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夭弄好，相柳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头还露在外面。

    小夭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复又挨着相柳躺下，枕着枕头的另外一边，幸好这枕头够长，两个人一起枕着，也不会太过奇怪。

    相柳始终合着眼，呼吸均匀，不像是在疗伤，倒像是真睡着了，脸上也少了平日说话做事自带的三分冷意，整个人的气质都显而易见的柔和下来，平白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小夭痴痴地望着相柳，觉得这样美好的时刻，像是自己从老天那儿偷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在心里永久珍藏。

    小夭牵起相柳的手，十指相扣，心中慢慢被甜蜜填满。

    ……

    月光在暗夜里慢慢移动，不知从何时起，竟从竹窗的缝隙里偷偷溜进来，照到榻上。

    相柳睁开眼睛，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转过头，小夭微微笑着，好梦正酣。

    月光照在榻上，离小夭的眼睛近了些，小夭有些不适地侧了侧头。

    相柳看向竹窗，微微抬手，刚要运转灵力，忽地想到了什么，动作顿了顿，起身下榻，走到窗前，小心地关紧窗户，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再转过身时，就见小夭正躺在榻上，笑吟吟望着他，眼里满是狡黠。

    相柳面无表情道：“一直醒着？”

    “想睡来着，就是一直睡不着。”小夭忙坐起身，干笑着解释。

    “那什么……也不是故意骗你的。”

    相柳听到骗这一字，眼神微眯，居高临下地盯着小夭，却不说话。

    小夭被相柳盯得有些发虚，自知是自己理亏，慌忙下了榻，走到相柳身前，扯了扯相柳的衣袖。

    “对不起，你别生气。”

    相柳抓住小夭拉着袖子的手，问小夭道：“为什么会心脉受损？”

    小夭一愣，本能地后退两步，支支吾吾道：“因，因为……”

    相柳直勾勾盯着小夭，不给小夭一丝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你重伤时，全身没有一处外伤，也没有丝毫服用毒药的痕迹。”

    小夭下意识想逃避这个话题，又想着往后退，不料后面就是床榻，小夭一个不慎，被绊了一下，直接跌坐到了榻上。

    相柳眼神微闪，“我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你这么不想面对。”

    事到临头，小夭心里还留着最后一丝希望，辩解道：“你忘了?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嘛，不必解释……”

    “那时还没有牵扯你的命!”

    相柳打断小夭的话，俯下身凑近小夭，“但这次不一样。”

    小夭低下头，沉默不语。

    相柳捏起小夭的下巴，直直望向小夭的眼底，一字一顿冷声道：

    “你该明白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