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看着于明明刚做好的PPT不禁问道：“这么快就做好了。”于明明边收拾电脑桌边说道：“方案虽然排版上还有些细节未完善，但是内容已经搞定，让你看看指导一下那些需要调整。“张琪看完后不由得几分感叹，同样一起工作，于明明比她还晚一年，可是今天这个方案已经看到差距，她的方案详略得当，重点突出，更重要是十分有新意。

    当把完整的方案发给李旭亮时候，李旭亮也是惊奇明明这么快把方案做完，暗想她在最近应该很用了些功夫，看着ppt里面的详细的市场数据分析，李旭亮不停的点头，并叫她进来改了一些细节和诉说逻辑。

    在公司又演练几遍就决议去甲方公司汇报，由明明独立主讲。于明明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甲方主讲，十分细致的做准备，这两周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苏月行也忙的起飞，不过还是会抽时间等于明明一起吃晚饭或是偶尔接她下班。

    要去去汇报方案前一天，于明明一宿没睡踏实，这次成功关系到能否签下长期的合作合同，半夜梦见自己上台演讲，笔记本电脑里的ppt文件怎么也找不着，台下嘘声一片，自己急的满头大汗，在万般沮丧里转醒，背脊上凉飕飕冒着冷汗，再也睡不着，爬起来检查电脑、U盘和手机里的备份，接着把各种数据线理了一遍，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套在身上试了一回，最后忍不住给苏月行打电话。苏月行刚好在工作也未睡，听她说起明天紧张心情，安慰她道把台下所有人当傻瓜就好，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只得按她的要求，在电话里唱歌，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里缓缓传来，不一会于明明眼皮子就起打架，呼呼大睡一觉到天明。

    吃过早饭，李旭亮载车带她去甲方公司，进门时被要求出示函件，还让每人换了吊牌挂在脖子上，最后到了大厅，于明明上台转了一圈，想象下方人头攒动的情形，心里又开始有些紧张，越是这样时间越发溜得飞快，没多久甲方的管理层和营销部成员都到达，等到于明明上台时看着眼前是一圈人，身后是巨大的投影屏幕，聚光灯打过来笼在周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麻木。

    于明明看了眼李旭亮，见他悄悄示意自己不要紧张，心里顿时放松几分，抬手抻了抻上衣领口，摸到别在上面的麦克风，暗自深呼吸一次，张嘴吐出一串开场白，恍然间觉着大厅里回荡的声音并非属于自己。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像苏月行说的这台下坐的都是木头人不用理会。陌生的嗓音一波波敲击耳膜，她指尖微颤，努力抓稳鼠标滑动，大屏幕上出现ppt文件的欢迎页面，从字体到修饰样样熟悉，再翻一页，字里行间哪一样不是费尽心神，开始是底气仍有不足，毕竟一辈子没当着这么多人讲过话，没想到后面越讲越投入即使头脑里间隙性空白一片，那些演练过无数次的语句却能自个儿冒出来，一气儿讲完余下内容，待听到台下掌声响起，又瞧见李旭亮微微点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归落原位。

    于明明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下台阶的，穿着高跟鞋居然一点没打晃，搁在平时还会摇摇晃晃又或者整个人踩在棉花里却不自知，她脑袋里有一点清醒又有一点发懵，别人打招呼时就只会傻乎乎的笑，说的什么脑袋都没思考，话直接从嘴巴里蹦出。

    接下来提问环节当甲方营销部老大问道关于选择新渠道对于品牌建设有何优势。这个问题于明明在小房间里无意间和苏月行说起，苏月行当时举例关于唱片行业兴衰，80年代到90年代一张唱片卖到几十万张是常事，更有卖几百万张的，可是当00年后就算是天才如周杰伦，当时他横空出世用R&B节奏蓝调曲风跨越华语唱片以情歌为主的藩篱，打破歌坛对于个体主题和形式的界限，让他成为华语乐坛的指标人物，可是专辑因为网络下载，也未突破百万，现在一张唱片出来几万张已经是高光，你不是也建议唱片的形式要改吗？有时候不是我们愿不愿意变，而是不得不变。苏月行说的沉重，于明明听的也有几分戚戚。

    甲方的一位管理人员看于明明一脸沉思，以为是问的太过笑着对营销经理说：“这个问题这么宏大，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完全可以下来再讨论。”

    于明明感激的看看了他一眼，朝他微微一笑回答道：“一直以来我们做品牌都考虑的是在全民聚集的媒体上做饱和型投放，大众在观看电视时经常看到广告，等他有某项需求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你的品牌。所以在传统时代，品牌通常的做法是品牌广告+渠道，选择聚焦的媒体饱和式投放，再把产品放在用户触手可及的渠道上。优质产品研发能力、强大的线下渠道成为一个产品的成功的重要标准，现在这些依然非常重要，可是又一些情况却在发生变化，如果我们一直只抓老年人客群，紧抓先下渠道肯定够了，可是品牌要发展，那么我们必须要去知道年轻人去哪里了，他们喜欢什么，喜欢什么样方式购物，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抓年轻人，有可能他们以后就抛弃我们，而且现在网上和我们同类的产品几乎没有，如果我们站位成功，那我们就有可能成为领军羊，吃到最多的市场份额。所以不是我们选择网上做品牌建设，而是必须做网上的品牌建设。”说完这段话，同事递来一瓶矿泉水，于明明道了谢赶紧接下喝了一大口，下面鸦雀无声，于明明心中几份忐忑，看向李旭亮只见他也一脸沉思，于明明环视四周，心想糟了这话可能得罪营销老大了。

    甲方那边的老大拍拍手说道：“这个小姑娘说的不错，是我们必须做网上建设，而不是选不选择的事，慢一步就步步落后，今天会就先到这里。合作公司先回去，下来营销部再和你们联系。“说完一大群人哗啦的散开走了。于明明和李旭亮还有另外销售部几个同事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时于明明发觉自己身乏腿软，步子也迈不利索，先时有点自得的心思立时偃旗息鼓，她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低声问道：“今天这回答是是有点过激了，不太妥。”

    李旭亮一笑：“没有的事，我们作为咨询方本来就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人，如果避而不谈反而让别人认为不专业，今天表现的很好，这个问题我之前都没想好怎么回答，你虽然说的都点犀利，但是考虑的很全面。”说完拍拍她的肩膀，让同事一起收拾好电脑一起离开。

    刚出公司大楼，李旭亮想了想对于明明说道：“今晚我们这边请营销部的几个人吃饭，都是男士难免要喝酒，营销部老大还喜欢去酒楼唱歌，到时候免不了作陪，你是女生不太方便，先和小周一起回去，销售部的刘勇先留下来。”

    于明明知道销售部的人每次带人玩都是玩的比较疯，特别是一群大老爷们，酒桌上肯定不少污言酒语，李旭亮这也是保护自己，不参与是最好的，但是又害怕是今天的言论弄的李旭亮下面不好做人，在那踌躇半天，李旭亮见她那样爽朗一笑：“怎么你还想和我们一起去喝酒？”

    “不是，我是害怕今天的发言，得罪营销部老大，让你今天难做。”

    “哈哈哈，不错不错，还观察的仔细，他们公司老大是比较认可你的发言，年轻人你还是太激进了，当着老大的面说这个有点打营销部的脸，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咨询方不是他们下面的人，所以有义务说这些，如果你是营销部的员工，在其他领导面前说话就要注意，好了别多想，晚上的活动本来就是正常工作沟通，回去吧，今天表现的非常好。”李旭亮转身对小周说道：“你送于明明回家再离开，她今天比较累了。”顺便拍了拍小周肩膀便离开。

    李旭亮年纪不大便成为公司合伙人，除了专业上过硬在其他方面自然也是有一番手腕。

    晚上陪着营销部和几位管理层在街上四处折腾，吃饭的时候插荤打嗑不在话下，吃完饭还要唱歌喝酒，在场的都是男的身边都一两个年轻姑娘陪着，开始的时候都还矜持顾颜面，喝了几杯后就放开搂着唱歌跳舞全然不顾。灯光昏暗，音乐高亢，李旭亮因连日和于明明加班，睡眠不足精神不好，只在角落边上安安静静地坐着，时不时端起酒杯慢慢摇晃一下。身边的姑娘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忙拉着他要喝酒，他笑笑的推开手，房间里霓虹灯闪烁，流光四溢。

    甲方的一位领导有客户喝着酒瞧一眼笑着对李旭亮说道：“李经理兴致不高，想来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还是不喜欢这些庸脂俗粉？”

    李旭亮笑着摇摇头了一眼，答：“连日加班，身体遭不住，你们玩高兴，不用管我。”说完和他碰了一下杯，一口干完。那人见他如此豪爽，便笑笑转回去和身边其他人说话，这样说笑玩闹混到大半夜，才有人呵欠连天的提议散了，其余人等各自回去，李旭亮让让刘勇开着先头那车送完两个领导，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突然兴起给于明明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