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死了，死在了他期望的战场上。

    夜里，小夭睁开眼，悄悄掀开被子，从榻上起身。

    看到一旁的璟依旧睡的安稳，小夭慢慢踱到寝殿外的石阶上倚着。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唯有月光照在小夭身上。

    “那时的月光是不是也像这样照在了你身上呢?”

    没来由地酸涩漫上小夭的心头，泪一滴滴无声地落下来。

    小夭抬手抹了把脸，却发现眼泪越擦越多，小夭索性不管它，任由它滴落到衣服上，留下一个个水印。

    “相柳，你要永远消失了吗？”小夭抬头瞧着月亮呢喃着，语气里透着诉不尽的哀伤。

    “对了，狌狌镜。”

    小夭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从怀里找出之前一直贴身藏着的镜子。

    “还好还好。”

    小夭长松了口气，用手指爱惜的摩挲着镜子边缘，调动灵力开启镜子。

    随着灵力的输入，镜中一圈圈涟漪荡开，却什么都没有。

    小夭皱起眉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但无论她催动多少次灵力，镜子里都没有相柳的一点影子。

    小夭思索着缘由，忽地记起相柳在之前她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镜子里的秘密，还让她把里面所有的记忆都删掉。

    “呵”，小夭怒极反笑“相柳啊相柳，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你竟然连这么一点记忆都不愿留给我。”

    “九头妖怪，我恨你。”小夭越想越来气，又无处发泄，只把手里的狌狌镜子当成那可恨的九头妖怪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刺耳，狌狌镜应声而裂，碎成了数块。

    碎片映出无数小夭与月亮的倒影，翻转交叠，扭曲变形得渐渐令人看不清楚。

    小夭心跳也慢慢加速，心脏传来熟悉的痛感，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一般。

    “狌狌镜，为什么？”小夭的声音也渐渐弱了起来，只能捂着胸口，无力地倒在冰凉的台阶上。

    她努力的伸手够那只破碎的镜子，只差一点，冷汗顺着小夭的面颊滑落到大理石台阶上。

    “为什么它怎么总是离我那么远呢。”

    小夭自嘲的想着，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够到了狌狌镜的边缘。

    “好累啊”，小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或许睡一觉就都好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吧。”

    耳畔隐约传来璟急切的喊声，而此刻小夭的身体已经痛到了极限，再也顾不上他了。

    破碎的狌狌镜映出璟抱着小夭单薄而无助的身影，像是想最后留下些什么。

    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虚幻，小夭也彻底失去了知觉，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