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随后秦瑜在窗外说了一句:“将军,准备好了。”

    江乐瑶不明所以看着穆易辰,见他似是笑了,走过来牵自己的手。

    随着他出了屋,远远看去,墨蓝天际边一道落日反出的赤金与紫光衔接。一丝入夜的微风拂面,江乐瑶缓缓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岁月静好。

    屋前一颗橘树下,秦瑜站在暗处,手里似拿了什么东西。

    “点吧。”

    “是!”

    原来他手里拿着火折子,江乐瑶见他吹了一下后转身,随即点燃树上挂着的一盏球形的黄灯笼,接着又亮起一盏粉色小兔子,然后白色绣着兰花的六角灯。

    江乐瑶怔怔地看着树上一盏又一盏,各种五颜六色的小灯笼亮起,已经看不清树叶的橘叶也被照的发着光,似梦幻一样美。

    她松开他的手走到树下逐个观赏,围着树转了一圈后呆呆地看向穆易辰问:“从哪里找了这么多种灯笼?”

    她声音低的像小猫梦中呓语了一声,神色愈发不自觉发娇。

    站在远处的碧霞看着眼下的情景更是震惊,她没想到,那个冷如冰窟的穆易辰为自家小姐做了这样的事。

    自家小姐看起来已然是入迷了!

    她直着眼珠子看着穆易辰走过去摸着自家小姐的脸,下一秒却被秦瑜拉走。

    “做什么?”她惊疑地压着声音问。

    秦瑜将她拉到前院,笑她:“这个时候用不着你在旁边。”

    碧霞愣住,秦瑜随后拿出一盏灯笼点燃,递给碧霞:“给你一个去玩吧。”

    “……”碧霞呆呆地接在手中。

    秦瑜看着碧霞,避免她跑过去坏自家将军的事。

    闪闪的灯树下,穆易辰一手摸向江乐瑶的脸,略粗糙的大拇指又在她眼尾小小的黑痣轻抚。

    “喜欢吗?”他沉声问。

    “……”江乐瑶木木地点头。

    二人相顾无言,中间如星般的一片光晕将彼此的脸染上一层暖暖的霞色。

    在这样的情景下,江乐瑶的心也像那光晕般,忽闪忽闪。

    望着眼前那极具男性魅力的下颌和喉结,她没忍住踮起脚尖去亲了他的下巴。

    她主动亲了他。

    穆易辰感受到那软软的唇,却未做出回应,只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片刻后,江乐瑶又踮起脚尖,亲在他的薄唇。就在脚跟要落地时,却被他的大手提住腰,他沉磁的声音问:“不害怕了么?”

    她含羞微微点头。

    他沉着的眼神中,似闪过一道光。见他眉心跳了一下,下一秒江乐瑶蓦地身体上腾,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臀抱起。

    她下意识双腿用力,夹在他胯上,双手环住他的颈。这样高的角度,她更看清了他丰眉挺鼻,内心一阵狂跳。

    她被他抱回了屋。

    穆易辰轻轻亲一下她的唇,凝视着她的眸,声音带了些哑意,再一次确认:“不怕?”

    江乐瑶再一次点头,依稀都能感受到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下一秒她被他放到翘头案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这个吻比十数日前更迫切。

    江乐瑶旋即大脑一片空白,依稀只听得那熟悉的低呻伴随着润湿的吸/吮纠缠着。

    ……

    窗中吹来丝丝晚风,将椅子上两人的热意吹散几分。

    终究他没再舍得太过肆意。

    江乐瑶迎面靠在穆易辰宽硬的肩头,嘤嘤问:“好些了吗?”

    “……嗯。”他声音的暗哑未退,蹭着她的额。

    “真的……该回去了。”

    “……嗯。”尽管不舍,他还是将手从她腰上拿开。

    江乐瑶抬腿,终于落了地。

    略略整理了一下微微褶皱的衣裙。

    穆易辰起身去让秦瑜备车。

    江乐瑶又去院子里看了看那一只只可爱的小灯笼,又嘱咐碧霞勤快些,暗示先前的计划。

    **

    此刻的江重尧心中不知道有多少只蚂蚁在爬。想去接妹妹,可沈从华在日落前登门,说陈黛君告诉他今日途中遇到歹徒,过来看看江乐瑶。

    江重尧与江胜庸一样希望妹妹能与沈从华结好,故,江乐瑶在穆易辰那里,他隐瞒了。

    是以,从沈从华进门后便告其是,阿瑶回来受了惊吓,回来不一会儿便睡了觉。

    本想着沈从华等不到人就会离开,没想到他一心等着,想要等江乐瑶醒来见其一面,便一直与江重尧在厅内闲谈。

    江重尧多次让人假意去后院询问,都说江乐瑶还睡着。

    此刻,眼看天色太晚,沈从华也就只好先回去。

    江重尧亲自将师兄沈从华送出大门,就在沈从华拱手行礼告辞时,听到一阵缓缓而行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

    江重尧当即脑袋“嗡”得一声,心思: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非就这个时刻回来,不仅让师兄看到了穆易辰亲自送你回来,又将自己堂堂驸马的脸打了个“啪、啪”响。

    沈从华随着声音看向暗影处,隐约一匹与夜融到一起的黑马跟在车旁,车上穆易辰竖着一条腿,双眸如平常一样郁冷,从自己身上扫过。

    继而看到笑眯眯的江乐瑶。

    江乐瑶一直趴在车窗时不时与穆易辰说着话,远远看到自家大门前的红灯笼下两重高大的身影,一眼便认出是哥哥和师兄,她远远地就低呼了一声:“从华师兄!”

    她一时忘了,穆易辰好像吃过沈从华的醋。喊完才嗅到穆易辰沉默中的火药味,又嗫嚅一声:“这么晚了从华师兄找哥哥有事吧。”

    “……”穆易辰依然沉默着。

    车子停下时,是江重尧第一个发言:“来人,把阿瑶身边新来的那个婢女也撵了,竟是又一个碧霞,胆敢又替阿瑶打掩护!”

    沈从华也许信了,可穆易辰早已听出其中的意思,江重尧明知道自己妹妹在哪里,听其话音,明显是顾及沈从华的感受,向其说了谎。

    随后一个小厮忙忙拿着马凳扶江乐瑶下车。

    江重尧也下了石阶向穆易辰拱手礼谢:“今日舍妹的事多谢穆指挥使,改日定让人亲自登门送上谢礼,以示心意。”

    穆易辰亦拱手,神色如常,“驸马言重,举手之劳。”

    江乐瑶挤着笑走过来,声音软软地向江重尧撒娇:“哥哥,阿瑶让哥哥担心了。”

    穆易辰听到江乐瑶如此糯糯软软的声音,眼神一暗,余光斜了她一眼。

    “你让从华师兄也很是担心,从华师兄为了亲眼看看你有无大碍,已然等了多时,奴婢却说你一直睡着,你这是去了哪里?”

    江重尧的这一通演,穆易辰不由眉心又皱得紧了些。

    江乐瑶也怕哥哥一会儿刨根问底,也就就坡下驴,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我让穆指挥使带我去审那几个贼人了,只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呵。”

    她将在穆易辰家中从正午一直待到现在天色大黑完全遮掩了过去。

    沈从华见江乐瑶精神如常,并无受到惊吓,也就放了心,双眸明晃晃地含着关切安慰:“无碍就好,回去好好歇息,若是夜里梦魇,明日让太医开些安神药。”

    语气听起来比江重尧还要亲。

    江乐瑶堪堪颔首,“嗯。”

    她不由暼了一眼微抬着下巴、眼神却斜向自己的穆易辰。

    见他眼锋一转,将那暗暗不愉的目光从自己眉眼间移开,便看向哥哥道:“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又看向江乐瑶:“明日一早带你去都府司。”

    他这话不明不白丢下,一跃上了马,随意一拱手便策马走了,消失在夜中。

    沈从华对于穆易辰和江乐瑶之间的微妙,早已看在眼里,这句话似乎是特意向沈从华表明,江乐瑶刚刚说了谎。

    穆易辰有意揭穿她的谎言,一点面子不给她留。

    江重尧当即眉心微微一竖:这穆易辰……

    江乐瑶忙解释:“欸……怀疑那几个人不是单纯的山匪,今日没问出来,明日还需去大刑伺候,呵。”

    江乐瑶眯了下眼,又道:“好累,回去睡觉吧,从华师兄慢走。”

    说完她似乎眼睛再睁不开了,涩着眼皮便往大门内走。

    沈从华看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驸马请回,我先告辞了。”

    江重尧尴尬地点头:“师兄,慢走。”

    沈从华离开,江重尧步履匆匆去追江乐瑶。

    江乐瑶已经加急了步子,在进瑶光院的月洞门时还是被江重尧喊定:“站住!”

    江乐瑶眉毛一撇只好站定,慢慢回过身,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哥哥,我好累,还受了一点伤,想快点睡觉。”

    “!”江重尧一惊:“受伤了?伤了哪里?”说完去捏江乐瑶的胳膊,前后左右忙忙看了一圈。

    江乐瑶安慰:“不要紧,手臂擦伤了一点,已经让碧霞擦了药。”

    她没敢说是穆易辰给擦的。

    江重尧一听受了些伤,也不忍心太严厉,放软了些语气问:“你与那穆易辰到底怎么回事?”

    江乐瑶涩着眼皮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什么怎么回事?人家回京途中,正好救了我,我去宴谢人家,就这样。”

    “……”江重尧一时无语,深吐了口气表示不信:“哪有宴谢人家,去人家恩人府邸,一待还是这么久!”

    “哥哥,你说什么,刚我说了饭后就去提审匪徒了啊!”

    她还在试图哄江重尧,一时间虚虚实实,江重尧也不知真假,顿在那里。

    江乐瑶看哥哥的神情便看出,嫂嫂没有将侍卫禀报她的话告诉哥哥,也就将心落到肚子里。

    这时长宁也赶了过来,江乐瑶忙向长宁递了个求求的眼神,示意千万别在哥哥面前问。

    长宁收到信号憋下一肚子的问题,只安慰着:“阿瑶没事就好,快让她回去歇着,有事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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