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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是十二月中下旬,杭州完全入冬,天气阴冷潮湿,寒风刺骨

    寒假将至,学校布置的复习任务愈来愈多,向容与整天埋没在题山书海中,连娱乐放松的时间的少了很多

    周一,天阴阴沉沉,下着小雨

    校领导在广播里噼里叭啦地讲一些有的没的,让人在早晨的七点半听得昏昏欲睡

    向容与半个下巴缩在米白色的围巾里,手指骨握着笔,笔尖在笔记本上摩擦,嘴里念念有词:“gentle,gentle,温柔的,文静的。”

    林珏从讲台下来,向容与赶紧用手肘捅了捅正在打瞌睡的何舒:“班主任下来了!”

    何舒立马从课桌上惊醒,嘴巴学着向容与装模作样地读起来:“patent,patent……”

    林珏走过她们的桌子,何舒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女生心有余辜地拍拍胸口:“天,吓死我了!”

    然后感恩戴德般挽过向容与的胳膊,头靠在她肩上:“多亏有你,容与。”

    向容与推开她的头:“行了行了,我还要背单词呢。”

    何舒被向容与这么一吓也没了睡意,就小声跟向容与开起了小差:“哎,你知道吗,最近我们学校附近有变态。”

    向容与注意力从英语书上分了一些过去:“什么?”

    何舒说得声情并茂:“我听三班的洪艺说的,她说那变态骚扰了很多女学生。”

    向容与“啊”了声

    何舒继续说道:“不过已经有人报警了,但最近我们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

    向容与没怎么把何舒的话放在心上:“也是,最近天暗得早。”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音乐

    音乐老师给放了电影

    《财神客栈》

    教室里暗起了灯,外面的天也暗,两者似乎融为一体

    周遭有吱吱呀呀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和男生女生窸窣的讲话声

    “哎,刘澜让个座呗,我想跟你同桌坐一块。”

    “看个电影都要挨到一块,你们女生是连体婴吗。”

    “我们上厕所还一起呢!”

    “切,跟你换行了吧”

    穿堂风吹过,教室门被吹得哐哐作响,冷风涌进班里,向容与冻的打了个寒颤,拢紧面包服,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热水,热水下肚,暖和了不少

    电影演到搞笑的片段,引得全班人哄堂大笑,向容与也跟着笑了几声,而后拆了个暖手宝捂在手里

    一节课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向容与周一值日要打扫卫生,就让何舒他们先回去不用等她

    何舒有些担心,说要不等你一块

    向容与摆摆手,拒绝道:“不用啦,最近天暗的早,你们快回去吧。”

    何舒只好作罢:“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哦,学校附近有变态,要不要叫你家里人过来接你。”

    向容与温声应道:“我会叫的。”

    何舒放下心,跟向容与说了声拜拜

    向容与:“拜拜。”

    学校规定,周一要给班级进行大扫除,要清理打扫的地方比较多,等到向容与拖完地,消完毒时,天已完全暗下

    冬天的晚上比白天更加冷,北风呼呼,风吹到脸上,如刀割一般,向容与脸和鼻子被冻得通红,嘴里小声抱怨道:“我恨南方的冬天!”

    马路上,几辆汽车呼啸而过,轮胎卷起白色的水花,星星点点溅到向容与的裤腿,女孩眉毛一蹙,从面包服口袋掏出纸巾,把附在裤腿上的水珠擦掉

    弯下腰的那一刻,向容与从地面积水看见一个人的倒影

    只是下半身,看不见脸,但猜测一个是个男的

    女孩直起身,把纸巾揣回口袋,继续走

    走了一段路,向容与感觉后面有人一直跟着她,心中警铃大作,脑子里想到何舒今天早上跟她说的话

    学校附近有变态

    不行,要冷静下来

    光天化日的,看他也不敢怎么样

    向容与脚步放缓,手指慢慢攥紧,握成拳状,心想:“等会,他要是有动作,我就动手!”

    嗯!就这样!

    大概走了四五步,突然,那人的手搭上她的肩膀

    向容与拳头握紧,咬咬牙:“这可是你先动手的。”

    女孩倏地转过身,紧闭双眼,抡起拳头就要往那人脸上打

    “死变态,跟你拼了!”

    不料,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只听那人嗓音低沉慵懒说道:“小没良心的,怎么打你周尧哥呢。”

    向容与怔愣住满脑黑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话磕磕绊绊:“周,周尧哥,你怎么跟在我后面?!”

    男人穿着卫衣搭帽衫,下身是一件黑色工装裤加马丁靴,身姿挺拔,落拓不羁

    周尧放下她的手腕:“怎么晚没回家,怕你又偷跑去玩了,过来接你。”

    向容与扭了扭手腕,嘀咕道:“什么叫又偷跑出去玩,明明是光明正大的。”

    周尧挑眉:“你说什么。”

    女孩立刻摇摇头:“没什么!”

    男人刮了下向容与的鼻尖:“走了,回家。”

    向容与:“噢……”

    路边有人在吆喝着卖烤红薯,丝丝香甜飘过,向容与咽了咽口水,肚子没忍住咕噜了一声

    周尧低头问她:“想吃?”

    向容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嗯”

    话音刚落,只听周尧在说:“老板,来一个。”

    老板边把红薯装进纸袋边说:“来,拿好趁热吃。”

    周尧拿过,转身递给向容与:“给。”

    向容与接过纸袋:“谢谢。”

    周尧付完钱,向容与才揭开袋子把红薯拿了出来,东西还是热的,温度传到手心,暖暖的

    女孩两手一掰,红薯分成两半

    向容与将另一半举到周尧面前,笑盈盈道:“周尧哥,你也吃。”

    少女的笑像冬日里的暖阳,很治愈

    周尧顿了下,模样混不吝坏笑道:“这么快就知道孝敬你周尧哥啦?”

    向容与:“……”

    爱吃不吃

    她刚想收回手,下一秒,周尧抢先夺过她手里的红薯

    向容与幽幽道:“不是不吃嘛。”

    周尧咬了口红薯:“谁说我不吃了!”

    向容与无语,收回视线开始吃红薯

    次日,大课间

    向容与问何舒:“我们学校附近真的有变态吗?”

    何舒咬着牛奶吸管回她:“有啊!”

    但转而又说:“不过现在被抓起来了。”

    向容与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何舒回想了下:“几天前吧,今早碰见洪艺,她跟我说的,不过她也真是的都抓起来还说出来吓人。”

    向容与:“……”

    此时,谢峥良打水回来,路过她们问了句:“聊什么呢?”

    何舒:“女生的事情你别问。”

    男生把水杯“啪”一声放到课桌上:“多稀罕啊。”

    何舒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谢峥良:“哎,傅嘉禾什么时候回来?”

    谢峥良坐下,回道:“明天吧。”

    何舒计划道:“如果他明天拿奖回来,我们就好好宰他一顿。”

    谢峥良:“那是当然。”

    何舒正过身拉向容与去上厕所

    “走,上厕所去。”

    “好。”

    洗手池有几个女生在边洗手边讲聊天

    女生A:“听说了吗,昨天有人看见一班的沈添清去夜店。”

    女生B:“我靠,沈添清!她去夜店干什么?”

    女生C:“去夜店能干什么,卖呗。”

    女生A:“就是喽!”

    女生B:“看她那样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女生C:“走,去小卖部,边走边讲。”

    三人前脚走,向容与和何舒后脚出

    何舒拧开水龙头洗手:“你说她们怎么这么八卦,讲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她们在背后嚼舌根是不是!”

    向容与在另一边洗:“嘴长在她们身上,她们要说什么我们也管不了,不是?”

    何舒关上水龙头,甩甩水:“有句话说得好。”

    向容与问:“什么话?”

    她说:“厕所,乃是非混淆之地。”

    向容与笑笑,对何舒的话不可置否

    下午放学,向容与跟何舒和谢峥良在半路分手后,就开始自己一个人走回家

    经过一条巷子时,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打骂声,向容与带着好奇,慢慢走近

    她看见巷子里,三四个另一个学校的女生围着一个穿着二中校服的女生,对她拳脚相加,嘴里还不断骂出不堪入耳的脏话

    “臭婊.子,我呸!谁让你去勾引江易的,也不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

    “是啊,您配吗?就凭你这一身肥肉也敢去勾引江易。”

    女生的话引来其他人的一顿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她,真像个死肥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首的一个女生忽的扇了那个女生一巴掌

    “去你妈的,沈添清,你个死贱.货,居然敢勾引我男朋友。”

    打人的女生叫陆伊伊,江易的女朋友

    沈添清的脸偏过一边,眼神里透着隐忍,鲜红的巴掌印在脸上触目惊心

    向容与站在巷子口,紧抿嘴唇,右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开始拍摄她所看到的画面

    同时,她站了出来,手机的摄像头对准她们,开口震慑道:“住手!我都已经拍下来了,你们最好别动!”

    里面的人显然被向容与这个不速之客给吓了一跳,一群人齐齐看向巷子口

    为首的女生看了一眼向容与,呵斥道:“你哪位啊,别多管闲事!”

    向容与腿有些软,但声音一点都不让步:“我告诉你,如果你们再动手我就报警,难道你们想进局子吗。”

    向容与的话起作用了,几个女生互相看了对方几眼,陆伊伊不知道跟沈添清说了什么,说完,带着她的几个姐妹从另一个巷子口离开

    向容与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她忙不迭地跑进去,询问沈添清的情况:“没事吧?”

    女生淡淡地说:“没事。”

    向容与见她校服上沾了一些污渍,从口袋摸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擦吧。”

    女生愣了一下,半响,伸出手接过:“谢谢。”

    向容与看着她,缓缓开口:“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女生摇摇头,语气无奈中有绝望:“不用,你帮不了我的

    向容与疑惑:“那你就甘愿被她们欺负?”

    沈添清扯起带血的嘴角自嘲道:“因为我是贱.货啊。”

    向容与被她这么自甘堕落的回答搞得有些生气,张了张口想要劝她,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沈添清捡起被丢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今天你看到的事,我请你不要说出去,谢谢。”

    她拎着书包,走了

    回到家,向容与给星期五添了狗粮和水,抱着它在客厅里玩了一会,然后去浴室洗澡

    洗好出来时,周尧刚好回来,男人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向容与带着一身热气出来,冷热碰撞,相互交融

    向容与换了新的沐浴乳,山茶花味的,周尧一进来就闻到淡淡的花香

    女孩边擦拭着湿发边问好:“周尧哥。”

    男人把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手里提着一块芝士蛋糕

    向容与眼睛一亮:“今天是芝士的!”

    周尧的酒吧隔壁新开了家甜品店,有次向容与去酒吧的时候,周尧过去给她买了一块,向容与吃完后,随口说了句:“要是每天都有小蛋糕吃,那就太好了。”

    本来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周尧还真的每天回家都给她带蛋糕,每次口味都几乎不同,那段时间,向容与对周尧格外的殷勤

    周尧把小蛋糕放到桌上,向容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打开蛋糕的包装盒,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女孩放下叉子,周尧扫了一眼蛋糕问她:“不吃了?”

    向容与摇头,想着要不要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诉他,片刻,她换了一种方式说出口:“周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周尧在她对面坐下:“什么问题。”

    向容与在心里措好词,启唇:“假如你看到别人被欺负了,然后你想去帮她,但是对方又不要你的帮助,那你说该怎么办?”

    周尧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发出轻微“哒哒”的声音

    男人看着她,直接说:“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向容与低下头,用叉子戳蛋糕:“你别打听这个,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才问你。”

    在向容与眼里,周尧虽然平日里自由懒散,老爱逗她玩,看起来不正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生导师,你有问题,他不会直接告诉你问题的答案,而是会指引你如何找到答案

    她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所以平常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周尧

    周尧垂下眸,很快又重新看回向容与,语调平平:“或许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

    一针见血,向容与恍然大悟

    她知道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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