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心下震动，不禁迟疑一瞬：“王姬那边……”

    玱玹闭上眼睛，眉宇间透出郁色，“会没事的。”

    潇潇垂下眼睫，领命而去。

    寒夜漫漫，又只剩下玱玹一人。

    玱玹立在原地默了良久，片刻后，复睁开眼睛，向着紫金宫而去，黑色大氅的衣摆随夜风扬起，终是带上了冬夜的寒凉。

    第二天，小夭起得很早，再去藏经阁时，已有一位长相儒雅的青年书吏早早在大门前等候。

    那人看到小夭一行人，面露微笑，上前躬身行礼道：

    “微臣傅文熙，是鄞医师的弟子，主要负责医书编纂工作，奉师父之命而来，王姬若是需要人手，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小夭开心地拍拍傅文熙的肩膀，“好样的，来得正是时候。”

    傅文熙诚惶诚恐地，将头低得更低些。

    苗莆和珊瑚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王姬比较…不拘小节，千万不要见怪。”

    “微臣不敢。”傅文熙又向小夭行了一礼。

    “好了，我们先上楼吧。”小夭摆摆手，越过傅文熙，直奔三楼。

    ……

    又至傍晚，玱玹处理完政务，活动了下肩颈，对金萱问道：“王姬还在藏经阁?”

    金萱回：“还在，陛下是要回小月顶吗?”

    玱玹沉吟片刻，“不，先去藏经阁。”

    “是。”

    藏经阁外的雪已经化了一些，日落时分，气温又开始慢慢转凉。

    玱玹到藏经阁时，阁内零星的几人没想到陛下能亲临，齐齐躬身，向玱玹行礼。

    玱玹只微微点头，领着金萱等人，直接上了三楼。

    “陛下。”苗莆率先向玱玹行礼。

    玱玹打量的四周，没有看到小夭的身影：“王姬呢?”

    苗莆立即引玱玹到右侧隔间：“王姬在里面，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不必了。”玱玹止住苗圃欲进门的动作，自行推开木门，见小夭趴在案几旁，随手关门，隔绝了外面的杂音，室内寂寥无声。

    屋内人似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左手撑着头，右手横放在书卷上，留给玱玹一个一动不动的后脑勺。

    玱玹似有所觉，动作间更加小心翼翼，走到案几的另一侧，歪头观察小夭的情况。

    小夭半眯着眼睛，像是十分困倦的样子，左右手边各堆了十几本书卷，还有零星的几本，散落在案几旁。

    “小！夭！”玱玹用气音轻声唤道。

    小夭没有任何反应。

    玱玹心下了然，坐到小夭对面，随手拿了一本蛊类本记，一目十行地看起来，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

    隔间内一片昏暗，玱玹再也看不清书上的字，却不想点烛扰了小夭的梦，便放下书，借着隔间的窗户映出的微弱光影，定定看着小夭。

    良久，玱玹眼底浮起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