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强势介入下,魁地奇学院杯的比赛终于恢复正常。在万众期待下,本赛季的第一场比赛由老对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拉开序幕。

    格兰芬多球队原本的队长兼守门员奥利弗.伍德已经毕业了,担任新守门员的正式哈利.波特的好兄弟——罗恩.韦斯莱。

    可是恕夏恩直言,罗恩.韦斯莱亮相的第一场比赛表现得糟糕透了。当然不可否认其中或许有来自斯莱特林观众的影响——他们故意坐在了离格兰芬多球门最近的地方,在看台上高声反复合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他总把球往门里放”。因为韦斯莱和波特的关系,不少魔法部的支持者也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加入了他们的合唱,唱歌的声音几乎要盖过了正常的加油呐喊的声音。

    眼看着韦斯莱在歌声的影响下,表现越来越差,一连放进了好几个球。幸好最后波特稳定发挥,抢先斯莱特林球队的找球手德拉科.马尔福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保住了格兰芬多的胜利。

    格兰芬多已经在开始庆祝他们的首场胜利,波特和球队的追球手们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又和击球手——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拥抱在了一起,再然后——

    猝然不及防间,波特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忽然一起扑向了旁边的斯莱特林的队员,马尔福被他们扑倒在地上,波特和其中一个韦斯莱高高举起手臂,拳头像雨点一样地砸在马尔福的身上。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友想冲上去帮忙,被另一个韦斯莱和后来赶上来的格兰芬多其他队友团团围住拦在了外面。

    观众席上起哄声、口哨声、加油叫好声起此彼伏。

    场面一时间混乱极了。

    塞德里克端坐在观众席上,一反常态地没有上前维持秩序,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混战——很明显格兰芬多占了上风,马尔福被波特和其中一个韦斯莱揍得惨叫连连。

    “魔法部高级调查员把学生主席和级长都取缔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塞德里克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并没有想着出手帮助斯莱特林解围,却意外看见乌姆里奇教授正奋力迈着她肥胖的短腿从运动场外笨拙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随着她越走越近,她脸上挂着的那种令人恶心的、阴森的笑容越来越清晰可见。

    “大事不好!”塞德里克惊呼一声,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赶紧跳起来,大声提醒看台下还在打得难解难分的一群人,“马上停下!”

    可惜太迟了。

    乌姆里奇教授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站在运动场边上,挥了挥魔杖,用障碍咒击中了他们,把扭打在一起的学生分隔开——马尔福蜷缩在地上□□号叫,鼻子流着血;其中一个韦斯莱(在混战中,夏恩听到另一个韦斯莱叫他乔治)嘴唇肿了,右眼也乌青一片;波特的眼镜也在搏斗中被打掉了,罗恩正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他的眼镜帮他戴上。

    乌姆里奇教授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在场除了霍琦夫人,并没有其他的教授之外,嘴角翘起的幅度又大了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群不服从管教的……小崽子。不过没问题,魔法部向来是充满了先见之明的。”她展开了手里的羊皮纸,做作地清清嗓子开始宣读,“咳,咳……《第二十五号教育令》: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签名: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一个滋生暴力的温床,一群有暴力倾向的学生和一个面对暴力无能为力的教授。”乌姆里奇教授飞快地眨巴眨巴眼睛,作出一种遗憾又做作的样子,“所以……我想我不得不禁止继续举办魁地奇球赛,直至高级调查官,即是我本人,认为魁地奇球赛能够时刻处在魔法部管控范围之内。”

    一个严肃的声音大声喝道:“你没权力这么做!”

    快到夏恩都来不及伸手拉住他,塞德里克大步地冲下观众席,站在乌姆里奇教授面前,毫不退缩地跟她对峙道。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身体两侧,目光犀利得几乎能喷出火来。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也马上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走下观众席,而是和其他学生一起,在观众席上看着。

    “我没有权力?”乌姆里奇教授“呵呵”笑了两声,将手里的羊皮纸高高举到塞德里克眼皮子底下,“你这是在质疑魔法部的决定?”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此时此刻塞德里克绝对不能当着乌姆里奇教授的面说“是的”,他涨红了脸,因为咬牙忍耐,额头两侧的青筋暴露了出来。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说出其他更出格的话前,一个真正属于少女的清脆的声音说:“那是波特和马尔福他们三个人在打架,和其他的球员没有关系,请教授您通融一下,”夏恩走上前,站在塞德里克身旁,柔声请求道,“不要禁止其他球员参加比赛。”

    乌姆里奇教授嫉恨地瞟了夏恩一眼,发出“咯咯”的得意笑声:“那就证明给我看,至少三十个‘优秀’——在下一场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比赛之前。”

    撂下这句话,乌姆里奇教授带着极度满足的神气走了出去,留下一片恐怖的沉寂。

    “她绝对是故意的。”塞德里克咬牙切齿地说,“她就像一个摄魂怪一样,见不得我们有一丁点快乐。”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夏恩拉住塞德里克的手臂,安抚似的摸了摸。

    安吉丽娜.约翰逊已经把格兰芬多的球员带走了,斯莱特林的球员和其他观众也都散,原本热热闹闹的运动场一下子显得有些冷清,却很方便夏恩和塞德里克两个人聊些隐秘的事情。

    “《唱唱反调》杂志的主编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他是一位十分有勇气的先生……你先别反对。”塞德里克也明白,《唱唱反调》不是主流媒体,向来喜欢刊登一些匪夷所思的内容,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目前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尝试过联系其他杂志或者报纸的主编,他们都不敢公然刊登和魔法部意见相悖的报道,但是洛夫古德先生不一样——嗯,他坦白说因为他和《预言家日报》的主编巴拿巴斯.古费有些龃龉,因此他非常乐意有素材可以和《预言家日报》唱对台戏。”

    夏恩对《唱唱反调》可是一点都不陌生,和官方的《预言家日报》、八卦的《巫师周刊》不一样,《唱唱反调》专门刊登那些据说在世上根本不存在的生物的目击新闻与一些非主流的新闻消息,十分猎奇,因此销量很不错,偶尔还会出现售罄的情况——比如曾经有一期刊登过在冰岛发现了已经绝迹的史前生物弯角鼾兽。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也不算太差。

    “而且,洛夫古德先生还说他的女儿也在霍格沃茨,是拉文克劳四年级的卢娜.洛夫古德。”塞德里克说得这里欲言又止的,似乎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夏恩问:“你见过洛夫古德先生的女儿了?”

    塞德里克点点头,但是想起和卢娜.洛夫古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旋即又皱起了眉头:“她是一个很热心的姑娘,说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去找她。不过我总是听不懂她说的话,比如——骚扰虻是什么?她说我被骚扰虻缠住了。”

    夏恩也没听过,或许是主编洛夫古德先生近期正在研究的生物,就跟——夏恩想了想:“说不定就跟弯角鼾兽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在《唱唱反调》有独家报道。”

    “我约了她晚饭后在草坪那边的槲寄生树下见面,”塞德里克有些紧张地看向夏恩,生怕她多想,于是语速飞快,“她代表洛夫古德先生跟我谈谈下一步的计划。不过我希望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去,你也知道,那个地方,嗯……”

    “更加适合情人约会?”夏恩一挑眉,故意说。

    塞德里克毫无征兆地被呛了一下,连忙解释:“那也是离学校城堡最远最偏僻的地方,如果不然,我们就得偷偷躲到禁林里去商量了。”

    难以想象如果被人撞见塞德里克和洛夫古德单独在草坪边缘碰面的场景,恐怕第二天天不亮,校园男神脚踩两条船的传言就会传遍整个校园。

    “我当然会去,我得去看着你。”夏恩斩钉截铁地说,“你这是在悬崖边走钢丝,我实在放心不下,让我去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夏恩自己也不确定以她的能力,是否真的能帮上什么,毕竟她是一个连四脚凳的变形都需要男朋友额外培训的人。可是塞德里克一直对她充满了信心。“你应该自信点,你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女巫。”他总是这么鼓励她。

    难得今晚的天气很好,皎洁的月亮挂在正上方,银色的柔和光芒洒在身上。距离晚上宵禁的时间还很早,夏恩难得可以悠闲地和塞德里克一起在草地上散步消食。

    几乎同时,他们都想到了上个学期在第三个项目比赛前,他们曾经也这样一起在月光下散步的样子。

    “真好!”

    “真好!”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互相惊讶地对视了了一眼,又忍俊不禁地都笑了起来。

    “今晚的月色真美好。”塞德里克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他的下颚线条如同刀刻般棱角分明,褪去了青春期仅剩的一丝稚气,比从前更加沉稳了。

    “生命也很美好。”夏恩情不自禁地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不说这个了,再说你就嫌我啰嗦了。”夏恩抿了抿嘴,把有些难过的情绪压了下去,“反正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多想想你的父母和我,多想想这些爱你的人,不要让我们为你担心。”

    塞德里克揽着夏恩的肩,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这次他又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难的路,幸好身边还有爱他的人不离不弃:“好,我保证。不过,”塞德里克又重新打起精神,笑了起来,“我又不是要去找神秘人单挑,天塌下来还有邓布利多校长顶着呢,他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巫师。”

    话题于是又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最近这段时间,邓布利多校长亲自给塞德里克上的课后辅导班上。很奇怪,邓布利多校长既没有传授他深奥的魔法理论,也没有教导他高深的魔咒,而是带他一直在了解神秘人年轻时候的经历。那个时候,他还不叫伏地魔,而是汤姆.里德尔。

    突然间听到这个名字,夏恩感觉就像是嘴里放了一只苍蝇,咽又咽不下去,想吐又吐不出来。

    塞德里克马上反应过来:“你听过这个名字?”

    “听过,他的名字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出现过,”夏恩挠了挠额头,谁能想到在校史里反复出现的优秀学长,居然会变成一个可怕的黑魔法巫师。

    塞德里克接着说:“邓布利多校长要我了解他的过去,理解他的经历,感受他的变化。”

    夏恩摇头叹了口气:“你已经是邓布利多的人了。”

    塞德里克加重了手里的力气,抱了抱夏恩的肩,略带歉意道:“是啊,我已经加入了邓布利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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