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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银烛

    “什么,银烛同学受伤了,未来一周都不能来学校了?”苍牧刚到教室,听到都诚的话大吃一惊。

    “我的错,我本是想邀请银烛同学去游乐园的,没想到她们打起来了。”

    “银烛同学她伤的重不重?”

    “不知道,我当时被人群挤走了,这个消息是后来一位德高望重的军人交代给我的,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告诉我银烛同学现在在医院里,已经脱离危险了,让我不要担心。”

    “脱离危险了就好,如果能找到银烛同学住院的医院,去探望一下银烛同学吧,你能联系到那位德高望重的军人吗?”

    “我晚上试试,不知道那个号码还能不能打通。”

    “你试试,下周就是歌剧比赛了,主演忽然受伤了,怎么办?”

    “要不,你来当主演。”

    “那咱们定的道具和服装岂不是要重新做。”

    “你可以先不用道具和服装,等正式演出的时候再穿嘛。”

    “只能先这样了,但愿银烛同学能平安归来。”

    “都怪我···”都诚竟然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涌。

    “别太自责。”苍牧拍打着都城的肩膀。

    诺蓝也早早就来了教室,一言不发在那里坐着,苍牧过去打招呼。

    “诺蓝同学,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的主演受伤了,你可能要和我一起演了,你介意吗?”

    诺蓝很意外地说话了,她说:“银烛同学在604号军医院住院,这是我能告诉你全部的消息了。”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柔软可爱,听到声音都会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

    苍牧一时语塞,瞪大了眼睛,马上拿出手机查找604号军医院的位置。

    苍牧没再与诺蓝说什么,到了放学时间立刻和都诚赶往604号军医院。

    “你好,请问是不是有一位叫银烛的病人在这里住院。”苍牧很有礼貌地向医院前台询问。

    女前台查了一遍记录,说:“对不起,没有。”

    良吉这时从神宫的家里带饭过来,瓦伦也在银烛的病房,听到苍牧和都诚在问银烛的事情,走过去说:“你们是银烛的同学?”

    女前台看到良吉神情马上严肃起来,正要和良吉说什么,马上被良吉打断了。

    “是,我们听说银烛同学在这里住院,特地过来探望。”

    “跟我来吧。”良吉引二人往住院部走去。

    三人在一间重症病房前停了下来,良吉让二人在门口等候,自己走了进去。

    透过玻璃,二人看到了躺在玻璃舱病床上的银烛,身上插满了管子,床边坐着一位面容慈善的中年大叔,他们看到良吉恭敬地向那位大叔说着什么。

    良吉出来了,对他们说:“你们随我来。”

    良吉带二人来到消毒室,进重症病房必须保证无菌环境,医生为二人仔细除菌后给他们穿上了防护服,良吉这才带他们进到病房里。

    都诚一看到银烛的惨样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瓦伦小声的问都诚:“你哭什么?”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她,我太弱小了,银烛同学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瓦伦听到都诚的话并不生气,反而温柔地对他说:“不怪你。”

    瓦伦用宽厚的手掌揽着都诚瘦弱的肩膀坐下,然后继续说:“谁都没错,不要自责,如果真的要有个人犯错,那就是她那个不争气的姐姐,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努力让小烛醒过来,你们能过来看她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等小烛醒过来,我请你们到家里做客。”

    “嗯,谢谢叔叔?”

    苍牧不像都诚那样激动,还留有一丝理性,仔细观察着瓦伦和良吉,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些许熟悉。

    “不要打扰到她们,我们出去说吧,你们吃饭了吗,不介意的话就与我们一起吃吧?”瓦伦对苍牧和都诚说。

    “谢谢叔叔,我们出去吧。”

    几人来到餐厅,雄治居然也在,他看到良吉和瓦伦立刻招手,说:“哎呀,你今天一天没上班,我听说你在医院,以为你伤到了,诺,这我准备的十全大补汤。”

    “我没事,是有个亲戚伤到了,你还挺上心的嘛。”

    “擦,你这话说的,见外了嗷。”

    良吉看了一眼雄治带的菜和汤,全是些排骨之类的荤菜与草药。

    瓦伦坐下来,雄治马上要和瓦伦说话,还未开口,瓦伦立刻伸出手掌,止住雄治,然后说:“吃饭!”

    良吉去窗口取了些主食,放在苍牧和都诚面前,然后又把所有菜都推过去,说:“你们多吃一点,你们还小,还能长身体。”

    苍牧已经知晓三人都是些什么身份,埋头吃着饭,但都诚怎么也吃不下去,一想到银烛还躺在那个冰冷的玻璃舱里,枯萎的心房里就忍不住一阵绞痛。

    雷声滚滚,下雨了。

    “哎呀,没带伞,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下雨呀。”苍牧有些苦恼地说。

    良吉说:“你们吃饱了就好,我会给你们送回去。”

    “谢谢良······”

    “好好吃饭。”

    苍牧对都诚说:“要不你今天来我家住吧。”

    都诚点点头。

    良吉从医院拿两把伞,医院的伞和外面的不太一样,只是一个小卡片,打开后会展开一个能量网隔绝雨水。

    良吉拉开车门,都诚坐在了副驾,良吉和苍牧到后排落座。

    主驾驶坐着一位不苟言笑的军人,将气氛烘托得很生硬。

    都诚一坐下便觉得无比疲惫,困倦感像潮水一样袭来,外面的大雨像是摇篮曲一样,都诚眼眶通红,睡着了。

    “你们家在哪里?”

    “我家在东城区的荣誉小区,都诚今晚去我家住,就不麻烦良吉将军再送一遍了。”

    “你认得我?”

    “那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八年前我父亲矿难去世,烈士授勋会上我见过您。”

    “远都矿难,那确实很久了,你是那位首席工程师的儿子?”良吉提到苍牧父亲的语气中带着敬意。

    “是的,从那之后我和我母亲就被安排到了荣誉小区居住,再之后就开战了,我和母亲被送到了渊域避难。”

    “平安就好,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份,等小烛醒了我请你们过来。”

    “不,我们万万不能去。”

    “军人口中可没有客套话,他说到做到,你们就来吧,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良吉继续小声说:“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喜欢小烛?”

    苍牧愣了一下,说:“是。”

    “你让他放弃吧,小烛并不喜欢男人,她和她姐姐是为了示爱才打成那个样子的。”

    苍牧将联系方式发给了良吉。

    苍牧叫醒都诚,拉着都诚一直到家里,与母亲交谈后将都诚带进了卧室,然后很严肃地说:“银烛同学······她······”

    “她怎么?”都诚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她在游乐园回家之后,又和他的姐姐丽霞打了一场,是她的姐姐将她打成那个样子的,而且她们是为了示爱而打起来的?”

    “什么?”

    “银烛同学,是同性恋,而且她的父亲,正是圣人瓦伦。”

    都诚如五雷轰顶,开始回想病房中大叔的脸,恍然大悟。

    “原来从最开始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在说什么呢?”

    “她是尊贵的圣人之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混蛋,都白费了,老师教了那么多,都白费了,你到底在学什么,你脑子里装着的怎么全是阶级的大粪!”苍牧将都诚按在地上,骑在都诚身上,举拳要打,下不去手。

    “打吧,打死我吧!”都城带着哭腔。

    苍牧站起来,走到一边,喘着粗气。

    都诚躺在地上久久不愿站起来。

    “站起来,我要你站起来。”苍牧大喊着伸手去拽都诚,但是都诚软塌塌的,站起来又跪了下去。

    苍牧的母亲听到房间里的吵闹声,赶紧推开门查看。

    苍牧的母亲是渊域人,渊域人都长有翅膀,一般是棕色的,可她的却腰间长着一对能让幼年苍牧依偎的可爱白翼,她实在是一位天使似的美人,圣洁得不像是已婚妇女,反像十七岁的圣处女,按照渊域人的习俗,已婚女子的头上会披着黄金制成的头饰,她也一样,一颦一笑之间都显露出渊域贵族特有的气质与礼仪。

    苍牧母亲的稚嫩面容并不能掩盖她身上洋溢着的母性光辉,她深爱着她的丈夫和儿子,丈夫去世后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渊域的皇亲贵胄,但她留在了教团,并未再婚,哪怕是一个人也要努力给苍牧一个最完整的家庭,在这个家里,这个柔弱可爱的女人同时扮演者父亲和母亲的角色。

    苍牧没继承渊域人的任何特点,也没能继承他母亲的美貌,生得很普通。

    “怎么了?”苍牧母亲的声音也很好听,像百灵鸟,清脆又可爱。

    “没什么,我的朋友他···失恋了,我在试着开导他。”苍牧见到母亲没了气势,语气既和善又温柔。

    苍牧的母亲坐下来,说:“失恋不是很正常的吗,怎么犯得上大吵大闹的。”

    “因为那位女生很美,是同性恋,更是圣人的女儿。”

    苍牧的母亲像教父轻轻抚摸着都诚的头顶,说:“别怕。”

    都诚没说话。

    “人可不能有分别心,人都是一样的,从没有贵贱美丑,我常常和小牧说,如果世界是以美丑来定义一个人的话,我便不会嫁给她父亲了,恋爱里没有高低,只有两个人共同的付出与抉择,她没有选择你,你又何必埋头苦思,徒增烦恼。”

    苍牧的母亲说这些大道理,老师上课也经常讲,但是在这个环境下,都诚听的格外仔细。

    “现在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贵贱,在过去,有些人俯首为奴,卑躬屈膝,是为了生存,是为了工作,是因为不公平的社会,但是现在那些都已烟消云散,没有压迫,没有压榨,没有剥削,现在的爱是纯粹的,不需要物质,不需要金钱,只需要你的心,你为何还要放低姿态去看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心就比其他人低一等吗?”

    苍牧母亲的话如雷贯耳,都诚如醍醐灌顶般清醒,愣了一会儿,晃了晃跪着的身子站了起来,跪久了,站还有些站不稳。

    苍牧扶着都诚坐到床上。

    苍牧的母亲安抚好二人的情绪之后便离开了,暴雨的天气也没办法再出去做些什么,二人也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歌剧彩排的时间,他们在校外租了一座礼堂,因为银烛受伤了,现在苍牧代替银烛来演主角。

    诺蓝换上雪白的婚纱一样的长裙,站在苍牧面前,她太美了,苍牧不小心看入了神,反应过来时已经涨红了脸,短短几秒的时间,脑内已经闪过和诺蓝度过的一生。

    没有道具,苍牧只能穿着常服彩排。

    诺蓝出演的角色是蝶仙,而苍牧则是将军。

    这部歌剧的歌曲也是由都诚创作的。

    剧作原本上写着:

    古有战,奇烈异平,八荒割裂,九州流血。

    有一将军,年二十有五,形貌非人,然心性宽宏,德比管仲,礼贤兵士,战勋卓越,四海称名,生未尝败。

    苦寒时节,将军冬日驻军于塞北以备外患。登高放眼,唯有天地一色,清白至净。忽一彩蝶翻飞于天地之间,不惧严寒,落于将军之臂。

    塞北之冬,万里枯槁,唯有青松得存,怎能遇如此活物。将军手中之蝶,奄奄一息,将赴黄泉。将军急归帐下,置于火旁。蝶复生,于帐内翻飞。

    将军轻抚手中蝶,言曰:“吾等冬日驻军,塞北虽死寂无生,而今日所见之蝶亦真,吾军必为这彩蝶所佑,天降祥瑞也!”将军拍案而笑,帐内众军士亦称奇。

    凡将军巡营访地,蝶必跟随,虽入深夜,蝶亦伏于枕边,以闻将军之声。

    将军守寨,坚如磐石,敌不能进。新军既至,将军当归京。待将军欲寻蝶同行之时,蝶已不见,天地依旧苍茫一片,而无翻动之彩。

    将军喟叹曰:“许其归去也。”黯然神伤,依诏回京另谋。

    新任守军,于塞北为北蛮夷所大破,帝急召将军,委以重任,尽收北境失地。

    将军曰:“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末将请先安民,蛮夷凶恶,挥鞭南下,烧杀掠夺,今民心仓惶,根基不固,请假中原之地,许库中钱粮,以抚北境之民。”

    帝曰:“善!”

    乃遣将军为扫北大将,兵士随其简拔,钱粮任其调用。

    于是将军领兵伐北,携粮草巨数,路有孤独困苦者,皆收留安置,散以粮食,故所至之处,民无不箪食壶浆以迎之,甚得民心,多有慕将军之名而参军者。

    不出一载,攻守强弱之势已异,刀剑尚未相撞,则塞北失地已收过半矣。

    北蛮族之鄙夷,深惧将军之才气,欲除之,乃遣使者至将军军中,佯做降伏,邀将军赴宴,言表内外,无不显欲化干戈为玉帛之意。

    宴设于蛮夷军中,将军单刀赴会,仅携参谋一名。

    宴上,酒饮正酣,蛮夷取金银珠宝,欲遗将军,将军弃之如草芥,宴上再未言及止战之事,所谈甚欢。

    是夜,人静月深之时,蛮夷又取金银珠宝,至参谋帐下,给将军所携之参谋,参谋大喜。

    虽已和谈,蛮夷之诡动亦未脱将军之目耳,将军飞身上马,欲击之。

    参谋设计陷将军于孤立处,蛮夷倾巢而出。

    将军生未尝败,今得首败,其立于尸丘,视下惨状,痛心疾首。所被之甲,遍体鳞伤,剑亦断。敌旌旗蔽空。将军取尸上剑自刎。

    怱天有蝶舞,落将军尸上。

    蝶飞入梦,于朦胧中,将军见一女子,背负蝶翼,有蝶之美,翩跹起舞,如烟海雾都,玲珑飘渺。

    将军大梦初醒,起视四境,皆为草木,生长茂盛,仰视不见青天,寂静无人,俄而得巨树,似有万年之久,盘根卧虬,枝上一巨蛹,婴儿大小。将军自言曰:“吾得入神境乎?”

    “君至我未生,何悲也。”将军闻一少女言,而未见其人。

    树上巨蛹微动。将军了其意,跪于树前,垂泪澘泫,曰:“可是蝶仙引我至此神境。”

    “此处非神境,但一林也。”

    “吾本败军之将,当以死谢罪,仙人救我,何为?”

    “将军大才,乃心系天下之人,岂能一蹶不振,未来多未知,人常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生命可贵,万不可妄然舍之。”

    将军不语,涕泗横流。

    “将军何以涕泗?”

    “生非时,遇战世,战不止而天下不平,吾尝有止战之志,而今沦落至此!”

    “将军若恶世之纷扰,可愿同吾于林中度一生,未几我得化形,即见将军!”

    “世尚未平,万民水深火热,吾不敢独享太平,如吾得止战,定来此林,托吾生与卿。”

    “将军天下为怀,我自不强留,将军可归国,止干戈。”

    将军行大礼,去林。

    蛹中蝶灵,黯然神伤,似泣下,曰:“将军可知蝶之命,而将军几年得归,其日我尚能得见将军否?求吾生,穷二十年积蓄,不知化形后尚能存几时?”

    将军归国,复十年,助君王一统天下,时年近半百,将军日日思蝶舞之态,夙兴夜寐难忘。

    既太平,请圣上归田,得准。

    将军独行至旧时林中,草木葳蕤,俄而得巨树,终未见巨蛹,亦不见蝶仙。但见一蝶翼,死而枯,一触成灰。将军倚树而曰:“好····”

    诗曰:

    彼岸重花开,寒冬何蝶回。

    飞袍血染洗,恨恨许甲褪。

    黄泉水深清,奈何桥上醉。

    来时时不逢,去路路破碎。

    蝶舞红瓣上,一望百艳垂。

    虽恋世相隔,虽欲行思颓。

    花落叶方起,日升月入睡。

    君至我未生,君去我难随。

    影消残寂寞,蝶舞止直坠。

    纵有百代颜,起舞竟为谁。

    沙场帐中思,幽林木葳蕤。

    化蝶孤飞逝,归来自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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