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也许是为了缓解这个紧张的气氛,同时给学生们增强一点对抗黑魔法的信心和必备技能,洛哈特教授特地开办了一个“决斗俱乐部”,第一次聚会的时间就选择了晚上。

    说实话,夏恩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恰当的时间,隆冬的夜晚,夏恩觉得老老实实待在有壁炉的公共休息室会比在外面游荡并参加由一个不太靠谱的教授发起的活动,看起来要安全得多——特别这个教授在这段时间的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始终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其他学生也许并不这么想。除了一向爱凑热闹的格兰芬多、爱学习新知识的拉文克劳、爱追名逐利的斯莱特林,连赫奇帕奇不少学生也跃跃欲试的。当妮可和艾斯特来询问夏恩的意见时,夏恩再次果断拒绝:“没空,作业好多,写不完,熬夜也写不完。”

    开玩笑,目前除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整个霍格沃茨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只剩下校长办公室了吧!

    晚上七点一到,公共休息室里就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人了。

    夏恩丝毫不受影响,在壁炉旁选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坐着,开始写她的作业。说老实话,限制行动自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特别在写论文需要查阅参考资料的时候,她的论文不得不打断了好几次,每次都要重新到图书馆借到新的参考资料,才能继续写下去。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快点结束。

    塞德里克也没有去,他坐在不远处的长桌上,拿出他的飞天扫帚正在参考《飞天扫帚保养手册》进行护理。他神情十分专注,似乎在伺候一个中世纪的古董宝贝一样小心翼翼。

    在夏恩的印象里,塞德里克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无论是对待学习,还是对待魁地奇,甚至是跟朋友交往方面,都是真诚又专注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恩的目光,塞德里克有些疑惑地抬头,正好跟夏恩的视线撞个正着。

    夏恩有种暗中窥视被对方当场抓包的窘迫感,尴尬地挠挠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假装对壁炉里燃烧的火苗十分感兴趣。

    身旁的沙发沉了一沉。夏恩诧异扭头一看,塞德里克已经把飞天扫帚和保养工具一起搬到了壁炉旁,坐在沙发了另一头:“怎么了?论文遇到问题了?我能帮忙吗?”

    夏恩松了口气,塞德里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又慷慨,估计是把她刚刚的行为当做是想问问题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才主动坐了过来。

    “这里。”夏恩伸出手指,点点自己羊皮纸,“在制作膨胀药水的时候,对膨豆荚有哪些处理方式及其效果。”

    塞德里克的魔药课和变形课的成绩都相当好——哦,不——应该说他几乎所有科目的成绩都相关好,包括夏恩认为十分忽悠人的占卜学,连最神神叨叨的特里劳妮教授都不吝对他的称赞。

    果然塞德里克几乎不用思考,就将膨豆荚切碎、碾磨、榨汁等处理方式及对应药剂的效果一一解释给夏恩听,甚至比她目前手上的参考资料还要全面。

    夏恩不得不再次拜服,正当她还想再次向学神表达她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时,通道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贾斯廷.芬列里从通道里急冲冲地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学生,妮可她们也在里面。

    贾斯廷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浑身哆哆嗦嗦害怕极了。

    塞德里克连忙尽职尽责地上去将贾斯廷带到壁炉旁,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一杯热可可,轻轻放到贾斯廷的手心。火焰的热气和热可可的温度渐渐让贾斯廷的脸色好了一点。塞德里克这才朝其他学生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妮可和加里一起去参加了决斗俱乐部,将刚刚发生的哈利.波特用蛇佬腔控制巨蛇攻击贾斯廷未果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是这样吗?”塞德里克疑惑地问贾斯廷,哈利.波特虽然莽撞了些,但实在不像这么凶残的会对自己同学下手的样子。

    “是!就是!”贾斯廷顿时激动地嚷了起来,“我……我刚刚不小心朝他说漏了嘴,把我父母是麻瓜的事情……然后……然后那条黑色的大蛇就攻击我了!一定是他!”

    “贾斯廷!”塞德里克严厉喝止道,严肃地说,“在没有真凭实据前,你不能随意指控任何一个人。如果你有怀疑,或者掌握了证据,你应该交给斯普劳特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校长,而不是在背后给自己同学泼污水。”

    表明态度后,塞德里克又换了一副温柔的口吻:“你现在一定是吓坏了,把热可可喝了,现在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找斯普劳特教授。”

    说完示意贾斯廷的舍友将他带回宿舍去休息。面对休息室里剩下的人,塞德里克好心提醒道:“现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时候,一句无心的指控都会给无辜的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我今天没有在现场,没有立场说什么,不过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希望大家不要妄加揣测,也不要恶意中伤无辜的同学。”

    大家纷纷点头认同塞德里克说的话,一再保证不会的,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看着塞德里克高大的身影,大家对他的话无不信服,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逐渐成长为这一代赫奇帕奇学院学生中的领导者,比上一任级长做得更好。

    但是谣言才将将被压制下来,第二天,马上又出现了新的袭击事件——贾斯廷被石化。

    第二天上午,原定的草药课取消了,因为天开始下大雪了,斯普劳特教授要亲自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贾斯廷婉拒了其他同学一起去图书馆的邀约,宁愿一个人躲在宿舍里。但是晚上,他就被发现浑身冰冷、僵硬地躺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去往礼堂的走廊的地板上,在他旁边一起被石化的,还有属于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而哈利.波特,被人发现就在袭击现场,还没来得及逃跑。

    一时间赫奇帕奇群情汹涌,大家纷纷为身边的好朋友鸣不平,表示要去找麦格教授要一个说法。

    塞德里克不得不用魔法把公共休息室的大门暂时锁上。

    “麦格教授已经带波特去找邓布利多校长了,邓布利多校长会查清楚一切的。现在大晚上的,我们贸贸然冲出去,万一又遭到袭击怎么办?”

    大家都害怕成为下一个被袭击的对象,瞬间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算没有人闹着要再出去了。

    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好在离圣诞节假期也没有几天了,假期一到,学生们忙不迭地拿上行李从霍格沃茨离开,生怕迟了一步就会被不知名的袭击者追上。

    赫奇帕奇所有的学生都选择了不留校——原本还有几个没有拿定注意,但在贾斯廷被石化之后,也跟着所有人一样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

    夏恩的外公外婆也从乡下回到了市区,来跟她们一起过圣诞节。

    家养小精灵碧吉在厨房里忙碌着圣诞节大餐,韵.吉格斯在餐厅摆放碗碟,时不时朝厨房吩咐两句,围着陈旧但整洁围裙的家养小精灵就会用它们特有的魔法,指挥着一堆碗碟刀叉悬浮在半空,冲厨房飘出来,稳稳地落到餐桌上,几乎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夏恩的外公外婆正在和伯特.吉格斯交谈今天的股价,担心不稳定的货币价格会不会导致新一轮金融危机。

    夏恩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撕裂感——身为麻瓜的妈妈在和家养小精灵用魔法准备圣诞节大餐,身为巫师的爸爸却在和外公外婆谈论金融危机?偏偏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原本夏恩也是这么觉得的,从小到大她身处的就是这样一个环境,没有人觉得会魔法是一个多么异想天开的事情,也从来不觉得麻瓜的科技就一无是处。但是在霍格沃茨读书的这几年,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夏恩这才后知后觉到在普通的巫师世界,这是一件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夏恩:“外公外婆,我向问问……你们第一次见到爸爸是什么感觉?”

    “哦!第一次见到伯特啊……”夏恩外公是一个慈祥的东方老人,原本黑色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脸上也已经满是皱纹。他回忆了一下,笑:“应该是我们约好一起去看音乐剧的那次吧?”

    夏恩外婆也帮忙回忆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

    经过老伴的确认,夏恩外公语气更笃定了些:“那就没错了。音乐剧《芝加哥》来英国演出,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去看,结果半路上车子爆胎撞上了路边的栏杆,差点耽误了演出时间。”

    “然后呢然后呢?”夏恩追问道。

    “然后……”夏恩外公悄声说,生怕被人偷听一样,“你爸爸从西装外套里面掏出了一根魔杖,一眨眼就把车子修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就跟新的一样。我们这才顺利到达了大剧院。”

    “梅林的胡子!”夏恩深吸一口气,不可思议道,“爸爸居然第一次见面,就敢在你们面前使用魔法?!”

    夏恩外婆解释说:“当然不是,他偷偷用的,我们偷偷看到的。”

    夏恩当然不会相信。

    夏恩外公说的完全颠覆了夏恩的认知,这才是理想世界人间大同啊!如果人人都像外公外婆一样,哪里还会有迫害巫师的事情啊!也不会发生巫师攻击麻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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