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夏恩也自我感觉这个学年会过得很艰难,除了要想方设法揭露假穆迪教授的真面目,还要尽力挽救塞德里克的性命,最后在学期末还得面对O.W.Ls考试。每项事情都同等重要,她一项都不能放松,塞德里克上学期在O.W.Ls考试上得了全优的成绩。如果她的O.W.Ls考试不合格,在救回塞德里克之后,她又怎么好意思面对塞德里克呢。

    男朋友是学神,夏恩压力好大,成绩不能太差!

    因此在三强争霸赛正式开始前,她必须尽一切可能专注于自己的学习,提高成绩。

    “专注……”夏恩提醒自己,尽可能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大蜘蛛而不是假穆迪教授滴溜溜转的假眼上。

    今天是假穆迪教授给她们上黑魔法防御课的第一天,一如书里描述的那样,一上台,假穆迪教授就把讲台上的三只大蜘蛛放大了足足有十倍,每一个都堪比俄罗斯大列巴一样巨大,夏恩坐在第一排,连蜘蛛腿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跟所有教授一样,第一课的第一个动作,假穆迪教授拿起写有大家名字的羊皮纸开始点名,每叫出一个名字,他的假眼就滴溜溜地转过去将那个学生锁定。

    “夏恩.吉格斯。”

    夏恩大声应到,看到那只假眼珠飞快地从前面加里.安德森的身上落到夏恩这。假穆迪教授朝夏恩露出了一个本意可能是慈祥的微笑,可惜在他刀耕斧种的脸上,变成一种诡异的狰狞。夏恩没由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相当好。”假穆迪教授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感谢你的父亲,每次下雨天我关节痛的时候,他都会及时给我寄点活络汤来,很好地缓解了我的疼痛。”

    夏恩挤出一个非常公式的微笑,就跟坐在收银柜台后面一样:“吉格斯药房很乐意为您效劳。”

    假穆迪教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点了下一个名字,直到把所有学生都认识了一遍,他才接着说:“卢平教授已经来信向我介绍了你们的学习进展,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如何防御黑魔法攻击,你们也学习了一些初级的魔咒,对吗?”

    下面的学生连连点头。

    假穆迪教授突然变了脸色,厉声说:“但是还不够!学校的教研室总说这不可以、那不可以,但是不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真正的黑魔法,你们又怎么能掌握其中的真谛?”

    至于这个“真谛”是黑魔法的真谛还是防御黑魔法的真谛,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假穆迪教授非常乐意向一群学生展示黑魔法的真谛。他拿三只可怜的蜘蛛做示范,依次演示了剜骨钻心咒、夺魂咒和阿瓦达索命咒。让学生直面黑魔法的授课方式既新奇又恐怖,看得大家惊叫连连,又意犹未尽。直到下课的钟声响起,学生们才依依不舍地收拾好课本和文具。

    一下课,大家就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妮可情绪激动地说:“这才是真正的黑魔法防御课呀,当然我并不是说卢平教授不好的意思,不过确实洛哈特就像一坨大便一样。”

    “粉转黑太可怕了!特别是战斗粉转战斗黑。”夏恩连忙制止住她继续对洛哈特开展人身攻击,可怜的洛哈特,都过去两年了,还要被拿出来背刺几刀。

    “听说每个年级的第一节课都是这个内容,只有我可怜这些小蜘蛛吗?”艾斯特不忍心地说,被加里听到了,无情地笑道:“当它们晚上爬到你枕头边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它们可怜了,只会恨自己怎么没学会阿瓦达索命咒。”

    之后的其他课程都不如这节黑魔法防御课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深刻,在和朋友们的打打闹闹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很快就到了十月底。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明显冷了下来,接连几天的阴雨,加上在变形课上夏恩始终无法正确掌握将滑溜溜没有毛的蟾蜍变成毛茸茸软绵绵的小兔子——她变的小兔子身上总是缺一块少一块,跟营养不良似的,因此夏恩的情绪也焉焉的,提不起劲来。

    塞德里克试图指挥家养小精灵给夏恩做饺子吃,但是看着包着南瓜馅的类似水煮南瓜派一样的奇怪食物,夏恩只能说:发挥得很好,下次不要发挥了。

    不过夏恩低沉的情绪也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所学校的客人就要到霍格沃茨了。

    教授们纷纷打醒十二万分精神,提前约束学生们的言行,细致到连今天的马靴头上沾了一点泥,都要及时擦掉——这可太难为学生们了,在十月这从来没有见过太阳的天气,想要鞋面随时保持一尘不染几乎不可能——而且连皮皮鬼都被勒令在比赛期间,严禁做出任何有损霍格沃茨形象的行为,幽灵们还安排了它最害怕的血人巴罗时刻看着它。费尔奇每天晚上都指挥着因违反校规被罚课后服务的学生,将每一套铠甲、每一个雕像擦得闪闪发光。而家养小精灵们更是在大家看不到的时候,将整座城堡重新打扫得焕然一新!

    大家一直忙碌到万圣节前那个傍晚。

    夕阳准时从城堡的塔尖落下,夜幕渐渐笼罩下来。这时候,由马拉着的布斯巴顿的马车率先出现在天空,校长奥利姆.马克西姆带着十多名预备选手从巨大的粉蓝色马车上下来,优雅地朝邓布利多校长伸出右手。她比邓布利多校长高多了,邓布利多校长根本不用弯腰,就轻松地亲吻到了她的手背。

    紧接着黑湖里钻出一艘漆黑的大船,高高的桅杆几乎要戳到半空的月亮上。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留着末梢打着小卷儿的山羊胡子的伊戈尔.卡卡洛夫带领同样十多名预备选手乘着小船靠岸。

    三位校长进行了简单的亲切的会晤后,邓布利多校长邀请客人进入礼堂就座。

    而在一旁吭哧吭哧吃瓜看热闹的霍格沃茨学生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从大门或者落地窗旁小跑回长桌旁边坐好,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严格执行院长和级长们的命令,绝不给霍格沃茨丢脸。

    当然还是有极个别与众不同的学生。

    夏恩听到在布斯巴顿的女学生们进场时,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发出了大声的惊叹声,在安静的礼堂显得尤为明显,马上又被旁边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暴力镇压了。

    布斯巴顿的为首的一名女学生已经听到了,目光不懈地朝格兰芬多的长桌睨了一眼。她有着精致的面容、一双湛蓝色的明亮眸子和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长得像月光下的孔雀一样美丽。难怪韦斯莱双胞胎会发出惊叹,也难怪她会高傲得不屑一顾——在她美丽的人生里,遇到这样孟浪的情况肯定不会少。

    “我似乎感觉到了危机感。”塞德里克在她耳边小声说,把夏恩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他故意笑说,“我可爱的女朋友仿佛被一个女人迷住了。”

    “我最爱的当然还是你。”夏恩好笑地拍拍塞德里克的手臂,安抚道,“我只是在感慨梅林的偏心。”有的人什么都有了,美貌、智慧、地位、财富,有的人什么都没有——比如可怜的纳威.隆巴顿,昨天还听四年级的学弟们取笑他在魔药课上融化了这个学期的第六个坩埚。

    “威克多尔.克鲁姆?是威克多尔.克鲁姆!”格兰芬多长桌上再次传来一阵骚动,夏恩这才发现走在德姆斯特朗学校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有着醒目鹰钩鼻和粗黑眉毛的男学生。

    “威克多尔.克鲁姆?”夏恩不敢相信地看向塞德里克,不确定地询问道。

    塞德里克又笑了,似乎觉得夏恩的表情有些傻气:“是的,是你想到的那个威克多尔.克鲁姆。我们暑假才跟他见过面。”

    “单方面的见面。”夏恩纠正道,对于威克多尔.克鲁姆,那是夏恩认识他,他不认识夏恩。

    等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所有学生都进入礼堂,在主席台两侧为他们预留的座位旁落座,马克西姆校长和卡卡洛夫校长分别在邓布利多校长左右两侧坐下。邓布利多校长站起身,朝远方来的客人们发表欢迎致辞。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并且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邓布利多校长结束了简短的发言,他刚一坐下,长桌上的金色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明显使出了浑身解数,夏恩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比之前每一次宴会都要丰盛,其实不乏法式杂鱼汤等外国风味。

    晚宴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和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先生不知何时已经在主席台空着的位置上坐下。

    当一个个金色的盘子又被擦洗一新时,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弥漫着。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抑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费尔奇刚才一直潜伏在礼堂的一个角落里,听到邓布利多校长的话,朝主席台这边走来,手里捧着一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邓布利多校长边示意费尔奇将盒子放在主席台前面的空地上,边向大家介绍了巴蒂·克劳奇和卢多·巴格曼的身份。

    “——我要说明我们这学年的活动程序。”邓布利多校长接着说,“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将和我、卡卡洛夫校长及马克西姆校长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都已经仔细审查过了,他们还给每一个项目做了许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当然啦,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校长拔出魔杖,在木头盒子的上空虚点了一下,木头盒子慢慢地融化消失,露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校长接着说:“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人群有一片刻的寂静,忽然又爆发出巨大的讨论的声音。仍然是隔壁桌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夏恩听到他们正在大声地讨论用增龄剂的可行性。

    夏恩第一反应转身握住了塞德里克的手,他的手冷得可怕,还在微微颤抖,但是夏恩知道,塞德里克并不是在恐惧,他只是在等待,他无比期待这个机会。

    “决定了吗?”夏恩柔声问道,便看着塞德里克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羊皮纸,朝她咧嘴一笑。

    夏恩摇头失笑道:“你这是有备而来啊!你是怕我会阻拦你吗?”她当然不会阻拦塞德里克,即是前面是悬崖万丈,夏恩也愿意携手与他共同前往。

    “当然不是,夏恩。”塞德里克回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是亟不可待的迫切,“我只是等不及了。一场无关地位、身份、财富的公平竞争的机会,我必须要把握住。”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似乎早已经知道了比赛的规则,在他们离开礼堂前,各自排成队将写着他们名字和学校的羊皮纸投入了火焰杯。塞德里克在一旁等他们投完,在赫奇帕奇学生的簇拥下,也把写着自己名字和学校的羊皮纸投入了火焰杯。

    火焰杯蓝色的火焰高高地打了一个卷儿,一瞬间发出了耀眼的橙色的光芒,马上又重新回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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