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和雪花

    顾不上其他,时晓匆忙退出了虚拟世界。

    数表的指针刚刚过半,界内三天现实世界半小时。

    时间流逝速度的不同所带来的差异让人一阵头晕目眩。

    时晓按灭了数据链接悬钮,触角便立刻替她打开了休眠舱的舱体。

    在将自己强制浸入半休眠状态后,时晓过去遗留下的精神创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受伤的精神力触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冲破了狭小密闭的贮存空间,在暗淡无光的宿舍楼里疯狂攀生着。

    触角半透明的莹白间混杂着肉眼可见黑红的二色,暴戾和毁灭的气息在其间暗自流转。

    休眠舱内,往事纷至沓来,时晓的额角不住的有汗珠滑落,即使是进入强制半休眠也无法抚平她内心的□□和不安。

    此时,饥渴难耐的触角循着本能跃过了形如摆设的金属墙,像是夜晚探访幽径,渴求片刻安宁的旅人,触角趁着主人的理智不再,贪婪地释放着自己本性的欲望。

    它们近乎病态的捆束着躺在柔软下陷床上的omega,轻柔又强势地将对方包裹入怀。

    触角沿着陆上泽的背脊,慢慢地贴上他脆弱敏感的后颈,像是贪吃糖果的小孩,触角在软肉处细细流连,却又畏惧着不敢真正的打扰他的梦境。

    陷入睡眠状态的陆上泽在梦中无意识地挥手扫着自己的颈部,想借此赶走梦中不断骚扰自己的蚊虫。

    陆上泽赶走了一波,下一波又前扑而来,他只能不厌其烦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后颈,尽力向前奔跑以减少蚊虫的停留时间。

    只是还没等陆上泽跑几步,梦里原本嗡嗡直纠缠着他吸血的小虫忽然变了模样,忽然摇身一变成了滑腻冰冷的大蛇,强硬地缠上了他的脚踝,将他扫卷在地。

    大蛇软冷的鳞甲剐蹭着他温热的皮肤,陆上泽忍不住寒凉打了一个冷战,心里的抗拒和身体上的无法反抗让他几近崩溃。

    大蛇好像看出了他的纠结和矛盾,伸出软滑干燥的舌尖舔舐着omega脆弱的后颈,像是在给予陆上泽以慰藉和稳定。

    被当成布娃娃裹住的陆上泽对大蛇的态度由抗拒再到渐渐沉溺,最后带着倦意昏昏沉沉地坠入了昏暗。

    等陆上泽在睁眼时,看着头顶浅绿的吊顶,才发觉昨晚诡异又体慰的大蛇不过是自己困倦时无端的臆想。

    脑海中闪过梦中零碎的片段,陆上泽羞耻地伸出指尖轻扣后颈,淡淡的痒意从脖颈传至灵魂深处。

    陆上泽垂下了眼睑,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这是指尖无法抹平的瘙痒。

    欲望已经根植于心,他快要抑制不住了。

    道德和伦理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陆上泽白皙的皮肤泛起大片的粉,他一手攥紧了身边枕巾,一手用力抠挠着后劲的柔软凸起。

    小鼓包被主人不留情地凌虐出红色的甲痕,陆上泽的发丝也微微湿滋,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雪莲花香。

    冷清高洁中带着迷乱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半长的凌乱黑发遮住omega迷蒙的双眼,透明的水珠沿着英挺的下颌缓缓而下,在半开的洁白衣领留一下片片浅色的水渍。

    而隔壁的时晓刚调整精神力从休眠中醒来,就接收到了触角传来的视角和一室的暧昧景象,惊得她差点没直接从休眠舱里蹦起来。

    时晓极力克制着想收回触角,可是自己的精神力就像只脱缰了的野狗,只能放不能收。

    随着时晓的清醒,越来越多的精神力触角也开始活跃起来,像打了过量的兴奋剂一样疯狂地挤进隔壁的墙板去一睹“美色”。

    太冒犯了……

    时晓见抵抗无果,索性自暴自弃地捂住双眼瘫倒在屋里配备的硬板床上。

    但是脑海里活色生香的画面却还在一帧一帧地放慢播放着,时晓不觉地亮出犬齿,像是发泄般的狠咬住自己的唇瓣,直至鲜血淋漓时晓也没能等到对方结束。

    时晓闻着自己这一嘴血腥味,本经过一晚成功压下暴力情绪好像又复而反之,带着更猛烈的暴风雨冲击着自己内心摇摇欲坠的薄弱防线。

    理智告诉时晓不应该这样,这样做不道德,况且对方对陌生人的关怀都十分厌烦,更何况是这样的私密的窥探……

    但是感性的视觉神经又在另一端拉扯着时晓,反正陆上泽也看不到,就是摸摸看看又如何?

    心里的小人一拳我一腿地拉扯个不停,时晓在思考不得不“被迫”旁观着隔壁的艳色。

    直到她切实嗅到omega雪莲信息素到一瞬间,名为理智和道德的约束力几乎在一瞬间消融,时晓灰色的眼底仿佛凝滞着浓浓的墨色,不知名的压迫感裹挟着强大的精神力在屋内爆发凝结。

    时晓在一刻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沉沦,即便是她拼尽一切想要克制,但身体的本能却又让她根本无法抑制地想要靠近陆上泽。

    不能这样下去了!

    时晓猛地从床上弹起,赶在一切失控前,慌不择路地翻窗而出。

    但又因为触角的迟迟流连,不肯离去,甚至大胆地在陆上泽身上肆意作乱,时晓被忽然传来的软糯触感刺激得差点没稳住,一个踩空从三楼摔下去。

    好歹是握住了窗檐,时晓借自己稳健的臂力勉强捡回了一条小命。

    落地后,时晓心虚的一步三回头地向训练基地走去,步子是越走越慢,但脸色却是愈来愈红……

    简单地处理洗漱后,陆上泽洗去了早间遗留的痕迹,清爽地走出了卧室。

    一楼的餐厅里,海乌乌正对着一桌子营养剂挑挑拣拣,不知道从哪瓶开始下嘴。

    “随便喝一个喝吧,不然按照你这速度,要是再这么挑下去,恐怕就是等上课了你也喝不到。”

    武瑞成随意地撬开一罐树莓味的营养剂,有些无语地看着把各色营养剂拨来拨去,没个定论喝哪个的海乌乌。

    “谁像你一样啊?整天喜欢喝些甜甜的,”海乌乌翻了个白眼,暴躁地挠挠自己粉色的大波浪。

    “真不知道桦厉的营养剂贩卖机为什么没有提供太阳味的呢?武大,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说这么大的学校,怎么就能这么砢碜呢?”

    武瑞成吞咽的动作一顿,他看着满桌就差挤出桌边的营养剂,人差点被噎住,一阵猛拍胸口顺气。

    “大小姐,您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们是在军校,谁能给你生产出太阳味的营养剂?那不是您海家独制的吗?专利都在海家,桦厉从哪能生产出来供应给学员?”

    “那它可以想办法啊?!”海乌乌叉腰做出义气凛然的样子,“没有专利权就放弃了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要是多争取争取说不定就能引入呢!没点耐心,怎么能成大事?要我说……”

    武瑞成别过头去不看海乌乌,一个人默默地喝着树莓营养液,留下空间给她任意发挥。

    “这是怎么了?”不明所以的陆上泽远远就听到海乌乌的高谈阔论,有些好奇地上前问道。

    虽然只是经过一晚,但几人的距离明显拉近了许多,在小队里生死相托的感觉让他们时时互相都心有感应。

    海乌乌在陆上泽出现的一瞬间即时地闭了嘴,她可以在武瑞成面前肆意犯浑,却不敢在小队长前面暴露话痨愤青的本性。

    海乌乌讨好地替陆上泽拉开座椅,“小队长喜欢什么味儿的营养液,我一早就和武大去把贩卖机扫了个遍,学校里能买到的口味都在这里了,桦厉的营养剂还是很不错的,市面上能买到的校内几乎都有。小队长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没,以后我和武大都提前给你买回来。”

    听到口味“几乎都有”时,武瑞成实在是没忍住,手一抖差点洒了小半管营养液,动静大的又引来了海乌乌隔空追加的一剂白眼飞刀。

    “谢谢你,不过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陆上泽被对方热情体贴的话语震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这算什么啊。”

    海乌乌自来熟地搭上陆上泽的肩膀,自信满满地笑道:“你可是我们的小队长,总得有点特权吧。放心,以后你的早饭我和武大一定给你带到。”

    武瑞成坎坷地咽完了手里的早餐,也点头附和,“对,小队长随便选吧,以后想要吃什么提前告诉我就行,第二天早上我一定给你带到。”

    “对啊,小队长,你看武大都这么说,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海乌乌抱住陆上泽的一只胳膊,故作生气道,“我们还是算不算你的队员了?这点小事都不放心我们做,那以后要是上战场完成任务,你还这么放心我们单独行动啊?小队长啊……..”

    “行行、行,那就这个吧。”陆上泽被她缠得头痛,伸出手指随便拿了一管充当自己的今日份的早饭。

    海乌乌见状才肯放过陆上泽,她眼尖地在桌上挑了一管和陆上泽一样雪花口味的营养剂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海乌乌乖巧讨好的样子,让用完营养剂在一旁等着两人的武瑞成眼角一阵抽搐。

    是谁和他说雪花味的营养剂和水一样,纯纯是诈骗的?!

    他眼前这个喝着雪花味上头的女人是谁?!

    武瑞成只恨自己当时没有留下证据,不然现在还能甩在海乌乌面前,以报她屡次嘲笑自己喜欢树莓味的营养剂的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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