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程君慎伸出手来，等待着她的手放在他手中。

    她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和他一起走，在途中，遇到一两位和他有商业关系的人打了招呼。

    顾燕安排的位子是在中间，正对着整个乐队，是一个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的位置。

    在主持说了一些客套话后，就开始乐队表演，后面大师独奏。

    当乐队开始奏响第一声时，彦清就有些困意。优美的乐曲在空中飘荡，萦绕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畔中。

    在争取不在第一曲时睡着的彦清，眼帘微垂，快要闭上眼睡着了。

    一只手轻轻拨弄一下她的头，枕到他的肩膀上，她一时清醒地看了他一眼。

    程君慎勾起笑容，轻声道：“睡吧。”

    彦清没有反抗，枕着他一旁的肩膀，真的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也不知道音乐会什么时候结束。

    等彦清醒来时，刚好乐队在谢幕，她揉了揉一下眼，声音有些睡醒特有的沙哑：“结束了？”

    “嗯。”

    还没有彻底清醒的彦清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一只手伸向自己，往头发的一边拨弄了几下，帮她整理头发。

    还没有习惯这样的她身体愣了一下，但没有之前的僵硬。

    程君慎送她回到家里，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道：“现在我们可以亲吻吗？”

    “……”

    彦清迟疑一秒，心里一横，轻轻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程君慎眯起眼睛，一手搂着她的腰，低头往她洁白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带着欲望的声音略显性感：“晚安吻。”

    他并没有握紧她的腰，她往后面退一步，他的手放下来。

    “晚安。”

    两人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彦清也意识到自己的冷漠，开始尝试着多和他聊天。

    但好景不长，彦清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煞白，眉头一皱，冷静地回答对方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到。”

    说完，彦清从办公室匆匆走出，正好路过梁洋，还没有等他出声就直接忽略从旁边走。

    梁洋看她脸色不对，喊着了她的名字。

    “彦清！”

    但没有换回来她的回答。

    彦清开车到医院，脚步略快，找到医护人员问：“你好，刚才有没有送来车祸急救的人？”

    “她正在急救中。”

    彦清在她的指路之下，来到了一个灯正在亮着的手术室。

    顾燕出车祸了。

    这件事让她脑子有一瞬间不知要干什么，等到来到医院后，才渐渐清醒过来。

    她给梁洋打了电话，说明刚才的情况后请了假，在手机的通讯录翻找着，却不知还要打给谁。

    其实有一个人是要通知的，但她并不想要打给那个人。

    在纠结几分，她还是打给了他，或许他会有点良心来看一下妈。

    长长的通话中，在最后准备挂机的几秒钟终于接了。

    “喂。”

    彦斌杰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中略带粗喘声，只要有人脑子一想就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彦清的眼眸一暗，“你来医院一趟。”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断，也不管他要来还是不来。

    分钟一点一点地走着，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熄灭，她的心里就像有只恶劣的手用力地抓住他的心脏，容不得她喘息半分。

    彦斌杰很快就来了。

    他看着站在原地的彦清失了魂般，静静地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怎么了。”

    可发现他来了的彦清瞬间醒了过来，之前表现的脆弱眨眼间消失，她淡淡地道：“我妈出车祸了。”

    “……”

    还没有等到他的说话，沉重的脚步声响。

    彦清转过头来，看到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声音有些无力道：“你来了。”

    程君慎的眼神带着担心，想要安慰她的话却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堵回去。

    “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完，彦清没有再说话了。

    她现在无心顾及其他，只想着手术什么时候结束，有个人来告诉她手术结束，脱离危险之类的话。

    在这沉默的时间里，彦斌杰心里很烦躁，手开始有点痒，拿出烟出来正准备点燃。

    “你想抽烟出去抽。”

    他见彦清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将烟收好，灿灿道：“不抽。”

    等待了好几个小时，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从里面出来，满脸的疲惫：“手术失败，请节哀。”

    彦清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崩掉，无法再跟外界取得联系，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在家里。

    程君慎将一杯水递给她，“后面的事，我来解决，你不用操心。”

    彦清嗓音因缺水而沙哑：“不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