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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叶瑾陌进主城时,丞相苏惠之亲自带人在城门口迎接,于丞相府设宴款待。因着先城主离世不久,宴上并无歌舞,一律以茶代酒,不沾荤腥。

    “江临城尚在国丧,招待不周,叶城主见谅。”苏惠之端着茶盏,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

    叶瑾陌也拿起茶盏,嗓音一贯的慵懒,“无妨,死者为大。”

    “不知墨城主近日可还好?孤在途中听说,墨城主遇刺失踪。”

    叶瑾陌话音刚落,顾将军夹菜的手一抖,好不容易夹起的豆腐被分成两半。

    苏惠之定了定心神,道:“有心人的惑众之言罢了,城主确实遇刺,但已平安回宫,只是过度操劳,尚在昏迷,医官说不日便会醒。”

    叶瑾陌闻言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君便在这多留几日,待见了墨城主后再回苍梧。”

    苏惠之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叶瑾陌下套了。本来今日是想让叶瑾陌早早离开的,如今叶瑾陌这么一说,他若拒绝反倒显得心虚,唯有将人留下了。

    席间殷章成倒是安安静静,最多客套几句,不肯多言。

    ·

    忠勤侯府内,因着忠勤侯夫人去普渡寺祈福却失了联系,府中不少人被派出去寻人。

    是夜,府内的管家睡的正熟。一人摸黑翻窗进了屋子,确认屋内燃着的迷香起作用后,将管家的手脚绑好,扛在肩上带走了。

    管家醒时,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鼻尖残留着一股浓郁的香味,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

    一人身着绛色宽袍,身量与忠勤候一般无二。

    墨回在屏风后刻意改变声音说道:“周为,那香铺掌柜处理得怎么样了?”

    周为迷糊间下意识以为是忠勤候在问话,当即答道:“候爷,您放心,他的尸体我已经让人埋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你埋哪儿了?”

    “埋……埋在了灵山山脚下。”

    墨回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一掌劈晕了那管家,让人送了回去。

    屏风后墨繁千搁下茶盏,眼底平静,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一般,道:“让人挖出尸体看看,是否能辨别身份。”

    “是。”

    ·

    商氏皇族尚且兴盛时,江临主城便叫江临城,也是一块繁荣之地,其中有一座行宫。

    商氏皇族灭亡,叶墨二人僵持谈判后,墨知麟与上官清乐决定将此处定为主城,又划出行宫周围一圈的地界,作为内城,供官员日常办公。

    长安巷离内城近,也跟着水涨船高,地价节节攀升。住的大多是些达官贵人,还有少部分家世底蕴深厚、世居于此的家族,忠勤候便属于前者。

    苍梧城永州郦家是有名的富商,近日,不少人听说郦家旁支的一位小姐来了江临主城,就住在长安巷,忠勤侯府隔壁。虽说是旁支,可被派来江临管着郦家在主城的生意,还能住在长安巷、足见这位旁支小姐的地位不低,不少人都递了拜帖意图交好,却被这位小姐以水土不服尚在修养为由拒了。

    夜里,墨繁千用过晚膳,在庭院中四处走中。夜风寒凉,木叶簌簌作响,墨繁千身处其中,颇有几分不染凡尘的味道。

    白玉快步走来,“小姐,忠勤候世子妃今日诞下一个男婴。”

    墨繁千望向隔壁,吩咐道:“让杜若去库房挑些贵重的东西,明日送去忠勤侯府。”

    殷章成给墨知麟下了毒,那墨繁千就不会让他在史书上留下清白的名声。既然不能以毒害城主之名定罪于殷章成,那便架其于高位,迎合其野心,待有所动作,便一举拿下。

    ·

    翌日,忠勤侯夫人抱着孙儿乐不可支,殷章成站在身旁,一向精明的眼中此刻也充满了慈祥。

    忠勤侯夫人有些遗憾道:“可惜尚在国丧,不然必要好好热闹一番,让这主城里的人都知道咱有了个宝贝孙儿。”如今只能关起门来自个儿高兴。

    管家此时捧来两个紫檀木匣子,螺壳与海贝经打磨镶嵌在匣面上组成了子孙满堂的样式,光线下显得流光溢彩,让人一见便喜欢。

    管家道:“侯爷,这是隔壁郦小姐派人送来的。”

    殷章成敛了笑意,微微皱眉,伸手打开盒子,“郦家的?说别的了吗?”

    较小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玉制的长命锁,较大的盒子里则是个金项圈。

    忠勤侯夫人看了一眼,道:“许是来攀个交情的,郦家与你家祖上有过姻亲,不过太久远了,两家也不怎么走动,生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忠勤侯府这几年隐隐失势,也是个侯爷,手中还有兵权。不少人见有人开了送礼的头,自己也跟着送了礼。一时间,不断有人敲响了侯府的大门。

    ·

    上黎,毗邻大商的永安城,此时已经开始下雪了。

    永安城有重军驻扎,坐镇的武将名为曲元。

    曲元骑马刚到家门口,管家便匆匆迎了上来,道:“将军,徐庭礼徐公子来了。”

    “他一个人?”

    “是。”

    “知道了。”

    徐庭礼见曲元来了,起身相迎,举手作揖,“子婴兄。”

    “恒敬,你怎么来了?”

    徐庭礼,道:“恒敬路过此地,不知可否向子婴兄借宿一晚?”

    “当然可以”,曲元爽朗一笑,对外吩咐,“管家,让人收拾出一间厢房来,要离得近的,我要与恒敬彻夜畅谈。”

    入夜后,曲元拎着两坛酒推开了徐庭礼的房门,没留人伺候。

    “现在这院子里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大可放心说。”

    徐庭礼拿过酒坛,给自己斟了一杯,“现下北阳和上京打起来了。”

    “我知道,你是来当说客的?我不能出兵,边境得有人守着。”

    “嗯。”徐庭礼只是点点头。

    曲元拿过酒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燕王与靖安王的说法大相径庭,我若出兵,你觉得我该帮谁?”

    “或许有第三个选择,长公主不日就要进城了。”

    曲元放下手中把玩着的酒杯,脸色凝重,“长公主也想夺权?到底是长公主让你来的,还是平昌侯?”

    徐庭礼是平昌侯之孙,不过一直在外游历,不曾入仕。

    “不是夺权,是清君侧。不论是燕王还是靖安王,都表明陛下身边有奸佞,长公主希望除去这个奸佞。子婴兄坐镇边陲,责任重大,不必出兵,只需表明一个态度即可。”

    曲元不言,起身要走,徐庭礼便道:“希望子婴兄慎重考虑,明日长公主便会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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