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

    时隔2个月,这“纯狱风”发型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清爽的短发,但是这杀了十个人还要去哪儿杀十个人的脸还在,王一楠真一点儿都没夸张!

    楚银晴下意识身体后仰,又伸出手抚了抚胸口,骂道:“戚烨霖你走路不出声是鬼啊!”

    骂完才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在和他撒娇一样,脸上的热度一下就起来了,楚银晴微微低头不好意思地伸手别了下头发,才平静下心情,气势汹汹地找到了自己的道理:“你……站我后面不出声……就有很大的问题!”

    这人冷笑了一声,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理亏,甚至还要扯出个现在就打算杀十个人泄个愤的笑容出来,搭了她一句话:“是,我的问题。那就烦请楚小姐下节课帮我记笔记了。”

    “什……什么笔记?”

    已经两个月不和他对这种云山雾绕的话了,楚银晴有点跟不上节奏,不过她心虚地眼睛往身边一瞟就瞟出问题来了:桌上课本的扉页上,赫然戚烨霖三个大字!

    意识到自己成为了鸠占鹊巢里的那只鸠,楚银晴一下就跳了起来让到了一边,又不好意思地别了下头发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人这才大老爷一样地坐回了他的位置上,经过她身边还故意哼了一声,小气吧啦的。

    意识到她这不小心坐了他位置的行为可能会收获一句调侃,楚银晴立刻澄清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伍远的。”

    “哦,找伍远啊。”他故意点了点头,又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他背后的伍远同学,慢悠悠道,“那要不我再去厕所待一会儿?你俩好好聊聊啊。”

    语气相当阴阳怪气,而且看伍同学的表情,也能猜出这人的面部表情有多么……想大开杀戒了。

    下一秒就要成为那被杀的十个人之一,伍远使劲摇了摇头,眼睛里闪过求饶一样的光,甚至还双手合十地拜了拜,立刻服了个软,认了个大哥。

    所以这大哥见了这场面,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刀刃向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开始护短了。

    “既然伍同学不太乐意我走,那不好意思啊,你找他说话可能得越过我了。”

    好离谱,楚银晴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再次把那瞎话拿出来讲了一遍。

    她刚讲完,戚烨霖的脸上便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指了指身边的伍远同学,纠正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他现在在奖助办了哈。”

    一瞬间,楚银晴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的,抑制住了这阵心虚,她自圆其说了下去:“伍同学之前有过相关活动经验,赵老师特别让我请他出山的。”

    她话音未落,有些人就笑得更开心了,很像那种装严肃但没绷住的样子,搞得她更窘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落入了什么圈套,楚银晴哼了一声,不按他逻辑走,反问道:“戚烨霖你这么清楚?你是伍远朋友?”

    楚银晴直觉上这俩人应该不是密友,要不然去年戚烨霖也不能给她出那背刺他们合唱团的主意,所以说完就有点拿住他小辫子的得意。

    然而这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心虚,故弄玄虚地伸出手指摇了摇,然后装作亲切地伸手揽了一下伍远的脖子,露出了个乖巧的笑容,做作道:“介绍一下,他是我爸。”

    ???什么鬼东西?魏教授知道他在欣卿这么嚣张吗!

    楚银晴被这家庭成员介绍震惊得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伍远同学也和她一样,一副五雷轰顶的表情,难以置信地斜了身边人一眼,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冷静冷静,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楚银晴重新给自己定了下心神,故意顺着他那犯贱一样的逻辑往下说:“哦,他是你爸,那他是你妈咯?”边说,她边指了一下伍远另一侧的男生,决定故意恶心他一下。

    结果这人甚至直接笑出了声来:“哈哈哈,你问孙阳啊?他是我哥。”

    魏云起听了这话真的都连夜要跑来打他一顿!楚银晴内心叫嚣,丝毫不懂戚烨霖在C城想家想到了什么程度,竟然开始在欣卿搞重组家庭了!

    像是意识到她目光现在的落点,那男人抢答道:“不用看他,他是我们家的叛徒。”

    后半句声调冷冷的,即使他一个眼神也没给过去,但楚银晴清楚地瞟见自己的线人同学打了个哆嗦,然后瑟缩了一下身体,一副做错事在忏悔的样子。

    家庭成员全部介绍完毕,这人还嫌不够,又戏谑地挑了个眉问她,“楚小姐这么想见我妈啊?那等明年吧,跟我回家过个年就能看到了。”

    这人把那段并不愉快的回忆说的相当轻描淡写,开了个玩笑一样,四周的同学隐隐传出了笑声。楚银晴甚至都有点恍惚,差点以为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又开始逗她玩了.

    上课铃响,楚银晴勉强回过神来。

    由于有些人非要搅和,害她这一趟一无所获。她只能一无所获地嚎了一声,作势转身从后门逃跑。结果这人还玩上瘾一样,反问道:“校长之女,上课铃响后带头逃课,是不是有点有损欣卿学风?”

    这下真忍不住破口大骂了:“戚烨霖!”

    刚骂了一半,楚银晴就见授课老师走进了教室,于是只能自己把那义愤填膺的后半句给咽了下去。

    教授抬头扫了眼她这鹤立鸡群,虽然也有点奇怪,但还是正经道:“大家都坐好吧。”

    失去了逃跑的最佳窗口期,这下再跑就真的有损学风了。楚银晴憋了口气,决定先在这儿低调一会儿。

    像是察觉到她在左右环视找空位置,这人很自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腿,微笑着示意她坐他怀里。

    实在是相当伤风败俗,楚银晴理都不想理!

    还好最后他家的“叛徒”舍己为人,让出了自己的座位,戚烨霖才不情不愿地和另外两位同学依次平移了一下,给她让了个位置,就在他隔壁的。

    来不及多想,楚银晴只能稀里糊涂地就在他们国务的专业课教室坐下了。

    顺利上课10分钟,楚银晴终于从那离谱的家庭成员介绍中理清楚了人物关系,然后便愤愤地掏出手机,往她们寝室小群里发送了一条吐槽:“好烦,为什么伍远会是戚烨霖的室友啊!”

    越想越憋屈,明明和他这恋爱谈了这么久,他把她的朋友圈给摸了个干干净净的,她竟然才只见过他一个室友?还不是他主动引荐的!

    “是啊好烦!”王一楠率先响应了一下,但下一条消息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先婚后爱日久生情好俗套!”

    嗯?楚银晴勉强从自己的思维模式里逃出来了一阵儿,这才明白,王一楠这是不情不愿地换了对CP磕。怪不得这人之前和她说戚烨霖换了个男朋友的时候会是那种遗憾语调。

    刚为闺蜜这脑洞打上一串省略号以示无奈,就见到一条正经回复:“青青你到哪儿了?饭要凉了。”

    !!!

    楚银晴这才想起来,她本想和伍远速战速决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后就找闺蜜用午餐的。结果现在被迫在中间第三排听欧洲局势,实在不好溜走。

    “范范你们先吃吧,我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这消息刚编辑一半,就听台上老师叫了。

    “第三排那个玩手机的女生,你来分析一下难民危机的成因。”

    快80束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楚银晴赶紧把这条消息发走,然后立刻放下手机,乖巧地抬起头笑了笑,问题都没听清。

    眼前,老教授抓住了学生不遵守课堂纪律的行为,面部表情相当凝重。但楚银晴觉得即使再严肃,应该也还算通情达理,所以先站起身来,尝试解释道:“老师,其实我是……”

    本想编个瞎话把自己不小心走错教室的事情讲讲,希望能够获得一个无罪释放,让她逃出生天,结果身边的人也紧随其后地站了起来,把话接了过来:“老师,她不是我们班的。”

    戚烨霖铿锵有力地帮她解释了一下。楚银晴正为这乐于助人的表现在心里给他点赞。结果下一秒这人就话锋一转:“她是来陪读的。”

    声音依然十分正经,但却故意把字咬的很暧昧,让人浮想联翩的。

    楚银晴恨恨地斜了他一眼,完全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一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

    她现在想想他刚刚换位置时候那假装勉为其难、实际上心里不知道爽了多少遍的表情都一阵脸红,不自觉地就把脸给埋下去了。

    老师显然误解了她这窘迫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点儿,调侃道:“英雄救美啊。行,那考你就不考这么简单的了,你分析一下欧盟成员国应对难民危机的不同反应及其原因。”

    这问题大概对戚烨霖来说属于信手拈来。他轻轻笑了一声,先挥了下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从德法战争开始讲起了欧盟成立的原因、历程和现状,然后又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国家划分了几大阵营,头头是道地一一分析了起来,一口气讲了好长一段话。

    楚银晴之前从来不了解这些事,现在在他清晰的叙述下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觉得这些事情没她想象中那么枯燥了;而台上的教授更是频频点头,对自己的得意门生相当满意。

    但如果只会一问一答当然不能算是得意门生。快要作答完毕,戚烨霖轻松地笑了笑,一语双关地做了个收尾。

    “所以,这不是英雄救美。”他边说边又漫不经心地把眼睛往他另一边扫了一下,话里有话道,“是父债子偿。”

    老教授没读出他什么深层次内涵,只是被这句暗示着历史遗留问题的总结给惊艳了一下,笑容更大了。但班里其他同学刚刚见过课间那父慈子孝小剧场,所以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没忍住地笑了一声,于是大家投过来的目光重新变得戏谑了起来。

    伍远同学显然又被这句话给暗杀了一下,很无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脆响。

    楚银晴只能学伍远一样,重新把头埋了下去,心理活动由对这人专业能力的暗暗称赞,再次转变为反复鞭尸这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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