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国安的行事作风没有之前来那几波人那么高调,审查通知只发给了尹总一个人。而且通知要求,尹总只能把接受安全审查的事情告知给确需准备相关材料的人士,不得泄露秘密,违者追究刑事责任。

    顶着这么冠冕堂皇的威胁,接到通知后,母亲还是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她,同时还和她展示了另外一条私人信息:“尹总这么喜欢卖儿卖女,不如都卖给我吧。”

    所以,不需要母亲来解释,楚银晴已经全都明白了。

    戚烨霖手上有牌,正着出没用,所以他现在开始反着出了。

    在她还在幼稚地痛哭流涕、感念上天终于再次放了他一条生路的时候,有些人早就往前走了,强迫她跟上节奏。

    “妈妈,您回他,‘不管卖给谁,我都要先验货’。”楚银晴攥了下拳头,强忍住声音的颤抖。

    母亲看出她难过,不忍地敷住她的手:“小晴,其实妈妈之前说了那么多祝你好运,只是想告诉你……”

    “妈妈,我要见他。”楚银晴打断了母亲的罗里吧嗦,直白道,“我的决策,我自己负责。”

    不知道母亲发了什么给他,平安夜当天,楚银晴便收到了一条陌生人信息,没有什么寒暄和叙旧,只是简短地交待了审讯时间地点。

    雷霆速度,令人闻风丧胆,很是国安风格。

    尽量抑制住内心的风起云涌,楚银晴发出去一条:“戚烨霖,人生中最后一次‘双旦’晚会,真的不去看看吗?”

    但对方没什么要和她追忆过去的想法,很快便丢来一条冷酷回复:“我更想看你来演。”

    一来一回很顺畅地就接住了她的梗,和以前一模一样的。

    楚银晴看了都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一边笑,眼睛却抑制不住地湿润。心情莫名地矛盾,好像既高兴是戚烨霖死而复生地在给她发消息,但也不想相信他这次用他的血他的命换过来的东西,是逼迫她屈服的强权。

    自己简单调整了一下情绪,楚银晴又把聊天页面切到闺蜜们的群聊里。

    其实她刚刚发出那条“双旦”晚会的消息也不光是想和戚烨霖开个玩笑。因为她今晚本来答应了闺蜜要一起过平安夜的,但现在只能为这提前3小时通知来审她的“国安领导”腾一下时间。

    道歉消息还未编辑完成,新短信提醒便又出现了。楚银晴划出去才发现,是有些人在他那冷冰冰的消息后面续上了一条新的。

    “那22:00好了,我给你点儿时间做准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她太久没回,所以又很自然地给了她个台阶。

    这“国安领导”还挺随和的。楚银晴心里感叹,忽然觉得这人像是个闹了脾气在等她哄的小朋友,只是脾气闹了一半又不敢闹得太过分,怕她真的就不哄了一样。

    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好,眼看到了和闺蜜们约好的时间,楚银晴便先提前下了班去欣丽礼堂。

    或许是毕业季的原因,楚银晴总觉得今年的“双旦”晚会办得十分伤感。特别是那特意给市领导们准备的主旋律节目,一改之前的大唱赞歌,扣了个平安夜主题,格局大开地唱起世界和平的调子来了。

    悲天悯人的曲子配合着精心设计过的灯光舞美,不光几位市领导看了震撼,身边最感性的范书婷已经伏在她男朋友的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气氛到最后越来越沉重,传统节目“难忘今宵”听上去都有种“今夜无人入眠”的感觉在。所以晚会结束之后,刚刚兴致勃勃地提议去夜宵续个摊的王一楠偃旗息鼓了,重新提议去使馆区的教堂,替那些在中东局势中被无辜波及的人点根蜡烛。

    其他人不明觉厉,稀里糊涂地就答应同去。楚银晴本来就要溜,听了新行程之后溜得相当坦然,随口道:“那我回公司加个班哈,你们方便的话记得帮我也点一根吧。”然后立刻冲回寝室换了套衣服,完成了准备工作,才赶去接头场所。

    刚步入大堂,楚银晴便闻到了很熟悉的栀子花香气,忽然间就有点五味杂陈: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嚷嚷着去欣澜开房,没想到竟然在今天开上了。

    只是第一次开房显然业务不太熟练,站在一动不动的电梯里,楚银晴思索再三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戚烨霖你得下来接我一下,电梯要刷房卡的。”

    他大概在抱着手机等她,很快便敲了一串毫无作用的省略号给她,似乎也开始觉得自己这“权色交易”现场有点儿像是过家家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把握住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很快发来下一条消息:“衣服都脱光了,下不去。楚小姐自己想办法吧。”大概也知道,区区一张电梯卡,难不住她这酒店大股东的女儿。

    楚银晴看了有点无语,真想把这消息原文转发给大股东本人,让她爹扣了这人的毕业证。

    戚烨霖这张牙舞爪的也就敢对她和对她妈,什么卖儿卖女的,胆敢给楚校长发上半条,他立刻就能收到张退学通知书,让他四年苦读化为泡影。

    想了想这些给自己调节了一下心情,所以时隔半年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之后,楚银晴终于没有丢人到在房间门口直接哭出来,只是手指甲快要嵌进掌心了而已。

    而且看上去,戚烨霖的心理建设比她还要失败一点。

    这人本装酷一样单手插兜拉开房门,摆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但刚哼了半声喉咙就像被哽住了,后面准备好的一大套阴阳怪气的话全都没再说出口,愣愣地半张着嘴看她。甚至盯了她一会儿后,那故作轻佻的眉眼全都垂了下来,眼睛都泛起泪光。

    他们像两个泥人一样定定地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楚银晴先绷不住笑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调侃道:“不是都脱光了吗?我等着看呢。”

    他这才收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把刚刚那半声轻蔑地哼声发完了,然后张开双臂把她拥住,抱着她进了房间,又重重地把她压在了门板上,总算是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我不喜欢自己弄。”他低下头,伏在她耳边轻轻道,“一会儿你帮我。”

    大概他刚刚的眼泪全都流在心里了,所以即使现在说这种调情的话,声音也像是被悲伤浸湿了似的,听了让人没由来的难过。

    他大概也发现自己这句话没起到什么气温升高的作用,所以不再说话了,只是很不甘心地又用嘴抿了她的耳朵两下。

    这下终于起效,楚银晴不禁哼了一声,缩了下脖子,有点痒。

    这个反应让他很满意。他的笑声里终于有了几分暖意,三下五除二地把她的大衣给剥了下来,然后双臂再次把她收得更紧,头也埋得更低更深,鼻子在她那只滚烫的耳朵边蹭蹭嗅嗅的。

    只是他急促的呼吸里却听不出情欲,反倒像是一声声的叹息。仿佛流浪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小狗,一边拼命地去确认熟悉的气味,一边委委屈屈地求主人赶快把他抱到他温暖的窝里去,好好睡上一觉。

    “怎么这次香水都没喷?”他自己撒了一会儿娇,声音就恢复了常态,和之前逗她玩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又把头抬了起来,细细打量了她一遍,抓着她的衣襟,笑着提了她好几句意见:“还把妆给卸了,那么好看的裙子也不让我看个正面。给你那么长时间,就是这么准备的?”

    他说卸妆的时候楚银晴还有点惊喜,想着有些人终于对美妆开了点窍,结果一听他往下面说裙子她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这人刚刚大概也去欣丽礼堂了,一边看“双旦”晚会,一边远程监视她。大概下午没收到她的回信,以为她真的不来了。

    “我新买的裙子,一会儿要是撕坏了可怎么办呀?”楚银晴抬眼看他,故意笑得诱惑,捏了一下嗓子,拉长声音道,“而且,魏科长不是喜欢什么都不穿吗?要不要看看里面?”边说,边抓过他的手,牵引他往她胸前移动。

    他神色一暗,手臂却故意和她施了个反作用力,僵在半空中。

    “楚银晴,我……”他下意识地想要来澄清自己,但说了一半便顿住了。

    有些人现在终于想到他是怎么“邀请”她过来的,所以迅速把握到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哼了一声,陪她一起演了起来:“怎么?尹氏的公关总监,平时都是这么对待公关对象的?”声音又冷又硬。

    察觉到这句话的侮辱性,楚银晴反倒扬了扬脸,毫不心虚:“也不全是,对症下药嘛。”

    他被噎了一口,憋红了脸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故意偏过头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扔了她的胳膊,自暴自弃一样:“行,那你就来公关我吧,让我看看楚总监的本事。”

    但实际上,到此为止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楚银晴蹲下身捡起自己的大衣穿上,讽刺地朝他笑了笑:“我没什么本事,还是让你看看纪委的本事吧。”边说着边晃了晃手机。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像是已经知道自己刚刚的几句话被录了音。但他也只是惊讶,却没有什么惊慌的表情,大概大脑里简单过了一下她能拿到的证据,便知道她在虚张声势了。

    所以他很快便收了这个表情,轻笑一声,变本加厉地把她重新压在了门板上,低声道:“不如这样,我再送你点儿确凿的证据,你直接让我看看C城公检法的本事。”

    他说完便不由分说地再次扒了她的外衣,双手也来到了她的腰间,蠢蠢欲动地要从她上衣下襟探进去,已经在暗示他要送她的那些证据指的是什么了。

    他和她一样虚张声势,楚银晴哼了一声,完全不怕他。

    “戚烨霖,自己活得不耐烦可以现在直接往下跳,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

    大概刚刚他没打算做什么,听她说完这话,才真的被激怒了,故意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又换了个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可不行,牡丹花下死,做鬼才风流啊。”

    说着,他手就真的钻进了她衣服里,宽厚的手掌沿着她的脊柱向上,很直接地要去解内衣扣。

    楚银晴不禁“嘶”了一声。

    有点被吓到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的手心太凉了,凉得她一个激灵。

    见她身上发抖,他那混不吝的表情收了收。像是意识到自己这动作有用她暖手之嫌,他很慌乱地把手拿了出来,重新把她的衣服拉好,自然地道了声“抱歉”。

    手上的温度一时半会儿暖不起来,所以他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用胳膊把她圈在怀里,紧紧地压好,安安静静地什么都不再做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有礼貌的强.奸犯,楚银晴差点都为这人刚刚的一系列举动发笑了,便又轻松道:“戚烨霖,你到底是要强.暴我,还是要强抱我呀?”

    没想和她玩这个谐音梗,他再度收紧了胳膊,沉沉地呼吸了几声,紧绷着声音道:“楚银晴你不要激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着我给你。”

    他不笑她可要笑了,特别是最后这半句幼稚的威胁,相当滑稽。楚银晴差点就笑出了声,但为了防止被误以为挑衅,她最终只能学他一样,轻轻地咳了一声试图掩饰。

    可是这反应瞒不过他。他还是误会了,微笑着深吸了口气,猛地发力把她扛在了肩上,决定证明一下自己。

    “这么想试试,那我们就试试。”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几步走到了大床边,终于放弃了温柔,把她丢了上去,然后立刻骑了上来,要来真的了。

    可他的手还是冷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引得她不停地战栗。但他打定主意要做个狠心的“强.奸犯”,所以一边制着她的手和脚,一边使劲绷着表情,和她这件顽强的高领毛衣做着殊死搏斗。

    上身一冷,楚银晴刚“啊”了半声,呼吸和视线就被衣服蒙住。

    现在,她光裸的上半身全部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知道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她心里羞耻,身上一下就烧了起来。刚刚强拗出来的镇静全部土崩瓦解,她忍不住高声制止道:“戚烨霖你不要看了!非礼勿视!”

    边说着,她边要把那罩在她头上的毛衣往下拉。但只来得及拉下一半,手腕便再次被他捉住。

    他笑眯眯的,慢条斯理道:“不是你刚刚邀请我看看里面的吗?我不好好看看,惹了楚小姐不高兴,纪委来抓我怎么办呀?”

    找到了自己的道理他也不和她客气了,就这么毫不避讳地盯着那一抹亮色看,喉结滚动了两下,仿佛下一秒他就打算不管不顾地再把这最后一块儿布料扯下来一样。

    楚银晴欲哭无泪,完全没想到这人在这儿等着她呢。而且这姿势实在太诡异了。她的手抓着自己上衣的下襟动弹不得,衣服的布料全部堆叠在她脖颈边,倒真像是她主动掀开上衣给他看似的。

    想到这里,楚银晴羞得不行,发泄一样地嚎了两声,又毫无作用地挣了挣手腕:“时间到了!现在不能看了!”

    说不能看就当然不能只是看。他可听她的了,于是渐渐把手也伸了过来。

    楚银晴有点绝望地闭了下眼睛,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他要摸就摸了,但是很凉啊!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冰冷的手指,只等到了另外一句风凉话:“我的东西,怎么我看看还有时长限制的?”

    十分不满这人把他比成东西,楚银晴立刻睁开了眼睛,刚要骂他两声,才发现他只是捻住了那枚戒指。

    心脏忽然很突兀地颤了两下,楚银晴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羞耻,甚至比刚刚还要羞耻。

    之前,她想着不好带着前男友的求婚戒指招摇过市,但又不忍让他的心意蒙尘,所以就给这金属小环穿了根绳子挂在胸前。后来这挂坠就好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洗澡都不会摘。要不是今天被他发现,她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现在,这把柄就被人给抓住了。

    戚烨霖眯起眼睛把这颗戒指捧在手心里端详了好几遍,楚银晴总觉得这人好像真的挖出了她的心,在看里面的人是谁似的。

    虽然这事分析起来一点儿也不复杂。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上了好一会儿,从各种各样的蛛丝马迹反复论证之后,脸上的笑意便藏不住了,轻松地打趣道:“楚小姐就打算这样嫁给别人了?”

    他今晚终于赢了她一次,成功看到了她的笑话。大概他本打算就这样笑两声之后放过她,因为他边这样说着,他边轻轻把东西放下了,心满意足地松了她的手,作势要把她的衣服给拉下来。

    所以楚银晴虽然哑口无言,但是内心还是松了半口气,也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来暴露自己的什么心迹。

    刚有一点点安全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卷土重来一样地又把她的衣服给推高了。

    “戚烨霖!”她忍无可忍地喊了他一声,但却没人应。

    这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个着魔一样的笑容慢慢伸出手,勾着红绳把那颗滑到她内衣深处的粉钻拎了出来,又玩心大起地调整了好几下位置,恶作剧一样看着这东西在她的身上划来划去,兴致高涨得鼻尖都冒汗了。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之后,楚银晴简直羞耻到爆炸!身上又痒又麻,她忍不住拍了他两下,骂道:“戚烨霖你赶快把你这破东西拿走,我不想要了!”

    这话把人给说急了,他急吼吼地叫了声:“不行!”

    见她不乖,便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很强势地覆身下来把她压住,埋首在她胸前,用嘴叼住了那颗钻石,突发奇想地放在了沟壑的正中央,这才终于满意,便轻轻落下一吻,盖了个章一样。

    脆弱的神经毫无防备地就被他烫了一下,楚银晴不小心溢出一声娇喘,身体不自觉发抖。

    “夹好。”他佯装严肃,再次用唇把那颗钻石放回了原位,声音温度极高,“否则就要这样罚你。”边说他边又在附近落下几个或轻或重的吻,示范了一下惩罚内容。

    许久没有这样温存,楚银晴敏感得不行,确信有些人就是故意的,一边饶有兴致地看她受不住地扭来扭去,一边乐此不疲地罚她,恶性循环一样地把那里都给亲红了之后,他还要再来两句风凉话:“呀,这么多印子可不能给别人看见了,要不然怎么嫁人呀?”

    好气,看就看了、摸就摸了、亲就亲了,这人还要这样羞辱她!

    楚银晴有点愤愤,想狠狠打他一顿,两手却都被他按住,只能又嚷了他一声:“戚烨霖你以为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是谁造成的啊!”说完,她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沉浸在兴奋中的“刀俎”同志显然毫无防备地被她给捅了一刀,脸上那荡漾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愣了半晌才自己撑起身体又把她的衣服拉好,然后从她身上翻下来跪坐到床的一边,垂着头道了声:“对不起。”

    很乖很乖,好像刚刚附身在他体内作祟的恶灵忽然灰飞烟灭了一样,搞得楚银晴也有点莫名其妙的。

    不过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她还是立刻坐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试探性地看了他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上句“没关系”,来挽救一下他这个相当自责的表情。

    他自己安静了一会儿,便重新把头抬了起来,顶着那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子很坦率地看着她,又抓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像是要她也摸回来一样,也像是要对她忏悔。

    “晴晴,抱歉错过了你的生日和你105条未读消息。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抱歉让你又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但是心跳却一下一下地沉重地锤击着她的掌心,慢慢把她的防线敲得土崩瓦解。楚银晴在听到那个“久等”的时候忽然鼻子发酸,压抑了半年的委屈和难过一涌而上,差点就又要流下泪来,连忙偏过头想要掩饰表情。

    意识到她要挣脱,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死死地按着她的手,一定要让她感受他的完好无损。

    无处可逃,楚银晴只能使劲攥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才勉强忍住眼泪,可清醒和理智还是被他的话打得七零八落的。

    “但我现在回来了。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希望我去死,只要我知道你在等我,我就一定会回来。你要相信我,不要和别人一样,以为我……不在了,然后就去做傻事。”

    “现在我从反恐局回到企业局了。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敢再欺负你。所以,第106条消息我可以装作看不到,之前逼着你做出这样选择的人也不会再来干涉你的生活。你只需要许一个愿望给我,我们就一起去终点,好吗?”

    本来还在有点想哭,但听了他这熟悉的说辞之后,楚银晴却不禁破涕为笑。

    她之前猜得没错,夜里22:00的欣澜酒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戚烨霖什么都不会做。

    去了趟中东,又死里逃生了一遍,可他却一点儿没变,甚至好像比之前还要单纯似的。

    都已经那么强势地决定用强权和武力来迫使她屈服了,结果到了最后关头,竟然还在天真地希望她能先许给他一句承诺,再名正言顺地登堂入室。

    甚至,他现在还学会了她之前那一叶障目技巧,开始自说自话,只看到他想看到的,相信他愿意相信的。殊不知,那把她当做砧板上的鱼肉的人,从来都是他。

    “好呀。”楚银晴甜甜地朝他笑了笑,察觉到他喜上眉梢,却故意话锋一转,“那你以后来当我的情夫吧,藏好一点儿,也能一起到终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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