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中断

    待沈树一出了屋子,众人已经围了上去。

    叶泽兰则是第一个跑过去问的,“怎么样了?验出什么了么?”

    只见沈树点点头,面带愧疚,又有些欲言又止。

    众村民见状,焦急的同时又有几分疑惑,不过也只得静静地等着沈树的下文。

    “验尸结果出来了”沈树顿了片刻,而后扫了一眼各个面露期盼的众人,“经过检验,王叔应当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王大柱是被人害死的?”有人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说不好听的,他虽然好吃懒做,却没怎么跟人结怨。更何况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怎么会生了害人之心呢?”

    说话的人瘦瘦高高的,他的模样叶泽兰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叶泽兰快速地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这人的记忆,片刻后,她想起来她在哪见过这人了。

    应该是昨日受到惊吓的那个尖嘴男人的什么亲人。

    因为此刻说话的男子的脸型跟昨日的那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叶泽兰猜测眼前的男子有可能是尖嘴男人的儿子,不过二人的性格看起来截然相反。

    就在她观察着男子的时候,沈树继续说道:“我验了他生前吃的食物,都是无毒的,食物也都没有腐烂。可是当我划开了他的肚子,发现了他肚子内里已经开始腐烂了。”

    叶泽兰不解道:“这又说明了什么?”

    随后,沈树开口说道:“一开始我注意到了王叔的双手双脚都蜷缩着,之后解剖他肚子的时候,我留意到了他肚子上有一道细微的疤痕,长约一个手指头的长度,宽约一个指甲,这说明他之前受过伤,而且伤得不轻。等我剖开了他的肚子之后,出现了腐烂,说明毒性作用在他的肚子上。”

    接着,沈树轻叹了一声,继续讲了下去,“据我多年行医的经验,王叔肚子上的伤处理得并不及时,导致每逢寒天便又痛又痒,必须得敷止痛止痒的草药才能缓解。而就在前两日,我的药庐恰好丢了一包桑草子,那时我以为是有人拿了去却没来及告诉我,如今看来是被有心之人偷了去。”

    “竟是这样么?究竟是什么人要下毒害他啊?”又是那瘦瘦高高的男子开了口。

    一时间,村民都看向了周围的人,眼里满是对对方的怀疑。

    “若是凶手继续下毒该怎么办啊?!”有人惊慌地问道。

    就在众人陷入恐慌的时候,反观从村外的叶泽兰倒是十分冷静,“照沈郎中你这么说,那桑草子中肯定还掺了别的东西,不然王大柱不会是这种情况的。到底是加了什么东西?”

    沈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毒我没见过,若想破解,至少等花上半个月的时间,而以尸体的腐烂速度,不出两日便会变成一具白骨,到那时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这么说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两日了。”叶泽兰支着下巴思考道,“若是如此,我认为我们应当先从桑草子入手,挨家挨户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大家意下如何?”沈树向众人询问道。

    话落,村民们看向身边的人,而后齐齐点了点头,“我们没有异议,只希望沈郎中能尽快找出凶手,我们也会全力配合的。”

    之后,沈树朝众人拱了拱手,“那就多谢大家了!”

    说做就做,沈树和叶泽兰二人负责检查村子西面的人家,而武源则跟着几位村民去检查东面的人家。

    两伙人检查完后约定在村口集合。

    就这样,叶泽兰跟着沈树先从就近的人家检查起,好巧不巧,第一户人家正是昨日被吓着了的尖嘴男人的家里。

    此刻,男人正躺在床上,脸色泛白,浑身哆嗦个不停,而那胖乎乎的妇人正在照顾着他。

    看样子还吓得不轻。

    “苗婶,李叔他这种情况有多久了?”沈树淡淡扫了一眼床上的男子,随后问道。

    只见那妇人重重叹了口气,“今早就这样了,我估摸着是吓着了。沈郎中你看这有法子治吗?”

    沈树上前给男人把了把脉,“李叔气虚有些弱,也是心病所致。若是想彻底恢复,除非找出此事的凶手,破解真相,让李叔觉得不是鬼魂所为。否则只能慢慢调养,等回头我配些药给你,你让李叔先吃着。”

    “真是有劳沈郎中了。”妇人一脸感激地说道,“若在破案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会帮的。”

    接着,叶沈二人询问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后便准备离开。

    可谁知临走前,院子里忽然飞出了一只鸡。

    随后,妇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随即一把捉住了鸡的翅膀,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那只鸡被关回了笼子里。

    而后,妇人有些尴尬道:“让两位见笑了,这鸡平日老实得很,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在夜里跑出来,叫得惹人烦,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叶泽兰摆摆手,“没事的。”

    一盏茶后,二人来到了第二家,武源的住处。

    二人还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果然,叶泽兰一进门后,就看到了院子里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装着药材的笸箩上都一一用纸条标注了使用的注意事项,可见武源是一个严谨的人。

    二人找了一圈后,没有发现桑草子。

    叶泽兰有些纳闷:“你说这武源也算是半个郎中了,这常见的桑草子按理说他多少都有啊?怎么一点都找不到呢?”

    “他要是有桑草子就奇怪了。”沈树静静地望着摆在院子里的药材,随后反问叶泽兰,“你觉得毒药可以救人么?”

    没等叶泽兰回答,沈树便开口说道:“有人觉得可以。大概七八年前,我在铸剑村住了下来,平时也不怎么与人接触,偶尔会去山上采些草药,后来有一日我在后山救下了被毒舌咬了的武源,再后来我觉得他挺适合做郎中的,便收他为徒,教他医术。他学得倒是挺快,可后来我发现他在偷偷钻研毒药,经常给村里的动物下毒,然后再依此制出解毒的药。”

    沈树顿了顿,看了眼叶泽兰疑惑的目光,继续讲了下去,“我虽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我不得不承认有些病的确可以用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治。可直到有一天,村里发生了一起命案,那人正是利用了武源所制的毒药杀害了跟他有过节的人。自那以后,我便知道有些东西有好的一面,必然也会有坏的一面,结果也往往是最致命的。”

    “所以后来呢?”叶泽兰唏嘘了一声。

    沈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来等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晚了,武源固执地坚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一直在偷偷试验,最终我们二人的观点全然不同了,所以他便离开了。你没看见他院子里都是一些药性强烈且都带有毒性的药材么?像这种桑草子普通的药材,他是不屑用的。”

    “啊?竟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叶泽兰有些感慨,“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这在于看待它的人的态度,只能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而后,叶泽兰上前拍了拍沈树的肩膀,“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既然你觉得你是对的,就坚持下去,无需后悔。”

    沈树轻笑一声。

    既然他选择了把事情说出来,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彻底释怀了。

    一炷香后,二人到了村口。

    此时,武源和村民们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从他们期盼的目光中,叶泽兰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桑草子这条线算是断了。

    一行人只好各自回去休息,待明日再查。

    在回去的路上,月明星稀,叶泽兰看到了宋闲负着手在练武场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的心底顿时升起了一股暖意。

    此时,宋闲也看到了叶泽兰,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叶泽兰用力地挥了挥手,大喊了一声“宋叔”。

    随即她意识到这个时间段村民都已经睡下了,连忙捂住了嘴,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宋闲的跟前。

    “宋叔,你是在等我吗?”叶泽兰笑盈盈地问着,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

    宋闲的语气还是像往常一样,温和中又带有一股安心,“我不等丫头你,还能等谁呢?难不成是出来看星星的?”

    “走吧,先回去再说。”

    叶泽兰嘿嘿一笑,跟上了宋闲的脚步。

    一盏茶后,二人回到了武鸣家,他们经过厅堂时,发现厅堂还在亮着,却没有人。

    想来是武鸣点的灯。

    二人对视了一眼,而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夜深人静,虫鸣阵阵。

    叶泽兰轻轻打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番,蹑手蹑脚地钻进了隔壁的屋子。

    “宋叔,你睡了吗?”叶泽兰一边轻声地喊着,一面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连喊了几声后,宋闲被吵醒了,“我说叶丫头,咱们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嘛?”

    “啊?我以为刚才你是让我等会过来找你呢?”叶泽兰发觉自己好像会错了意思。

    宋闲打着哈欠,“我刚才是想说我们各回个屋,明天再谈。”

    叶泽兰无语地吐槽道:“唉!我们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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