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视线扫过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神情带着些愉悦，由小夭拉着走。

    二人走上岸，岸边火红的蛇眼石楠花铺满荒凉的峭壁，开得惊心动魄。

    小夭拉着相柳在龙骨狱外黑色的礁石上坐下，一朵朵浪花呼啸而来，碎裂在他们脚畔。

    小夭慢慢闭上眼，平静地听着海浪一遍遍拍打礁石的声音。

    “我曾在这儿待过几日，这里很安静，可以暂时隔绝尘世纷扰。”

    黑夜被雪映的透亮，小夭睁开眼睛，凝望了海天相交的地方一会儿，转头对相柳道：“这里能将海面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算不算是看雪的最佳视角?”

    相柳眺望着海上漫天的飞雪，轻声问：“以前一个人待在这儿看海？”

    “嗯，只能看海，以前高辛四季如春，我在这儿就从没见到过雪。”小夭顿了顿，笑看向相柳，“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了，一个多月以来，这雪就没停过。”

    相柳面无表情道：“看我做什么?”

    小夭偏不想挑明，只插科打诨调笑道：“我若说是沉醉于相柳大人您的天姿国色，你信吗?”

    相柳似笑非笑地朝小夭勾勾手指，“过来。”

    相柳话音一落，四周瞬时跟着冷上几分。

    小夭意识到自己貌似玩过头了，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我瞎说的，您别当真。”

    “你过来，还是……”

    “来了来了。”小夭迅速又乖巧地凑到相柳面前。

    相柳面上无喜无悲，俯身贴近小夭耳边，低声问：“好玩吗?”

    小夭摇头：“不敢好玩。”

    “看来你现在是一点也不怕我了。”相柳说着，修长的手指缓缓扶住小夭后脑，又挨小夭脖子近了一点。

    小夭能感觉到相柳的气息，慢慢爬到自己的脖颈处，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口咬下。

    “等，等一下，相柳。”

    相柳停住了动作。

    有戏！小夭急忙道：“你记得吗？你为我疗伤时，曾带我去海上看雪。”

    相柳稍微与小夭拉开了些距离，扶住后脑的手却纹丝不动，相柳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夭，“接着说。”

    “我当时动不了，也看不见，一直都很遗憾，没能和你一起看海上的雪，没想到今晚竟阴差阳错的有了机会。”小夭本来只想转移话题，但说着说着，竟真地说出了心里话。

    相柳眼神中的冷意消弭无踪，沉默片刻，“那三十七年里，你都能感觉的到？”

    “是……” 小夭刚想应下，忽然想起那三十七年自己与相柳，实在太过亲密了，不是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就是……

    小夭越想耳根越红，说话也打了个磕巴，“说是…是也不是，只偶尔有隐隐约约的感觉，并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