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银晴疲惫地翻了他个白眼，像是完全不懂男人在这个方面的诡异乐趣。只是她现在实在手无缚鸡之力，不乖乖听话他可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嗯……老……会被别人听到的呜呜……”
大小姐之前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声音带了点哭腔，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汽，屈服了一半就觉得羞耻了。
听上去实在可怜，他差点就心软了。
“哦，现在想起来了，刚刚招我的时候就给忘了？”
戚烨霖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手指却重重地顶了上去，再次把她带到了临界点上，然后又无情地把手抽了出来。
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眯着眼睛不停地摇头，失神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很难耐的轻哼声。
“真好听。”他学她刚刚的腔调，手上继续反反复复地弄她，“还想听。”
意识到他的某种报复情结，楚银晴有点无语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吧啦。”但下一秒就接受到因为出言不逊而变本加厉的惩罚。
难受得紧，耳边哗啦啦的水声让她横了下心，她终于忍不住地开口求他了，按照他给出的参考句型：“老……老公，要……重一点，啊左边……呜呜你之前都知道在右边的……啊唔……错了错了，老公，好老公……”
还自己扩写发挥了一部分，虽然中途又要叛逆，但还好迷途知返了。戚烨霖十分满意，附在她耳边夸了她一句：“good girl.”然后很痛快地就让她到了。
这次时间很长，她整个人脱了力一样趴在了他身上，气喘吁吁地平复了好一会儿。
他忍不住就要笑她：“楚小姐撑成这样，一会儿还吃得下正餐吗？”
她勉强抬了下眼皮，扫了一眼“正餐”的份量，又飞快把目光别到了另外一边，含羞带怯的样子像是刚刚在黑暗中玩它的人不是她似的。
吃还是要吃的，她缓了一会儿，小声地提了几个要求：“想回卧室……不想被听到了。”
见他不动，她又抱着他的脖子撒了一会儿娇。“腰痛，去床上。”特意捡着他爱听的说，“老公，好老公，我明天才走呢，不要着急嘛。”
这波暗示属实让人热血沸腾，他的确想拥有她一个晚上，但他不能在那窃听器旁边放一晚上单调乏味的小黄片，或者在浴缸里放一晚上的水啊！
戚烨霖现在开始头大了。大小姐提出了几个自相矛盾的要求，显然是没考虑那么多。而他的大脑现在也被她那软乎乎的好老公冲得晕晕乎乎，理智走失的状态，完全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
情势严峻，一阵拍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磨磨唧唧。
两人同时倒抽了口气。
惊魂未定，但这阵拍门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戚烨霖清了下嗓子，围了条浴巾在腰间。“不怕，我去开门。”
已经走到了客厅，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便返回浴室先去浴缸里泡了一下才又出门。
门外站着个怒气冲冲的白人，扫了一眼他湿漉漉的样子像是有点愣住，但很快便想起来意似的骂开了，说他和他女朋友弄出来的动静整个楼都听到了，让他们小声一点，否则立刻报警。
戚烨霖有点无辜，自觉他们俩刚刚都挺含蓄的，没搞出来全楼直播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还特意用水声隔了下音。
道歉的过程中，大脑回来了一点，他隐约察觉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因为那大哥刚刚很精确地点出了他们的起始时间：“从吃晚饭弄到现在。”暴露了一点破绽。
而且仔细看，那大哥的右耳还带了个东西很像微型耳机……
戚烨霖生出了个猜想，连着道歉试探道：“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现在立刻去酒店，不打扰您休息。”
果然，那大哥怔了怔，像是没料到他态度那么好，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么怕他们躲去别的地方找不着人啊？戚烨霖心下了然。
看来，窃听器里快一个多小时没有传来正经声音这事让他们起了疑，所以故意遣人下来假装投诉，实则观察情况。
惊叹于这些人如此沉不住气，戚烨霖正思索该如何利用这个契机抓回自己的主动权，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没事吧？老……老公。”
楚银晴大概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争执，披了件浴袍从浴室出来。
戚烨霖连忙把人护在身后，不让别人看她衣冠不整的样子，又转过头去和她解释：“没事的，我没料到我弟弟的房子隔音那么差，我们一会儿就出去住酒店吧。”
楚银晴刚刚只把他们在吵的内容听了个模模糊糊，现在又被他精确地告知一遍之后立刻用拳头怼了一下他的后背，又用手捂住了脸，全身都写满了“都怪你”三个大字。
不过，听到他的后半句内容，她迅速放下了手，眼睛里也带了点光，感叹道：“真的吗！”十分真情实感。
戚烨霖便也点了点头，又意味深长地朝她笑了笑。
有外人在场，她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他一下又重新把脸捂了个严严实实。戚烨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演出了个蜜里调油的场景。
他们俩正要在这儿为可以放纵的后半个晚上举杯庆祝，却见门口的大哥先退让了一步。
“算了，都是邻居没必要，你们小声一点吧。”
说着，那人便挥了挥手要走，像是确认过他们的情况后打消了全部疑虑。
戚烨霖心生一计，便先把人给叫住了：“诶，哥，我还是不好意思，您等我一下。”
说着，他从门边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钱包，抽了一张美金递过去：“算我给您赔罪。”
那人犹豫了一下，大概为了凸显自己的正常，所以还是拿走了他的钱。
投诉大哥刚走，戚烨霖迅速就把那张美金的位置坐标调了出来。
目标移动了几分钟后停留在了旁边的一处公寓。窗口正对着他们的卧室，比他们现在的地点略高一些，是一个很好的监视位置。
不难想象，刚刚有人拿着望远镜往他们这边看了看，大概是被卧室那五光十色的灯搞得有点莫名其妙，观察了一会儿才决定出来看看猎物的情况。
而现在，这些人也就变成了他们的猎物。
戚烨霖狡黠地笑了笑，飞速把这位置坐标同步给了同事，然后用打字的方式简单描述了下情况。
针对他这极为大胆的投石问路办法，领导一边为任务取得了重大进展而给了他句表扬，另一边又迅速安排另外一组同事尽快潜入那边的公寓楼，把他散出去的那张“危险美金”给讨回来。
毕竟，那些人今晚过来探查情况，就证明他们还没完全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辛宏源哥哥打消疑虑，而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恰好发现身上多了个位置追踪器，任务极可能前功尽弃。
还好，另外一组同事很快便干干净净地回收了装置，领导这才松了口气，公平公正地表扬别人的同时，又特意点了点他：“小魏，你明天把你女朋友送走了再工作。”
看样子是提醒他还在休假中不要这么拼命，但实际上话里有话的，已经完全知道他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下做出了这么冒进的决定。
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找回大脑的戚烨霖看了这警世恒言，不禁又面红耳赤了一阵。
正回味着，就听浴室的门响了一下，他连忙把办公电脑收好。
刚刚，大小姐见他半裸着上半身迅速搬出了一套专业设备发了好大一会儿愣，后来想明白了什么，给他甩了件外套便气鼓鼓地去浴室收拾自己去了。
洗澡时间也并未让她消气。她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看到他后迅速把包头发的毛巾甩到了他身上，张了下口，迟疑了一秒钟，像是在思考适宜程度，然后才出声骂道：“都怪你！现在全被人听到了！”
这话没毛病，都被人找来投诉了，的确是很社会性死亡的。
戚烨霖盘了盘逻辑没发现问题，便笑嘻嘻地进入角色认了个错：“错了错了，这不是你明天要走，我舍不得嘛。”
说着，他把毛巾放在了一边，拿过旁边的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
吹了一会儿头发，她忽然幽幽地转过头来斜他一眼，大概身体贴她太近被她发现了什么破绽。
戚烨霖连忙指了指旁边垃圾桶里已经打好结的避孕套，示意他刚刚也结束了，所以现在这样放任不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毕竟今晚的确不适合再闹下去了。
楚银晴露出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不懂他是怎么一边正正经经工作一边干这种事的。
戚烨霖撇了下嘴又耸了下肩，终于还是没忍住关掉吹风机从后面把人抱住。
她头发半干，蒸发出一点铃兰的香气。他嗅了嗅她的头发和身体，又轻轻亲了亲她的脖子，小声嘟囔道：“所以，不太尽兴呀。”
楚银晴转过身来抱他，神情同样别别扭扭的：“戚……你……舍不得我走，我……也可以再陪你几天的。”
虽然这个选项十分诱人，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之后的几天他大概又要连轴转了，也没太多时间陪她。
“虽然舍不得，但我爸妈过几天就要过来了，明天我还要再去看看我弟弟。”
模模糊糊地点了点正事，就看她垂了下眼睛，像是听懂了他的暗示，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给他的工作添麻烦了似的。
见她情绪低落，他连忙又把人抱紧，开了句玩笑：“不过，等这次事情结束，我可真的要要个够了。”
没被他逗笑，她轻轻推了他几下，“要要要，你……都那样我了，还……不让我见你爸爸妈妈。”
闹别扭都要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自圆其说的理由。戚烨霖有点哭笑不得，但也只能顺着大小姐的剧情当个不负责任的大渣男了，嬉皮笑脸地打了一阵哈哈，又要去亲她。
但她不高兴就受不了他忽然腻歪，很烦躁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低着头咕哝着要睡觉了，便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戚烨霖洗好澡再回去，发现人已经睡着了，只是今天大小姐一样是哭着睡的。
他叹了口气把人抱在怀里拍了拍，但怕她说梦话露馅所以什么都不敢问。后来，拍着拍着他也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手边就空了一块儿，桌上放着那本欧亨利的《四百万》。
她留给他的密文写的是她家在旧金山的地址，像是在说，她会乖乖在家里等他回来的。
只是这次，书签夹在了“最后一片常春藤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