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青春的秘密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我数学都不及格，名次落在了三十名后。唐景延考了第一名，胡以芜买了汽水给唐景延，以示祝贺。程放买了棒棒糖来，洒在我桌上，笑道“干嘛愁眉苦脸？这成绩挺好的呀，还有那么大的进步空间”
我把桌上的棒棒糖扫拢来，还给程放。“考了倒数第二名，你还笑得出来”
“那总得有人考倒数第二吧”程放不以为然。
“吃糖，给你买的”程放把糖又放回我桌上，顺手丢了两个棒棒糖给文墨心“文墨心，给你”
上课铃响，地理老师走上讲台。从地理书里抽出期中考试的卷子，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擦的黑板。
“程放”班长喊这周的值日生程放。
程放跑上讲台，拿着黑板擦开始擦黑板。地理老师拿着卷子走到教室中间“这次的成绩，大部分同学都考得不错。只有少数几个同学不及格。这些题，我反复讲反复讲。没有及格的同学，上课有没有听？上课有没有带脑子来？”
“老师，擦完了”程放报告。
“程放啊，你地理考三十多分，是对老师有意见吗？”老师扶了扶眼镜。
程放往座位走。“没有啊。”
“没有就好，以后要认真体会，多看图”
“现在发试卷。按成绩发试卷，不及格的，我就不念了”贺老师顿了顿，念道“唐景延，96”
唐景延上台领试卷。
“周芬，92”
“文墨心，90”
文墨心领试卷回来，我望向她“墨心，好厉害啊”
“没有啦，”文墨心谦虚道。
“你跟你哥读书都那么厉害”我感叹道。“你说读书是不是和天赋有关系啊？”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什么天赋。只要在家，我哥学习，一定不准我去玩。我哥真的很烦，只要我哪门差了，就狂给我补习。你看我成绩也就那样。他全校第一。我能进全年级前二十，已经是万幸了”
“谦虚了吧”我望着地理老师，等待着我的成绩。
“杜若，80”
我一脸郁闷的上台拿试卷。离自己的预期成绩差的有点远。
“也蛮好的呀”文墨心扭头看我试卷。
“什么呀。差点跌到七十多分了。现在在这个班，我还没信心读书啊。以前我还能排上名次。现在在一班，我就是吊车尾的那一个”
“你也太夸张了。”
“程放，钟宇，张欣彤。何家瑞，盘登，上来拿试卷”贺老师念道。“没有念分数的人，心里要加点油咯”
“程放每次都能发挥这么稳定”文墨心从文具盒里挑了一只黑色签字笔。
“他是皮厚。不上心。”
地理老师回到讲台，拿起白色粉笔，扎马步徒手画圆。“嗯，选择题都不难，不用讲了吧”
“不用”同学们接话道。
“好，按我们先讲一下看图题。选择题嘛，简单的就不讲了。等讲完其他题，还有时间的话，再讲一下选择题里的计算题”
“好”同学们应道，声音稀稀拉拉。
考试的时候不会的题，在老师讲过以后，觉得简单明了许多。我每次没考好，都会懊悔当初怎么没有按这个思路答题。因为我数学不及格的缘故，听课也变得格外专注。左侧的程放趴在桌上，早已入梦。
地理老师朝这边看了两眼后，也没再管程放。他口中常说，读书是自己的事情。
“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下课铃声响后，地理老师收拾好书本，指着第一排靠窗的同学说。他转身离开，靠窗的同学开了窗，嘴上呲了两声“冷”后，快速合上了窗。
南方的冬天是潮湿寒冷的。冷风因为潮湿的缘故，更加冷得刺骨。冬天的教室，一天到晚关着窗，但脚上还是寒凉。开窗后的冷气袭人，让我们不愿意开窗。但从外面进教室的人，都会立马感觉到空气不流通的浊闷。于是，到了冬天，“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这句话成了代课老师们共同的口头禅。
“同学们，排队了”程放吃着卷饼，朝教室里喊。广播里播着进行曲，教室里的同学懒洋洋的从教室走向走廊。
“程放”班主任走到程放身边，揪住他的肩膀。“升旗仪式，统一穿校服。你这个体育委员，怎么起带头作用的”
程放把羽绒服敞开“校服穿里面呢。今天天气这么冷，你看我们讲话都吐白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程放笑嘻嘻的对着班主任。
“脱了，升完旗再穿。一会，冷不死的”班主任再次扯了扯他的袖子。“还有，你这个体委，把队伍排整齐一点”
“好，一定做到”程放回教室脱衣服，又朝着教室里继续磨蹭的同学喊了声“各位大爷小姐，赶紧的，排队走人了”
文墨心收拾好课本，喊我“杜若，排队去”
我起身往外走，程放凑上前来“小狐狸，我一大早就被老妖给怼了。你说她是不是内分泌失调啊？一大早上，逮谁说谁”
“不知道”我推他道“前面那个班都走了，还不去领队”
程放看了一眼前面的班，跑到我们班的队伍前面喊道:“要走了。大家排整齐一点，都跟上啊”
升完国旗，在周校长宣布完全校要举行第八套广播体操比赛后，升旗主持请学生代表发言。
“下面请文一班学生唐景延代表全体学生在国旗下讲话”
班主任一脸赞许看向走向演讲台的唐景延，唐景延在话筒面前站好，恭敬的敬礼。朝阳的光辉投射在演讲台上，唐景延拿着白色的稿纸，洪亮有力的念着。我仰着头看他，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进了心里。
程放照旧送我出校门，无意偏头间，我瞥见我妈站在校门口的小卖铺里。见我扭头，她假装买东西。我放学回家的时间，也是店里最忙的时候，所以我猜测我妈是真的动了疑心。
我让程放朝另外一个方向走。“我妈在那看着呢，你快走”
程放不理会。“为什么要走？”
“我妈疑心重。我怕她误会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没事啊”
“你走不走？”我瞪他。
程放憋着笑，站在原地。
“再不走，我们绝交”我吼道。
“好”
看着程放远去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
“妈，你怎么在这里？”我主动走进了小卖铺。
“哦”我妈看见我，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妈妈在这买瓶酱油”
“隔壁就有卖，干嘛要跑这么远？”我心里不满对我的怀疑，话说出口后，句句带刺。
“顺便来接你”我妈对老板说“阿香，拿瓶酱油给我”
买好了酱油，我们一起回家。等过马路的时间，我妈扭头问我“梦梦，那同学是你们班的？”
“嗯，程放”
“程放成绩怎么样？”
“不怎么样”
“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你这次成绩不好。你不要整天想些和学习无关的。早恋是绝对不允许的”
“妈，你放心。我没有”我急道。
“你以后和男生保持好距离”
“嗯”我们快步过马路，妈妈也停止了问话。大人有大人的忧虑，少年有青春的秘密。我开口说的，她不一定相信。她想知道的谜底，藏在我的心里。
“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何诗源跑进教室里，向冯媛王子玉说。
“什么？”冯媛问。
“我看到我们班唐景延和胡以芜的手拉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文墨心闻声，推开椅子往冯媛那跑，八卦的问“诗源，你说唐景延和胡以芜？”
“嗯”何诗源点头。我心里发凉，看向何诗源。
“我看他们在二操场那边打乒乓球。两个人捡球，手都抓在一块去了”
“切……”文墨心嘘她“捡个球而已”
“不是啊”何诗源拖长了声音。“你们是没看到。正常捡球，捡起来就好了。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都迟疑了三十秒。要不是有人经过，估计拉着都不会放开。我看他们好像早就有意思了”
“我也觉得是。你看胡以芜老是找唐景延。胡以芜长得也漂亮，就算唐景延是个唐僧，也许都有点动凡心了。”冯媛说。
“唐景延对胡以芜是挺好的”文墨心赞同道。
“我看他们两个是有那么点意思”何诗源说。
我有些坐不住了，气冲冲的跑到她们跟前去。“你别在胡说”
“我胡说，又没跟你胡说，关你什么事”何诗源呛我。
“杜若，陪我去上个厕所”文墨心怕我和何诗源再闹起来，赶忙拉着我走。
“我就听不得有人在这造谣”我冲着何诗源说。文墨心挡着我面前，和何诗源打哑语，让她不要再说了。
“我说你什么了。我说唐景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喜欢唐景延？”
“你……”我无话辩驳，尴尬的抽动着腮帮子。欲说还休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忍了忍，还是吞回肚子里。
“你就知道胡说八道，毁人名誉”
“杜若，上厕所去啦”文墨心把我拉出了教室，我的心还是砰砰的乱跳。耳朵发热，脸上如火烧一般。文墨心进了厕所，我站在洗手池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懊悔自己的冲动行为。
回到座位上，何诗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低着头胡乱翻着书。
“杜若，今天英语课代表请假了。你帮她捧作业给英语老师”班长走过来，指了指讲台上堆叠的课本。
“好”
徐嘉余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住宿舍时，我和她的关系还不错。我请假的时候，语文作业一直是她帮我去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