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记小人过？水湜摇头，她是小女子。

    记仇的水湜怎会轻易放过首领，即使不杀生，也有万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惩罚，就见她弹出一颗血红的药丸，钻入首领口中，入口即化，化成千万条小虫，在四肢百骸间游动。

    首领痛苦地想反制，却发现自己已经瘫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拥有充沛的灵力，也于事无补。

    “啊——”首领的嘶吼化作一阵喉结颤动。

    弟子们察觉首领的不对劲，壮着胆子上前跪求，重重地一磕再磕，额头立马血肉模糊，“我等今世鞍前马后，来世结草衔环，垦请仙君饶师傅一命。”

    水湜蹙眉，“不必。”说着，把首领嫌弃地丢给其弟子们，转身离开。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人群此刻只想安全身退，期间蹑手蹑脚地，就怕弄出一点动静，再招来水湜那个女魔头，死无葬身之地。

    而被尊称女魔头的水湜现在正在进行一个重大的抉择。

    因为看到首领那群衷心的徒弟，水湜竟生出了一丝羡慕，可收徒的想法刚起了个头，就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水湜，自作孽，不可活。”

    收徒，又不是养一二只宠物，喜欢时逗弄几下，不耐烦时，离得十万八千里。徒弟，有血有肉，性格不同，想法不同……

    命木侍替她卸妆，水湜喃喃道:“木侍，收徒是不是件麻烦事？”

    木侍乖巧点头，“宗主曾说，人之一生，只顾自身已不易，他人之命途，何必分神指手画脚，他人不喜，自己受累，不值当。”

    水湜认同地点头，确实不值当，瞧眼前这人，她难得大发慈悲，他还一副疑虑。

    卓珟注视着女子眼神中的流光异彩，竟读到了一丝危险气息，忙认错，“小子不敢！”

    水湜冷哼，要不是不能在无境宗那几个徒弟面前显露真身，她才不屑如此，“盘腿坐好，待会就是痛得死去活来，你也不能哼唧一声，知道吗？”

    卓珟点头，咬牙坚持，被人用外力重塑筋骨，果然痛得撕心裂肺。

    瞧着卓珟冷汗淋漓，却咬紧牙关，水湜良心发现，“现在可以喊了。”

    “没事——”卓珟气若游丝地拒绝。

    “是个硬汉子！”水湜平淡地夸了一句。

    “多谢夸——”话未说完，卓珟就痛得直接晕厥，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女人嗤之以鼻的撇嘴声。

    但这显然是卓珟的臆想，因为水湜此刻正拿他与天殇做对比，同样是天道之子的体质，他比天殇坚持得时间更久，那未来的成就铁定不在天殇之下——

    或许我该对这小子好一点，这样他就是我以后横行霸道的又一后盾——

    不错，就这么干——

    于是，筑基后恢复精气神的卓珟就见到了不一样的水湜，竟不收分文地主动送了他一颗复元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水湜假装无辜地问道。

    卓珟一顿，“姑娘心地善良，小子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说着，水湜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下次再聊——”

    话音一落，眼前的幻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