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不敢再看小夭，眸色灰暗。

    提到婚礼，小夭脑中浮现出丰隆忍着怒意的神情，当时他确实是被自己气的不轻。

    “丰隆，他…还好吗？”

    “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也只是强撑罢了。”

    小夭想起自己在婚礼上不顾一切跑过去抱住防风邶的场景，不由叹了口气。

    璟看小夭一副愁容，轻声安慰道：“你不必太担心，这只是一时之辱，让丰隆几个月就释怀，的确很难，但两三年之后，以他豁达爽朗的性子，自己会想通。”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小夭只得点点头。

    “小夭。”

    “嗯？”

    “你可以原谅我吗？”璟不确定地问道，眼神不自觉带着乞求。

    “我没有生气，相反，这对大家来说，或许都是条最好的路。”

    璟面露不解。

    “是真的，有时我闲来无事，就会来来回回想。”小夭耐心的掰着手指给璟算。

    “这场婚礼，丰隆得到了赤水族长的位置，哥哥得到了赤水氏真正的支持，相柳…”

    小夭手指微不可查的一顿，眸色变深。

    又接着道：“有了神农军三十七年的粮草钱，也如你所愿，我没有嫁给丰隆。”

    璟听着小夭的讲解，眼底的酸楚却越聚越多。

    “那…你呢，小夭，这也是你所愿吗？”

    小夭思索了一会儿，笑着对璟道：“也是我所愿，我确实不想嫁给丰隆，至于其他名节什么的，我要真的在乎，就不会好端端坐在这儿了。”

    璟彻底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松垮下来。

    小夭确实有些累了，说要休息，璟却坚持要送她回客房。

    小夭拗不过，只得随他，又觉得不放心，便吩咐静夜给璟披了件大氅。

    屋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静夜为二人掌灯，小夭和璟走在后面。

    “璟，我明日一早想去五神山，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璟眼帘垂下去，“这么着急？”

    小夭想起母亲，回璟道：“哥哥明日可能会派人过来，但我想在回去之前，先去高辛办些事。”

    璟点头，“我会安排好一切。”

    “谢谢。”

    璟闻言凝眸望着小夭的眼睛，动了动唇，略沙哑的嗓音中透着落寞，“你…不需对我这般客气。”

    小夭垂眸，沉默不语，内心挣扎了片刻，抬手拉了拉璟的衣袖，低声唤住璟。

    璟看向小夭。

    “璟，我有些…”

    前面的静夜转身向璟禀告道：“公子，已经到了。”

    小夭话被打断，灯笼映出暖黄的光，正好打在璟的侧脸上，显出些病态的苍白。

    璟转身，疑惑的看着小夭。

    小夭摇摇头，“也不着急，等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