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三十二岁的聊生以太堂堂正正地刷卡推门走进房间,迎面柔软的大床上只有一个人——十四岁的她自己。

    黑色的长发肆意铺满了整张床,和饭店纯白的的床单对比也未免太过鲜明。……啊。还以为白兰会解决掉呢,不过考虑到今天是最后的决战日,也算作是正常。

    三十二岁的聊生以太短短地叹了一口气。

    实在是她看着都觉得麻烦要死的头发长度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尚且泛凉的手指触碰到女孩脖子侧面的那一点烟烫。指尖停留在这地方摩挲了一会,心底如网状般蔓延,难以自制地涌出复杂的杀欲与怜爱。

    短发女人收回手,摸了摸后腰别着的两把刀。南泉和赵州,分别象征着杀人之刀与活人之剑。她黑发顺着弯下的脊背下垂。两张相似的脸孔贴近,嘴唇贴在一起。随着舌头撬开贝齿的进入,唾液的交换让女孩缓缓睁开了眼。

    “哟,醒啦~睡美人。”

    三十二岁的垃圾成年女性站起身,毫不在意地舔过唇角的残留。

    [……]聊生以太看着她。抬起拇指擦去嘴角。[真是垃圾啊。话说回来,还以为她都不打算来了……]

    “天地良心,”三十二岁的她装模作样道,“我只是被小尤尼带走了而已,基里奥内罗每一任家主都又一次能够让我无条件答应要求的权利。不然本来是打算和你一起的来着。”

    [天地的良心全加在一起,对“我”而言也只能是阿努比斯天秤上那根羽毛一样的重量吧。……所以,该不会这个条件我也有一份吧?]

    聊生撑着手臂坐起身,抬起右手,歪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让她脑子里的水从耳朵流出去。

    “所以,有什么事?”

    “嗯?真是的,我还以为你都已经知道了。白兰没和你说什么吗?”

    [说倒是说了……]聊生以太拢了拢自己过长的发丝,这东西实在太难打理,想要一刀切的念头蠢蠢欲动,但她又不确今天之后到底会怎么样。

    [啊,麻烦、麻烦……懒得思考,懒得动弹。就算把事情全部都一清二楚地告诉我,也完全懒得记住。明明是和我毫无关系的世界,结果却莫名奇妙出现这么多事啊……]

    ==

    早在八小时之前。

    “呐,我要出门了哦,果糖酱~”白发青年笑意盈盈,紫罗兰色的眼瞳望向玻璃窗外,天空澄净明朗。

    聊生以太的长发披在脊背后,她闭着眼并没有回应。失去了火焰的吸收所导致又开始一突一突地头痛,这点疼痛其实算不上什么,但是持续时间够久,使人厌烦无比。

    “统治完世界之后呢?”昨夜聊生问他。只是随口一问,她也不是很在乎理由这种事情。任何事都是一样,只要能做到的就尽管去做——无论是杀人还是维护正义,全部都无所谓。有想法就去做,想要做就付出实际行动。白兰·杰索就是这样的人。

    大概因为她们彼此之间太过熟悉,纵然是十四岁的聊生以太和二十四岁的白兰·杰索,十年的时间差仿佛依旧等同于无。

    “当然是改变这个世界——”

    白兰生着病,他头上还贴着退烧贴,统治世界的大反派就这样躺在日本饭店的床上,发着烧讲出他的话。

    “把这个无聊的世界给完全地毁灭,然后再建立起新的世界。”

    是的,这样子理所应当。他的毁灭世界只是出于无聊才这样做。觉醒的能力让他知晓了世间的一切,无论是是平行世界,过去还是未来……通关的游戏变得无聊了,所以要重建起一个新的世界,这样才能弥补无聊与厌烦的情绪。

    [啊……这样。]

    聊生捉住他那只想要往她被子里伸过来的手,青年的手腕被她轻而易举地攥在掌心,毫不反抗。

    白兰笑起来,又开始用上那种撒娇似的嗓音,“小果糖酱也不要回去了,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吧~反正世界也全部都会崩坏被打乱,留在这里反而能清闲一点。”

    他真是太了解她。

    “反正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回去的理由吧,因为果糖酱和我一样~天——生就是个薄情的人呢!”当然,也许她在那些太久远的时间里也有可能会情感充沛,但那显然和现在已经没有了关系不是吗?

    无论是彭格列雾守还是云守,以及其他的更多更多的人……他只要全部都杀了就没有关系,以他恶劣的性格来讲,甚至说不定还会留下几个人来欣赏这出漂亮的残局。

    而聊生以太不会阻止他。

    他统治第一个平行世界的时候和那个平行世界的聊生玩了一把游戏。

    她不会阻止他,而他会成功。

    所以计划才能够如此地顺利。白兰——她的友人想要重置这个世界并抛弃自己的人类身份转而去选择做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嘘、嘘。”白兰轻轻拥住她的身体,每一个世界的聊生以太游戏进度都是不同的。他弯起眼睛抚摸她的脸颊,

    “我知道果糖酱你很疲倦……没关系,等我做完这些后就会杀了你。——你想怎么死呢?被切成一千零八块封印进盒子里埋葬变成都市传说里可怖但是被封印起来的魔王,还是让我把所有的方法都尝试一遍研究看看你是否有方法可以被杀死?”

    聊生以太平静无比。

    她们心跳共振,双方都如此平静。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不同的友人,也许他们都有共同的、如可笑宿命般注定要陷入游戏漩涡里挣扎的宿命,在这里胡乱地劈砍。

    ==

    “所以、”聊生以太抬眼望向三十二岁的自己,“你能够确定你知道的都是真实无误的……?”

    短发的她愣了一下,一瞬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噗…这才只过一个晚上,白兰会骗人的性格已经被你就这样深刻地记住了?”

    [……]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她几乎再懒得说话,只想再重新钻回温暖的被窝睡觉。难得疼痛消散了,她依旧昏昏欲睡。

    “总之,和我走吧?小睡美人。”三十二岁的她做出这样的邀请,像是完全没考虑到她们是同一个人——她要是小睡美人,那这个人就是大睡美人了。

    “真六吊花、GHOST……盛宴即将开始了。”

    ==

    “彭格列的守护者加上瓦利亚,还有真六吊花。全部都集中在一个战场啊……”

    白发青年单手撑着脸颊,“和预期的一样呢!接下来是该GHOST你出动了……嗯,让我猜猜,果糖酱会不会来呢?”

    彭格列十世所觉醒的武器是一代所持有的,玛雷指环象征海,代表平衡扩展的平行世界,并不能够像彭格列指环那般通晓过去与未来……他可是一直都很想知道她过去的事情。

    那些连聊生以太自己也不清楚的过往,最初开始的……白兰·杰索想要把她从外到里一点点地、全部都挖空。

    天哪,你怎么可能再能够遇到一个与你如此相似的人呢?

    GHOST走出帐篷,一步一步,他结实沉稳地行走在大地上,突兀地踏入这个混乱的战场,作为世界最后节点的一环。

    轰隆轰隆。噼啪噼啪。

    太多颜色的火焰在纷飞燃烧;真真假假的幻术屹立与周围;真六吊花们打开那以古生物为基础的修罗匣子围绕在铃兰的水球旁;闪烁冷光的剑与锋芒势不可挡;轰鸣的黑红黄色爆炸如蘑菇云般炸开遮挡了视野。

    GHOST行走在大地上。

    连桔梗与铃兰都不由得自额角流下冷汗。那张与白兰·杰索这个魔王完全相同的脸,只有紫罗兰的倒皇冠刺青是左右相反的。

    贝尔菲戈尔的飞刀在一瞬间自指尖甩出射向他,带着怒涛红莲的岚熟悉火焰,却直直地从GHOST的身体中穿透。

    ——就好像是空气。

    好像他并不存在。

    “是幻术吗?”狱寺隼人咬紧了牙关。

    刚从复仇者监狱出来的六道骸否认了他的猜测:“他是真实存在的。”

    ——那就更应该攻击。

    继续攻击,武器火焰幻术皆穿透他的身体而无法阻止他一丝一毫的脚步停顿。继续攻击,他自身体为中心开始扩大处一个半径足有一米的半圆屏障,向四周发射出一枚枚光球,带着强而有力的速度直逼铃兰,人鱼一瞬间被吸干了水分成为一具皮囊紧贴骨头的干尸。

    他们完全被这般可怖而残忍的景象所震惊。

    敌我不分、人畜不分。无论是自己的部下,还是谁的匣子,但凡被触碰到、但凡被攻击到,就会如无底洞般毫无休止地吸收。戒指的火焰……甚至于什么都没有做的人也开始被迫泄出自己体内的死气之火,仿佛开关失灵,身体像一张空洞的渔网。

    不能够戴上戒指,匣兵器也不管用,火焰都失效了。

    铃兰似乎已经死了。石榴也在被无尽地吸收着火焰……与彭格列那帮人不同,修罗匣子具有特殊性。它是真六吊花们以身体当做匣兵器,所以生命能力的火焰被逐步吸走。GHOST一旦进入这个阶段,不管敌人还是同伴,都将被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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