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坏

    【1】

    “……”

    “……………………”

    新生的世界里,空旷的大地上,面对面的两个活人之间,却只有死亡般窒息的沉默。

    “——你是谁?”

    在自己有清醒的意识之后,没见过自己以外的活物的星球上。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生物】——淡紫色眼睛的青年,面无表情地问道。

    而他注视的存在——一个和他一样,有着黑蓝相间发色的长发女人,正一脸震撼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画面,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呐喊。

    “你、你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青年,表情中浮现出了微小的疑惑。可没等他接着问些什么,对方就对自己喊出了这样令人费解的话语——

    “那个高贵的六星调整——可以拿来做鲜花和水机啊不对水机已经死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那个、那个维萨斯、吧?!!!!”

    “维萨斯……这是我的名字?”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姓名,却被这个女人喊了出来,而对面却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茫然,只是无法接受现实地自顾自地低下头,开始回忆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所有的事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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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兴趣成为世坏的救世主吗?”

    那一天,在比赛会场外。刚出示了自己的选手证。跨过大门的少女,被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拦住了。

    鬼鬼祟祟是字面意思。因为就算是在这种满是二次元(?)的区域,也不会有什么正常人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面。

    自己不会是遇到了变态吧?皱着眉头,想装作没看见的黑发女孩抱着装着卡组的袋子,想要赶在比赛开始前赶紧入场,却被再次阻拦了去路。

    “请让一下,我赶时间。”

    “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看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大劫,如果不做好应对的话——”

    “大你个鬼啊我比赛要赶不上了!!”

    把对方当做是中二病还没过去的中学生,硬生生被拖在这里浪费时间已经耗尽了她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经是个成年人的女性没好气地打断了对方,从纸袋里掏出一张平卡随手丢给这个莫名奇妙的人。

    “既然你这么喜欢什么世坏就拿着这张芬里尔狼吧?!反正一月表之后这家伙也用不上了吧?!”

    “但是,这位女士——”

    对方似乎还想劝解什么,看起来就是不希望她走进这个会场的样子,可她才不管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直接迈开腿就越过对方冲了进去。

    “抱歉、我迟到了!!”

    看着已经先一步到那里的对手,她看着已经离比赛开始所剩无几的时间,赶紧向对方道歉。

    而等候多时的裁判看到她的到场也松了口气,虽然因为还需要确认卡组这些准备工作,他们这组估计要比其他组稍微晚一点开始——但应该还算来得及。

    双方就位之后,裁判确认了双方的卡组和事先提供的卡表,确认无误,比赛终于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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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知名的少女,只是一名普通的游戏王OCG玩家而已。

    基本只会玩主流卡组。开盒收卡从来只看强度而不是个人喜好,一旦因为禁限卡表导致某个卡组不能玩之后会立刻出掉并选择自己的下一套主流卡组——大概是这样。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竞技类玩家。常参加店赛和巡回赛,算是许多老玩家都有点印象的熟面孔。

    而自从那天翻地覆的游戏王2.0——也就是现冥珠泪的时代开始之后,她更是成为了一个高强度的竞技玩家。虽然并不是都能拿到最好的成绩,但拿着珠泪这种主流卡组出轮也是家常便饭,慢慢地也开始小有名气了起来。

    但因为平时还有自己的工作,她也不能随时参加比赛。只是用工资支撑着自己这枯燥的日常生活里唯一的爱好,作为压力的释放,单纯享受用强力的卡片碾压对手的快感——就这样,直到最新的禁卡表到来的那一刻为止。

    “什么?!!水仙女人鱼禁止?!!!”

    看到官方最新放出的消息。还在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全高罕珠泪哀歌族的少女当时就绷不住了。

    这也是因为赢了太多大大小小的比赛,自己也终于有能够把平卡换成高罕卡的余地。作为入坑之后,有史以来玩过的最强的主流竞技卡组,少女也认为珠泪哀歌是值得花这个钱去对待的——但是,在猖狂了大约半年多之后,官方终于降下了制裁的铁锤。

    “为什么会这样……芬里尔狼限制……我的塞壬……我的雷诺哈特!!!”

    看着自己已经养成了依赖性的这些强力卡片纷纷被限制,少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可不管怎么看,那卡表的内容上都清清楚楚地放着这些卡的画面,一时之间把她吓得差点晕过去。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梦……是因为我没睡醒……”

    “不是梦哦,啊对了,你要是水仙女人鱼不需要的话我这里可以良心价回收哦,正好有好几个问我说想要白碎收藏的……”

    喧闹的店里,在其他决斗者也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哀叹声中,老板适时地提醒了一下。可向来都能冷静地在禁卡表后卖卡回本的少女来说——这一次,精神冲击是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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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啊,比起强度,最重要的是爱嘛。”

    在这鸡飞狗跳的一天之后,差不多到了卡店打烊的时间。作为纪念珠泪哀歌族即将【逝去】的哀悼,在又一次输给了她之后,一位经常用自己喜欢的娱乐卡组和她对战的老决斗者意味深长的说道。

    她没回话。只是精神恍惚地收起卡片,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只剩下老板在门口打着哈欠催促她快点走人。

    “……爱,吗。”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又拿出了自己那亮闪闪的,赏心悦目的珠泪哀歌族卡组,陷入了极度消沉的情绪。

    虽然说是因为主流……可是,在这之前,自己从来没有想要冲动的为一套卡组花费到这种地步。

    就算起点是因为强度,玩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在外人看来,这种使得环境重度单一的卡组确实该死——可是,喜欢玩这个卡组的,就真的全是因为跟风吗?真的一点不值得同情吗?

    【……好奇怪啊。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不是只玩主流的人吗?一套不行换一套不就好了?】

    然而,看着自己手上那终究还是没能忍心出掉,漂漂亮亮的白碎水仙女人鱼——她突然觉得很想哭。因为路上还有其他路人,她强忍住了情绪,翻了翻自己手头其他的卡片。

    除了珠泪哀歌,还有俱舍怒威,或者应该是合起来叫做【珠泪俱舍】——但是这两套在这次的禁卡表里都是大砍。虽然珠泪或许还有能外挂到其他卡组的余地,可直接3→1的芬里尔狼,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没救了。

    【其实我明明也很喜欢莱兹哈特的……】

    看着自己那套俱舍怒威,她愁眉苦脸地一一点着里面的卡,这次不仅是受限最严重的芬里尔狼,本家关键的展开点【天魔世界】也被限制了,这卡组,大概是完全不能玩了吧……

    “很快禁卡表就会适用了吧……下次比赛应该是要换卡组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卡,曾辉煌过的,却被先一步大砍过的雷精其实外挂到别的卡组里也很强力,之前她也和雷精玩家对战过,虽然比不过巅峰时期的珠泪,可也是强大的主流竞技卡组——但事到如今再去玩雷精,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茫然了。

    “算了……反正也不需要去收新卡。”

    只是最强的主流被砍了,其他主流自己手头上也不是没有个一两套,参加比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排除卡组里最重要的展开件,主要是同样被限制的深渊兽组件也要改,这更是加重了她的精神焦虑。但这又能怎么办呢?事到如今,少女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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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喷流——直接攻击。”

    拿下了这场决斗的胜利。她按着因为今日的失眠而发疼的额头,松了口气,迎来了能够喘口气的余地。

    因为太久没玩过这套雷精铁兽,她其实不算特别熟练——不过,对付这次的对手还是颇有余地的。作为比赛结束的信号,在握手之后,看着对方干脆的收起卡片的样子,她忍不住少有地多嘴问道:

    “现在的这套卡组——你感觉,强度怎么样?”

    所谓无巧不成书,对方使用的刚好是新卡表适用后的珠泪哀歌。其实对这套卡组心里还是留有眷恋,在刚才势均力敌的艰难决斗之后,她带着些许希望问道。

    “哈。展开率肯定不能跟以前比了,不过你也看到了,一旦启动了,其实压制力也不输于以往吧。”

    “……那倒也是。”

    尽管这么说,对方是一位老练的决斗者,对于竞技卡组的理解也很独到。可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说不上是感到失望还是释然。就像一场过于漫长的梦一样,珠泪的时代,果然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话说回来,世坏系列出新卡了,你有了解吗?”

    本来应该赶紧准备下一场决斗的,不过看起来对方似乎意识到她有想要闲聊的意思,随口轻松地问道。

    “世坏系列……其实我不是特别——”

    珠泪和俱舍虽然是这个系列的卡,但她从来不在意其中的背景故事,最多只是因为强度或者卡图好看才稍微多看两眼,这位对手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让她稍微感到有些尴尬。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问题,被误会为是同好了吧——对方也不为难她,只是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

    “其实最新公布的五世坏的卡片情报,我觉得蛮不错的,配合肆世坏感觉有一定的竞技强度,你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啊哈哈…这样啊……”

    【呃。其实我肆世坏都没玩过……】

    毕竟虽然是同样一个世界观的卡,强度却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感觉聊不下去了,匆忙道别之后,她忽视了自己有些不适的身体情况,赶紧带上卡组去接受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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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问题,就发生在后面的一场八强比赛。

    虽然中间也休息了一段时间,可是毕竟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再加上临近年终的工作和加班,她本来精神状态就很不好。

    这次对战的对手是白银城。在珠泪和俱舍都被削弱后,强度显得越发突出的红坑卡组,有了新卡的补强之后非常不好对付。而雷精铁兽因为都有自肃,做场和解场需要的思考量都不小,在被【次元障壁】通过封锁了超量召唤之后,她手头上又刚好没有铁兽的本家展开组件,一时间局面陷入了僵局。

    “抱歉,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张卡的效果——”

    偏偏这位对手,好像不太了解她用的这套卡组——或许可能大概知道,但就是想要这么确认一下。总是向裁判提出要查看她的卡片效果,一来二去思考老是被打断,疲惫感更上一层楼。可这并不是不符合规矩的做法,就算再怎么难受也得忍耐,渐渐地,少女觉得自己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等一下,我发动拉比林斯的效果,在你的怪兽离场之后,随机丢弃你的一张手卡——”

    “哦。那,我……发动丢弃到墓地里的……雷诺哈特的效果……”

    “哈啊?雷诺哈特??你不是玩的雷精铁兽吗??”

    对手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赶紧点明了她的错误——正想要叫裁判过来的时候,少女却突然把手撑在了桌面上,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眼睛前突然一片漆黑……

    “喂、你……你没事吧……?”

    或许是直到看到她这个样子,才意识到好像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怕对方只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面对紧张的死三时间,对手正想要再喊一次裁判的时候,却看到了少女握着牌的手——就那样无力地垂下,松开了。

    “啊、等、你……你的手牌全都……不,不是,你怎么了?!裁判!!裁判!!”

    就算是对手,也很清楚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根本就不是在意胜负和有没有违规的时候——这明明已经都出人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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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清醒的最后记忆,就只到这里了。

    尽管心里非常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但是大概……自己,是因为过劳而英年早逝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身处于另一个世界。用电影和小说里常见的说法来说,就是穿越……或者说转世了吧……

    根本没想过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莫名奇妙的是,居然是在比赛的时候发生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何吐槽的少女,抱着头陷入了自我厌恶。

    别的卡组就算了,怎么在打红坑卡组的时候出事了——要是在那些家伙里传开了,这不是显得自己毫无抗压能力吗?!这完全就是声名被害吧!!

    关注点完全不对,可事已至此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蹲在原地碎碎念的少女,却突然听到自己眼前那个卡图故事里的【主角】又发出了声音。

    “那个,你——”

    “什么?”

    不知道他想对自己说什么,她没抬头,随口回答道。

    “——不穿衣服的话,难道不觉得冷吗?”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样。她终于睁开了自己一直闭着的逃避现实的眼睛,看向了自己躲在岩石后面的身体。

    【我说、为什么,总觉得、屁股——凉飕飕的!!!】

    “……我、草……!”

    过于震惊自己因为猝死而穿越的现实——再加上过于气恼自己输给红坑卡组的败绩,而一直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一个样子的少女,终于发出了为时过晚的羞愤的辱骂声。

    “为什么穿越过来会没有衣服啊!?!科乐美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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