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仓

    “哇!”楚茗月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指了指,“陆炽溢,这船好大啊”

    陆炽溢骄傲的抱着佩剑,“这船名为帘仓,人界第一船,专门载人的,我来时也是坐它来的,哎呀,都坐腻了”

    楚茗月翻了个白眼,“行,你坐过你了不起。”

    “二位是楚府大小姐和陆炽溢公子吧。”来人是一名水手装扮的模样。

    楚茗月抬眼看向来人,“正是,请问你是……”

    陆炽溢插了个嘴:“哎哎哎我知道,这是船上的水手,不过……”他看向这名水手,“这船上不是有专门的引路人吗?为何是你来?”

    “自然是楚夫人的安排,昨日她便来信,让我们务必来保护你们的安危”水手直视着他们,不慌不忙的说着。

    “原来如此,那便带我们去吧”楚茗月摸摸下巴。

    “随我来。”说完,他就往船里走

    楚茗月刚走一步,就被陆炽溢拉住,“你听着,我先走,你跟在我后头,不能离开我半步。”

    “好了好了,知道了炽溢哥哥”

    “二位,到了。”

    楚茗月摆摆手,“多谢”

    水手勾勾唇,“楚小姐初来乍到,若是晕船的话,可以来寻我。”

    楚茗月闻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咬牙切齿,“不必了,本小姐从不晕船。”

    陆炽溢眼眸中带了点怒意,挡在她身前,“这位水手路也带完了,该退下了吧?”

    水手轻哼了一声,退下了

    楚茗月看着他走的方向,拉了拉陆炽溢的手臂,“这人好奇怪,不以真面目示人便算了,还说这番话,搞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炽溢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嗯,总之你注意些,这次路程三天两夜,总感觉他不像好人”

    “好,那我先回房歇息了,今日起早啊,好困啊”楚茗月边伸懒腰边打哈欠,“陆炽溢,你早点休息啊”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陆炽溢叹了口气,也进到隔壁房间了

    见两人都进房以后,躲在暗处的人也抬脚离开

    “主人。”刚刚躲在暗处的人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抱拳,“他们二人都回房了,我们何时动手。”

    “不慌,到西城需三天两夜。”刚刚的水手不急不慢的从袖口摸出一包粉末,“此香是我从西域寻来的,无味无害,但长时间的吸入,可使人神智不清两个时辰,这三天两夜便也够了,你且寻个机会,将此物放入她房内的香炉中,顺便将他也处理了。”祁末踢了一脚旁边的尸体,嫌恶的捂住了鼻子

    “是,主人。”

    待他走后,祁末坐在桌前,拿着杯子细细打量,轻笑一声,“楚茗月,终于又见面了”

    楚茗月刚进房,就被这房内惊呆了,“哇,不愧是人界第一船!这摆设都快赶上我家的了!”她摸摸这,又摸摸那,把房内都看完过后,呈大字摊倒在床上,一脸惬意,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时,突然弹起来,她看看窗外“快到午时了,该吃饭了!”她急忙穿上了鞋,提着裙摆跑向门外

    这边的陆炽溢坐在桌前,盯着手中的茶发呆

    啪的一声,门被气势汹汹的楚茗月踹开了,但眼前的一幕让她顿了一下

    面前的少年静静的垂着眸坐着,手里握着一杯茶,额前的碎发自然的朝两边分开,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头发上绑着跟自己衣袍颜色一致的墨蓝色发带,虽说他平时不学无术,贪玩,但他安静下来时,似冷清,又温润如玉,并且有颗泪痣恰好的点在了眼尾,让陆炽溢看上去又不那么冷淡

    此时接近午时,他房内的桌子正好又接近旁边的窗,光渡在他身上,美的像一幅画。

    楚茗月心里似乎有小鹿在乱撞,她朝他走过去,“喂!陆炽溢,你在发什么呆呢?我可是在你门前喊了半天哎。”

    此时的陆炽溢终于注意到她,还有……她踹开的门

    楚茗月见他看着她后面,她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目光飘忽不定,手在身旁两侧毫无规律的甩来甩去,“额,哈哈,今儿天气不错,嗯!天气不错”

    陆炽溢:“啊啊啊啊,要赔的,我的银子啊呜呜呜”他现在这幅模样,半点没有刚才那个清冷的样子

    楚茗月一脸黑线,看着他这幅撒泼的模样,心想,“好险,差点就被他外貌给哄着了”

    啪的一声,陆炽溢停下来了,抬眸看向她,他哭的连眼尾也红了,楚茗月楞楞的看着他,虽说她知道他是装的,但看他哭的眼眶红红的,眼尾也被染上一片红,而眼尾的泪痣衬托着他更加的……妖艳?!她摇摇头,心想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陆炽溢停下来了,也楞楞的看着她,楚茗月就这么盯着他,只是拍了他的头,他却用这种表情看着她,但凡他是女子,一定是属于那类倾城倾国的美人吧……

    楚茗月强行的把自己脑海中的杂念推出去,重呼了一口气,“你哭什么呀!我又不是不会赔,再说了,这不还好好的吗”说着,她就走向门口用手点了点门,啪嗒!门……掉了

    楚茗月僵硬的转过身,干巴巴的对着陆炽溢笑了笑,“呃哈哈,我,我去赔”说完就往外面跑

    陆炽溢回过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突然想到楚茗月不认识这里,怕她迷路,随后也跑出去去找楚茗月

    陆炽溢大声道:“小月儿,等等我别自己走!”声音越来越远

    祁末的下属见他们两都离开这附近后,转身进了楚茗月的房间,他有些慌,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走到桌子附近回头看看,见没动静后放心的把香炉的炉盖掀开,拿出刚才祁末给的那包粉末,正准备倒进去,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哎呀都怪你!我都忘记拿银子了!”楚茗月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老铁慌了,左顾右盼,见旁边有个箱子,想也不想的直接打开钻了进去

    刚钻进去,门就被楚茗月打开了,她挠挠头,“我是放在哪里来着……等会,我想想。”

    陆炽溢在旁边嘿嘿的笑着,“行,快点啊”

    楚茗月:“?你让我快点?!小心我不赔了,让你在这做苦力,做满能赚到赔门的银子你再走!”

    “别!我错了,你是姐,求求了,我这次本就是逃出来玩的,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实在不行,待到我家后,我给你双倍,怎么样?”陆炽溢坐到她旁边

    楚茗月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把推开了他,手撑着两侧,翘起脚摇来摇去,“我不要双倍的银子,也不要你还我,我呢,要你教我习武,练剑!”

    “行!只要我会的我都教你!”

    楚茗月起身,她想到银子似乎在阿娘装的包袱里,准备打开翻翻看,陆炽溢见她翻包袱,突然想到在马车上的一幕,脸上一热,赶紧背过身

    “找到了”

    楚茗月把包袱收完后,转过身一上一下的抛着银子,看他背着身,耳根还红红的,她很疑惑,“你这是作甚?”

    陆炽溢见她的气息越来越近,说话都结巴起来,“你,我,我怕我又重温一次马车上的场景。”

    “马车上的场景?……”楚茗月想了想,脸上也一热,“你在想什么!我早就收起来了,若不是收起来了,我会好意思当着你面翻吗!呆子!”

    “噢……”

    楚茗月觉得口干舌燥,准备去倒杯茶润润口舌,手刚附上茶壶,就撇到了一旁的香炉的炉盖是掀开的,还有香炉旁的一丁点白色粉末……她蹙蹙眉,看向角落的箱子,心想“这箱子怎么比方才出去时不太一样…”

    陆炽溢见她皱眉看着角落,也抬眼望向角落,只见那里有个大箱子,并无异处

    “你在看什么啊?”陆炽溢随口问了句,这句话就让两人一惊

    楚茗月急忙的蒙住他的嘴,箱子里的人冷汗都吓出来了,他想,“真是苦命啊,待帮主人完成这次任务,他就能回家了,天天担惊受怕的,小命有可能还不保,遭了什么孽啊!早知当初就不该轻信村口老王的,现在将他骗来这为别人卖命,一卖就是3年啊!”他想着,心里一股酸涩

    但他又很快平静了心,外头的楚茗月蒙住陆炽溢的嘴后,贴近他耳朵说了句,“别乱说话,待会出去我同你说。”继而看向角落的箱子,大声说,“没事儿啊,我只是在想,我这香炉走之前是盖上的,为何现在又开了,啧,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们走吧。”说着她用手捻了桌上的一点粉末,拉上陆炽溢走了

    箱子内的人等了片刻,想着他们应该走远了,便爬出来,继续完成任务,撒完后他盖上香炉,匆匆忙忙跑走了

    房间转角处的楚茗月与陆炽溢二人见有一人从楚茗月房间跑出来,楚茗月便嘚瑟的笑了声,“看吧,我的推断是对的,就是有人。”

    陆炽溢蹙眉,准备去打他一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闯私宅!哦不,闯房间!太大胆了!等着小月儿,我去帮你收拾他。”

    楚茗月急忙拉住他,“不慌,我猜他只是给我香炉加料了,过会我丢了便是,当下最要紧的是去赔门。”

    陆炽溢看着她,“你竟不顾自己安危,钱财乃身外之物,应该以性命为重,不行,我答应过伯父伯母保护你的。”陆炽溢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好感动啊炽溢哥哥!”楚茗月用手擦擦并无眼泪眼睛,看着他,“所以你去我房间干嘛?”

    陆炽溢:“拿香炉!”

    楚茗月嘴角抽了抽

    楚茗月与陆炽溢并肩着,一人抱着银子痛心的亲吻银子,嘴里嚷嚷着对不起,一人表情如临大敌,拿着香炉闻来闻去,路人见这二人的怪异行为,只想着离远点,“脑子不好会传染”

    交完银子后,管理人羽律对着陆炽溢苦口婆心的念叨,“陆公子啊,你可不能再损坏公物了,虽说您爹有那个实力赔,但是换来换去也麻烦对不对……”

    陆炽溢正准备辩解不是自己踹坏的,看向楚茗月,楚茗月正对着他笑,他愣了一下,少女明艳的笑如耀眼骄阳,他半会儿移不开眼,楚茗月看他盯着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把他头掰过去面对管理人,陆炽溢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好,便对着羽律连连点头,“是…抱歉,但,管理人,我有一事相求”

    羽律:“何事?”

    楚茗月也疑惑的看向他

    陆炽溢把背着的手放到前面来,“此物”

    羽律不以为然,“香炉?有什么稀奇的”

    陆炽溢连忙说,“不不不,我是想请先生帮我查查这香里有什么,方才我与楚小姐见到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往里头掺了一些粉末,所以……”

    “粉末?”

    楚茗月把手放在桌上,一直捏着粉末的手终于得到解放,“这粉末是方才他落我桌上的,我想,应该跟他放入香炉内的一样。”

    羽律闻了下香炉,眉头紧凑,“这香内确实掺了些其他的物,请放心老夫这就帮你们查,但时日不知要多少才能知晓,所以……”

    “银子我会给到位,但请你务必帮我查出来,多谢了。”楚茗月抱了个拳

    羽律:“?并不是要您给我多少银子,既然是在我的地方出事的,那老夫一定会无偿帮忙解决此事,楚小姐,老夫并不贪钱财。”

    楚茗月脸上一热,“抱歉,是我理解错了……请您原谅。”

    “不必不必,你们且先去等着吧,待老夫查着,便来寻你们二人。”管理人摸摸胡子

    楚茗月,陆炽溢:“多谢”

    回去的路上

    楚茗月不安的抠着手,“陆炽溢,你说……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有没有人害,我倒是不敢确定,但是虽说帘仓是人界第一船,但此行渡的乃漠河……”陆炽溢抱着剑严肃的对她说

    楚茗月打断他:“漠河怎么了?我阿娘曾说过,漠河沿岸风景甚佳,虽说也有妖和精灵在此附近居住,但都是毫无恶意、勤勤恳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陆炽溢抬手捂住她的嘴,随后慢慢道:“但,小月儿,伯母所述乃是岸边的,而我们正处于漠河中央,有个名为灯浸的妖怪,善水,但心性不知,怕你独自一人正好遇上它,并且惹着它了,它一怒之下把你直接……”陆炽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到那时你想小心谨慎了,都没机会了”

    一番话把楚茗月鸡皮疙瘩都说起来了,她搓搓手臂,“你别吓我…”

    陆炽溢一言不发,就这么抱着剑默默的看着她,楚茗月同样也默不作声

    半晌,陆炽溢先败了阵,他叹了口气道:“我何时骗过你”

    “好吧”楚茗月竖起三根手指,“我向你保证,未达西城前万事一定小心谨慎,绝不一人出门,绝不乱跑,绝不乱逛,绝不对任何人放下戒备心!绝不……”

    “哎呀够了够了”陆炽溢摆摆手,他撇撇嘴,“我不过想让你多小心谨慎些,毕竟你也知道我目前的水平,绝不可能说遇上了妖怪就能轻易斩杀,只能说拎着你就跑,我目前也就擅长跑。”

    楚茗月小声叭叭的来了句:“切,蚂蚱跳”

    正准备继续向前走的陆炽溢回头,“你在说什么?”

    楚茗月:“没事儿没事儿,你听错了”

    陆炽溢回过头:“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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