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山风景极佳,又正值繁花盛开。终于爬到山顶的三人坐在一处凉亭吹着还不带燥热的微风,各自休息。唐世泽等一众公子们早就到了山顶,凑在别处玩闹去了。

    “北山真是一年四季都是宝,怎么来都不会腻!”唐敏敏大口喘着气感叹道。

    “真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常建诚不欺我。”虞彤也感叹道。

    “别感叹了,累死我了。”就雨狸不解风情。“小婉,快快把准备的桃花酿和吃食摆上,走的我都饿了。”

    雨狸话闭,另两人兼着在场的小丫头们都笑了起来。

    “两位姑娘别见怪,我家姑娘就是这懒惫性子。”小婉都被逗笑了,忍不住出言调侃。

    “好你个小婉,还调侃我!看我不抓住你!”雨狸作势就要起身抓小婉调戏一番。

    “好了,难得你如此开心。若还有精力去抓小婉,不如就此春光,敏敏吹一曲笛子,你跳支舞,如何?”虞彤倒是吩咐起两人。

    “那你干什么?”唐敏敏不满意了。

    “你们精力旺盛,我却是不行了。享受一回,妹妹们成全一二?”虞彤懒懒地斜在几上,喝起了桃花酿。阳光照在她右侧的脸上,连绒毛都能看到。爬山过后使她的脸微微的泛起了健康的红晕,连身上的蓝衫都被衬得生动娇艳了起来。

    雨狸喝了杯桃花酿,看虞彤的美貌直了眼睛,痴痴地道:“若是能取悦虞美人,倒也值了。”

    “你今日说话的口气倒向唐敏敏那个皮猴,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不假。”虞彤的脸更红了,还微微侧了侧头。

    “快点吧!”唐敏敏早就站在亭前的空地上。看着亭中的两人,顿觉都是慢性子,急死她了。

    临近雨狸三人休息的凉亭是一片竹林,唐世泽秦安等人在竹林后的凉亭里喝酒畅谈好不快活。

    这时传来了一阵笛声,笛声起先活泼轻快悠扬,打断了亭中热烈的谈话。再往后笛声渐强,颇有沙场杀伐的铿锵之感。

    公子们透过竹林的空隙回看,只见唐敏敏迎风站在山边,头上的束发带随风飞舞。“好笛声!令妹果然是将门虎女不输男儿!笛声都与其他闺阁女儿抒发的思绪不同。”李慕向唐世泽拱手。秦安虽不置可否,但也在细细品味。

    唐世泽顿觉脸上有光,却是道:“你们都别夸她了!女儿家还是要有女儿家的样子的。”

    这时,雨狸也渐入佳境,踏着坚定的笛声竟抽出唐敏敏随身佩戴的软剑翩翩起舞。虽不是纯粹的舞剑,却是以剑入舞。舞蹈柔美却也有世家子女对家国天下的情怀,和着笛声颇有一番新趣味。

    “旁边跳舞的是谁?倒是妙思。以纱遮面竟不能一睹芳容,可惜,可惜。”

    “没听说世家姑娘里有这么一位舞蹈精妙的妙人啊......”

    众公子感叹。唐世泽则是以杯子做挡,眼睛一会儿扫一眼秦安,一会儿扫一眼李慕,见他们都专注在对面凉亭的歌舞上,便也放心大胆的看了下去。毕竟看那身衣裳唐世泽就知道跳舞的是雨狸了。

    一曲毕,唐敏敏和雨狸返回凉亭。虞彤拍手称赞:“雨狸琴曲甚妙,没想到舞蹈也这样好。”

    “是啊。”唐敏敏捏起桌上的桃花酪,边往嘴中塞边说“要不是虞彤提起,咱们还真没眼福看见了呢。”

    “舞蹈终是不能总在外边跳的,别人没得以为咱们轻浮。”雨狸喝了口桃花酿,“我母亲的陪嫁姑姑在府中曾教过我几日,你们想学也可以引荐给你们。”

    “是了,这舞还是日后在府里跳吧。也怪我,高兴的失了分寸。就想着好春色我们仨玩一会儿的。”虞彤坐直身子正色道。

    “没事的。这就我们三人,我又以纱遮了面,小婉她们又站在外围,谁能看得真切?”雨狸不甚在意。

    “我们雨狸身段如此美丽,要是让他们看到了,岂不是要把郡王府的门踏破?”唐敏敏一边吃桌上的苏酪一边不忘发表自己的言论。“你们觉得,这身边的公子们,谁能入了你们的眼呢?也好做打算。”

    “越说越没有分寸了!”虞彤及时制止没正行的唐敏敏。

    “随便说说嘛!”敏敏也没抬头。

    雨狸倒是认真的想了下唐敏敏的问题。身边留下印象的人不多,就是上次为自己出头的李慕,不畏国公府的权势,出声维护,算是个正人君子吧......

    另一边看到歌舞歇,也谈及这个话题。唐世泽小心地试探秦安和李慕:“你们觉得刚才的舞如何?”

    “不错啊,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李慕想了想。

    “舞跳的不错。”秦安喝了口清酒,眼都没抬地说。

    “那你们觉得和郡王府的雨狸如何?”唐世泽又急切追问。

    秦安抬头看了唐世泽一眼,无奈道:“她还没及笄呢。”

    “我倒是没甚印象,只知道前些日子好像和国公府的何悦瑶有些不愉快。她为人不算高调性子也不算活泼,有些无趣。不及敏敏,那性子一看就让人高兴......”李慕一本正经地思量。

    唐世泽听他这样说刚要回话,便被秦安打断:“行了,该下山了。”

    说完,便拉着唐世泽向众人辞行,往唐敏敏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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