后蹬,蹬到极致脚尖一松“咻”地飞起。

    清风拂柳,蝉鸣嘶嘶。

    秋千荡荡幽幽,随着绳子与树干“咯吱咯吱”的响声,江乐瑶眼皮发涩不自觉阖眼。

    本觉着秋千越来越低,将要落地时竟突然跃起,江乐瑶睁开眼,身侧小狐狸的一张俊俏阳光的笑脸映入眼帘。

    “你怎么不随王爷听戏跑来了?”

    胡孝先“嘿嘿”一笑,“戏楼里憋闷,还是外面好。我在庆王身后坐着,他不知道,我出来转一圈,一会儿便回去。”

    “那你替我荡绳子吧。”

    “好!”胡孝先乐不可支。

    “高点!”

    “这还不高,再高我怕你害怕。”

    “不怕不怕,再高些。”

    “咻……”秋千荡在半空,江乐瑶笑声像一只百灵鸟,穿梭在林间。

    远处的小马场,骑在马背上的穆易辰闻声,拉拽缰绳的手一顿,二十多年来,自己的生命里从未听到过如此悦耳的笑声。

    身侧的公公弓腰候着,穆易辰转头向其道:“公公请回,在下一会儿过去。”

    “穆指挥请便,奴才告退。”

    远处又传来一声:“再荡高些!”

    穆易辰眉心浅蹙调转马头,往远驰了些。

    他时刻在告诫自己,自己的生命中不能有这样多彩绚丽的景色,那样会让自己失去达到目的的方向。

    “啪”的一声,马鞭抽在马肚子上,马儿奋蹄而跃,一声长嘶。

    江乐瑶转头冲着马鸣的方向转头,看到公公走过。

    “小狐狸,你的马术怎么样?”

    “马术?当然好了。”

    “可不带吹牛的!”江乐瑶清泠的声音随着秋千荡在半空中。

    “当然不是吹牛!”胡孝先的目光半分不离阿瑶,满是笑意。

    “那找机会,你教我骑马可好?”

    胡孝先求之不得,“没问题!什么时候?”  “我的时间很多,等你什么时候不用上职,你提前告诉我。”

    “行!”小狐狸望着眼前的人忘了荡绳子。  这时穆易辰从林子外边的鹅卵石路走过,江乐瑶看到他想要喊,又想到他上次冷言把自己关在门外。

    那样的不近人情,又怕万一喊了,对方又不给自己面子,在小狐狸面前丢人,所幸此时荡得不高,干脆一松手从秋千上跳下去。

    如果他还有些人性,应该会过来询问一番。

    “啊!”

    一声尖叫,胡孝先措不及防,上一秒他还暗自开心今后能与江乐瑶见面,这一刻看到江乐瑶坐在地上惊得心突突两下。

    “阿瑶!”

    胡孝先两步踏过去蹲下,两手慌乱地想扶又不敢扶地架在半空,语气满是慌张:“阿瑶,怎么样怎么样?摔到了哪里?”

    江乐瑶看到穆易辰也顿住了脚步,好似微微转了下头。

    江乐瑶赶紧“嘶”得一声,“震了下脚。”

    胡孝先一着急抓起江乐瑶的一只脚,“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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