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只奇美拉

    理查德·格雷森是在一家面包店认识的菲奥娜,他某天照常在上班前去买面包,一辆大卡车在店旁边停下,正给他包装结账的老板腾出手打了招呼,“早上好,菲奥娜!还是放在老地方就好了!”

    “好的老板!”活力十足的女声回应老板,迪克转头看见一抹飘扬的红色,女孩徒手扛着两麻袋的东西,又脚步轻松地走进店内的仓库门,把迪克给看愣了。

    女孩活泼的声音传到店里,“这半年收成可好了,麦子都割不完!邻居都来帮忙,我就让他们帮我解决掉好多!”

    老板把打包好的面包给迪克,又开始装另一份面包和甜点,还放了一个易拉罐饮料进去,在女孩出来的时候递给她,“给,辛苦了。”

    女孩开心地接过,“谢谢老板。”

    迪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对方的早饭,丰盛到让他有点羡慕。

    女孩直接拆开包装吃进嘴里,幸福的表情让人很有食欲,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一直这么好吃,老板真是太厉害了!”

    老板笑呵呵的,“多亏了菲奥娜种的麦子,没有好材料怎么有好面包。”

    这个叫菲奥娜的女孩咀嚼着面包,眼睛和脸上都是笑意,似乎是因为迪克看久了,她注意到视线后转过头,眼睛流露出疑惑的询问。

    店老板打趣地看着迪克,“格雷森警官,你上班要迟到了。”

    之后迪克发现自己总能看见她,最近是麦子收割的季节,菲奥娜似乎给这附近的餐饮店提供面粉,迪克隔几天能看见她出现在不同的店面旁,力大无穷地搬运粮食,甚至省去了请搬运工的钱。

    他从街区的邻居们那边知道这是个英国来的质朴苏格兰女孩,前几年低价买下了布鲁海文一处没人管的荒田,一个人开垦、犁地、播种、浇水施肥、锄草灭虫,把农田照料得井井有条十分漂亮,吸引了不少周围同样务农的邻居,他们本来有人打算接手这片荒田,但近年来布鲁海文这边种植业不景气,本来有农田的人家就守着自己的一片,没有太多人想多投钱进去。

    但菲奥娜·杨搬过来后,可能很久没有看到有人这么热爱务农了,她花费了不少心思打理这片田,也很热情地和邻居们交流,向他们请教这里的水土经验。

    后来大家又重新规划起来,都要考虑赚钱养家,他们就约好了种植划分,像小麦玉米这类的大家都会种,但有一些不一样,就比如菲奥娜还会种可可,这样其他家的人就不会种。

    菲奥娜有个小房子,她把门前的杂草拔光,做了个小花园,扎了个禽笼,养了不少鸡,等母鸡下蛋的时候,菲奥娜会挨家挨户地送鸡蛋,经常会收到相应的回礼。

    迪克终于和菲奥娜搭上话,是在一天清晨,前一天他从面包店老板那边打听到菲奥娜第二天早上会来送鸡蛋,特意早起稍微梳了一下头发,换了件新的外套,掐着点到的面包店,因为还没见到菲奥娜的人影,迪克在橱窗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到店老板看他都有点无语了。

    “格雷森警官,”老板忍不住开口,看破不说破,“你今天到底想吃什么?”

    “呃,嗯……”迪克随手拿了个面包,“你有什么推荐吗?”

    “迪克,”老板叉腰看着他,“你都在我这边买了多久面包了,品种都吃遍了,还要问我有什么推荐?”

    “行行好吧,”迪克可怜无辜地看着老板,“难道你忍心把我这个可怜的单身汉赶走吗?”

    “你的动机实在太明显了,迪克,”老板一副要和他好好讲讲道理的样子,“你知道菲奥娜……”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汽车回火的声音和接下来令人熟悉亲切的声音打断了老板的话,“汉森老板!”

    菲奥娜搬着的好几打鸡蛋都叠到了鼻梁,歪头看着路,从石板路走到面包店。汉森老板看着迪克故意调转脚步,慢慢经过玻璃门前方,就正好和视线被阻碍的菲奥娜撞上,他就顺势扶住她手里的纸托。

    “啊!对不起!”菲奥娜稳住手里的东西,因为没办法看路所以率先道了歉。

    迪克终于在此刻把自己捯饬得人模人样的扮相用上了,发挥自己的外貌优势(可惜人被挡着看不见),用温和的声音开口,“没事,是我该说抱歉,没有注意到。”

    他顺势拿过最上面的三打鸡蛋,漂亮的蓝眼睛和菲奥娜对上视线,“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吧。”

    收银台前的汉森老板全程看得直翻白眼。

    菲奥娜:“哦哦,谢谢!”

    迪克争取了这点交流时间,本想趁热打铁说点什么,但看到女孩心无旁骛的眼神,又罕见的有点退缩了,心想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

    汉森照常给菲奥娜打包了一份早饭,又阴阳怪气了旁边的迪克,“格雷森警官挑了这么半天都没决定,要不和菲奥娜吃一样的吧。”

    菲奥娜点头,“这个霜糖面包很好吃。”

    “那就买这个吧。”迪克保持笑容,在汉森阴阳怪气的眼神中面不改色,接过纸袋准备离开时还有意转头对女孩笑了笑,“下次再见,菲奥娜小姐。”

    菲奥娜愣了愣,摆手挥了挥,“再见。”

    “夜翼”活跃在布鲁德海文,省吃俭用给自己攒装备钱,时常羡慕隔壁那些自带超能力的同行们,他们穿上制服就完事了,蝙蝠洞里出来的扔出去的武器都是烧钱,贫穷的时候连飞镖都数着用。

    提姆嘲笑他那你还有钱泡妞吗,迪克说挤挤总是有的,并且不要脸的补充了一句他现在追的女孩不需要用物质吸引。杰森跑过来看八卦的时候去看了一眼菲奥娜,回来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看迪克,对着他阴阳了一句“红头发哈”。

    迪克很严肃地说:“只是红头发而已。”

    迪克这次达成约会的过程漫长到提姆都抽空看起了戏,终于在这个人见人爱的理查德·格雷森宣布他和菲奥娜·杨的第一次约会,菲奥娜邀请他去她家。

    然后迪克消失了一天,第二天发来一条消息,“我觉得她可能确实对我没意思。”

    杰森:“是什么经历让你认清了自己,她把你从床上踹了下来?”

    迪克:“没有,我们在麦田里干了一天的农活,开拖拉机割麦机翻土机。”

    提姆:“?”

    迪克:“我真的不敢相信——”

    提姆:“说明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

    迪克:“——我都快累趴下了,她居然还能在傍晚的时候扛着两捆实木柴在田埂上跑。”

    杰森:“?”

    迪克臆想的甜蜜约会是不存在的,或者说他们一开始的谈话就有了偏差,迪克事后仔细回想了一下,菲奥娜确实只是想务农问他有没有兴趣,而他自己听到耳朵里被感性加工了一下。

    ……原来我这么自作多情吗。迪克捂着脸想。

    以理查德·格雷森有目的性地结识菲奥娜开始算,他们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关系却不如迪克所努力发展的方向走,他们始终还是能聊几句的朋友,对于迪克警察这个职业,菲奥娜也只说过一句“我有个大学同学也是警察”,而对于菲奥娜的生活和爱好,原谅他真的对务农没什么好奇心。

    甚至迪克在长久的相处中发现,菲奥娜很注重社交距离,他有心思的靠近全都被拉开了,菲奥娜不会让他靠近自己的背后,也不会让他以俯视的角度靠近,如果他的胳膊稍微离她的头颈近了点,她会立刻让开。

    这让迪克实在有些不解又深受打击,低沉了几天后他观察发现,菲奥娜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这真的只是她的社交距离。

    重整旗鼓的迪克又静下心来思考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清楚菲奥娜究竟是真的屏蔽免疫他的一切示好,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想明着拒绝他伤朋友感情,好像不管哪种情况,他明说的结果都不太会乐观。

    ……咦,为什么不能说菲奥娜在害羞欲擒故纵呢?这个想法偶然飘进迪克锈掉的大脑里,然后被他自己一拳打了出去并且把脑子里的斑斑锈迹也一起抖落了出来。理查德·约翰·格雷森,你好自信好恶心。他自我批判道。

    他还在“前进一步”和“原地踏步”之间做抉择,此时他和女孩躺在晚霞照耀的稻谷堆里,隔着礼貌的社交距离,女孩展开手臂对着天空,闻着稻谷的清香,开怀地说道:“好久没有和朋友一起躺在稻谷堆里了!”

    朋友。此时迪克咀嚼着这个词,倒也没有那么失落了,他发觉与其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让事情的发展不可控,如今的这份安宁才是他更想珍惜的,他喜欢这个女孩火红的头发、活泼的性格,也喜欢她眼里金灿灿的麦穗和霞光。

    如果提姆在这,一定会嘲笑他一番,并表示绝不资助他谈恋爱。

    .

    “咚、咚、咚……”

    橡皮球被躺在木板床的人一下下地往天花板上扔,又接住,这样重复的声音让隔壁的人发出颤抖着的咒骂,下一秒橡皮球被接住,又被手的主人用力往墙上一砸,发出更响的“咚”的一声。

    隔壁的人尖叫了一声,而后发出惊悚的神经质笑声,尖锐到一下一下刮着人骨头。

    W接住弹回来的球,脸上难得露出无语的表情,用萨卡兹语骂了句神经病。

    这里充斥着神经病,博士说只有W这种更高级别的神经病才能出淤泥而不染,所以W离开前在博士办公室门口埋满了地雷。

    “伊内丝!”

    警卫亚伦·凯许敲了敲W的门以示警告,他该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很奇怪,半晌后他满脸复杂地说了句,“别吓唬其他人。”

    “知——道了,长官。”W又倒回床上,两指并拢在额头前比了个敬礼的手势,然后埋在枕头上狂笑。

    亚伦:“……”

    说真的,亚伦已经习惯了,每次喊她的名字她都能笑半天,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千奇百怪,手里堆叠着人命,亚伦甚至已经忘了她是怎么进来的了。

    而把自己名字登记成“伊内丝·赫德雷”的W当然是在笑这个名字,每次别人用“伊内丝”来称呼她的时候,都能戳中她的笑点,这应该是她在这边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W一进来就住进了比小丑更高级别的“病房”,归功于她明明在自己的病房好好待着,惊吓盒子却放得到处都是,然后她倚靠在栏杆上一次次数着“一、二、三”,一个个病房跟炸烟花一样把本来精神就不正常的病人炸得更加精神失常。

    因为惊吓盒子只炸病人,外面喝茶吃瓜的警卫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卡姆的病人们愤怒了,没见过这么坑害同行的神经病,他们觉得这一定是蝙蝠侠派来的卧底,决定让她第二天就惨死在病房里。

    然而第二天警卫们来查房时,看到了一整个疯人院里个个半死不活神志不清的超级罪犯,比如稻草人、杀手鳄、谜语人等,以及一个被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小丑,底下架着一口沸腾的锅,W正哼着歌往下面添柴火,倒了一盘切好片的土豆进锅里。

    警卫门的枪一时不知道该指谁,于是一半一半。

    被枪指着的W举手投降,自己走回了病房,并把门关好上了锁,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问候他们,“早上好啊警官们,吃早饭了吗?”说着视线停留在那口锅上。

    亚伦看了看锅,再看了看上面的小丑。

    ……这种东西当早饭吃会得病的吧。

    艾迪·伯罗还拿枪指着小丑,他看了看锅,小声说,“能不能直接把绳子打断。”

    亚伦瞪了他一眼。

    阿卡姆的病人千奇百怪,没想到有一天会进来个不玩警卫专玩病友的精神病,时不时从自己的病房里走出来看望看望隔壁病友,然后把隔壁病友吓得大小便失禁,警卫来的时候再乖乖回病房。

    疯人院也给W配备了精神科医生,一次治疗超时,亚伦不放心地闯了进去,然后看到两个人“啪”得两声把游戏机盖桌上,用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看他。

    亚伦:“……”

    医生:“这、也是治疗的环节……”

    谜语人有一天心想这是个越狱的好天气,还没走到门口呢就看见那个比小丑还晦气的炸弹狂魔在电压门旁,手里拿着□□冲他招手,“晚上好,急着出去看月亮吗?”

    ……这人怎么把“急着出去看月亮”说成“急着送死”似的。谜语人能感觉得出,这个人某种程度和他们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他们的疯狂完全是不同的方向,而这个人进入阿卡姆就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谜语人得出结论:“蝙蝠人的走狗!”

    W:“……”

    W抄起炮弩给了他一下,直接给人打得不省人事,完了还踩了几下谜语人的脑袋,露出费解的表情,“什么脑子。”

    刚发现谜语人越狱的警卫们拉起警报,然后在走廊上撞见拖着不知道是谜语人还是谜语人尸体的W,看着她把谜语人扔回了病房,然后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打了个哈欠。

    “能不能关灯啊,我要睡觉了。”

    亚伦终于在第二天忍不住,偷偷去找W,压低声音饱含期待地问:“你是蝙蝠侠的卧底吗?”

    W:“……”

    W沉默地看着他,感觉握着手榴弹的手有点痒,她把亚伦看得由期待变成紧张,由紧张变成害怕,害怕得退了出去。

    “*萨卡兹粗口*。”虽然听不懂但应该是脏话。

    不关心这个世界的W:“谁是蝙蝠侠?”

    .

    托尼·斯塔克收到简讯后就改了行程,转头去了莱茵生命的密苏里州总部,他到达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弗瑞和诺曼·奥斯本,托尼摘下墨镜,“我还以为这是个学术交流会呢。”

    弗瑞:“你以为是学术交流会你会过来?你知道失窃东西的重要性。”

    “当然,Originium(源石),”托尼把视线落到诺曼身上,“我听说是从奥斯公司的被偷出来的,让我想想,奥斯公司为什么有源石?”

    诺曼·奥斯本率先表态,“我的管理漏洞,相信我没有任何意向,毕竟我和我儿子还需要罗德岛和莱茵的技术治病。”

    说得就跟“我儿子还在他们手上”一样。

    弗瑞看向托尼,摆了一张臭脸,“这批没有加工过的源石是从莱茵生命流出的,并且在皇后区炸了,那条街道至今还在净化空气,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幸运的是,”凯尔希和赫默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凯尔希说道,“源石被回收了,爆炸的只有一颗,经过紧急补救只有一次爆炸污染了空气,经研究,那一点粉尘吸入不会让你们感染,并且不足以在大气循环。”

    “你全责,”托尼指向诺曼,“你手下的人不仅偷了莱茵的东西,还让东西被偷走。”

    “莱茵也有责任。”赫默站出来说,她疲倦的脸上显得忧心忡忡,“我们已经确认过源石的总量,流出的只有那一批,但这不代表安全了,哪怕是一点点的缺少,放在有心之人手里,都是很大的隐患。”

    托尼:“所以,你的意思是,保不准谁会抠点边角料去做研究。”

    凯尔希想说什么,却沉默了下来,她连接了通讯,博士的影像倒映在屏幕上。

    博士:“由于一些程序设定,凯尔希没办法直白地告诉你们真相,所以由我代劳,一些基础的介绍我就不说了,直接切入正题,相信你们的悟性一定能理解。”

    “歌蕾蒂娅发来报告说,海嗣的踪迹在大海中显形,但他们仍是幼子,如果是源石的失窃是偶然,那如此巧合下出现海嗣就值得推敲了。”

    “可能性一,源头来自我们罗德岛,但罗德岛并没有保留海嗣研究。”

    “可能性二,地球上有人在研究源石和海嗣,也许只是十分原始的项目,不受关注,甚至即使看到也不会意识到是相关研究雏形。”

    “但目前人类的科技发展水平和方向有待商榷,因此在可能性二中添加了一个条件,”博士说,“你们已经发现了地外文明,并曾有数次对抗和交流,不排除外来物质的流入或者帮助,使得有些人拥有高于现代科技的技术和物质。”

    “人类正在涉足危险。”

    .

    彼得拿着名片到了罗德岛的纽约医疗分部,立刻就被安排了全身体检,在被抽血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但想到罗德岛的内幕,他也就没有阻止,还装模作样地按着棉球,实际上针孔早就在针抽出来的时候消失了。

    他在楼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就追了上去,喊了一声,“阿米娅。”

    阿米娅转过身,似乎没有很惊讶他出现在这里,“彼得,你做完体检了?”

    “呃,嗯……”彼得摸了摸头发,“你知道我来这边……”

    阿米娅笑着,指了指他衣服上贴的体检标码。

    彼得脸都红了起来,觉得自己太傻了。

    阿米娅用终端在他的体检码上“滴”了一下,看了一□□检内容,“还有一项是我负责的,跟我过来吧。”

    他们下了楼梯,拐角处跑出来一个人,四处张望应该是在找人,看到阿米娅后急忙跑了过来,“阿米娅,这里有一些东西需要你……”

    Medic的目光落在彼得身上,要说出口的话卡了一下,转了个弯,“需、需要你去办一下。”然后把文件递给阿米娅就走了。

    彼得从仪器下被推出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很少来医院,被扫描的感觉总能激起他的蜘蛛感应,所幸很快就结束了,阿米娅拿了他的检验影像看了一眼,“所有的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呢,明天我带去学校给你吧。”

    “嗯……谢谢。”彼得站起来,开门的时候一件外套从门后面掉下来,彼得就顺手捡起来了,瞧着有点眼熟,就问了一句,“阿米娅,这是你的吗?”

    阿米娅回头看了看他手里的外套,“不是,你就放旁边的桌上吧。”

    彼得依言把外套放在旁边,又看了一眼才认出这个黑蓝配色和肩袖是那天事故出现的神秘人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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