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

    百里霜一向对这些不懂的事情都是稀里糊涂的处理,管他呢,总之是接近了他就对了。

    想到此处竟是开心的朝着膳房走去,给云浮白端午膳。

    端着膳食的百里霜在书房侍卫打开门后,入眼的便是云浮白认真办公的样子,晃了晃神后抬脚而入。

    百里霜在专门吃饭的桌子上摆放好吃饭用具后,慢慢走向云浮白办公的地方,说道:“殿下,可以用膳了。”

    云浮白“嗯”了一声,便起身准备去用膳了,百里霜在他后面静默的跟着。

    只见端坐下来的云浮白似乎并不准备用膳,直到后面静站着的百里霜开始无聊的偷偷玩着手指头了才出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白霜。”百里霜说出了自己的假名字。

    “白霜太过孤寂清冷,不适合你,以后你就叫洛森吧。”

    “洛森多谢殿下赐名。”主子为新到的丫头赐名本是常事,但百里洛森心里却翻起了惊天大浪。

    他怎么知道她曾经的名字,是巧合?还是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刺客了么?

    云浮白点了点头又说道:“为我布菜。”

    原来是等我布菜,果然是皇家子弟。洛森在心里默默抱怨着,嘴上却说:“是,殿下。”

    洛森准备每样菜都给云浮白挑一点便了事,只是筷子还没在青椒炒肉前落下,就听见云浮白说道:“肉只要精肥各半。”

    洛森手里要落下的筷子顿了一下,立马给云浮白翻找着他要的‘精贵的肉’。

    “鸭要鸭腿上的。”默默剔鸭腿肉的洛森…

    云浮白挑了挑鸭腿肉,看似嫌弃的吃了一口,说道:“剔的太难看了,来点汤吧,不要青菜梗,只要叶。”

    在他前面的洛森心里愤然,果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这么挑,现在还在战乱的地方,不知道有很多人吃不饱饭么?

    真是不知人民疾苦。所幸现在在青州的菜比较少,要是在京都那还了得。

    气愤的洛森咬着牙说道:“殿下,现在很多百姓还吃不饱饭,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云浮白看着憋了一肚子气的洛森,答非所问道:“你会做饭吗?”

    洛森见云浮白并不准备接自己的话题而有点生气,奈何云浮白不仅是她名义上的主子,更是她的目标。

    只得继续忍着,回道:“只要殿下点的出,我就做的出。”

    百里玄策是堂堂丞相之子,吃的一般堪比宫廷御宴,所以洛森做宫廷御宴都不在话下。

    为了百里玄策,她更是找民间师傅学了很多家常小菜与各地的特色菜。

    洛森有点自豪的想着,只要这次任务结束了,他就能娶她了吧。

    这也是她成为杀手以来,第一次接的正式的任务,她绝不容许自己失败。

    云浮白看着从嘴角微扬到逐渐严肃的洛森的清丽面孔,心下却越发沉重。

    什么样的杀手能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武功一般,还厨艺顶天?恕他实在找不出他的洛洛作为杀手的潜质。

    不过越是这样的洛森他越觉的幸运,或许说明她以前的生活应该还不错。

    至于以后,她所有的不幸都将由他一力承担。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就记住我的喜好,以后我的饭都由你来做就不会浪费了。”

    洛森只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奈何是自己造的孽,怎么都要受完,只能无奈的说道:“是,殿下。”

    然而接下来云浮白那些稀里古怪的要求让洛森由最初的有一点反抗,到最后的只能无语的望天,她是多么后悔当初答应的那么快的啊。

    洛森经常是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可白一和白二却在这位洛森姑娘来了以后日子好过了不少。

    他们居然看到多少年没笑过的主子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不自觉的笑着,真的惊呆了他们。

    但他们也知道这位洛森姑娘有一定的危险性,因此对她既有亲近,亦有防备。

    洛森来这青州府衙要说最大的快乐,那便是白一和白二…不,应该说是黑七和黑八。

    她最初听见白一和白二的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哈哈大笑,怎么会有这么随便的名字?

    于是她自作主的帮他们改了名字,黑七黑八。

    更好笑的是,这两人的底线居然是在不背叛主人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捞更多的银子,不过难得的是云浮白这么个奇葩居然也能容忍这么两个搞笑的。

    白一和白二对自己的新名字可以说是崩溃的,可奈何洛森是云浮白的心头肉,于是她每次黑七黑八追着他们叫的时候,他们只能愤恨的当她不存在。

    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多,洛森对云浮白没了刚来时的一点恐惧,太子殿下当真和传言中一样君子端方,平易近人。

    她不是他的贴身丫头吗?还故意惹怒了他不知多少次,还不是一样没事。

    云浮白看似温润实则果决,洛森不知道的是在她之前,云浮白从未有过贴身侍女,所有的一切,她都只是唯一一个例外。

    “黑八,今天跟我出去买吧。”洛森拉着白二的胳膊摇着不放。

    想让他跟她一起出去买云浮白要吃的食材,一个人逛多无趣,再说有一个免费劳动力多好呀。

    “不去。”白二黑着脸严肃的说道,他一听见黑八这个名字就只想一巴掌拍死她,还想让他跟她出去,痴心妄想不是。

    “去嘛,这可是为殿下做事,又不是为我。”洛森继续说道。

    “不去,你放开。”白二依旧拒绝了,只是脸不那么黑了。

    洛森一看有戏,不放弃的继续引诱道:“你看,殿下吃饭可是大事,要是吃不好就干不好事情,干不好事情耽误的可是国事,国事一耽误受苦的就可能是好多的百姓,所以,你陪我去真的很重要。”

    还不待白二回答,就听见云浮白在他们背后说道:“白一陪你去。”

    白二立即转身,只见云浮白貌似对着洛森讲话,可眼神盯着的却是自己的胳膊,只觉得胳膊一痛,立即挣脱了洛森的手,与洛森拉开距离。

    洛森一听白一能陪着她去了,也不管被白二给甩开了,当下讨巧的对云浮白说道:“洛森谢过殿下。”

    白一的心里和洛森的心里所想可是截然相反,他能不能不要去啊。

    想着还主动不着痕迹的把洛森要来拉他的手给避开了,他可没忽视自家殿下那能杀死人的一眼。

    “你立即去把白七调来,以后让她跟在洛森身边。”

    洛森和白一走后,云浮白对已经站到他后面的白二说道。

    白二见云浮白似乎没有罚他的意思,便立即回道:“是,殿下。”

    只是还没有等他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云浮白又说道:“在青州诸事繁忙,听闻曲江分□□边的渠道开凿有问题,你去处理一下吧。”

    “是,殿下。”

    自家殿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还不清楚吗?怎么会逃掉惩罚,白二在心底无奈的叹道。

    “蝉衣,蝉衣.....你又忘了么?一个虚无的声音不断响起,一道刀影划过,是大哥姜无患和妹妹姜翠衣,还有父亲在问罪台上,姜禅衣在人群中挣扎喊叫想去救他们却怎么也动不了.....”

    姜禅衣又一次在这样的梦中醒来,她自小奇奇怪怪的梦就多,早已习惯了,可是对于这种梦真的是有些厌恶,那种无力感延伸到了现实的她。

    预知中姜婵衣帮助着敌国太子对抗北朝时,被大反派云景辞绑在阵前,于千军万马之前问她:“是选择父兄妹妹,还是选择离开云浮白?”

    预知中的她并没有受到云景辞的威胁,而是对着自己的父兄妹妹跪下磕了三个头。

    回道:“蝉衣凉薄,对不起父亲、大哥、妹妹,但我不能失去师兄。我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有朝一日,我会手刃仇人,用鲜血来祭奠你们。”

    于是,姜婵衣的父兄和妹妹死了,尸骨被千万战马脚踏成泥。

    大反派云景辞的心也死了,心里对白月光仅存的爱没有了,变成了对背叛者偏执的占有和惩罚。

    睡不着的姜禅衣有些烦躁,便直接穿戴好想出去走走。路过客栈大堂时,还留下了银钱顺了瓶酒。

    她来军营不知不觉也三月有余了,眼看月夕节就要到了,今夜的月亮倒是格外的圆。

    几个步伐转身来到房顶,今年不能和父亲、大哥、妹妹一块过月夕节,往年的节日是记忆中难得的温情,今夜便当提前过吧。

    屋顶的姜禅衣开了酒,看着金灿灿的月亮,还有晚风吹散她的燥热,享受起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丑时已过,为何还不睡?”云景辞突然出现,坐在姜禅衣的身边。

    “殿下怎么来了?朗月清明伴晚风,属下看今晚月色不错,出来看看。”姜禅衣回道。

    “可因为什么事情烦忧?”

    眼前这个人聪慧,坚毅果敢,不会是自己示弱的人,云景辞知道姜禅衣有什么话也不会主动跟他讲的。

    “遇事不避,全力而为,成则欢喜,虽败不悔。月夕节要到了,好多人都没办法与家人团聚吧。”

    姜禅衣感叹道,她从小便是一个乐天派,不然怕不是早被那些梦弄疯魔了。

    “你倒是看得通透,浮生乱世,谁都不能幸免,更何况只是小小的一个节日。”

    云景辞模棱两可的无端说道,什么节日在他这里从来就没有。

    “可是每个人都想要过安居乐业的日子,希望在节日的时候能跟家人团聚,那样会很开心。”

    姜禅衣大着胆子说到,她刚才说的是云景辞最痛恨的生活,也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生活。

    说完还有些心惊胆战,不知道会不会让云景辞恼羞成怒。

    云景辞周身的气息果然冷了不少:“你倒是了解不少人,我不知道别人,但我知道你的心愿定是实现不了的。”

    这不会是生气了,想要了结我吧。姜禅衣在心里默默想着。想着自己的老师计划,赶紧出言挽救道。

    “哈哈,我的心愿不重要,殿下可有什么心愿,属下都可以帮殿下完成的。”

    她话里话外表明自己是有用的,希望不要某天就莫名其妙死于非命。毕竟这位大反派太能装了,也摸不准他的情绪想法。

    “什么都可以么?”云景辞突然靠近了姜禅衣一些,语气轻柔,仿佛气息都交融在一起了。

    “当然,我不仅是殿下的属下,殿下人这么好,我也是把殿下当朋友的,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么,今年我们一起过月夕节吧。”

    姜禅衣心里忐忑,对于突然靠近的气息有些紧张,但想着自己任重道远的将来。

    她大着胆子想拉进两人的关系,不然一直这么上下属的关系,她还如何保命。

    “不需要,别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

    云景辞有些暴戾的说到,他甚少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情绪,刚刚却有些控制不住。

    不过是一个低等的侍卫,有什么资格跟他成为朋友。

    姜禅衣的一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起来晃了晃身子,躬身请罪,“是,殿下,属下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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