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武鸣

    “铸剑村到了。”

    孩童转过头叮嘱道:“进村后,一定不要乱走。”

    二人收回了眼神,齐齐点了点头。

    紧跟着,叶泽兰跟上了孩童,轻声问道:“对了小兄弟,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孩童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云州。”

    “哦~原来你叫云州,跟你身上的气质确实挺搭的。”叶泽兰由衷地回道,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四周。

    周围都是由整齐的石头堆砌出来的石屋,石屋前是不到一人高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

    再往前走,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架着十八般兵器,各个锋利无比,除此之外,空地上还有几根粗壮的木桩,木桩已有些腐蚀了,想来这里应该是一个练武场。

    除此之外,空地中间还生长着一棵约六丈高的巨型榕树,树根盘曲在外,错综复杂。树干遒劲有力,摸约着得五六个才能围得住。枝叶繁茂旺盛,自成一片绿荫。

    然而一路走来,令叶泽兰感到奇怪的是,铸剑村虽然叫铸剑村,可是她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家是打铁铸剑的。

    可从石头房子的墙壁上,依稀是可以看见烧火炼铁的痕迹的。

    叶泽兰揣着疑惑跟着云州拐到了练武场东面的一个隐秘的小巷子里。

    随后,叶泽兰二人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打铁声,在寂静的小巷中珰珰作响。

    一声接着一声,打铁的人有序地敲击着,让人的心底竟生出了几分平静与淡然。

    “到了。”云州开口打断了正在走神的叶泽兰,“这是我家,你们先坐一会。”

    说着,云州把叶泽兰二人领到了正堂。

    同时,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身高八尺,头上包着深蓝色粗布汗巾,上半身着黑色短打,露出了结实的膀子。

    脸型偏长,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叶泽兰二人。

    这倒有些颠覆了叶泽兰的认知。

    因为以她的往常的经验来看,一般身材壮实且常年打铁的人,整个人看起来是敦厚的,而不像眼前这个中年人,浑身上下透着一丝狠戾与偏执。

    随即,中年男子冷下了脸,冷声质问道:“云州,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村吗?”

    只见云州缓缓低下了头,弱弱解释着:“可是不出村,大哥的病……”

    “你大哥的病用不着你操心!你老实给我呆在村子里,哪里都不准去。”中年男子声音愈发冷冽。

    说完,中年男子便看向叶泽兰二人,“小儿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

    男子依旧沉着脸,继续说道:“我们村子有规矩,不准外人进入,否则后果自负。二位既然是被云州带来的,那我便奉劝二位一句尽快离开村子。”

    是个人都能听出男子下了逐客令。

    “阿爹!”云州扬起脸,目光急切,请求着男子。

    “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男子厉声道,“还是说你要再次忤逆你爹?”

    男子的语气极为不悦。

    一旁的宋闲连忙开口,温声道:“兄台莫要责怪云州小兄弟了,是我兄妹二人游玩翠幕山时,迷了路,饥寒困顿之际遇到了云州,便央求他收留我们一晚,顺便讨口饭吃。既然村子有规矩,那我二人也不能让云州为难,便不打扰了。”

    语毕,宋闲给叶泽兰使了个眼色。

    叶泽兰会意,起身之际,忽而觉得头昏脑涨。

    而后腿脚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幸好宋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小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别吓唬兄长了。”宋闲轻轻地拍着叶泽兰的脸,语气急切,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紧跟着,云州慌忙走到宋闲跟前,问道:“她怎么了?”

    宋闲摇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我也不知道小妹她怎么一下子晕倒了,我这小妹自幼体弱,加上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我对不起我死去的爹娘。”

    云州一听,连忙扒着男子的裤脚,神色也没了先前遇见的那般平静,再次请求道:“阿爹,那个人好像病得很严重,你就让他们留下来吧。”

    男子依旧不为所动。

    云州紧紧地抓着男子的裤脚,几乎要哭了出来,“阿爹,你让他们留下来吧,我不想她也跟阿娘一样……”

    话落,男子身形一顿,缓缓开口道:“最多一日,他们明天必须离开村子。”

    宋闲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兄台收留。”

    随后宋闲又开口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武鸣。”而后男子淡淡扫了一眼云州,“带他们回客房休息。”

    “好,阿爹。”云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日落时分,云州给二人端来了饭菜。

    云州看了眼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榻上的叶泽兰,担忧道:“她怎么样了?”

    宋闲掖了掖被褥,温声回道:“小妹已经无碍了,再休息一会就可以醒过来了。”

    而后,宋闲倒了杯茶递给云州,“小兄弟真得太感谢你了。”

    云州倒是没有推辞,只是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宋闲自然看出来孩童的异样,只不过他并没有多问,毕竟他们对于云州来说,还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等时候到了,孩童自己就会说出来。

    而他和叶泽兰当下的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该找到的人。

    然而令宋闲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的孩童犹豫了一会后,果断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原来云州自愿领他们进铸剑村,是为了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六岁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时不时会头疼,疼得时候脾气会变得特别暴躁,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现在他的哥哥已有十五岁了,可自打生了病,他的智力就停在了六岁的时候,行为举止跟孩童没有什么差别。

    他也找过很多的大夫,可大夫只能暂时缓解头痛,无法根治。

    这几日他的哥哥头痛病愈来愈严重,由原来每月两三次到现在的三四天一发作。

    他自小是由哥哥照顾的。

    所以他忤逆了父亲的意愿,只为出村采摘更多治疗头痛的药材,来暂时缓解他哥哥的痛苦。

    只是可以减轻一时的痛苦,却减轻不了一世。

    当他偷偷瞧见宋闲的香囊可以抵挡毒障时,加上他闻出了宋闲身上自带的他再熟悉不过的药草味,他的心里便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眼前的这个男子或许可以治疗哥哥的头痛病。

    故而他故意当着宋闲二人的面说了那些话,目的也是让他们主动跟自己走。

    经过这一番解释,宋闲算是明白了。

    敢情是专门拐个大夫给他的兄长治病啊!

    “不过这下他和小叶留在铸剑村找小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宋闲在心里盘算着。

    等云州说完,宋闲露出了为难之色,“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这个郎中的职责,可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恐怕宋某人是有心无力啊。”

    说完,宋闲掩面叹了口气。

    此时,躺在榻上的叶泽兰默默地给宋闲竖起了大拇指。

    “只要你有把握治好我的哥哥,我就一定有办法让你们留下来。”小小孩童,语气却坚定得很,“另外,我知道你们来这的目的。若是你医好了我的哥哥,我会告诉你们一个你们想知道的秘密。”

    既然一个小孩子都把话摊开了,那宋闲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好,成交。”宋闲爽快地应下,“那么先带我去看看你的兄长吧。”

    之后,宋闲简单吃饭晚膳后,便跟着云州给他的兄长看病去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天也渐渐黑了下来,隔壁打铁的声音也变得小了。

    接着没过多会,天彻底暗了下来,打铁声消失了,整个村子隐匿在寥寥夜色中,沉寂无声。

    另一边,叶泽兰悄悄地睁开了眼,适应了房内的黑暗后,踮着脚步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之后,她顺着宋闲先前给出的线索,摸黑回到了他们进村时经过的练武场。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云州的父亲武鸣会出现在练武场。

    叶泽兰只得暂时躲在那株大榕树下。

    借着微弱的月光,叶泽兰探头看了眼正在耍剑的武鸣,只见此人练剑大开大合,气势汹涌,一招一式,取人性命就在刹那之间。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练剑,而是耍刀。

    正当叶泽兰心生疑惑之际,只见眼前闪过一抹寒光。

    电光火石之间,叶泽兰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抽出了身后的佩剑,以抵挡眼前的寒光。

    兵刃相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脆的声音,而后划破静寂的夜空。

    武鸣的剑“砰”的一声断成了两半,而叶泽兰几乎半跪在了地上。

    武鸣的那一剑使出了十成之力,且来势汹汹,叶泽兰只能硬接。

    幸好她内力深厚,也多亏了师父宋隐声自小让她打坐,沉心静气,这才练就深厚的内功,也才得以接住这一剑。

    只是她握着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而另一边的武鸣剧烈咳嗽了一声,眼里满是震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随即,武鸣一个箭步冲到了叶泽兰跟前,“小丫头,你这剑是从哪里得到的?!”

    叶泽兰拍了拍膝上的灰尘,刚要回他。

    谁知远处有人急匆匆地赶来,大喊道:“武村长,不好了!后山又出现那团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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