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围与练习

    “哈哈哈哈,你们看这发癫的老东西。”来者为首之人脸上蒙着黑色的布,停马立于穆青悦等人跟前,看着说不出完整句子的老妇人桀桀笑道。

    “大哥心善,让你逃命,可跑了三天你才走这点路程,是不是舍不得我们兄弟几个啊?”一人接话嘲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这群强盗似乎并不急着杀这名老妇,只是像猫玩弄老鼠一般,将其放走又轻而易举地捉住,折磨到玩腻了才会给一个痛快结果。

    好像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彰显他们的本领高超。

    “老大,自从进了黑风寨,小弟我就没开过荤,地上这个虽然是个老货,但也让兄弟们爽爽吧?我们也好开开眼?”末尾一名蒙面强盗奸笑道。

    “是啊老大,村子里就那几个有点姿色的,都送回去给寨主了,我们可是连根毛都没碰上,这种要求总不算过分吧?”

    一众强盗也跟着点头附和。

    穆青悦等众人闻言,此时皆已面露愠怒之色,就连熟知这剧情的林白都有些听不下去。

    这些人和后面轮x剧情中的山匪都是一窝,只不过出现的时间和恶行略有差别。

    一群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这名老人取乐的时候,不巧遇到了主角团,丢了性命。

    游戏里也正是因为间接害了这一批人,主角团一行才被他们的同伙盯上,狠命报复。

    “哈哈哈哈哈,这有何难,可看好了——”

    “跑呀,我让你跑?!”为首的那位耀武扬威地吆喝着,恶狠狠的马鞭从高处的方位径直向下。

    如若抽到奄奄一息的老人身上,不落个半死也会残废。

    林云就在老人身侧,哪肯让这些人得逞,来不及思考就已经伸出手臂硬生生拦下了这一鞭。

    鞭子抽在林云护腕的铁甲片上,本束在小臂上的甲片“啪嗒”一声,绽开成四分五裂的模样。

    光听着就觉得生疼。

    领头人见攻势不成,这才注意到老妇人身旁的五名少年,驭马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胆敢败我兴致?”

    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林云将老人轻缓地放倒在地上,对身旁的明绘吩咐道:“明绘,照顾好老人。”

    “大哥,管他是什么人,一并杀了,也好跟上头交差呀。”一个跟班眉飞色舞道,看着林云等人倒像是看见了多大好处一样,却被自家头领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忙噤了声。

    “哼,好大的口气。”那边还在喋喋不休,林云转动了下手腕,心中怒火早已压制不住,倏地一个凌空翻,就将为首的那强盗头领踹下马去。

    踹的部位也正中那人胸口。

    “狗日的,敢惹老子。”那些人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见对方动了手,也掸了掸身上的灰土,瞬间抄起家伙挥动了起来,“兄弟们,杀——”

    林云下车时走得急,并未携带武器,此时便赤手空拳和那群家伙打了起来。

    穆青悦和柳岑安见状也纷纷拔出剑来,加入了战斗。

    刀剑刮擦的刺耳声音此起彼伏,林白在后方招呼明绘与随行之人将老妇扶进马车,握在剑柄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三、二、一——

    “林兄小心!!”

    只听刺啦一声,林白反手抽出佩剑,格挡住了某个绕后偷袭的盗贼劈下来的致命大刀,并用尽全身力气踹向了那人下腹某处。

    “啊啊啊啊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那人身体蜷缩着倒向地上,手中重达十几斤的大刀也不管不顾地扔在了一旁。

    无视自己右臂传来的震痛,林白居高临下地将剑紧压在那人脖颈上,冷冷注视着他的动静。

    柳岑安教的果然不错,方才她拔剑的速度,比预估中要快许多。

    再加上这地方是个视觉死角,别人看不见她到底踢了哪里。才能这么简单一击制敌。

    若是按照原女主只踢腹部的方式,恐怕凭她的力气完不成剧情效果,还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

    很快,那边的三人也迅速解决了战斗,用明绘不知从哪里找出的绳索,将还剩下半口气的六个强盗齐齐绑了,按照律法,押送至最近的官府。

    林云和柳岑安一起进入马车照顾昏迷了的老人,正按照穆青悦说的方法一点点给她喂药。

    穆青悦和剩下的人,则负责盯在那些个强盗身边,防止他们生出逃跑的妄念。

    “放了我——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大司马王…唔唔唔唔。”

    “大司马?”见被五花大绑着的强盗忽然提到了熟悉的称谓,穆青悦不禁侧目向那人看去。

    大司马乃官职,顾名思义,是掌司天下兵马之人,当今南齐的最高军事统领。

    而目前,担任此职的只有一位,跟随高帝征战沙场的开国旧臣:王敬则。

    或许,陛下寄信过来让他留意的就是这件事情。

    既然这些强盗自称与王敬则有关,又碰巧落到他手里,自然是需要好好探查一番,回禀陛下才是。

    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王将军三朝老臣,对当今陛下尽忠职守,没理由赌上身家性命整个你死我活,更没理由与土匪草寇相勾结。

    可陛下来信,又说明此地定有风声异常。

    这些强盗要不提及王将军,他尚且可以不过问详情。

    可一旦提了大司马名号,周围的车夫仆役皆是皇帝眼线,他的一举一动也都被看在眼里,就是心知哪里不对,不想问也不行了。

    “好吵。”

    穆青悦将注意力转向这边,只见林白随口嘟囔了句什么,便忽然从路边抓起一捧干草,团成团塞进了强盗嘴里,并好心地叫上了明绘一起。

    一个、两个。

    周围的车夫仆役们也纷纷转看向这边。

    终于,在二人的努力下,每个强盗嘴里都公平的多了一份连根带土的杂草,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几个喋喋不休的声音也终于清静了下来。

    “贤弟、这是何意?”穆青悦见林白毫不避讳的当着他面堵住了这些人的嘴,不由的有些奇怪,“实不相瞒,我正想问他们些事情。”

    “兄长糊涂。”林白手中的折扇晃了几下,仿照原剧情而露出的笑容明媚灿烂,“此等亡命之徒,怎会未经拷打轻易就将真实情况吐露。”

    “与其一路聒噪嚼舌,不如将嘴堵上,留个清静。”

    穆青悦脚步一顿,随即又快速跟上,坦然笑道:“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

    ……

    ——————————————

    夜深,某官员府邸。

    因为遇上强盗与受伤老人,一行人虽行了一日夜,也只到淮南郡一小县,还不够第一天一半的路程。

    路途中所经过的几个村镇,火焰、残骸以及此起彼伏的哀哭,处处是一派被烧杀抢掠过后的破败惨象。

    而这种抢劫的规模,非上百号人的土匪帮派是无法完成的。

    想来被他们捉住的这六个强盗,只不过是那些闹事团伙中跑出来的一小部分而已……实实令人痛心。

    “穆大人放心,那伙号称来自黑虎寨的强盗们连日为害四方百姓,小人定会严加审问。”一名穿着官服的瘦小中年男子向穆青悦谄笑道,“至于那位老人家,我已派人去寻其失踪的亲属,且安排了人手照顾保护。”

    “多谢县尉大人。”穆青悦微微拱手,视线径直对上县尉双眼,审慎道,“据老人所说,被强盗掳走的是她的小孙女和几名年轻女子。”

    “无奈我等有公务在身,不可贸然行动,还望县尉府能够帮助寻找,为民做主。”

    “这是穆某等人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说话间,穆青悦身边的侍从双手奉上一托盘的银子,呃,还有一堆摆放不是很整齐、明显是刚刚添放上去的金子。

    “哪里哪里,这是自然的。”瘦小官员油滑地瞟过那盘金银,不知在考虑什么,来回推拒了几次,最终,使眼色让身后的人收下了。

    “哎呀,对了,光顾着说这些了。”

    “几位大人车马劳顿,不如今夜就在小人府上安歇?”

    “来人啊,上酒宴款待诸位大人。”那人一拍手,作势要吩咐手下侍女安排布置,却被穆青悦制止。

    “慢。”穆青悦声色沉沉,缓缓道,“此时夜深,怎敢叨扰。且陛下曾命诸大臣减少奢靡用度,倡节俭之风,怎好为我等破例?穆某谢过大人好意就是。”

    那县尉愣了愣,随即又堆笑道:“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只是穆大人……”县尉压低声音,敛着笑眼凑上前去,“这些贼人还有许多同伙,县尉府人手有限,大人若住馆驿,务必小心啊。”

    充满了关怀的言辞中掺杂了某种隐晦暗示。

    “多谢县尉大人提醒。”穆青悦向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眼角微微瞥向墙角的黑影处,了然转身带领一行人出了府邸,由几名随从为他们带路前往馆驿。

    “为何不直接在他家住下?”明绘晃动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有些不解问道。

    “得了吧,他又不是诚心留咱们。”林云不以为意道,想到方才那县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色彩。

    光顾着说这些?府中人手有限?万亩良田、上千无辜百姓,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草芥罢了。

    哪一样,都没有他们的官位重要。

    “你怎知他不是诚心……”明绘还是一脸郁闷难懂。

    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直到目送他们背影消失之后,那县尉才叫出手下心腹,隐秘吩咐道:“你去观察监牢里那几人的言行,若有什么涉及上面大人们的言论,一概杀了,切勿引火烧身。”

    “是。”

    “等等,回来。”

    “大人还有何吩咐?”

    “挑个没人的时候,将那些金银撒到城外河里。以及,看住那个老妇,别让她出去闹事,惊扰几位大人。”

    “是。”

    直到侍从身影也消失在夜空中,瘦小的官员才终于背过身去,大概是心里清楚别人是怎么看他的,摇了摇头苦笑道:“穆大人啊穆大人。”

    “我这小小的县尉府,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装得下上面那些惊涛骇浪啊……”

    ——————————————

    经过了一天的劳累,穆青悦简单叮嘱了众人几句话语,便让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

    明绘听了林白给他解释,有些担忧地欲言又止道:“那名老妇人……”

    山匪强盗肆虐,周边郡县却没有丝毫出兵巡视的动静,简直安静得诡异。再加上方才淮南县尉几番推诿,真的很难让人放心。

    “无妨。”穆青悦看出他的顾虑,温和回应道,“老人家身体羸弱,需在此处休息几日,我已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

    穆青悦虽在执行公务中,但凭他的人脉和家世,安排手下照顾一位老人还算是轻而易举。料那县尉也不敢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就好……”

    众人心里虽都还记挂着白日里所见的被屠村庄、以及老妇和失踪女子等事,但也清楚,对付黑风寨这样庞大的强盗组织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便都沉默不语,各回房间睡觉了。

    待到月上枝头,夜深人静之时,林白才轻轻提上佩剑到庭院去寻柳岑安。

    脚步之缓,就连房梁上的野猫都未曾发觉。

    “今夜也来学剑术?”只见柳岑安坐在亭中石椅上,眼中含笑的望着她,手中又添了一壶清茶,随意道,“请。”

    “多谢。”林白接过茶杯,看着院中倒映着明月的池水,不知在思考什么。

    两人间一时静默,倒是柳岑安又开口悠悠叹道:“若是令弟知道你每晚都同我一处,只怕是要将柳某撕成碎片了。”

    他在指昨日林云为了林白能够单独一间房,和明绘几乎争的拔刀相向的事件。

    看似轻描淡写,林白却听出柳岑安言辞间的试探意味。

    毕竟林云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她敛下眸子,笑道:“我与家弟第一次出远门,他过于担心才有昨日之举,柳兄勿怪。”

    “怎会。”他也淡笑道,短短两字,语气竟是极致的温柔与蛊惑。

    池水中鲤鱼欢快的摆尾,微微晃动的浮萍和水纹荡漾,柳岑安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起身向林白靠近。

    “今日教你如何挡剑。”

    “首先,是几种基础的方法……”他抽出佩剑,给她讲解并演示起来,虽然还是一贯的松散懈怠的模样,言语间竟显出几分认真。

    及到林白稍有不对之处,也耐心地调整她的握法和姿势,并将技巧原理简单告知。

    加上林白一点就通,一学就会的天生的学习和反应能力,约莫一个半时辰,她就已经能连挡下柳岑安三剑。

    “唔。”林白闷哼一声,一个没注意手中的剑被他弹开,白天挡强盗大刀在右臂留下的震痛又隐隐反复了起来。

    柳岑安捡起铁剑,顺手递给了她。

    “欲速则不达,不如暂且休息一下……”

    他刚刚虽收敛了些力气,但架不住林白长时间的练习,致使伤痛复发。

    况且,算时间,那些人也快要来了……他敛下眼眸。

    “柳兄觉得,我的练习如何?”林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将剑重新握在手中,一字一句认真问道。

    柳岑安思索片刻,同样一字一句认真答道:“极好,只是稍欠些力道。”

    “……”林白陷入了沉默。

    力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补上的东西。

    但明天夜半,主角团就会经过宣城城外的那座山脉,也只有她一人会不幸遇到山贼。

    山贼、强盗的共犯、失踪的女子、还有……那位失去孙女哭到崩溃的老奶奶。

    来不及细想下去,林白只听得一声清浅笑意,恍惚间已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她偏头,看向正在被缠绕着什么冰冷东西的手腕,以及不知何时与她仅有咫尺距离的柳岑安,正在她手腕上认真调弄着什么。

    而那冰冰凉凉的东西正是——丝绳?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的是她佩剑尾部的剑环。

    夜晚的池边安静且清凉,林白默默注视着腕部漂亮结实的白色丝绳,即使两人都没有说话,她也大概明白了柳岑安的用意。

    方才几次练习,都是以剑被打飞为失败告终,其他的地方倒没什么错处。

    若是能够解决这一点,她的容错率也会大大提高。

    好漂亮的绳子,几股柔软韧性的丝线统编成一股,在月光下隐隐显出暗纹,一看就知是少有的精品……林白的思维有些跑偏。

    “这样就不怕了。”柳岑安拍了拍系好了丝绳,像是在安慰她,并抽身退到了一个令两人都舒服的距离,才继续松散问道,“今日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是在为小唯姑娘的事担心吗?”

    小唯?就是那位老奶奶被强盗掳走的小孙女?担心……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也算吧,毕竟她确实是在想有关那群山匪强盗的事情。

    在游戏里,虽没有提到过小唯和其他失踪女子的下落结局,但,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

    只见林白抬头看向柳岑安,突兀地问道:“那些女子被强盗捉走,大概会落得什么下场?”

    “下场?”

    “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屈辱而死、痛苦万分,大多都是这样。”柳岑安的深邃的双眼不经意地向左下方看去,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娓娓道来。

    林白抬眸看了眼他的神情,又移开了视线,淡淡道:“你好像很清楚。”

    柳岑安轻笑一声,“是吗,我猜的。”

    “毕竟人丑恶起来,都是差不多的嘴脸——”意有所指的话音未落,只听“砰”“砰”两声,柳岑安拔剑劈开了两枚直奔二人眉心而来的暗器。

    漆黑尖利的铁制品掉落在两人身前不到半寸距离的土地上,看一眼都叫人毛骨悚然。

    也就是转瞬的功夫,几个黑衣蒙面的家伙从藏身之处齐齐向他们跃了过来。

    刀剑无眼,在月色下光影纷飞。

    林白没有防备,吃力地挡了几剑,有些招架不住往后退去。而对方的攻势不减,招招奔向她致命之处,似是有意而来、步步紧逼。

    “小心。”

    柳岑安预料到林白这边的状况,替她挡住了致命一剑,顺势,将刺杀林白的对手也全都引到了他那边,将林白完全的护在身后。

    以一对多的局面显然十分凶险,而就是在这种劣势下,柳岑安的动作依旧保持着从容淡定,没人能看得出他那些行云流水般招式中真正的水平。

    “不用管我。”柳岑安余光瞥到试图再度加入战局中的林白,微微喘息提醒道,“穆青悦他们要来了。”

    林白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练习一下实战,听他提到那个名字,才恍然想起来。

    若是穆青悦林云他们过来了,她可就彻底露馅了。

    [呜呜呜林兄,你怎么打不过啊?][林兄好可怜,谁来帮帮他。][林兄,你是被误选进来的吧?]她几乎已经能够听到明绘单纯又怜悯的声响彻夜空。

    “好。”帮不上忙就撤,林白的众多优点之一就在于关键时刻从不拖泥带水。

    她迅速环顾四周做出判断,锁定小路快速而隐蔽地撤离庭院。

    身后还有一个黑衣刺客试图追赶她,好在被柳岑安的剑拦住了去路。

    直到她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窗户边看到,正匆匆赶去庭院查看情况的穆青悦三人和一众被吵醒的住客,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无须去确认战况,几个战力的天花板加在一起不太会有打不过的状况发生。

    她关上窗、翻身靠在了被褥上,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平复惊险心情,大脑却如走马灯一样播放着各种画面,最终,定格在了那张恶心的cg图片上。

    那张无力的,女主闭目流着泪承受匪徒们恶劣暴行的照片。

    明天……她本想着还能趁今晚再多学些东西防身,可又被这些黑衣刺客搅扰了……

    已经没有时间了。

    “傻*游戏。”淡淡的言语散落在空气中。

    林白熟稔地从怀中拿出从系统那儿要回来的安眠药,随着几颗药吞下,庭院的打斗声在她耳中显得越来越远。

    她的指尖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腕上冰凉洁白的丝绳,继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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