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面不会摆着什么千年老尸吧！这么臭！”陈臣嫌弃至极，甚至是想拔腿就跑。
不过他后面站着凤子宴，在他出声的那一霎，凤子宴就直接抬手压住了陈臣的肩膀没有让他乱动。
陈臣只差没有被下面这味道给直接熏死过去。
“你们都没感觉吗？”
“什么感觉？”走在前面的商瓷好心地转头问了句。
陈臣捏着鼻子，嗓子不自觉的发尖：“臭。”
的确是挺臭的。
不过……
商瓷转身，站在台阶下仰头盯着捂着自己的口鼻，一脸狰狞的陈臣：“你这还是太年轻了呀。”
陈臣感觉自己的头顶都打出几排问号。
凤子宴倒是站在最后，淡淡解释：“陈臣的确没有怎么出过任务。”
陈臣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出任务会和这样的事联系在一起，难道他多出几个任务这里都不会臭了吗？
商瓷好似懂了他的意思，她淡淡解释道：“因为任务出多后，你就会习惯。”
陈臣真是打死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他略带着几分无语地盯着面前的人，跟着她的脚步继续往下走。
这个甬道有些长，脚下参差不齐的台阶更是走得他心惊胆战。
两侧黑漆漆的墙壁上长着青苔，甚至还在不断往下流水，只是这水又腥又臭，实在是难闻。
陈臣小心翼翼的避开，可无奈这条道实在是太狭窄了，他还是无可避免的弄了些在身上。
好不容易走下去，脚底终于挨着地面站着，面前也没有任何的台阶绊着他时，还没等陈臣松一口气，就看见一双幽绿色的眼睛自黑夜中蓦地乍现。
陈臣从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僵尸。
如今这个社会，虽然鬼怪妖灵还挺多的，但僵尸这个跳脱六界轮回的物种，其实已经不怎么出现了，就连灵异局上一次见到僵尸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陈臣才刚入灵异局不久，没曾想一进来就接连遇到几个大案。
虽然陈臣觉得自己不能怂，可还是支撑着他身子的双脚还是忍不住发颤，这要不是一侧的凤子宴扶了一把，陈臣觉得自己被吓得坐在地上也就是迟早的事。
商瓷此时此刻是深切地觉得商璇就是一张乌鸦嘴。
虽然她的确也会打僵尸吧，但她就是半吊子，她专精的术法是降妖这一块的。
“把灯点开。”
“啊？”
商瓷闭了下眼，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们没有夜视眼，你不开灯，只准备让我们当它的盘中餐吗？”
随着商瓷话音落地，那边的僵尸倒还挺配合的挣扎了下，随后就是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十分刺耳。
陈臣应了声后，赶紧用符箓将四周挂在石壁上的烛盏点燃。
随着烛盏燃起，他们所在的这个地下室的真实面貌便显现出来。
历经了风雨的地砖，砌成如今这 满经风霜的模样，上面更是爬满了青苔与黑漆漆而浓稠的液体，就连他们脚下所踩的这些地钻，缝隙也汇聚着一股股黏稠的液体，像个蜘蛛网以那僵尸为圆心，向四周扩散。
而其中最骇人的便是那具僵尸。
他并不是躺在棺材中，而是被几根约有手腕粗的铁链吊起来，悬在半空中，其中两条锁链更是横穿了他的琵琶骨，将它锁在后面的墙上。
他身上盖着许多黄符，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动。
比如此刻，他除了睁眼和动一动铁链子外，对他们几乎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当然这是对他们，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个普通人，估计下场就是楼上躺在棺材中的那几位。
“怎……怎么会这样？”陈臣颤着声音问。
“我怎么知道。”商瓷还真是不知道。
原先看见这地的布置，她觉得这间宅院的主人是在养尸，可当她真真正正看见被吊起来的僵尸时，商瓷觉得这件事好像又没这么简单。
换而言之，她觉得这间宅子的主人像是和僵尸有仇，像是再用它的精血来喂养其他的什么东西。
可是如今他们面前的这个僵尸，并不是一般的僵尸。
而是即将成为伏尸的游尸，这没个上千年的时光，可没法演变。
“商瓷，你怎么看？”凤子宴也出了声，手里一边拿着拂尘，一边拈着佛珠串。
商瓷瞧了眼他：“什么时候，道家和佛家的东西，是一家呢？”
凤子宴对商瓷的关注点，略带了几分无奈：“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
“要不然呢？”商瓷歪着脑袋看着被悬在空中的僵尸，“我又不会抓僵尸，你给商璇打个电话，报告下这里的事，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
“低头。”
凤子宴和陈臣两人顺势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钻：“有问题吗？”
商瓷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你们仔细看看这血的流向，像不像一个阵法。”
灯点亮的那一瞬间她便注意到了。
这地下室与其说是一个牢笼，不如说是一个阵法，是道家的阴阳八卦阵为地基，地砖的缝隙为阵法纹路，僵尸则作为阵眼，从僵尸身上流出的精血为启动阵法的条件，随后又以这处宅子为养料，供养着僵尸的生机，而僵尸作为阵眼和养料过滤器的作用，最后可以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精血修为全都汇聚到另一处。
这是在，以僵养僵。
“挺有意思的，江城好久没有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商瓷弯着嘴角一笑，“可惜我不懂阵法，破解不了，你让商璇再找几个懂阵法的来。”
后面的陈臣疯狂地按着手机，可惜这里的信号实在是太差，他没法将消息给发出去。
“先上去。”商瓷转身催促着两人，“这里可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