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升贵妃

    姚芙这才发现,太后也是欺软怕硬。

    对她时盛气凌人,对暴君却是外强中干的很,连眼神都不敢直视。

    她隐约觉察到这对母子之间一定有什么隐情,不过事不关己,她才不瞎操这份心,尤其是像太后这种吃力都不讨好的,回头她还要好好打听一下,太后是怎么和珍妃走到一块儿去的。

    一时间,屋里就剩下她们三人,她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太后不敢再去惹暴君,可不会放过她。

    “今日是哀家有失妥当,不过你既把挑选皇后的事交给哀家,哀家一定尽职尽责,就怕皇上到时不领哀家的情。”

    “朕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后宫之事,即日封宁妃为宁贵妃,权代朕意,皇后之选,只要太后满意,宁妃同意就好。”

    “你这是摆明了要与哀家作对!”

    太后好不容易恢复镇定的脸色又变了,她瞪了姚芙一眼:“她巴不得谁都选不上,好让她坐享其成!”

    “臣妾不敢!”

    这罪名她可不背,当个无名无分的妃子都免不了无妄之灾,还皇后,除非她想不开。

    “以你的出身,想也是妄想!”

    那可是最好不过了,她心里接了一句。他们两母子斗法,偏要她夹在中间当炮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暴君刚才替她解围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了。

    “看着你,哀家倒是想起来一个合适的人选,论出身、家世、人品、样貌,都是京城少有的佳人,有时间哀家召她进宫,宁贵人好生替皇上先相看相看。”太后忽然话锋一转,嘴角带笑。

    太后一高兴,准没好事,她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知太后看中的是谁?”

    “你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见她上了心,太后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太后不说,就冲她故作神秘的做派,姚芙心里也大致猜到了,她甚至被勾起了好奇心。

    暴君倒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直接抬腿出了寿宁宫,姚芙赶紧在后面跟上。

    暴君身高腿长,一味地往前走,她要加快步伐才能跟得上,以致暴君突然转身停下时,她来不及收脚,差点一头撞到他怀里。

    「蠢成这样,和猪有什么差别。」

    我要是猪,你猪狗不如!一咬牙,扯到脸上的伤,疼得她一面吸气,一面用手捂住脸颊,在暴君眼里更没法看了。

    “朕封你为贵妃,怎么不见你高兴?”

    她嘴角微微往下撇了撇,忍着疼:“一个妃子就被打成这样了,成了贵妃还不知道有多少无妄之灾在等着我呢?陛下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免了吧?”

    “朕为何要为你好?”暴君嗤之以鼻。

    “那陛下为什么要来救我?”学骑马这些时日还要迁就她?这句话她不敢说。

    “你若是不让人求我,我怎么会知道?”暴君的声音越发凉薄。

    她一愣,这才想起来,她来寿宁宫之前,央求过宝林去找暴君,心里不由释然了。

    “只要你好好帮朕,朕不会亏待你的。”

    暴君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她慢了半拍跟上去,突然想起来,暴君前些日子心里就琢磨过封她做贵妃的事,她猛然惊觉,这一切说不准都是暴君计划好了的,除掉珍妃,就是绝了孙家插手皇后的念想,还顺手把皇后这个难题甩给了她和太后,自己还得感谢他的解救之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陛下!”

    她突然大喊了一身。

    暴君应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她心里一突,自己也糊涂了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明天不想骑马去西苑行宫。”她胡乱抓了一句。

    “那就好好歇息。”

    “我不用歇息,我就是不想骑马过去!”她都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可又控制不住。

    “那就坐马车。”

    “也不坐马车!”她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暴君的耐心,“我要坐轿子!”

    “那就不用去了。”

    “为什么?”

    “一来一回都在路上了。”

    「伤在脸上又不是腿上,无理取闹。」

    “我可以出门早一点。”她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绝对不能妥协。

    “那就由你。”

    暴君转身离开。

    她站在原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打转,抬头努力地看着天空,直至心情一点一点平复,原来他那么耐心地陪着她学骑马,只是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他对自己还有这么一点善心,大概就是因为她还有用吧?

    她忍着脸颊上的伤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感觉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回到钟粹宫时,挨了杖责的珍妃已经被送回来了,宝林等人一面帮她敷脸上的伤,一面询问细节,丽妃脾气直爽,听完就要去骂珍妃,被她拦住了。

    “她都差点害你成了废人,你还护着她?”

    “她若是执迷不悟,你骂她一通,自己气个半死,还受累,只会让她把你也记恨上,没必要。”

    她说得出奇的平静,今天她算是明白了,感情用事是最要不得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等她问,丽妃一群人就把珍妃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梳理明白了。

    珍妃作为京城有名的世家,之前出过好几位皇后,现如今看暴君立稳了脚,必然是动了心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打通了太后的关节,只是没想到出师不利,暴君竟然会为了姚芙,和太后针锋相对,直接绝了珍妃和孙家的念想。

    丽妃还是气不过,眼睛一转,又想出一个主意:“骂人的确有损本小姐的风度,还不如省点力气,咱们给宁贵妃好好庆祝一下,岂不是更痛快?”

    宝林等人立即跟着起哄。

    “又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了吧。”她兴致缺缺。

    “怎么不是好事?能气死对手的就是天大的好事!”丽妃不以为然,“别人求来求不来呢,你呀,只管把心放肚子里,有陛下给你撑腰,有什么可怕的?”

    “要不是宝林及时去找陛下,我现在恐怕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能去指望谁?”她苦笑一声。

    宝林却一脸惭愧:“我是去了,可是被太监给赶回来了,幸好姐姐没事,不然我可没脸见你了。”

    姚芙一听也懵了:“可是陛下说是有人求他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茫然。

    “会不会是陛下拉不下脸面,故意这么说的?”

    姚芙摇头,暴君连太后都照怼不误,更不可能在这点小事上撒谎。

    “那下次姐姐你再问问陛下,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宝林格外上心。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再提起暴君。

    丽妃已经安耐不住开始计划庆贺的事了,不仅要做好吃的,还商量着每个人准备一份贺礼,见她又要开口阻止,先堵住了她的嘴。

    “咱们平常也没什么事,好不容易有件高兴的事,你就让我们高兴一下嘛!”

    “就是,礼物只是个形式,就算是一根鹅毛,你也得开心地收下!”

    “其实我爹娘早就想谢谢你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要不是你提醒,我爹早就被孙大人当木仓使,丢官事小,丢命都说不准,就当帮我圆了这个心愿吧。”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下次探亲的时候,得给我娘说,我妹妹议亲时可离孙家远着些!”

    见她们兴致这么高昂,姚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虽然暴君无情无义,但是有这么些人肯陪着自己,也不算孤单了。

    事已至此,她也看开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姚夫人和姚筝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和珍妃沆瀣一气,编出谎言来诬陷她?

    夜深了,暴君还在案前看着奏章,尤其是从关于韩祁的,他紧皱眉头沉思良久,放下奏章后,将三宝公公喊了进来。

    他想传姚芙过来,话到嘴边又犹豫了,想起白天姚芙突然胡搅蛮缠的情形,他用手捏了捏眉心。

    “陛下?”经过白天的事,三宝公公越发小心翼翼,“可是要老奴去传宁妃娘娘?”

    “无事,下去吧。”他说完继续看奏章。

    就在三宝公公快退出去时,他头也不抬地又吩咐了一句:“让人准备一顶轿子,明日在宫门口候着。”

    三宝公公连忙躬身应下,出门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脖子上压根不存在的汗,神色复杂地朝着钟粹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去和宁妃示个好。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像宁妃这么刚硬的妃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运气这么好的,竟然碰到皇上这样六亲不认的主,那么顶撞太后,竟然还成了贵妃了,搁在以前,真是做梦都不敢相信。

    还好他今天去查月事记录去了,侥幸躲过一劫,听说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太后,都是被抬回去的,先不说脸面,他这么一把年纪,要是被那么一通打,估计离地府也不远了。

    皇上虽然没说,他也猜得到,那顶轿子肯定是为宁妃,啊不,是为宁贵妃准备的,他要是再犹疑不决,恐怕就要彻底失去机会了。

    他把心一横,朝钟粹宫走去,半途中又回房取了一瓶珍藏的膏药。

    一看他一脸和气,姚芙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隔着门就打算拒绝了,却被丽妃抢先一步拦住了。

    “公公您别介意,宁贵妃今日受了惊吓,又带着伤,明日还得去西苑行宫伴驾,实在不好起来见您,您的心意我先替她收下了。”

    三宝公公借着台阶就下,又和丽妃套了几句近乎,才离开。

    “宫里捧高踩低的人多了,没必要跟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树敌。”

    丽妃嘴上说着,却把手上的膏药给扔了:“东西咱们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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