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充足准备的疼痛等了许久都没来。实在没想到找不到入口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楚银晴忍不住嘲笑了他一句:“戚烨霖我这儿有生理课本,带插画的,你要不要再学习一下?”但许久都没听到他的回应。

    楚银晴有点奇怪,稍微放松了一点紧绷的神经,这才想起他刚刚最后一个动作是贴心地往她腰下垫了个枕头,之后,就跪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隐约见他的手指在摩挲着她递给他的那个东西,楚银晴心下一惊,立刻坐起身要从他手里把那东西抢过来。但他却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暗暗的眸子里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又多了点光。

    “楚小姐可用不上这个。”他硬邦邦地说着,声音听上去格外冷静。

    楚银晴有点心虚,下意识问道:“你刚刚没喝水?”问完便懊恼地捂了下嘴,知道自己自爆了。

    男朋友干这种工作就是不好,稍微严肃地盯她一眼,她就感觉自己宛如被审讯一样。

    身上逐渐冷了下来,楚银晴扯过旁边的被单把自己的身体盖住了,装作自然地掩饰道:“我是说,你声音听着很哑,快去喝杯水,别感冒了。”

    大概她这掩饰在他这专业人士面前是幼儿园级别,他听后便仰着头笑了起来。

    干巴巴的笑声听得人心头发颤,楚银晴索性用被子把头也蒙住了:“我不要了,困了,睡觉。”

    像是照顾到她要睡觉,他终于不笑了,换了句十分催眠的古文,但语气却格外讽刺。

    “楚银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戚烨霖!”楚银晴拥着被子坐起身,气势汹汹地念了他一句,可讨厌他这样暗搓搓鄙视她语文水平的样子了。

    察觉到她不满,他便不再说了。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阵儿,他俩这样对峙着实在诡异。所以他很快便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然后推着她的肩膀重新把她吻住,掀了她的被子和她缠作一团,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这次的动作却没有之前那么温柔。楚银晴叫痛叫的都要哭了也不见他停下,也不知道这药这么猛,还是他故意的。

    一切又到了他们刚刚停下来的那一步,他拿着她递给他的那个东西,恶狠狠地用嘴扯开包装,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楚银晴忍不住发抖,连忙抓过他放在她胸前的手咬了一口。他“嘶”了一声,终于暂停下动作,听她讲话。

    “戚烨霖很痛啊……”她娇气地抱怨道,“你轻一点我怕痛。”说完还可怜巴巴地嘟了下嘴,希望能唤醒他一点点怜香惜玉之情。

    但显然是失败了。

    他认认真真地听完,见她没别的补充,便短促地笑了一声。下一秒,他很轻易地就反手挣脱了她的束缚,动作甚至比刚刚还凶。

    楚银晴高高低低地喊着,后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终于心软,给了她一个喊停的机会:“很疼是吧,那还继续吗?”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继续了,正餐刚吃了一点她就已经要疼到怀疑人生了,但是她又不想放弃今天这个大好的机会,所以还是硬挤出了个宽慰的微笑,“继续吧,会有点疼,因为是第一次嘛。”

    他很复杂地笑了一声,然后俯下身温柔地把她眼角渗出来的泪滴啜干,低声道:“但是我也会痛。”

    知道有个同胞和她一起受刑还是能稍微减轻一点点痛感的,楚银晴心里一软,怜爱地抹掉了他鼻尖上细细密密的汗水:“你慢一点就不会……啊啊啊戚烨霖!!!”

    技术指导做了一半就做不下去,因为这人竟然一边卖可怜一边搞声东击西,疼得她忍不住骂了出来:“戚烨霖我讨厌你了!”

    这密码终于输对了。他快速退了出来,哼了一阵,刚刚一直制着她的手和腿也松了力气。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的喘息声。大概刚刚体验感太差,楚银晴现在都觉得这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好听了。

    正平复着呼吸和心跳,她却又听他轻蔑地呵了一声,接着眼前便出现了刚刚他用过的那个套子,她的心里骤然一紧。

    这人刚刚应该只是怀疑,“严刑拷打”之后她还是不说,告诫她“回头是岸”也没用,于是他“钓鱼执法”成功之后,当然就要把这证据拿到嘴硬到了最后一秒的嫌疑人面前,逼她坦白从宽。

    “楚银晴,你有没有还听过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的声音冷到掉渣,楚银晴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迅速扯过被单把身体裹了起来。

    这句话她还是听过的,普法宣传语;而且她同样看得到,他展示给她的这项证据,很漏很漏……

    “啊那商店怎么卖这种伪劣产品给我!”

    楚银晴迅速坐起身想好了个圆谎思路,但还没骂完,却又被他打断了。

    “那你大概和我一样倒霉。去年圣诞节我用过的那只,也是破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很懊恼很后怕的样子。

    但她其实比他还要懊恼,身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楚银晴索性把脸都给捂住了。

    果然破绽是出在这里了。早知道那天早上走的时候就帮他把垃圾一起带走了……

    “最后一片常春藤叶,是吧?”

    她正追悔莫及,却又听他问,声音比刚刚更低了,十分落寞的样子:“都把提示给到这儿了,我得有多傻才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楚银晴略微困惑地把手放了下来:“什么……常春藤叶?”

    刚刚除了古文部分,她基本都能接上他的频道,但到了这里她开始听不懂了。

    天地良心,往他避孕套上扎洞洞是她干的,但是常春藤叶这事她完全不清楚啊!

    但她在他这儿的信誉分数不太乐观,他哼了一声,还是按照自己所想的把话说了下去,而且忽然换了个凶巴巴的样子。

    “就硬赌是吧?楚银晴。”他反问,“谁教你的?戚瀚宸?那他有没有教你,即使你真的赌赢了,要怎么做?”

    一连好几个问题,楚银晴不知道该先回答、或者先纠正哪一个。

    但他好像不需要她做简答题,顺势就把所有的答案选项给她了列出来。

    “要把孩子当工具,用他来做你打开戚家大门的坚船利炮吗?”

    “倘若你真的成功打开了,你会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你把他生下来之后会怎么对他呢?你又期望我怎么样对待这个孩子呢?”

    “倘若你没打开,你会把孩子打掉吗?还是依旧生下来,去做20岁的单亲妈妈?还是要来做我的情妇?”

    选项越来越多了。楚银晴听着听着就有点晕头转向。

    她很佩服戚烨霖的一点,就是他总会把事情推演得很远又很全面。只给他一根线头,他就能在脑海里织出一整件漂亮的毛衣送给她,甚至情欲上头的时候都不例外

    又或许,他从来都没对她上头过。

    想到这里,楚银晴有点自嘲,连忙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今天这“毛衣”实在是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稍微感受到刚刚那段话的侮辱性,她立刻反驳道:“戚烨霖你不能这么想我!”

    他滔滔不绝地发泄完了之后好像就没那么生气了,投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不少,或者说并不是柔和,而是期待她来说。

    “那你告诉我,要我怎么想你?”他惊喜地搭了她一句话,一副“嫌疑人终于要坦白”了的样子。

    楚银晴这才明白刚刚那段话全都是激将法。她哼了一声,不上他的当。

    见她不答,他失落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似的摇了摇头,又给了她一个侮辱性没那么强的选项。

    “楚银晴,我知道你没那么莽撞,大概是尹氏上市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促使你做出这样一个‘公关方案’。”

    顺畅地说到了这里,他不知道怎么却顿了顿,声音也没刚刚那么强硬了:“你既然要我配合你,那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原因。”

    哦对,这人还会顺着这根线头,找到那只被剃了毛的绵羊。真挺适合查案子的。

    楚银晴暗暗赞叹,稍稍别开了眼睛开了个小差,却迅速被他抓住了下巴,被逼着和他这样对视着。

    他大概还有很多更残忍的选项或者猜测没说出口,所以才要这样盯着她看。

    乌黑的瞳孔里有几分拿不到她答案的焦急,预期到她可能会说哪些东西的紧张,还有很多很多的哀求,哀求她说点什么来哄哄他,哪怕只是随便说说什么骗骗他都行。

    可是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于是他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再次亲了上来,没一会儿就重新把她扑在了床上。

    刚刚聊那么一大通又都跟白聊了一样,这人现在再次上头之后又三下五除二地干到了最后一步。楚银晴有时候真对这男人挺无语的,情绪总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让她应接不暇。

    但这次看在他态度还算端正、认真做了一会儿前戏的份儿上,她原谅他了。反正他刚刚问的那一大堆问题她一个也不想回答,还不如和他干这个呢。

    只是很快,这运动就变得没那么单纯了。

    他压着她亲了一会儿,忽然带着她翻了个身。楚银晴还有点懵,人就已经在上面了。

    “楚银晴,真的不想和我说说吗?”他不甘心地问,见她沉默,他微微闭了下眼睛,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那我破个例给你。”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扣着她的腰,声音视死如归一样:“我今天也出卖一次我的身体,如果能获得一点关于你的情报就再好不过。”

    楚银晴还没太懂,就见他真的开始拷问情报了,“尹氏上市之后,戚家和朱家现在联手了,对吗?”

    这下她真忍不住吐槽了:“戚烨霖你是不是干疯魔了!”

    就算是电影里那些套情报的,也都会先认认真真地云雨一番,之后一边说情话一边问的啊!哪有人就这么……直挺挺地问的啊!

    看出她目光意有所指,他笑了笑,吐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手搭在了额头上,把他潮红色的脸遮了一半:“大概是误服了楚小姐下在其他地方的药吧。”

    这个真没有!楚银晴对天发誓。毕竟那东西喝多了可能会有副作用,她也是不敢让这刚刚康复的病号浸在大毒缸里的,要不这次就真没人站她这边了。

    诶,等一下,所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啊?不对,他到底喝没喝那药啊?

    她正想着这些事又有点抽离,他却误解了她的沉默,扶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楚银晴,不告诉我也行,但你如果决定要和我赌到底,就自己来押注。”

    像在示意她,如果想要就自己来拿。

    押多少另说,但被他这样抱着腾在半空中不太有安全感,楚银晴连忙伸手按在他胸前,给自己找了个支点。

    听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又按到了他受伤的地方,正预抱歉,他却很偶然地蹭到了她很舒服的地方。

    全身像有电流经过,楚银晴不禁闭上眼睛长长地“嗯”了一声,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他压到下面去了。

    “戚烨霖你说好让我自己押的!”

    节奏被他打乱了,楚银晴气鼓鼓地抗议了一句。她最近发现这男人的服务态度没之前那么好了,知道她要什么就偏不痛痛快快地给她。

    这次也是一样,听了她的抱怨,他的眼睛又暗了下来,然后劈头盖脸地吻她,毫不客气地重新把主动权收走,偏不让她按照她的节奏来。

    小气吧啦的,她在心里念了他一句。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逐渐平息了下来。

    刚刚的疯狂已经结束了很久,他却还是全身放松地压在她身上,双臂搂得她紧紧的,双手放在她后腰上,热意一点一点传来,很暖和,像盖着那种密不透风的大棉被赖床一样,是会上瘾的。

    楚银晴陪他休息了一会儿,但是身下黏黏的不太舒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了推他的肩膀。

    “唔?”他发出了声疑惑的语气词,鼻音有点重,像是刚刚已经睡着现在被她吵醒了一样。

    她同样被他搞得没什么力气,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洗澡。”

    “嗯。”他应了一声,手离开了,但是身体却还是压着她不动,懒懒道,“抱你去,先歇会儿。”

    现在这样子倒是有点软萌软萌了。特别是这颗浅棕色的后脑勺,看上去像个毛栗子似的,怪可爱的。

    楚银晴心里有点软,揉了揉他的头发,开了句玩笑:“看你这么累了,下次再请我吃大餐吧。”

    他听出了一点对他能力的怀疑,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然后再次把双臂收紧了,嘴唇也贴到了她耳侧,像是那种非要证明自己的小朋友似的。

    抱了一会儿就感觉他有点往软萌的对立面发展,楚银晴连忙阻止道:“戚烨霖我腰痛了今天坚决不来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沉沉地舒了口气。

    呼吸擦过她的耳边,搞得她有点痒,她忽然有点想收回前言了。

    正有点蠢蠢欲动,却又听他说:“晴晴,下次我们不赌这个了好不好?”

    边说着,他边调整了一下拥抱姿势,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只手包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横在她后背上,把她卡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抱得不紧,但是却很温柔。

    温柔到她都忍不住怀疑,这会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坦诚相拥?

    凉凉的水滴滑到了她的脑门上,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她刚要抬头,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戚烨霖,你是不是哭了?

    她想问,但还是没问。

    因为她刚张了下口,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像也被什么给哽住了似的,脸上一片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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